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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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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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过去追杀。”

    说到这里,路以卿又说起了她的酒:“还有我那些酒,都是烈酒,中原的文人雅士恐怕还喝不惯。西北就不一样了,西北苦寒之地,到了冬天用烈酒取暖肯定很畅销。咱们只要别卖太贵,便可以以此来跟卫家军结交,早晚有一日这酒也能从西北再卖回中原。”

    沈望舒没有错过路以卿之前的欲言又止,听她说起烈酒也没忽视这酒的另一个作用——那些烧酒最初做出来,就是当做酒精给路家主清理伤口用的,而且确实有用。这东西如果投向西北战场,用处可不仅仅是给将士们饮下暖身的,更是救命的东西!

    路以卿显然有更深的打算,这些路家主也不是想不到,以他的眼界只会比路以卿想到的更早。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路以卿那动不动就失忆的毛病,就是最大的隐患。

    可这些路以卿并不知道,她兴致勃勃的说完,一把抓住了沈望舒的手:“望舒,等离开长安,你愿意陪我去西北吗?”

    第43章 失忆症(已修

    江南烟雨柔情; 西北风沙粗犷,想想都知道两地的差距。

    若要生活定居,自然还是江南更好; 路以卿看着美美的媳妇,自然愿意带着她去江南享福的。可路家正值风雨飘摇; 若要在短暂的安逸和长久的平安之间选择,她显然还是愿意选择后者的。

    路以卿相信; 沈望舒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因此哪怕明白自己的请求就是要对方跟着吃苦; 可她说完之后还是热切的看着沈望舒; 期盼着她能答应。

    沈望舒闻言却沉默了,她用一种路以卿读不懂的复杂目光看着她; 说出的话近乎拒绝:“阿卿,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如今尚不能答应你。”

    路以卿闻言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浇下; 总算是将她那发热的头脑浇醒了; 也让她之前明亮异常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她显然有些失望; 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二; 结果却对上了沈望舒写满认真的目光——她的拒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更不是自己随便撒个娇,就能让对方妥协退让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路以卿难免气闷; 可思来想去竟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要求对方陪自己吃苦。于是她踌躇片刻,最后却只嘟哝了句:“我是认真的。”

    谁都没有不认真; 包括毫不犹豫拒绝了路以卿的路家主; 也未尝没有仔细思虑过路以卿的提议。可不放心还是不放心; 毕竟路以卿那定期失忆的毛病已经给他们留下了太多的前车之鉴,以至于如今路家主都不敢让她插手正事,就更别提这攸关路家未来存亡的大事了。

    沈望舒看着她眼神黯淡下来,颓丧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又犹豫。可最后她也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简单的安抚,并没有因此松口答应些什么。

    晚间的时候似是赌气,路以卿难得没有窝在沈望舒怀里入睡,反而背对着她。

    可惜长久以来身体似乎养成了习惯,入睡时还气鼓鼓要保持距离的人,睡着之后却还是自动自觉的又钻进了熟悉的怀抱。沈望舒迷迷糊糊想要睁眼,结果深深地困意拉扯着她到底没能醒来,只是下意识的,还是将怀中熟悉的身躯往自己怀中揽了揽。

    两人重又相拥而眠,身体紧贴,无比契合。

    翌日醒来,又是在沈望舒怀里,路以卿还没醒神又就在对方怀中蹭了蹭。然后昨日的记忆后知后觉回笼,意识到昨晚自己还有意跟人赌气,清早却又在对方怀中撒娇……

    路以卿的动作稍稍僵硬,心里不自觉涌起一股尴尬。但好在沈望舒似乎还没醒,于是她还能心安理得的闭眼躺在对方怀里,顺便趁着这个时间说服自己——赌气是没有意义的,沈望舒拒绝她也是没有错的。毕竟西北之行危险颇多,自己三言两语就想让对方陪着冒险,其实也是强求。

    清晨一片安静,似乎尤其适合保持理智,也便尤其适合说服自己。路以卿闭眼在沈望舒怀中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的同时,顺便也完成了自我说服。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沈望舒也早不在身边了。

    路以卿这几日已经习惯了与沈望舒形影不离,乍一睁眼没见沈望舒,心里莫名还有些慌。她一个激灵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拿起衣裳慌慌张张的穿戴,就见沈望舒从外面回来了。

    沈望舒看着她,还有些不解:“怎么了,这般着急?”

