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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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第1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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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好我们自己买单的吗,我去找慧娟阿姨。”张向北说。
  向南拍了他一下,骂道:“别多事,走吧走吧。”
  两个人下楼,上车朝城外开,从外环绕到沪杭高速之后,向南手握着方向盘,和张向北说:
  “你可以给奶奶和外婆打电话了,说我们两个小时后到家。”
  “不打。”张向北说。
  向南看了看他,说:“你一个人坐高铁回去可以不打,我来接你回去,你就必须打。”
  张向北明白了,自己坐高铁回去,奶奶和外婆最多骂他不懂事,跟着向南一起回去,还要搞突然袭击,那就连向南一起要被骂不懂事了。
  张向北手一伸:“给我手机。”
  “干嘛?”
  “我这是美国手机,AT&;amp;T的卡,还没有换,电话费很贵,打一个电话,可以抵你十个电话了。”张向北说。
  “不错,张向北,真会过日子,手机在我包里,你自己拿。”向南说。
  张向北从向南的包里,拿出她的手机,开机需要密码,张向北问:“密码多少?”
  向南迟疑了一下,说:“你的生日。”
  “哈哈。”张向北笑了起来。
  向南骂道:“你别得意,张向北,用你的生日,是因为你在美国,我周围的人,没有人知道你的生日。”
  “知道,知道。”张向北说,“反正我的开机密码,也是你的生日。”
  向南双目注视着前方,抿了抿嘴,不响了。
  张向北拨了她奶奶的电话,电话响了两下之后通了,响起了他奶奶的声音:“南南”
  “奶奶,是我。”张向北叫道。
  “北北?咦,这不是南南的电话吗?”张向北的奶奶奇怪了。
  “对,是姐姐的电话,姐姐在开车,她到上海机场接的我,我们在回家的路上了。”
  张向北听到奶奶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叫:“北北回来了,北北回来了,已经在路上了!”
  张向北想象得出来那个画面,听到这话,外婆肯定就朝奶奶跑来了,爷爷和外公,要是还在屋后的工棚里做模型的话,肯定也会放下手里的活,走进门来,张向北禁不住笑了起来。
  “北北!”张向北再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是外婆的,接着背景里响起了爷爷和外公的声音。
  张向北一个一个叫着,最后问:“妹妹呢,快让她来叫哥哥。”
  “蠢蛋,西西才几个月,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会说话了?”向南骂着,电话那头的人也听到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1790章 大家一起去唱歌
  张向北回来了,向南回来了,张晨爸妈家里当然就热闹了起来,张晨和小芳接到张晨妈妈的电话,也提早从电子商务产业园区赶了回来了,还把刘芸也了带过来。
  谭淑珍和姚芬,接到电话,当然也马上过来了。
  小树在家里画画,听到这个消息,他把画笔用黄表纸擦干净,悬挂在洗笔筒里,笔头浸在松节油当中,然后脱掉身上的蓝布长褂,出门下楼,开车去姚芬的爸妈家,带上小草也过来了。
  张晨走进来,看到张向北就骂道:“你现在回来,连我都不告诉了?”
  小芳笑道:“向南知道就可以了,告诉你干嘛?”
  向南赶紧说:“这家伙也没有告诉我,是郑新颖打电话和我说,我才知道的。”
  张晨问张向北:“你想干嘛,准备反了?”
  张向北嘿嘿笑着:“我又不是回不来,告诉你们干嘛?不就是回家嘛,你们刚刚回家,不是也没有打电话先告诉我一声。”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张晨骂道:“好家伙,还变得伶牙俐齿了。”
  “那当然,人家现在,可是跟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一起混的人。”向南在边上笑着说。
  “罗伯特·希勒?”小芳问张向北。
  张向北说对,他会来看我们种菜。
  “你应该请他来看你爷爷和外公种菜,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有什么可看的。”
  张晨说,小芳打了他一下,她和张向北说,那很不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向他请教,机会难得。
  张向北说知道,他还给我的论文,提过意见。
  他们正说着话,小树脖子上骑着小草进来了,张向北赶紧过去,一把就把小草从小树脖子上抱了过来,叫道:
  “快叫哥哥。”
  小草满眼惊恐地看着他,向南打了张向北一下,骂道:“你刚刚已经吓到了西西,又来吓小草,小草来,到姐姐这里来。”
  小草赶紧朝向南欠过身,向南把他从张向北手里抱了过去。
  张向北看着小草,和小树说:“舅舅,我觉得应该给小草改一个名字。”
  小树问:“改什么?”
  “改成东东,大名阚向东,这样,我们四个人就东西南北齐全了。”张向北说。
  “不错,北北的这个建议很好!”谭淑珍说,其他的人也鼓噪起来,小树看看姚芬,说:
  “要么,我们改?”
  姚芬说好。
  向南摇晃着手里的小草,逗他:“东东,东东,我们叫向东了,东东东东东东,好不好?”
