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烟眨眨眼睛,觉得好笑,自己都从来不叫她妈咪,如今蒋月梅倒想要讨付战寒便宜?
蒋月梅笑眯眯地,盯着付战寒。
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名声不好听,不然的话就帮裴纯拿到手了。
“谢谢阿姨关爱,只是小烟怎么叫,我就怎么叫而已。”
蒋月梅一听,笑容顿时僵硬,语气冷下来:“之前听说付先生你杀伐决断,人人都说你说一不二很是佩服。没想到竟然那么听小烟的话?”
“呵,听老婆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蒋月梅还想要说什么奚落付战寒,冷不防对上他澄澈如冰的眼神,不自禁打了个冷战:这男人眼神好可怕,怕不是我已经得罪他了?
这个念头一起,不敢再造次。
裴飞烟见她吃瘪,很开心:“梅姨,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了。对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快恭喜我们吧!”
“什么?!”蒋月梅和裴明道都大吃一惊。
裴明道变了脸色:“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反应之大,出乎意料,裴飞烟眨眨眼睛不解:“我们不早就订婚了,如今提前登记而已。有什么。”
裴明道气得翻白眼。
有件心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打算把那三亿债务了却之后,顺便考察清楚付战寒为人。如果人品好,就让裴飞烟解除婚约,换上裴纯的!
所以,他才一直拖着让裴飞烟鼎了个未婚妻的名分,而不急着给她办婚礼!
可是这丫头片子才跑出去一个月不到,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付战寒诓得成婚了!
“小烟,你也太儿戏了!”裴明道心里苦啊,只是不好说,满嘴恨铁不成钢,不由分说迁怒到女儿身上,“我就是太宠你了,竟然让你这么任性!”
蒋月梅拉着他:“老爷,还有人在呢!”
裴飞烟没想到父亲反应那么大,她摇头说:“爸爸,反正都已经订婚了。怎么就不能结婚啦?”
她是不明白,毕竟裴明道反应太反常。
“你!”裴明道指着她鼻尖,“有你这样结了婚再回来跟爸爸说的吗?啊?!”
付战寒拧眉,虽然不知道裴明道为什么发火,可这火气也确实太没有理由了。他站起来,挡在裴飞烟身边,说:“伯父,这事不能怪小烟,是我自作主张认为先登记了比较好。”
付战寒一开口,裴明道不好发火了。
毕竟,辈分上虽然他是长辈,实际上付战寒各方面实力都足可以十倍碾压他不止。
“战寒……女婿,你怎么可以这样帮小烟说话!”
付战寒说:“她是我妻子,我不帮她,谁帮她呢?”
这句话好像一记耳光打在裴明道和蒋月梅而脸上,火辣辣的。付战寒指的不帮裴飞烟说话,可不就是指作为父母的他们么!
蒋月梅尴尬道:“老爷也是因为小烟隐瞒着他,才一时失态。小烟,来给你爸道个歉,我们赶紧吃饭吧!”
裴飞烟只好来到裴明道面前:“爸,我错了。我应该先知会你。”
裴明道别过脸,重重地用鼻孔喷气。
“我还要告诉妈妈一声。”裴飞烟说,“让我去祭拜妈妈吧。”
原来,裴飞烟母亲叶茹心的灵位设置在二楼的神龛处。一个高高的神龛,供奉着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就是叶茹心的牌位了。
………………………………
77、也许出于内心那一点愧疚
为什么裴明道要把被他自己气死的妻子牌位设置在这里?
谁都不知道,也许,是出于内心那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愧疚吧。
裴飞烟拒绝了付战寒陪她来的好意,独自来到灵堂里,见到叶茹心的牌位,顿时跪倒,泪如雨下:“妈咪,我好久没有回来见你了!我结婚了!因为爸爸欠了钱还不上,所以把我嫁给了那个男人!妈咪,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再也不想回来看着那些贱人了!”
她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哭了很久很久……
从灵堂里出来,付战寒只是看了一眼她红红的眼圈,没有说什么。
快到晚饭的时候,裴纯回来了。
“我回来了。咦,今天什么风把姐姐也给吹回来了?平时可是很少见的哦,今晚一定要加菜了!”
裴纯还是那样漂亮、高贵、充满活力,而且,见面就像她妈妈蒋月梅那样,开口就把裴飞烟往沟里带。
裴飞烟暗地里翻翻白眼,什么“平时很少见”“今晚要加菜”怕不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不经常回家?
我呸!
