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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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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祸兮福相依
华夏国黑金省省医，某病房。
许信躺在病床上，意识清醒了过来。
电流穿透身体的刺激、麻木感觉，依然很是让人后怕。
更让他震惊的是，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虚浮的面板。
【矿老板系统启动正常，请仔细阅读《服务条约》之后，确认是否激活？】
他能够控制面板上的箭头，把密密麻麻的文字拉到最末尾，看到“是”和“否”两个按钮。
不用怀疑，这是被雷劈的福利。
果断点击“是”。
【矿老板系统激活成功！】
《服务条约》密集文字淡去，切换出另外一个更加简练的面板：
矿老板：许信
系统等级：1级
经验值：0/100
能量余额：11点
当月最低消耗能量阈值：1点（完成度：0％）
地层分析视界：深度200米
《服务条约》→
箭头在面板上移动，随意点击“系统等级”一行，弹出一个说明文字框：经验值满，系统自动升级；随着系统等级提升，当月最低消耗能量阈值和地层分析视界深度按照《服务条约》规定，逐级提升。
很好理解的一条说明。
许信继续移动箭头，点击经验值，同样弹出说明文字框：收入1万元，获得1个经验值。
能量余额的说明则是：消费或者投资1万元，获得1点能量值；每个自然月最后一天，能量余额清零。
（消费：不得浪费，不得无用消费，不得大额重复消费，必须是宿主消费或者关系密切者的消费，否则视为违规；
投资，必须以盈利为目的，否则视为违规。）
当月最低消耗能量阈值：每月必须消耗1点能量值（随着系统等级提升增加），每个自然月最后一天结算，无法完成，视为违规。
“违规？”
许信有些头疼，不管是收入还是消费，都是以万为单位。
想想银行卡里个位数的余额，只剩淡淡的忧伤。
从这几条说明来看，还是不明白所谓矿老板系统，到底为何物。
他把目光放在了“地层分析视界”，箭头点击，立即弹出了文字框：
使用地层分析视界，能够看穿地层，分析地层当中任意矿物元素含量，最终形成剖面图或3D矿床图；
使用该能力，需要消耗能量值，深度越深，分析矿物元素种类越多，消耗能量值越快。
是否开启地层分析视界？
在文字框正下方，有两个按钮“是”和“否”。
从这几句说明来看，“地层分析视界”才是矿老板系统的精髓。
看起来是跟微量元素分析仪的功能相似。
关键的问题是，能够穿透两百米深度！
除此之外，还是全矿物元素分析！
“简直是开挂啊！”
不懂行的人，甚至难以理解这个功能的作用。
许信可是学的地球物理专业，能看不懂？
心里那叫一个蠢蠢欲动。
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直接点击“是”。
地层分析视界启动！
视线里，开始出现各种框架，以及流窜的密密麻麻的数据。
看起来是这栋住院楼的框架，以及框架当中矿物元素的含量数据。
【请将视线对准需要进行矿物元素分析的地层。】
系统似乎是识别许信的视线没有对准地下，主动发出提示。
他掀开蓝白条形相间的被子，跳下病床，看向地面。
霎时间，视线开始穿透向下。
第四系浮土……
灰岩……
白云岩……
硅质岩……
两百米深度之内，所有岩石无处遁形！
在每一个岩层上，标注了各种各样的矿物含量数据。
Fe：4。3％
Au：0。001×10…6
Sb：0。0013％
U：13×10…6
Th：23×10…6
……
随着视线的移动，在面板上，逐渐绘制出了一条层次分明的剖面图。
与此同时，右上角的能量余额也在快速减少。
【无富集矿物元素，继续全矿物元素分析将消耗大量能量余额，是否进行单一项矿物元素分析？】
在提示框的下方，有一个下拉选项框，可以全选所有矿物元素，也可以单选或者多选。
只是用系统能力向地面看了两眼，能量余额已经从11下降到了7。
按照花费1万元获得1点能量值的换算，眼睛一睁，四万没了！
“沃日，用不起用不起。”
许信赶紧点击退出，停止了地层矿物分析。
虽然退出，但是在地层分析视界的界面，依然还保存着刚才绘制出来的一小截剖面图，以及各种矿物元素含量数据。
花费了4点能量值，并没有浪费，至少弄明白了系统的核心技术。
这简直是找矿神器啊！
华夏幅员辽阔，多少矿产埋藏在地下，一座座金山银山，等待开发。
受制于找矿技术、资金、市场等等因素，大部分矿产深居闺中，从未面世。
此时此刻，她们都对许信张开了怀抱，等待许信替她们宽衣解带。
老子家里有矿！
