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战寒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小丫头又说哭了,有些怔忪。然而裴飞烟的软弱眼神稍纵即逝,下一秒她擦擦眼泪,小软手重新亲亲热热的圈上来,扬起下巴恢复成那朵带刺玫瑰:“我们走!”
付战寒外号“活阎王”,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他出面为裴飞烟撑腰,在场的三姑六婆没有一个敢再指手画脚。有好些大妈,盯着俊朗完美的付战寒,满脸嫉妒。
裴明珠说:“你快带小烟走吧。别让她留在这里徒留伤心。”
原来裴家的和睦里面别有隐情,裴明珠决定回去之后好好了解一番,最好还能劝说一下自己大哥。
虽然嫂子已经死了十几年,可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女儿,实在不应该!
裴飞烟把自己全部重量交给付战寒,拖着发软的腿想要离开。
“慢着!”蒋月梅喊住她,皮笑肉不笑地问,“我们家的女儿怎么付先生说带走就带走?”
裴飞烟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回头,飞快地说:“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订婚了,他是我男人!”
音落,看蒋月梅脸色飞快变了数变,“你男人?你什么时候订了婚?”
裴飞烟冷笑:“呵,我订婚可是经过了爸爸同意的。没有必要通知你!”
蒋月梅脸色更难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爸给你订婚?付先生,这是真的吗?”
裴飞烟不愿意付战寒和这个极品女人多说话,她怕付战寒会被蒋月梅高超的话术绕过去。抢着说:“是不是真的,你也管不着!我走了,拜拜!”
裴飞烟挽着付战寒胳膊,扬长而去,一路感到背后蒋月梅凉飕飕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爽歪歪了!
啊哈,看来这个挂名未婚夫还是有点用处的!
原本她只知道付战寒很有钱也很有背景,可是看到城府深沉的蒋月梅那么失态,她隐约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远远不是表面看到那么简单。可是付战寒的主要地盘在海城,她不了解那边情况,如今也不管那么多了!
蒋月梅见裴飞烟走了,裴明珠也拿起包包:“我也告辞了。”
目送她们离开之后,裴纯委委屈屈地说:“小烟定了好婚事,我们应该祝福她呢。”
怯生生的,掩饰了自己的酸溜溜。
………………………………
26、以后不许再叫付先生,要叫老公
一句话刺中蒋月梅心事,她又要维持自己表面贤妻良母形象,只好转向周围的三姑六婆哭诉:“我真是老了没用了,连女儿订婚都没有人告诉我!”
三姑六婆平时拿蒋月梅不少好处,这会儿少不免一番劝慰,无形之中又给裴飞烟树了不少敌人。
一直等到诉完苦,蒋月梅才遣散了那些三姑六婆,拉着女儿进房间详细询问自己离开时候发生的情况。
……
上了车,付战寒竟然是亲自开车来的。
“司机呢?”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跟来吗?”
他还记得裴飞烟不愿意旁人目睹她面对蒋月梅,所以亲自驾车,把目击者减少到最低。
“那是刚才嘛!”现在裴飞烟的心情可不一样了,头一次在蒋月梅身上占上风,她也不怎么介意旁人在场了。
付战寒:“……”
裴飞烟想起刚才蒋月梅见到付战寒那副老鼠见猫的样子,真是十分解气!她见付战寒还是那副平静冷漠的表情,似乎对别人的敬畏早已习以为常,忍不住用胳膊肘戳戳他,半开玩笑地说:“付先生,你可真了不起啊!我那后妈竟然也怕你!”
当年裴飞烟的生母还没咽气,身为公司秘书的蒋月梅就和裴明道勾搭上了。妈咪是活生生气死的,所以从蒋月梅进门第一天开始,裴飞烟就跟她势同水火。任何能够给蒋月梅难堪的事,对于裴飞烟来说都是好事。
付战寒:“幼稚。”
他这么说,她也不生气,沉浸在刚才气蒋月梅的快乐里:“付先生,你……”
冷不防小嘴上多了一根修长修长的食指,裴飞烟停止说话,茫然看着付战寒骤转严肃的脸。他看着她,认认真真地说:“以后不许再叫付先生,要叫老公。”
“呃……老公?”
这……也太快了吧!
“反正都是既成事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某人慢条斯理加理直气壮。
好吧,裴飞烟发现付战寒根本就不是一个能讲道理的人。
他可以一秒钟暖得入心入肺,也可以下一秒给你无限惊喜(惊吓)。
突然之间,老胃病犯了,胃部好像被鞭子抽打。裴飞烟小脸瞬间煞白,闷哼着弯下腰捂着自己肚子。
小丫头花样多,付战寒本想冷处理,三番五次偷瞄之后发现不对,淡淡一句:“怎么了?”
