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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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NPC-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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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变成了前面的人出不去,后面的人往前挤,中间的人往后退,厅门处怎一个乱字了得,受伤的人一下子变多了,受的伤也比踩踏严重得多。

    而孙安的靠近更是火上浇油。

    他是杀人凶手,是枪击目标,他走到哪里,子弹就可能飞到哪里,远离他是明智之举,于是人们更加疯狂的逃跑、冲撞起来。

    孙安可不管这些,闲庭信步的朝着乱流走去,两只手搭在约翰的肩上,看上去像是在玩幼时的开火车游戏。

    不过从约翰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真心不喜欢这个游戏。

    “好了,停下来吧,慢慢转身面对你的同伴们,放心,我没打算处决你。”孙安只能声控约翰,还得配合他的动作,不过能轻易离开包围圈,又能制造一个伤员,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约翰慢慢停下来,缓缓转身,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轻柔,他终于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到的不是获救的希望,而是一群放下了枪的同伴,他们跟近了一些,但离得最近的都在五米开外。

    “约翰,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孙安的声音在约翰身后响起,“割腕自尽,横着割是割给人看的,竖着割是割给天看的,说这句话的人是我,道理你应该懂。”

    说完,他双手微一用力,像针灸师父下针一样把茶刀的刀刃再往里推了一点,用两个小指内侧顶着刀柄末端,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把刀竖着刺进了你的颈侧血管里,至于是颈静脉还是颈动脉就无所谓了,血管壁和刀刃贴合,不会有太多血流出来,竖着的刀刃也不会阻碍血液流通,要生要死看你自己,想死就把刀拔出来,想活着就把手抬起来,扶好刀刃。”

    约翰的额头上有汗珠流下来,抬起手,握笔似的握住了两把茶刀。

    “很好,稳住,温柔些,别太用力。”

    孙安慢慢放开手,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生怕一口气把约翰的脖子给吹断了,柔声说道,“不错,就这样,你可以走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最好叫几个人轮换着帮你拿刀,以免你手酸拿不住,我的刀很利,不建议你把手肘支在桌子上,磕碰很容易扩大伤口,最好是夹紧胳肢窝,让手臂跟着身体一起动。”

    约翰依言往前走去,孙安的每一句话都很在理,他不照着做都不行,小命就握在自己手里,他不得不谨慎,夹紧胳肢窝,像个小女孩似的扭捏着小步往前走。

    孙安迅速后退,退向人群,看着约翰的背影感叹:“难怪最近都没人叫我血泵了,居然没有刺穿血管,只是刺破了外壁而已,我真是越来越善良”

    像是跳进水里一样,他撞进人群,声音和身影一同消失,只是偶尔有一抹亮黄色在缝隙里闪现。

    “把他找出来。”哈里斯在约翰和孙安分离的时候就冲了出去,没忘了收起他的自动手枪,可他的动作远不如孙安那样敏捷,更不会用那种近乎于自残的急转跑法,每次看到亮黄色,挤开人群追过去,人早就没影了。

    其余行动小组成员跟着冲了进去,他们没有收枪,把簇拥在厅门旁的人群彻底吓散,威力比孙安还要大,旅客们不再挤门,张牙舞爪的到处跑,想找个掩体,可好一点的被b组成员占了,差一点的被跑得快的旅客占了,只好继续奔波,躲到被推倒的桌椅后面,很快又觉得这些砸人都会坏的桌椅不够安全,重新跑出来。

    舞厅仿佛一下子变得十分狭窄了,拥挤得像是黑色星期五的大卖场。

    “他在唔”耳机里突然响起又突然消失的声音,表明孙安正积极的行动着。

    闷哼声接连响起,每一声都意味着有人员伤亡,黄影如烛火般飘曳,又像是剧烈燃烧的铝热剂,无法触碰,离得近了就会被烧伤。

    哈里斯面色严峻,他感觉己方的行动层层受阻、处处受限,仿佛被孙安监视着一样,经验再丰富,他也不可能遇过这样的情况,循规蹈矩已经行不通了,必须跳出框框想办法。

    正好在这个时候,江薇开口了,她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并且有了结论:“我们已经走进了他的陷阱,由他设计,我们帮忙建造的陷阱。”

    “我们帮忙建造什么意思”哈里斯能看出来现在的局势对独自行动的孙安有利,对集体行动的他们不利,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们建造的陷阱。

    江薇淡淡的说道:“他打伤两人,杀死一人,没人知道原因,用的武器是椅子,有很强的针对性,就算被看作是坏人也是威胁小的坏人;我们没有杀人,但拿的是手枪,在大庭广众之下开火,就算被看作是好人也是威胁大的好人,在这种情况下,自身的安全远比善恶重要,继续这样下去,旅客很可能会帮着他对付我们。”