许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非常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哇哦——”
此情此景，不狼嚎一声，无以表达激动地心情。
哐当！
病房大门被人大力推开，冲进来了一个人，头发苍白，肤色漆黑像是从非洲逃难过来的黑人。
不是别人，正是许信的父亲许恒强。
“叫什么？”
许恒强看到许信已经能够站起来，脸色从担忧瞬间变成了严肃的表情。
“感觉恢复差不多，喊一声试试声带。”
许信越是长大，对爸爸越是敬畏，讪讪然坐到了病床上。
正准备盖上被子，许恒强板着脸开口道：“我刚才去问医生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现在医院床位紧张，没必要浪费资源。”
他确实问了医生，医生说可以出院，最好还是继续留院观察两三天。
毕竟是雷劈，能活下来就很侥幸，说不准身体是否留下什么后遗症。
许信没多想，又跳下了病床，换上了自己的衣物。
超过十年车龄的国产皮卡，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驶向城市郊外。
许恒强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目不斜视。
许信却是用余光不断偷瞄父亲的表情。
终于，硕信矿产勘查有限公司的招牌出现在了视线里。
这是许恒强的公司。
十年前一场对赌失败，公司欠下五千万元巨债，不但打磨了许恒强激进的心态，也彻底改变了许家一家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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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假
“不回家？”许信安耐不住想法。
“项目出了点问题，这也许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你应该亲眼去见识一下，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帮助。”
皮卡车吱呀一声，停在了一栋两层楼民房前方的小院坝上。
“一会儿你跟江业虎一路，直接去项目部。”
撂下一句话，车门哐当一声关上，许恒强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副驾驶座上，许信一动不动。
他想畅快的大骂一顿那个白头发黑脸的父亲。
但是，这些年来，他心里对父亲的恨意，已经变得麻木了。
他想要跟随赵甜妮的脚步，当一名演员，香车美女，鲜衣怒马。
如今，他即将成为一名地质人，翻山越岭，风餐露宿。
实习出野外的第一天，居然还被雷劈了。
嘚嘚嘚……
一个黑脸青年伸手敲击皮卡车玻璃窗，笑起来的时候，两排大白牙显得格外刺眼。
车门从外面打开，江业虎笑呵呵道：“刚才老许跟我说，你要跟我们一起去项目部？”
“额……是。”
许信没给许恒强好脸色，但是在江业虎面前，他却是笑得很真诚的点了点头。
“身体好利索没有？”江业虎拍了拍许信的肩膀。
“没什么问题，虚惊一场。”
“你小子真是命大。”
江业虎关心了几句，也没有多说，只是让许信收拾行李，马上出发。
两辆沾满泥土脏兮兮的国产越野车，稳稳驶出小院坝，走一截高速路，又拐到乡道走了四五十公里，最终开进了杳无人烟的泥结石小路。
江业虎作为项目负责人，兼职司机。
副驾驶和后驾驶座上，还有另外三名地质技术员。
路面颠簸，惊醒了这几位眯眼睡觉的人。
江业虎手握方向盘，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许信啊，你的工作积极性非常高，值得大家学习。”
大家都见过面，算不上熟悉，但也不会生分。
另外三人纷纷对许信嘘寒问暖。
他们都不知道许恒强是许信的父亲，以为许信这次来到项目部是个人意愿，其实不是。
许信没有点破，朝江业虎问道：“江哥，项目已经接近结束，快要野外验收了，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室内整理资料，突然跑项目部去干什么？”
说到这事，车上所有人，都有了共同的话题。
“验收专家组要求明天到现场看看。”
“内部消息，有一个钻孔的岩心化学分析数据有问题，有可能存在造假！”
“造假这事落实，咱们这边算是违约，要赔钱的。”
“搞不好要赔几千万。”
“本来想着项目结束，怎么也有三四万块钱的项目奖金，唉，现在想都别想了。”
