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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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第1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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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起张晨和小芳,刘芸叹了口气,她觉得他们的一切,真的就是水到渠成。
  祝福他们吧!
  刘芸任凭着眼泪肆意地流着,她连擦也懒得去擦,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受够了,你要哭就哭个痛快吧,刘芸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她还就是想看看,一个人的眼泪到底有没有流干的时候。
  从张晨开始,再扩展到其他的种种,刘芸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经历过的委屈是这么多,值得一哭的事情是这么多,那就哭吧,哭痛快了,今天哭完了,我刘芸就不再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刘芸拿过茶几上的纸巾,擦了一下,发现纸巾是干的,原来眼泪真的是可以流完的,只是自己忘了记录时间了。
  刘芸站起来,走进那个房间,那个挂满张晨设计的衣服的房间,刘芸前段时间还设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把张晨带到这扇门前,打开来,让张晨吓一跳。
  然后,你要是想嘲笑我你就来吧,亲爱的我就是一直喜欢你,一直在暗恋你,怎样?
  你舍得继续嘲笑吗?
  那一天的刘芸想到这里,还得意地笑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了,这样的场景,永远也只能存留在自己的想象里了。
  刘芸拿过角落里的纸箱子,开始一件件收下架子上的衣服,叠好,放进纸箱里,很快一只纸箱子就装满了,刘芸用封箱带把纸箱子封起来,再封箱子的时候刘芸想到,这箱子今天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的时候。
  刘芸笑了一下,她想起红楼梦里的葬花吟,觉得自己封箱子的这个动作,可真是像林黛玉葬花,刘芸忍不住低吟起来: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当吟到“花落人亡两不知”时,刘芸突然觉得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是啊是啊,等到有一天自己也不在的时候,这一箱箱的衣服,它们的命运还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肯定不会比那个法国佬克莱芒的曾祖父留给他们的那些画幸运,还会被张晨买来,漂洋过海,最后一幅幅被清洗干净,修补完整,挂在‘河畔油画馆’展出。
  想到了张晨,刘芸忍不住坐在地毯上,嚎啕大哭起来,这才知道,原来人的眼泪是流不干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哭够了,刘芸站起来,拿过第二个纸箱子,继续开始装起来,装衣服的时候,自己买这些衣服,收到这些衣服时候的那种欣喜,又浮现在刘芸的脑海里,刘芸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泪,她就这样一边哭着,一边把衣服一箱箱装好封好。
  也不知道有多少眼泪,被她一起封到了纸箱里。
  把这些衣服都装完了,刘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也不知道是干累了,还是哭累了。
  刘芸走到外面客厅,吓了一跳,露台外面的天都开始阴下来了,刘芸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看看,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小芳打来的。
  “要死!”刘芸惊呼一声,赶紧拿着电话跑进洗手间,打开灯,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的两只眼睛,肿得就像两个桃子。
  爬,就这个鬼样子,怎么一起吃晚饭?
  刘芸给小芳回过去电话,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晚饭就不去吃了。
  小芳一听就慌了,叫道:“刘芸姐,要不要紧,我马上过来。”
  刘芸赶紧说:“不用不用,我已经睡下了,睡一觉就好,等睡醒了,要是时间还早,幺妹,我喊你宵夜。”


第1719章 他们在巴黎
  应观众的强烈要求,“河畔油画馆”的《归来——一九一一至一九三三的他们》专题展览,延迟到了三月十日才结束,紧接着,赵欣和小树他们晚上忙了一个通宵,进行布展,姚芬还有葛玲也带着设计师们过去帮忙。
  第二天,三月十一日,《他们——一九一0年至一九四0年在巴黎》专题展,在“河畔油画馆”隆重展出,这次展出的就是那一个大集装箱里面的作品。
  国内还没有哪一个画展的开幕,吸引来了这么多的外国驻华大使和总领事,他们在台上站成了一排,共同剪彩。
