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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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NPC-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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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停下来,回头往后看去,想要嘲笑他逻辑有问题,文静和静止不动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看到孙安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拿起旁边的座椅上的一个斜挎单肩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叠仍散发着油墨味的崭新钞票扔到桌上,整好一百张,钞票正面的本杰明弗兰克林瘪着嘴,不知是在嫌弃什么。

    他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动了,我就杀死你,考虑到你可能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给你个选择难易度的机会,简单模式三条命,用你的丈夫和儿子来抵命;普通模式两条命,你选择他们中的一个为你抵命;困难模式一条命,那他们俩就都能活着,选择权在你手上,给你二十秒准备时间。”

    中年女人和女侍者都呆呆看着他,这听起来像是个拙劣的玩笑,可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个怪异的年轻人一定会照他说的那么做。

    二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孙安没有把背包放回原位,而是继续往外掏东西,拿出来的不再是钞票,而是一个吓人的面具和一块叠成方块状的东西。

    他先戴起了面具。

    这是个深棕色的皮制面具,边缘有粗糙的牛筋缝线,眼睛处是两块茶色玻璃,双眼下方是个突出的、弯曲的、又长又尖的鸟嘴,鸟嘴前端有银色的金属保护,两侧各有几个小孔黑死病时期,瘟疫医生就是在鸟嘴里填塞草药和芳香物用来过滤空气的。

    这是个真正的、保存良好的、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的鸟嘴面具。

    他又套上了雨衣。

    这是件87款的老式橡胶雨衣,宽大沉重,长过膝盖,常见的橡胶雨衣是灰色或墨绿色的,这一件却是亮黄色的,很新,应该是翻拍电影it或游戏小小梦魇的周边产品。

    穿戴完毕,整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十五秒,孙安抬头看向女侍者,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你不会碰巧记住了我的脸吧”

    女侍者耳朵里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差点没能听清他说的话,幸好这个角落比较清静,勉强听听了,若是在舞台旁边,她接下来可能就要面对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我什么都没看见”她结结巴巴的说道,现在即使想劝也不敢吭声了,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双脚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没办法转身逃跑。

    答非所问,但这样的答案已经能让孙安感到满意,他转头,面具上的鸟嘴指向了中年女人,说道:“时间到,游戏开始。”

    “神经病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敢杀人不成”中年女人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几乎是叫出来的,刚才声音一直不大,是为了显示自己很有素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希望引起别人注意,那就顾不上什么礼仪了。

    “嘿”面具后面传出来一个沉闷的笑声,“你的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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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入场

    

“你的嘴动了。”

    孙安说明了他的观察结果,朝着中年女人走去。

    在轻扬的音乐声中,女人的叫喊显得十分突兀,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件惹眼的亮黄色雨衣,然后是那个皮制的面具,这一看,就没办法把视线移开了。

    邻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也转过头来,见一个戴着吓人面具的人走向中年女人,也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赶过来,护在中年女人身前,瞪着孙安。

    孙安停下来,没有理会二人,对中年女人说道:“选择时间和人都到了,你打算选什么难度”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般是得不到答案的,中年女人不可能说杀我丈夫或杀我儿子,更不可能说你杀我吧,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丈夫和儿子站在身旁,她有种自己安全了的错觉,用更大的声音叫道:“疯子神经病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啊”

    她又转头看着那个女侍者:“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把船长给我叫过来”

    女侍者心想你叫这么大声,船长就算在舰桥都能听到,根本不需要我去叫,但她还是往吧台那边退了过去,这是远离角落的好机会。

    “直接就选择困难难度,真让人敬佩,如你所愿。”孙安往前踏出去一步。

    他走得很谨慎,如果对方真是仇人派来杀他的,很可能会突然出手,他必须小心一些。

    这一步把中年女人的安全感踏得粉碎,她急忙躲到中年人身后,用尖锐得能刺破的耳膜叫道:“杀人啦”

    舞厅陡然安静下来,就连乐队都停止了演奏,这次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角落,离得远的直接站到了椅子、桌子上,他们不相信真会有凶案出现,发生冲突时人们总喜欢夸大其词,好博取围观者的同情,满地撒泼打滚的人也不少见,而且在这个地方杀人那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但那叫声太真实、太惊悚,无论如何,都必定有一出好戏可看。