地质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江业虎长叹道：“老许不容易，还债十年，眼看只剩下不到一千万，咬咬牙加把劲，再接一个差不多的项目，肯定就能够还清债务，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我刚才碰到老许，花白的头发，现在变成了全白。
一夜白头啊。”
这些年来，公司员工收入都不错，许恒强没有克扣技术员的任何收入，收入提高，大家才有干劲，这点他很清楚。
偏偏就是他一个人过得惨兮兮，三套劳保服穿了十年。
大家看在眼里，干活认真，都想帮助许恒强度过这道难关。
有时候老天确实不公平。
聊着天，车子已经开到了项目部门口。
租的一栋民房，门口挂着“微山钼矿勘查项目部”的牌子。
天已经黑了，江业虎煮了一大锅面条，绊着油辣椒，草草吃过晚饭，各自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恒强带着专家组来到了项目部，六辆越野车一字排开。
除了五位专家组成员，资源局领导、监理、甲方技术员及老板，全部到齐。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直接去看ZK1207钻孔吧。”
工程布置图铺在汽车引擎盖上，专家组组长何曦看了一眼，大手一挥，直接点明了这次大老远过来的目的。
验收资料每一位专家都有一套，他们显然对于项目的了解是非常充足。
许恒强不敢多说，闷头在前面带路。
项目部设立在勘查区中间位置，翻过小山头大约一公里，来到了一个钻孔的位置。
钻机塔架耸立，钻杆凌乱的横在地上。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地面泥泞。
五位专家直接踩在烂泥巴里，来到了岩心摆放的位置。
“把岩心抬开，看看矿层的位置。”何曦直接安排。
岩心装在塑料岩心箱里，摞成一米多高。
江业虎把手中一大袋资料塞到许信手里，招呼人赶紧过去抬岩心，岩心箱一路铺开。
岩心是从地下钻上来的石块，圆柱状，整齐的摆放在岩心箱里面。
何曦是地质专家，当钼矿层展露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蹲下来，拿起一块黑漆漆的岩心，看了一眼又放下。
接着拿起矿层下层的一块岩心，仔细端详，甚至拿出放大镜照着看，没有说话，但是直摇头。
江业虎心里压抑的几乎喘不上气，侧头看了许恒强一眼，看出了老许脸色也不好。
“矿层确实是炭质泥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何曦开口了，把手中一块圆柱形岩心递给其他专家，接着开口道：“但是矿层底板的岩心，跟其他钻孔的岩心区别很大。”
另外一个专家看了一眼岩心，惊讶道：“砂质泥岩！”
炭质泥岩漆黑如墨，质地松软，遇水容易散开。
砂质泥岩色泽偏向灰白色，质地较为坚硬，不透水。
都是泥岩，但是差别很大。
但是问题并不在于此。
“这个勘查区内，其他所有钻孔的矿层底板都是白云岩，为什么这个钻孔矿层底板是砂质泥岩？”
何曦提出了最直观的疑问。
果然，专家组是来打假的！
漏洞实在太过于明显，稍有地质经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地质情况稳定的情况下，地层由新到老依次整齐排列，绝不可能突然变化。
许恒强这一年来几乎是驻扎在了项目部，但是对于眼前的情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侧头看向江业虎。
钻孔的事情，全都由地质组负责。
江业虎苦着一张黑脸，同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技术员半天无法解释，水文方面专家严鹏看着传到自己手上的岩心，试着解释道：“这个钻孔下方有一条正断层经过，会不会是下盘上移，正好把下面的砂质泥岩地层错位到了矿层的下方？”
这个解释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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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的发现
何曦果断的摇头，“矿层以及矿层底板，甚至是附近几个地层，岩心完整，没有破碎，也没有任何角砾出现，不可能是断层！”
“要是这个钻孔有问题，圈矿体的时候，这一块去掉，可就无法达到小型矿床一万吨规模了。”
另一个专家拿着3D矿床图，在ZK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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