    “好人”听到江薇的话,哈里斯有了灵感,略一思量,脸上浮现出笑容:“人善被欺负,坏人反而没人敢惹,那还当什么好人呢”

    他重新掏出自动手枪,换到单发模式,举起来对着天花板就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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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旧页的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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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呯呯呯呯”

    哈里斯掏出枪,对着天花板扣下了扳机。

    枪声盖过了一切动静,吓得不少人停下脚步,惊恐不安的看向这边,接着就听到了哈里斯的吼叫,那可比枪声要大多了:“趴下全部趴下不许动”

    他吼得附近的人都趴到了地上,多是吓得脚软跌坐下去的,也吼得行动小组的成员暂时性失聪,耳机都吼出音爆来了,不过他们反应很快,不用交待就明白了哈里斯的意图,立即跟着朝天鸣枪,大声吼叫。

    哈里斯的想法很简单,他们没有登船记录,也不在乎这些旅客的死活,只要不被抓住扣在船上,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外交官去处理,人善被人欺,那就干脆当坏人好了,而且还是拿着枪的坏人,看还有没有人敢反抗他们。

    以前抓过不少劫匪,见得多了,行动小组扮起劫匪来也得心应手,反正这里是邮轮的最顶层,子弹打穿天花板也不会伤到任何人。

    旅客们其实也在等待着这一刻,他们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出又出不去,躲也躲不了,终于有人告诉他们怎么做了,而且还是拿着枪的人,照着做是最明智的选择,况且在有枪的环境里,趴下也是种正确的做法。

    于是地上横七竖八的趴满了人,有些人趴下去就开始掏钱包、解手表,等着交出去。

    如果刚才的混乱是风暴来临,那么现在的舞厅已经位于风暴眼中心,平静得像是深夜的卧室,只可惜噩梦还得接着做旅客一趴下,穿着亮黄色雨衣的身影就露出来了。

    孙安站在江薇面前,离得很近,右手搭在她肩上,像是要将她拥入怀里,左手垂在身旁,低头看着她的脸;她看起来有些拘谨,左手握着他的右手手腕,右手也垂着,微微低着头,仿佛有些害羞。

    乍一看,这像是两个在机场或车站告别的情人,正低声诉说着各自的承诺。

    可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异常。

    他的右手搭在她肩上,像是要将她拥入怀里,其实是用茶刀的刀尖抵住了她的颈侧,左手垂着,其实是握住了她的手枪枪膛,把枪管压朝下方,抬头看着她,鸟嘴的嘴尖悬在她的右眼前,离不到两厘米距离,随时可以啄进去。

    她看起来有些拘谨,是因为两只手都在施力,抬着的左手想把他的手从肩上移开,垂着的右手想把枪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低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想要避开鸟嘴的嘴尖,可惜没能成功。

    那把手枪的套筒已经呈空仓挂机状态,枪口冒着烟,说明刚刚才开过枪,而且一口气把子弹全部打光了,枪声和刚才行动小组成员的枪声重叠。

    “别开枪。”哈里斯小声的交待了一句,孙安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开枪理由,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向他开枪可能会害死江薇。

    孙安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满是笑意的江薇问道::“追得那么紧,是因为我魅力太大,还是你的口味太独特”

    他没有把茶刀刺进江薇脖子里,而是在说完话之后就放开了手,先是放开手枪,接着又把搭在她肩上的右手收回来,双手垂在身侧,后退半步,让鸟嘴嘴尖远离她的右眼。

    “我只是想杀你罢了。”江薇低头看了一眼孙安的右手,手和茶刀都被鲜血染红了,血正顺着刀尖、指扣往下滴,亮黄色的雨衣上也有一些血点,特别是手袖和肩头处,血滴较大,都是中、低速飞溅,拔刀时带出来的那种。

    “要杀我还不简单你可能已经成功了很多次。”孙安又握着鸟嘴调了调面具,有点后悔自己顺手牵了这东西,这东西看起来有趣,也挺吓人,就是嘴太长,嘴尖还有点重,在急转的时候容易被惯性带歪,要经常矫正。

    他这句话很奇怪,可江薇不仅听得懂,还说出了更奇怪的话:“但是你不能确定有没有被我杀死过,我也不记得杀死过你,没有彻底杀死你就不算数。”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聊起天来,又像是一对街头相遇的老同学,就是谈话内容有点吓人,哈里斯他们听不懂中文,就算能听懂也听不明白二人俩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二人关系异乎寻常,江薇这个“专家”加入这支队伍的原因大概不是公干,而是一些更私人的东西。