    在孙安踏出第二步的时候,中年人动了,大叫一声向冲了过去,他同样不相信那个戴面具的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认为妻子太夸张了,况且对方也没拿武器,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武器遍地都是,孙安带着不少武器,但觉得现在还没必要用,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迎着中年人的脑袋砸过去,很用力,丝毫不留余地。

    中年人连抬手去挡的时间都没有,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椅子重重砸在了他的头顶上。

    为了减轻重量,邮轮上的桌椅较轻,没用家里那么牢固,但也足够结实,一条椅腿砸断了,发出了“嘭”的一声响,木屑飞溅,雪花似的散落下来,紧着就被吹散。

    吹散木屑的是椅子第二次砸过来时带出的气流,孙安是个挺务实的人,既然椅子还没有彻底砸散架,那就再来一下好了,这一次他横着挥,椅面边角狠狠撞在中年人头侧。

    中年人先是被砸得双肩一耸,像是脑袋缩进了脖子里,头顶被打出来个大口子,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到额头,椅子又打过来,他的脑袋猛的偏向右边,人也跟着倒下,失去了意识,毫无防备的倒在桌子上,压着桌布滑落在地,桌上的杯子、瓶子纷纷落下来,酒汁流得倒处都是。

    围观的旅客集体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汇聚成了“嗡”的一声响,惊讶于孙安出手之狠,也对自己的判断力感到骄傲,果然是打架而不是杀人,只是很少有人一出手就拿椅子砸的。

    打架也是很有看头的,有些人看得血脉贲张,有些人吓得心跳加速,不少人看向舞厅的厅门,猜测着船员要过多久才会进来。

    椅子已经散了,剩下椅背连着两只后腿还拿着孙安手上,他转头看向了年轻人。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大吼一声,也提了把椅子迎上来,朝孙安用力砸下去,但砸得太过用力,失了调整的机会,“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砸成好几块。

    孙安退一步避开了椅子,调转椅背握住椅腿,迈步,反手挥出。

    椅背的边缘横打在年轻人脸上,打得他的脑袋猛的往左一转,脖子发出了“咔”的一声,身子也跟着转了小半圈,软倒在地。

    椅背又碎了,孙安手里只剩下一小截椅腿,前端很尖,像是电影里用来钉吸血鬼的木桩,他满意的掂了掂,刚要继续往前走,突然转头看向厅门。

    两秒后安保船员进场了,陆陆续续一大群,进来后就立即分散开,走到旅客中间,把附近的旅客聚集起来,低声说着什么。

    但是没人来这个角落,像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冲突一样,直到跟在最后的十余名西方人进门。

    那些西方人的行动模式和船员不同,进来后就分成两队,一半隐没在旅客中间,另一半盯着孙安,径直朝这个角落走来。

    “哈哈你完了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啊有种杀啊”中年女人发疯似的大笑起来,安保船员没有过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几分不安,但见到这几个西方人立即就放心了,这些人气质非同一般,一看就知道是解决问题的专业人士。

    在安心之余,她也很想知道安保船员在和那些旅客说些什么,似乎和这边发生的事没什么关系。

    船员说的事确实和角落发生的事无关,但和角落里的人有关,他们正在解释旅客们为什么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风暴即将到来,舞会必须提前结束,为了自身安全,所有旅客都必须呆在自己房间里,接到通知才能出来。

    这让众人都很惊讶,普通的风暴根本不可能对这个级别的邮轮造成伤害,而窗外,海面十分平静,远处没有黑压压的乌云,也没有连接着海与天的闪电。

    哪来的风暴

    大部分人都想留在这里看戏,他们已经看到几个西方人包围了那个角落,看不出来是什么身份,但都知道真正的大戏即将上演。

    可他们不得不听从船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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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价值

    

旅客们在船员的引导下开始退场,渐渐形成了一条粗长的队伍,大部分人仍看着角落,猜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另一些人谈论着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叮嘱自己的同伴吃晕船药。

    秩序良好。

    角落里,包围圈已经形成,分布均匀合理,充分利用了桌椅等障碍物,孙安要脱离包围圈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孙安却像是看不到这些西方人一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中年女人,他仍想不明白她主动来找碴的原因是什么,刚才有动手的机会,可她没有出手,只是在那里暴跳如雷。