她摆出姐姐架子,挺胸收腹,坐得笔直:“平时忙嘛,林劼的公司可不是混日子就行的。而且我今天新婚,以后你见到我的日子会更少了。”
裴纯一怔:“新婚?”
下死眼看了又看她身边骑士似的付战寒,那天在全系大会的时候见到他,已经被他的风度折服。如今近距离看这个男人越发感受到他的精致惊人,冰冷孤傲的眼睛深不见底,乌黑的头发散落耳边,薄唇如纸微微抿起,浑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他高不可攀,偏偏又充满危险至极的魅力。
和付战寒一比,校草付晋阳只是个汝臭未干的小子。
“对呀,我们结婚了!”裴飞烟一眼看穿裴纯脑瓜里想的是什么,从小到大,只要是她的东西裴纯就没有不抢的,她笑眯眯地主动握住付战寒的手,“你也要争取快一点了哦。”
裴纯咬着下唇,十分不甘心。
凭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给了裴飞烟?!
“你是姐姐嘛,我年纪还小呢,不用急。”
裴飞烟拖长声音说:“也就三个月而已。”
裴纯见裴飞烟今天句句堵自己,气得脸都歪了,定了定神换了委屈语气对付战寒嗔怪:“姐夫,你看,姐姐老喜欢和我开这种玩笑。人家觉得很过分呢。”
声音轻柔又故作坚强,不愧是道行深厚的资深绿茶。
“你好,我是付战寒。”
很可惜,付战寒刚好有个工作电话进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在裴纯楚楚可怜地对他猛眨眼睛时,他一眼没看她,站起来聊着电话就走开了。
人算不如天算,裴纯表演失败,只好对着付战寒高大的背影干瞪眼。
裴飞烟勾唇一笑,低头喝茶。
对于自己这个老公的意志力,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裴明道、蒋月梅和裴纯聊自己的话题,裴飞烟倒成了多余的。
原本裴明道想和付战寒一起聊,但付战寒自动屏蔽了他,只和裴飞烟说话。结果变成了裴明道三个人主动搭讪付战寒、付战寒主动搭讪裴飞烟,裴飞烟谁都爱理不理的局面。
最后,只好谁都不说话,埋头吃菜。
吃完饭,裴明道说:“小烟,今晚留下来住吧。我有话和你说。”
来到书房,关上门。
裴飞烟见裴明道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耐烦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洗漱了。”
“小烟,这里没有别人,你要老实告诉我,付战寒和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
裴飞烟搔搔下巴,不明白裴明道的意思:“?”
裴明道拧眉,看着裴飞烟。女儿的脾气他很了解,这些年来和蒋月梅势同水火,让他本来疼爱她的心彻底冷淡下来。为了气他,这丫头什么事都做得出:“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故意和我说你们结婚了的?之前明明只是订了婚而已。”
裴飞烟笑了:“爸爸,这你都不信,是不是非得看到结婚证才信?想看也可以啊!”
她还真的拿出手机,翻出结婚证的照片递给裴明道看。
那是她贪玩拍下的,本来想晒朋友圈,后来想起自己朋友圈也没几个人,晒出去铁定不起水花,也就算了。
裴明道看到那大红本本,顿时脸色铁青!
“奇怪,爸爸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你怎么这么不自爱!”裴明道满脸恨铁不成钢地,甚至带着一丝暴戾地说,“让你订婚你还真结了!”
他反应太激烈,裴飞烟一眼看出有鬼,她说:“爸爸,难道你不想让我嫁给付战寒?”
转念一想,三亿的事情还没完,就说:“你们那份协议我都知道了,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了!我这次回来,就想说作为女儿我的义务已经还尽。”
“你都知道了?!”裴明道一惊,再看裴飞烟,似乎对他真正的打算还一无所知,他按捺着性子说,“是爸爸一时无奈才答应了付战寒。没想到你这实诚孩子却当真了!”