    “耐心,自信一点,总有一天你会成功杀死我的。”孙安很友善的“安慰”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又回过头来看着江薇,过了几秒才继续开口,“唔对于亲手杀死你妹妹这件事,我不后悔,再给我多少次机会我都会那么做,我没有做错。”

    面具遮着他的脸,看不到表情,但他的声音明显比先前低沉了一些。

    这句话更加奇怪,江薇却依然平静:“你没有做错,我杀你不是为了报仇,只是让你偿命,但你也有责任,别想逃避。”

    “逃避”孙安的声音里又充满了笑意,“责任这种东西就和痔疮一样,别人认为你有,你就有,掰开屁缝展示菊花也没用,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脏水泼在我身上别说黄河,我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搞不好还把海水给污染了。”

    “那是自作自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江薇冷冷的说道。

    “哈你还真抬举我,别人都只会说我是苍蝇,不会说我是蛋。”孙安大笑起来,抬起面具伸手进去挠了挠鼻尖,“你要杀我偿命,我不反对,但要劝你一句,要是你还像这样跟着我,很可能以另一种形式走上你妹妹的老路,你长得虽然没她漂亮,但是姐妹花这么有趣的经历我不可能拒绝的,她的右胸前有个很好看的胎记,像一片树叶,不知你有没有”

    江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又因为愤怒而胀得通红,可是不等她发作,孙安突然拧身向后划去。

    雨衣下摆再次扬起,像是黄飞鸿的长衫前襟,又像是阿泰尔的刺客服后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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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弹刀

    

没人知道孙安身上到底有几把茶刀,据一名目击者称,他曾在一场战斗中用了超过二十对,但也可能是那人弄错了,只有二十把,无论如何,数量总是不少的,具体的数字只有孙安自己知道。

    他不挑剔茶刀,可能同时拿着一把五块钱的和一把五千块的作战,也不在乎手里的刀有多贵,会把五千块的那把留在敌人身上或身体里,然后拿着把五块的战斗到结束。

    一切都只和手感有关。

    此时就有几把茶刀插在行动小组成员身上,除江薇外,b组成员已经全军覆没,但一个都没死,他们都受了致命伤,不是现场急救能救得了的,但如果得到了妥善照顾,还有机会活下去,照顾不好则必死无疑。

    这也是孙安没有杀死约翰的原因,伤者永远比死者有用,大部分受伤的人是无法照顾自己的,不想眼睁睁看着同伴死亡,a组成员就必须施以援手,这样的话一个伤员就能拖住一到两个没有受伤的人;如果a组成员不去照顾b组成员,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那么心里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愧疚感,或极度愤怒战斗时就容易分心。

    无论哪种情况都对孙安有利,就算a组成员不去救治同伴,也不愤怒、不愧疚,b组成员全体倒下也是实实在在的减员,除了稍微费点手脚外,没有任何坏处。

    和他期望的一样,大部分a组成员立即就跑去照顾伤者了,只有三个人仍用枪对着他,站在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将他围在中心。

    指挥官哈里斯则悄悄从身后接近孙安,想要抓住他。

    事关五千万美金和声誉问题,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抓住他,审问他,把钱找回来,再把他扔进关塔那摩关一辈子,实在没办法抓住再杀死他,但那样的话钱就找不回来了,只能把尸体带回去挣一些颜面。

    哈里斯已经年过四十,体力没办法和二十岁的小伙子比,但战斗实力没有丝毫减退,丰富的经验能让他在最坏的情况中活下来。

    他靠近孙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带起任何气流,只要再往前走半步,他就有信心在五秒内制伏孙安,在十五秒内让孙安陷入安全昏迷状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孙安拧身挥刀。

    哈里斯闷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他刚要抬手,刀已经来到脸前了,行动就这样被迫终止,心里不免会生出挫败感,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指挥官猜测孙安是从江薇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因为她的眼睛一直没有转向自己,掩饰得极好,可孙安还是知道他来了,一直在等着,等到他靠得足够近,这才动手。

    毫无征兆,来得太快,刀尖不高不低,正好划向眼睛,刀锋寒光闪烁,微微刺眼。

    哈里斯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好不容易靠得这么近了,躲开实在可惜,况且这一躲就会处于被动,他相信孙安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双眼被刀尖划破。

    心念一转,指挥官他偏头、出手,用头部侧边迎向刀刃,同时拳头朝着孙安的喉咙打去,拳击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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