“胃疼。”
裴飞烟肠胃不好,加上被蒋月梅那么一气,胃病就犯了,揪着疼。
一眼看到路边有药店,裴飞烟说:“停车。”
他依言停了车,这个大人物相处起来也不难嘛,裴飞烟不明白为什么裴明道蒋月梅那些人见到他都瑟瑟发抖。付战寒要给她买药:“我去帮你买。”
“不用。”裴飞烟还不习惯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我自己去就行了。”
她忍着疼买好胃药,顺便又买了瓶可乐,上了车拿出药片就要往嘴里丢。
还没动手,手腕被付战寒扣住,男人星眸如冰:“拿可乐送胃药?你不要命了?”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裴飞烟眨眨眼睛,无辜:“无所谓啊,我都这样的!”
付战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裴飞烟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已经空了。男人用她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夺走手里的可乐,淡淡下令:“以后不许这样。”
他变戏法般拿出一个保温瓶,仰头一口,裴飞烟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他勾起,唇上一热。温度恰好的水伴着小小一片药丸冲入她的嘴巴里,在喉咙打了个转就进了胃。
付战寒灌药技术极佳,裴飞烟一下都没被呛到,胃药就进了肚子。
甚至,在他离开自己的时候,那温软感觉骤然消失,让她升起一股依依不舍。
呃……打住!裴飞烟!你不能动心啊!
她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收回荡漾的小心肝儿,脸蛋成了熟茄子,连胃疼都给忘了,下意识捂着嘴唇石化。
“好好吃药。”
原来是用他自己带的水来喂她吃胃药。
话说,在车上自带保温壶的千亿总裁,还真第一次见。
这生活习惯……很中老年……
裴飞烟脸红道:“你不会给我自己喝咩?”
付战寒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要,我不喜欢别人喝我的杯子。”
裴飞烟心里吐槽:不喜欢别人喝你杯子,就要嘴对嘴的喂?什么逻辑!
忽然,他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离开座位覆了上来。
男人高大阴影投在她身上,立马就喘不过气来,付战寒那么霸气的一个人,身上味道出乎意料地清新淡雅,男人的气息飘进裴飞烟鼻子里,惹得女孩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再次加速。
靠,在这男人身边时间长了,她会不会心律不齐啊!
感到他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两人姿势暧昧无比,裴飞烟心中警铃大作:“你、你要干嘛?”
以付战寒的身份地位,还没饥渴到在车上就等不及吧?
谁知道付战寒不答,只是帮她扣好安全带,然后回到自己位置上,发动了车子。
“注意安全。”
意味深长的一句,裴飞烟觉得,很老司机。
……
大二下学期,满满当当的课,把裴飞烟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更要命的是:她还没过四级。
她也很郁闷,其实她的英语并不差,流利对话根本不成问题。但就是没什么考试运,尤其是作文,各种长短句各种语法组合,很显然出题人是想要她死。
所以随着五月的到来,裴飞烟自动自觉给自己加码,每天去上晚自习。
这天要上晚自习,她惯常坐的位置多了好几本书,一本书占一个座。
在大学里很常见,奇怪的是,这一个星期以来都这样,而最终来的只是一个男生而已。
裴飞烟很自然认为,那男生被人放飞机,然后在心里默默给他起了个外号:“飞机王。”
今天晚饭多喝了一碗汤,裴飞烟看书到一半内急。
出了教室奔向女厕路上,有人叫住了她:“裴飞烟。”
裴飞烟下意识回头,是飞机王。这么仔细看他还有点小帅,高高的个头儿,短而精神的黑发,只可惜白净脸皮上有几颗痘印。
裴飞烟惊讶:“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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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被表白
“对。”飞机王站在她面前,一脸严肃,眼神炽烈,“我叫王恺。”
咦,真巧,自己给他起外号飞机王,这人还真姓王啊。
裴飞烟礼貌点头:“你好,我很高兴认识你。”
王恺见裴飞烟很平淡的样子,不禁急了,涨红脸:“裴飞烟,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裴飞烟这会儿膀胱要爆炸,不假思索一口拒绝:“不要。”
王恺很受伤,“为什么不给一次机会我?”
“因为我对小男生没兴趣。”裴飞烟这才知道,原来王恺是故意占满一排座位的。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她颇为不爽,说罢,也不管王恺满脸错愕呆在原地,掉头要走。
远远地,身后传来男生斩钉截铁的嚷嚷:“我不会放弃的!”