    原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敌人已经到来,他应该尽快处理完眼前的事,然后处理完周围这些人。

    “风暴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孙安笑了起来。

    “来啊你来啊怎么不敢动了”中年女人仍在大叫着,像是陷入了魔障了一般,叫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些西方人仍杵在旁边没有动,也没来扶地上那两个伤者,于是转头对他们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没人理她,那些西方人都盯着孙安,像是在提防一条竖起了身子的毒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嘿。”孙安又闷笑了一声,给出了解释,“他们可不会为了救你就贸然行动的,即使我杀了你,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中年女人愣住,刚放下的心又提到的嗓子眼,从那些西方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是正确的。

    只听孙安继续说道:“说白了就是价值,对他们来说我很有价值,而你一钱不值。”

    说完,他走上前,抬手将那条椅子脚刺进了她的颈侧。

    “好戏”果然上演了,只不过超出了众人的预期,穿着黄雨衣的怪人还真把那截尖尖的椅子腿刺进了中年女人的颈侧,从另一边穿出来,干净利落,动作流畅得像是个经验丰富的大厨伸手去够酱油瓶子。

    中年女人捂着脖子退了两步,她摸着插在自己脖子上的硬木头,仰天倒下。

    旅客们惊乎一声,先是呆住,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可死寂仅仅持续了几秒就被杂乱的声音驱走了,脚步声、议论声、桌椅与地面的摩擦声、杯盘掉在地上的破碎声。

    秩序荡然无存。

    队伍乱了,不少人加快脚步往厅门走去,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也有人故意放慢脚步,想要继续看戏,穿黄雨衣的凶手还被包围着,那些西方没有阻止他杀人,不代表会让他离开包围圈,否则他们没必要那样站。

    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孙安抬手握住鸟嘴,扶正了面具。

    他还不习惯戴面具,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乔装,感觉自己就像是盏立式交通灯,红衣服、黄雨衣,若是再戴顶绿帽子,把雨衣不停的掀起、放下,就能去指挥交通了。

    乔装是为了省去以后的麻烦,他不打算把全船人杀死自己一个人可摆弄不了那么大艘船活下来的那些人如果记住了自己的样子,之后再看到他,肯定会报警,到时候就会招来一堆追捕者和一堆仇人,加起来就是一大堆麻烦。

    扶正了面具,孙安环视周围,目光最后停留在年纪最大的哈里斯身上。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先生们。”他笑着用英语说道。

    哈里斯也笑了笑,说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弃抵抗吧,这样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孙安张开双臂,歪着头向哈里斯问道:“我没带行李,背包里装的就是这身行头,你觉得这像是用来逃跑的道具吗”

    哈里斯沉吟,他第一眼看到孙安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面具能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雨衣非常惹眼,哪怕光线很差,离远了也能看到,只有傻子才会穿着这身东西逃跑。

    他没有说话是因为孙安此时的语气,明明已经被包围了,还自信满满的说要做个了结,难道想来个鱼死网破不成换位思考,哈里斯不认为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闯出包围圈,孙安就算比他厉害得多,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离开舞厅,拼着受伤逃出去是毫无意义的,之后就不可能再摆脱他们的的追击,可为什么孙安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这让哈里斯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是多年来出生入死锻炼出来的直觉,救过他很多次,可直觉不是放弃的理由,还不能露怯,以免动摇行动小组成员的信心。

    “我不在乎。”哈里斯耸了耸肩,“别说是邮轮,就算这里是战区,我也要把你带回去,不论死活。”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呢”孙安满意的笑了起来,从哈里斯的这句话里可以听出来,江薇并没有把他的底细全盘托出,原因不难猜测他这样的存在本就不应该被太多人知道,况且知道了对哈里斯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但所有不知道自己底细的敌人,都是好敌人。

    “因为要是我现在开枪,上头会找我麻烦,该死的官僚主义咳,我必须有一个合理的开枪理由,如果你愿意给我,我是不会犹豫的。”哈里斯似乎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不愉快。

    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对他的工作来说,按规章办事就意味着办不了事,往往需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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