    路以卿穿衣裳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穿戴,只是动作比之前放慢了些。然后她慢悠悠的穿戴整齐,同时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早晨不见你,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说完顿了顿,又道:“昨晚我也没有对你发脾气,我就是自己生气而已,你别在意。”

    不管路以卿的话是解释还是狡辩,沈望舒总归还是全盘接受了,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我知道,阿卿对我这般好,哪舍得对我发脾气?”

    路以卿被这话说得脸红,同时又有些惭愧,决定暂时将西北之行的事按下不提。

    结果她这边刚打算放弃,那边沈望舒便与她说:“昨日你说要去西北,这提议实在突兀,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需要考虑的都很多。正好如今一夜过去,大家也都有了思量的时间。你如果还坚持想去,那咱们便去主院问问,看父亲可曾改变了心意?”

    路以卿闻言倏然抬眸,一双眼中重又燃起了光亮:“你愿意陪我去?”

    沈望舒抬手替她理了理衣襟,动作温柔:“我陪你去主院。”

    ****************************************************************************

    路以卿起得有些晚了,跟着沈望舒去到主院时,路家主正送走两名管事——他如今身体大好,襄王眼看着也没空理会路家,便索性重新露面了,也不必事事都要沈望舒代为处置。

    路家主见着两人到来,眼皮微抬了抬,不甚热络:“来了?”

    路以卿总是被偏爱的,这还是路家主头一次对她如此冷淡。她略微有些不适应,可面对着路家主到底也没多少拘谨,更多的时候甚至习惯了直来直去:“阿爹可是忙完了?”

    路家主闻言终于看向她,对上目光似乎就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他在心下叹了口气,又转开目光看了眼跟在路以卿身后的沈望舒,见到的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复杂情绪。于是他垂眸想了想,干脆说道:“你昨日那些话,我也仔细想过了。”

    路以卿一听,耳朵都竖起来了,紧张又期待的等待着下文。

    路家主也不卖关子,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襄王盯上了咱们家,可西北却不是襄王想插手就能插手的地方。你若去了西北,便能大展拳脚,不必受制于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西北战事刚起,正乱着,实在不是你们两个女儿家该去的地方。”

    路以卿闻言抿紧了唇,眉头微蹙,想了想才道:“正因为西北战乱,我才想要在此时去。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好,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这场战事并不长久。”

    路家主点点头,却话锋一转说道:“要雪中送炭也该是我去,你们俩还是去金陵。”

    路以卿一愣,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路家主又道:“这些年走南闯北,西北那地方我也去过许多回了。走商还是如何,我总比你们两个小辈来得妥帖。再则我才是路家的家主,只要有我在,商行就还是我的。襄王既然想要路家商行的全部,最先要对付的必然是我。等我去了西北,襄王的注意力也会先被引去西北,你们去金陵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时间,之后再谋其他也不会太难。”

    这话说得路以卿一时竟无法反驳,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让路家主替自己冒险。于是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的不赞同:“可是阿爹你的伤还没好,西北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还是回江南修养吧。”

    路家主闻言,大包大揽的说着自己伤势痊愈,可路以卿能信他才有鬼了。

    父女二人又说了一阵,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到了后来路以卿简直头疼又后悔——早知道路家主会执意替她冒险,她就不说去西北的话了,自己偷偷去也比连累对方要强。

    劝过几句,最后实在说不过,路以卿不禁着恼道:“阿爹你年纪不小了,我如今也长大了,你总不能事事替我周全。就算你信不过我,可也得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才能改啊!”

    这话一出,路家主沉默了,可路以卿却盯着他执意想要个答案。

    气氛莫名胶着起来,沈望舒这时终于开了口,她拍了拍气鼓鼓的路以卿肩膀:“阿卿你别急,先出去冷静冷静,让我与父亲说几句可好?”

    路以卿回头看她,两人对视片刻,路以卿还是起身离开了,也果真是出门冷静去了。

    而等路以卿离开之后,沈望舒才开口对路家主说道:“父亲担心的,可还是阿卿的失忆症?”

    路家主一听这话,免不了叹口气:“还能如何?我就怕她莽莽撞撞跑去西北,刚跟人打交道打到一半,忽然连人都忘了,说不好就得被卫家军当奸细抓起来。”

    不得不说,这很有可能,边境之地的禁戒也非其余地方可比。而沈望舒迟迟不肯答应路以卿,也是担忧于此。但显然路以卿并不容易说服,也并没有放弃这个打算,而且她的想法无疑是条出路,路家主这才提出自己亲自去西北周旋。

    沈望舒很了解路以卿,也明白她骨子里的执拗,因此摇头道:“可是父亲您也该明白,阿卿决定的事,想方设法也会达成。您不愿意她去西北,说不定她就把您打晕装船送往金陵,然后自己偷偷跑去西北呢。若果真如此,事情岂非更遭?”