裴飞烟无语万分,装作没事人去解决自己的事情。完事后正洗手,身后传来冷幽幽的陌生女声:“听说裴大小姐很拽,果然够傲气,篮球队队长对你表白竟然也毫不留情的拒绝。”
篮球队队长?
裴飞烟对学校的事很漠然,冷漠道:“谁呀?”
“少装傻了!”一个满脸冷厉的女生从她身后一步步走上前,她留了个很个性的莫西干头,红色发带透过镜子看起来,很像女鬼,“王恺啊!”
“那你又是谁?”
那女生突然跳过来,想要打裴飞烟。裴飞烟眼疾手快,矮身躲过她,一侧身转到她身后,伸手扣住她胳膊,微微用力,那女孩脑袋贴着洗手台,已经动弹不得。
女孩吃痛,惊呼:“啊呀!”
裴飞烟眼神犀利居高临下盯着她:“现在该说了吧!”
“白鹤宁!”
很英气的名字,可惜用在一个偷袭的家伙身上。
裴飞烟不依不挠:“谁派你来的?”
“没有!谁让你那么跋扈!我看不惯!”
裴飞烟狐疑地盯着白鹤宁,思考她说话真假。
不知不觉之间,力度越来越大,白鹤宁疼得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放开我!”
“哼,你看不惯的地方还多得很!”裴飞烟持续用力,“你以为我这样就相信你了?”
对方倒也硬气:“你爱信不信!”
裴飞烟听了,反而放开她。白鹤宁身上一松,没想到裴飞烟真会放了自己,打出意料之外,她甩着酸疼的胳膊,脸色阴沉:“算你厉害,只不过还比不上我哥哥!”
裴飞烟觉得这家伙莫名其妙的,突然跑出来挑衅,不过算了,反正打不过她,她淡淡地说:“那你就回去叫上你哥来,兄妹一块上啊!”
打架什么的,她从来没有怕过!
“你才不配见我哥!”白鹤宁怒道,“你个连妹妹的作品都不放过的卑鄙小人!”
裴飞烟明白了,又一个被裴纯荼毒了的吃瓜群众。这事儿她已经懒得解释,她懒洋洋打呵欠,“这事以后还会很多,直到我拿到裴纯不可能拿到的成绩为止。你慢慢看,慢慢气。”
噗嗤一笑,不冷不热加一句:“年轻人有火气很好,就是不明不白被人当枪使,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白鹤宁连脸蛋带耳朵一块涨红:“你说什么!”
裴飞烟惦记着自己的四级卷子,转身毫不犹豫离开:“拜拜!”
回到座椅上,那个王恺已经走了,看来被拒绝对他打击颇大。
这朵桃花开得莫名其妙,而且让付战寒知道了生气不可,裴飞烟正好乐得清净。谁知道,才做了两题,身边多了个人。
白鹤宁在她旁边坐下,摊开一套卷子,狠狠瞪着她。
裴飞烟一看她的卷子,乐了,这姐们儿的卷子比她还干净。她忍着笑,说:“我已经做完了,你慢慢享受。”
然后收拾起卷子飞快跑了,留下白鹤宁在背后干瞪眼。
……
“裴纯!你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裴纯抬眼,看到白鹤宁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长睫毛眨了一眨,立马挂上泪珠:“当然了。我姐姐平时在家就经常欺负我,如今她用了花言巧语让主办方也相信了她的作品。唉,我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啰。不过我是不会怪她的。话说,小宁,你该不会真的去找我姐姐讲道理了吧?千万不要,她经常和混混们在一起,打架可厉害了,你打不过她的!
不用她说,白鹤宁已经亲自领教过了,如今胳膊关节还隐隐作痛呢!她沉默一会儿,说:“哼,我才不是傻子!”
想到裴飞烟那一脸坦荡荡的表情,可是裴纯又梨花带雨委屈巴巴的模样,白鹤宁平生第一次感到头疼。
“小宁,你懂得这样想就最好了。对了,下个月我奶奶生日,我还没有想好贺礼送什么呢,不如你陪我去选吧?”
白鹤宁闲着没事,又想起家里千叮万嘱要和裴家的人打好关系,于是爽快同意:“好啊。”
裴纯大喜,亲亲热热挽着白鹤宁胳膊,“对了,那天伯父伯母,还有你哥哥也会来吧?听说你哥哥刚高升了,请替我祝福他。”
提起哥哥,白鹤宁顿时满脸兴奋崇拜:“那当然!我哥刚从非洲回来,荣立一等功呢。真羡慕他啊,如果我不是女人,我也当兵去!”
白鹤宁对自己哥哥非常崇拜,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起来。关于裴飞烟和裴纯之间孰是孰非的问题?粗枝大叶的白鹤宁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
下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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