  不仅这些本次展览当中,有作品展出的画家所在国的大使和总领事,连法国驻沪总领事也来了,这个展览里虽然没有法国画家的作品,但当时全世界各地,有这么多的画家都在巴黎求学,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得意的,值得参与的事情。
  “他们在巴黎”,这是多么值得巴黎人法国人骄傲的事情。
  和这些大使和总领事一起来参加画展的,还有他们国内的媒体记者,加上“河畔油画馆”前一个画展就在国内引起了轰动,这一次,国内的媒体也齐聚在这里,加上急迫想进馆参观的观众,把“河畔美术馆”门口的停车场,挤得满满当当。
  幸好赵欣他们已经有所准备,这一天来参加开幕式的所有车辆,都停在了艮山电厂大门外的马路两边,还有引导到边上的小区里,桂花姐让小区的保安,也过来帮助赵欣他们维持秩序。
  来参观的观众里,有一半是国美的师生,这个展览,没展出之前,就在国美引起了轰动,源出于小树把其中一些画的照片,传给了自己原来在国美的同事和老师学生们看。
  大家看了都吃一惊,没想到像越南、墨西哥、秘鲁、柬埔寨、斯里兰卡等等这些原来根本不起眼的国家里,还有这样的一批画家,他们的作品竟然不俗,这让大家大跌眼镜,把这事再传给自己的同事和学生,这一个展览,就在国美未展先红了。
  柳青他们也来报道了这次展览,不光光是作为新闻作了报道,还准备做一个专题,张晨给柳青出了主意,这一次,不光光是他出镜介绍这些作品,也让小树出镜,作为国内一流的青年画家,和“河畔油画馆”的驻馆画家,从他的角度,聊聊自己的感受。
  柳青对这个方案大加赞同,小树却推却说不行不行,让我就这样说说可以,说给很多人听,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晨说:“你不知道说什么,那平时在油画馆怎么给小朋友讲解的?我听说你的讲解,反应还很不错。”
  “那都是小朋友啊。”小树说。
  “你是在诓他们?”张晨问。
  “没有,没有……”
  柳青笑道:“那你就当我们是少儿节目,镜头后面都是小朋友好了,而且,你紧张什么,一次不行来第二次,两次不行来第三次,一直拍到你忘记紧张为止。”
  小树无奈,只能答应了,开拍的时间定在晚上九点半,油画馆闭馆之后。
  “那你准备一下。”柳青和小树说,“还是和你姐夫一样,不需要准备?”
  “我可不行。”小树说。
  柳青跟着张晨去了动感地带楼上的办公室,她缠着张晨,让他近期一定要安排出时间,去欧洲一趟,张晨感到有些为难。
  “河畔油画馆”的扩建工程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天空之城”电子商务产业园里,他们自己工厂的建设也到了后期,很多设备和管道、电路的安装,张晨才是最有经验的。
  他可以根据以后实际的需求,给那些从来没有做过服装厂建设的施工队,给出现场意见,很多东西,设计师画不出来,画出来的也不实用,不是像张晨这样从小到大,几次亲历工厂建设的人,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安装和布置才是合理的,后期再来更改,烦不胜烦。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动感地带的改建方案,还没有最后批下来,这是他今年的重头戏,一天没有下来,他就心里忐忑,就是去欧洲也放心不下。
  “能不能推迟几个月,七八月份再去?”张晨和柳青说。
  柳青说不行,那样手上的素材就不够,剪不出那么多的东西,《画说》的播出要断档了。
  “那就做几集国内的?”张晨问。
  “你怎么赖皮啊?观众都已经接受我们现在这样的安排了,《画说》说国外的,《一个人的油画史》说国内了。”柳青说。
  “那就做我们买来的那些画,那些画也很有说头。”张晨想出了一个变通的方案。
  柳青看着他,有些生气了:“你不是说那个要做一个专题吗?我都已经把专题往上报,上面都同意了,同一批作品,你想做两次?”
  张晨摇了摇头,他也没有招了。
  柳青的心里,也有些烦躁,不过她没有把自己的烦恼和张晨说,柳青烦恼的是他们的节目,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收视率下降的很厉害,不光他们节目,是整个电视台的节目收视率都下降得很厉害,观众们好像都跑去看几个地方台花样百出的选秀节目了。
  而做选秀节目,他们央视怎么做也做不过地方台,央视的导演都是做晚会出身,习惯了宏大叙事,都是以教育和指引人的姿态出现的,怎么会习惯放下身段,为了收视率去讨好观众,再说,他们是央视,本来就不能唯收视率。
  话虽这么说,但对不管什么电视台来说,收视率还是很重要的指标,他们的文艺节目都如此了,专题节目就更加,柳青他们的节目比较起来,还算是好的,像前几年红得一塌糊涂的《百家讲坛》,更加凄惨,都快到下架的边缘了。
  对柳青他们这样的制作人来说,你千辛万苦拍出来的东西,结果没有多少人看,那是多么扫兴的事情。
  还有一个原因,是柳青更不能和张晨说的,那就是上面的要求多了,像他们专题部,能拍的东西越来越少,要回避的东西越来越多,柳青都庆幸他们“伤痕美术”的那一集,早就拍完并播出了,要是现在,基本会被“咔嚓”。
  这也不能拍,那也不能拍,柳青只能在能拍的东西里多下功夫,这就是她觉得必须尽快去欧洲的几个国家和美术馆走一趟,收集更多素材的原因。
  柳青和张晨两个人正坐在那里讨价还价,谭淑珍从外面走了进来,谭淑珍和柳青两个人碰到很高兴,两个人热烈地讨论了起来,向南他们的《莎士比亚与汤显祖》,昨天已经在北京演出了第一场,他们这次,一共要演出六场。
  柳青和谭淑珍说:“昨晚的演出结束之后,反响很不错。”
  “真的吗?”谭淑珍问。
  “对,我同事打电话告诉我,他们采访的几位专家,专家们对这部戏,特别是向南的表演大加赞赏。”
  “谢谢谢谢!”