    路家主一听,顿时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想想这还真是路以卿能做出来的事。

    两人拿路以卿都没什么办法,最后沈望舒说道:“其实阿卿一直这样失忆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治好了她的病,让她不再失忆才是。”

    路家主闻言抬眸:“你还有什么办法,长安的名医不都设法诊治过了吗?”

    路以卿的身份不适合让外人知道,可在她开始发病后,路家主也设法陆陆续续将长安城中的名医都请过一遍。结果寻医问药许久,跟方大夫诊治的没差——路以卿身体好着呢,可就是失忆这毛病完全诊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也完全无从下手治疗,于是一拖就拖了三年。

    这个过程沈望舒自然也是亲身参与的,此时她抿着唇犹豫了一瞬,还是道:“或许阿卿失忆并非病症,因此大夫才会诊治不出。我听闻城外的相国寺里,住着大梁最负盛名的明悟大师……”

    路家主闻言诧异的看向她,显然没想到读圣贤书长大的儿媳,会提及这鬼神之事。

    沈望舒也很无奈,便解释了一句:“阿卿身上总有神异,奇思妙想也从来不少。如今她连未来都能梦见了,我再坚持什么子不语,似乎也有些可笑。”

    路家主转念想想,便也默认了沈望舒的说法,甚至还盘算起寺庙若不行还有道观。

    两人又说了几句,沈望舒这才从堂屋中出来,一出门就见路以卿靠着廊柱眼巴巴瞅着自己。她笑了笑,迎了上去,就听路以卿埋怨道:“说这么久,你们还有什么事非瞒着我不成?”

    沈望舒也不在意她的埋怨,先是安抚两句给她顺了顺毛,接着却话锋一转说道:“阿卿你可想过,父亲为什么坚持不同意你去西北吗?”

    路以卿闻言露出些茫然,呆呆的看着沈望舒,显然是不知道的。

    沈望舒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提上一句,因此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一边说道:“阿卿你是不是忘了,你刚醒来时于钱就跟你说过,你有失忆症,过段时间就会忘事……”

    路以卿也不是蠢人,只是她自己穿越前没这毛病,也就没往这方面想。可现在沈望舒一说,她又哪里不明白,路家主和沈望舒这是怕她事到临头又失忆了,平白生出许多麻烦。

    可让她无奈的是,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何保证,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不会再失忆。

    第44章 要搞事

    西北战报消息传出之后,事态发生得很快; 或者也可以说皇帝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长安城中的流言风向也是一天一个变——从一开始西北大败的人心惶惶; 到后来对卫家军无能的愤怒斥责,再到后来隐有内情的流言四起; 到最后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负责军需的户部和兵部。

    人都说流言能杀人。虽然长安百姓的口诛笔伐; 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官显贵而言什么都不算,可本来也没有人打算靠着这些百姓将官员拉下马。他们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御史借百姓之口上达天听,皇帝理所当然“遵从民意”; 下令有司彻查。

    朝堂上的水被搅浑了,襄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一面努力想要保下自己的人; 一面也不得不考虑起退路; 思量着若是人手折损又该推谁上位继续为他所用。

    人的精力注定是有限的,襄王的心神既然被朝事牵引; 自然再顾不上其他。

    路家主和沈望舒趁着这机会,很是忙碌了几日。再加上早有准备的缘故,竟在短短数日间将手下的商铺转让了个七七八八,信得过的人手也开始向着金陵转移。

    众人忙得晕头转向的功夫,路以卿难得找到机会; 又私下去见了路家主。

    “我们得晚些时候再走,不然襄王那里肯定要提前察觉了。”路家主以为路以卿是来问行程的,于是提醒了她一句; 要有耐心。

    路以卿却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上面写着不少商铺的名字,都是路家在长安的生意。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路家的了,她指点着上面点了朱砂的店名给路家主看:“阿爹你看,这些点了朱砂的,都是襄王妃通过各种手段接手的路家产业。”

    这是襄王妃当初给路以卿的承诺,她会接手路家在长安的生意,也会给路家在外地行商以便利。目的简简单单,就是让她们消失在眼前而已,为此她不惜动用了沈家以及她外祖家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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