算了,木已成舟,如今要裴飞烟马上离婚也不现实。
裴飞烟可不知道裴明道真正想的是把裴纯嫁进豪门,她只觉得父亲今天古古怪怪的,“您放心,付战寒对我很好。”
“付战寒对你很好?”裴明道狐疑重复,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裴飞烟来。
这么一看,就看出门道来了。
女儿虽然还是穿着惯常的T恤牛仔裤,但是T恤的面料印花精美异常,竟然看不出牌子,只怕是全球限量版。牛仔裤也是,绝对不是以前裴飞烟习惯的李维斯之流,裤子剪裁面料都极佳,弹力十足地包裹着裴飞烟修长笔直的腿。如果说这些大体上的东西变化还不显眼的话,那么细微之处的装扮就很能说明问题了,首先是裴飞烟手指上带着的戒指,乍一看只是个花巧一点的细圈圈。实际上仔细一看,那戒指的工艺设计极其先进,裴明道是拍卖会常客,竟然在任何拍卖会都没有见过这种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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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根本不是父女
还有裴飞烟脖子上的项链,用南非钻石串出她的姓氏拼音,衬托着精致的锁骨闪闪发亮……
外貌上,女儿的变化也很大,头发乌黑油亮,皮肤越发细腻白净,一笑起来脸颊浅浅晕红,流光溢彩。做了手术拿掉眼镜之后,明眸善睐,勾魂夺魄。容貌是女人内心的最大反映,很显然,裴飞烟是花了大价钱保养,而且平时也过得很舒心,才会有这种容光焕发的状态。
裴飞烟见父亲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就是不说话,勾唇微笑,越发的迷人:“是啊。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爸爸你可以放心啦。”
“既然这样,”裴明道也不好说什么了,有些酸溜溜地说,“那么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当然。”
“你嫁人的话,有丈夫养,每个月的生活费不用爸爸给了吧?”
裴飞烟读大学一个月有两千的生活费,属于普通水平,可是和她豪门大小姐的身份来说,那可就差远了。如今裴明道连这两千都要省下来,裴飞烟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也不争辩了,心灰意冷淡然同意:“行。”
不用说,这两千回头又会落入裴纯口袋。
两千事小,那种赤果果被偏心的感觉,才是最难受的。
裴飞烟低下头,飞快忍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话说到这里,气氛已经彻底冷淡下来,那僵直的低气压好像他们根本不是父女。
裴飞烟转身离开,裴明道也没有挽留。
……
裴飞烟被裴明道叫走之后,付战寒就回到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一个人静静呆着。
门打开,裴纯闪身进来,又掩上。
“姐夫。”
糯糯的口音,声音很是甜美。
付战寒抬眸扫了裴纯一眼,又低头:“有事吗?”
“姐夫,我有话想和你说……”
裴纯挨挨蹭蹭的走过来,离付战寒还有一米远时,付战寒忽然站起来:“孤男寡女的,不方便。要不我们出去说?”
“咦?”裴纯眨眨眼睛,这画风,和之前想的不一样啊。同样是付家的男人,当初她主动靠近的时候,付晋阳可是开心得手脚都不知道哪儿放。这大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近看付战寒更帅了,她就像一只闻到肉香的饿狼,不吃不舒服啊!
眼看付战寒真的要走,裴纯伸手主动挽住他:“姐夫,别!”
付战寒低头,不动声色避开裴纯的爪子,说:“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必须在房间里说呢?”
原本裴纯想要进来又惑一下付战寒的,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临时改变了策略,咬着下唇挤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当然是关于姐姐的事。”
付战寒听了,坐下,不过还是保持很远的距离:“说吧。”
裴纯突然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姐夫,我姐姐桀骜不驯,我很了解她。其实她不想嫁人的。“
“不想嫁人?”
“她曾经说过,她是一个人快快活活一辈子,不要被婚姻束缚的。”裴纯偷偷打量付战寒,见他聚精会神的听着,很受鼓舞,“我想大概受到她妈妈的影响吧。”
“那么她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付战寒想起,裴飞烟和自己登记时很正常。
裴纯说:“大概是为了她妈妈的股票吧。我听说,死去的阿姨答应过等她嫁人就把股票还给她,给她做嫁妆。”
“……”
裴纯笑了笑,站起身来说:“我就说这么说了。姐夫,不是我嫉妒自己的姐姐,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受她欺骗啊。”
她风摆柳似的扭着腰走了,剩下付战寒在房间独自思考。
……
裴飞烟在走廊上边走边懊恼:“明明要和他说股票的事的,怎么一生气就什么都忘了!”
要转身回去,裴明道却已经歇了,只好作罢。
生闷气回房间,也没注意到付战寒的异样。
“回来了。”
裴飞烟“嗯”了一声,自己去洗澡。
付战寒跟了进来。
她正用洗面奶洗脸呢,满脸白沫子,不好意思见人:“进来干嘛?”
“看看。”
这是裴飞烟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陈设很简单,却满满的都是她的气息。
付战寒看着镜子前面清水洗脸的苗条身影,眼神深邃。
“没什么好看的。”裴飞烟无语,“我要洗澡了。”
“一起。”
不等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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