  “专家们说,把向南放到哪个剧种里都会是一流的演员,言下之意是,向南在婺剧这个小剧种里可惜了。”柳青说。
  “什么小剧种,我们可是京剧的爷。”
  张晨不服气了,叫道,柳青朝他挥了一下手,嫌弃了,让他别打岔,两个女人一聊起来,就把张晨给晾一边。
  张晨用手敲着茶几说:“喂喂,谭淑珍,你找我什么事情?”
  谭淑珍这才想起来,她来找张晨的目的,谭淑珍看了看柳青,觉得这事她在说说也无妨,谭淑珍说:
  “你这个楼的改建计划,其他的部门都说好了,就是还有最后一个,规划局,我已经约好了,晚上和孙局长一起吃饭。”
  张晨一听就慌了,说:“不去,不去,你谭淑珍搞不定的事情,我去了,只会更麻烦。”
  “项目是你的项目,人家要和你见见,你躲着不去?就我一个外人在唱独角戏?”谭淑珍说。
  “其他部门,不也是你一个人搞定的吗?”张晨说。
  “大哥,算我求求你,你就出个场,什么都不用说,当一回泥菩萨行不行?”谭淑珍问,“我可是以你公司名义邀请的。”
  张晨说:“你可以说我出国了。”
  谭淑珍被气得半死,柳青拍着沙发大笑。
  谭淑珍说:“那你好歹派个人,跟我一起去行不行大哥?到三堡村、高沙村,去上海卢湾区和松江,我可以说是你的副总,在孙局长面前,我总不能胡扯了吧?人家知道我烧成灰也是锦绣的。”
  “我去吧,我可以说我是张大哥的助理。”柳青说。
  谭淑珍还没有说,张晨就叫道:“可以可以,谭淑珍,你看这下问题不是解决了?”
  柳青看着张晨说:“我帮你把这问题解决了,你可要真的出国了,去欧洲半个月,可以吗?”
  张晨赶紧说:“可以,可以。”
  谭淑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说:“好吧,那你马上给柳青做一盒名片,哪怕是画,你也给她画一张出来。”
  “不用不用,淑珍姐,就这样去。”柳青和谭淑珍说。


第1720章 面子
  张晨在办公室里,心里七上八下,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动感地带的改建计划,只要被批下来,那他就稳了,可以继续在这地方长久地待下去,要是批不下来,像他这种城市中心区的批发市场,迟早要被赶出去,躲不掉被拆迁的命。
  拆迁都把张晨拆怕了,觉得这他妈的,自己的公司,怎么好像一生都在漂泊。
  等到了晚上八点多钟,谭淑珍和柳青回来了,两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张晨赶紧问:
  “问题解决了?”
  “当然。”谭淑珍说。
  张晨接着问:“怎么解决的?”
  两个人都笑着,不说话,柳青手指着张晨说:“这下你不许耍赖了,跟我去欧洲。”
  张晨说好好,保证不耍赖,我听你安排就是。
  “派个车,送我去美术馆,我先去做准备工作,你九点半准时过来,不,最好提前十分钟,还要化妆。”
  柳青和张晨说,张晨点点头,刚拿起电话准备叫驾驶员,谭淑珍说:
  “不用了,柳青你开我车去吧,我等会坐张晨车过来,晚上没事,我也去看你们拍片子。”
  柳青说好,从谭淑珍手里,拿了车钥匙就走了。
  柳青走后,张晨问谭淑珍:“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怎么解决了吗?”
  谭淑珍说,大小姐一去,自然就解决了,很奇怪吗?
  张晨明白了,叫道:“柳青说她爸爸是柳成年了?该死,柳成年知道,会大发雷霆的。”
  “就你这种智商才会提。”谭淑珍吃吃地笑着,“放心吧,柳青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一去,孙局长就认识她,可以了吗?柳成年在杭城当老大的时候,孙局长是市府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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