  阚向东咯咯地笑了起来。
  ……
  张向北回到杭城的第二天,向南以永城婺剧团团长的身份,请小虎吃饭,谢谢他一直以来对永城婺剧团的支持。
  丁友松和殷桃从永城赶了过来,张向北和周若怡、孙向阳也都去了,几个年轻人,又凑到了一起。
  小虎明天就要回台北,他和他们说,接下去,他可能一大半时间会留在台北或香港和东南亚,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时间,会来大陆,到了大陆也会全国各地跑,真正到杭城的时间少了。
  小虎现在已经是富邦金控的董事长,他爸爸还是回去美国,他自己也说,他已经习惯了在美国生活,其实还是,他在台北的时候,老先生现在看到他,比以前更嫌弃,老先生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确实和汉高祖刘邦说的,威还在。
  做金控的人,一路过来,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原来蔡小姐还在的时候,他不管怎么胡闹,蔡小姐看在小虎的面上,都会冷处理,现在,蔡小姐这个挡箭牌没有了,他觉得自己待在台北,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也许哪天他喝得醉醺醺,带着美女开车在路上,就被一辆大货车撞到,一命归了天。
  现在对老先生来说,只希望他能离开小虎越远越好,要是归了天,那就彻底地远了。
  今天要请小虎,向南特意没挑土香园,而是去了新开元大酒店,张向北看到小虎,两个人拥抱,互相在对方的背上拍了拍,蔡小姐去世的时候,张向北就给小虎打了电话,让他节哀。
  而小虎这次来大陆,主要是要来寻找他亲生母亲阿莲的墓,这事,目前还局限在汉高祖刘邦和张晨、谭淑珍几个人知道,向南和张向北他们还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七个人在新开元吃完饭,他们又去了环球一号唱歌,七个人里,向南和殷桃唱歌不在话下,丁友松嗓子不行,但音非常准,听着也很舒服,张向北不怎么会唱歌,他唱了两首美国的乡村歌曲,向南说不错,唱出了阿拉伯风,一帮人大笑。
  周若怡和孙向阳,唱歌基本靠吼,而且不是跑调,是完全不管调,音响响着,你响你的,我唱我自己的,听上去就像是两首歌,特别是他们两个人对唱的时候,完全是面对着面,脸红脖子粗地在比赛谁的嗓门更大。
  也只有他们两个才可以对唱,其他的人和他们搭,会被带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人唱得很投入,其他的人听着就是折磨,丁友松拿起一个酒瓶,递给张向北,张向北问干嘛?
  “你砸我,把我砸晕过去。”
  丁友松说,大家大笑,周若怡和孙向阳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还很得意。
  “你自己砸。”张向北说。
  “我下不了手自残。”丁友松说。
  “我来我来。”
  殷桃说着就抓起酒瓶,丁友松哧溜一下就逃走了,大家笑得更厉害了,丁友松说:“这个疯子,她真的会砸的。”
  殷桃用酒瓶指着丁友松说:“你说谁是疯子?过来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
  丁友松叫道:“好好,我道歉。”
  “过来,站到这里鞠个躬。”殷桃用酒瓶朝茶几对面的空地指了指。
  丁友松乖乖地走过去,两脚并拢站直了,张向北叫着:“一鞠躬。”
  丁友松鞠了一个躬。
  张向北叫:“二鞠躬。”
  丁友松又鞠了一个躬。
  张向北再叫:“三鞠躬。”
  丁友松第三次朝殷桃鞠躬。
  其他的人肚子都笑痛了,只有殷桃还很得意,然后猛然想起来了,“握草”一声大叫,朝张向北扑过来,张向北反应敏捷,逃了开去,最后还是丁友松被她抓到,用酒瓶在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打得丁友松龇牙咧嘴的。
  周若怡唱歌全然没调不算,还是个麦霸,一曲唱完,刚坐下来就叫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一首歌很好听,我唱给你们听。
  全然不顾别人要不要听,她就跑去点歌台,点了这首歌,这时候别人的歌,哪怕是前奏已经响起了,也会被她毫不留情地切歌切掉。
  别人手拿着麦克风,感情都酝酿好了,旋律突然中断,只能无奈地放下手里的麦克风。
  气得向南和殷桃都大骂,周若怡叫道:
  “我管你们,你们在台上唱的时候,有那么多的观众,我今天好不容易有你们这几个观众,还不让我唱?”
  张向北朝她拱手:“你可不可以嘴下留情,饶了我们?”
  “不行,除非你买通我,拿钱来。”周若怡叫道。
  张向北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递给了周若怡,周若怡接在了手里,然后朝小虎伸出了手:“舔狗,你的呢。”
  小虎笑着,也掏出自己的钱包递给她,两个钱包握在手里,周若怡突然想到了,这一个晚上,只有小虎一直坐在那里喝酒,没有唱歌,周若怡叫道:
  “舔狗,只有你没有唱歌,快来唱歌。”
  小虎笑着说:“我不会唱,听你们唱。”
  “不行不行,大家都要唱,我给你点。”
  周若怡说着就跑去了点歌台,选了“台湾歌曲”,出来一大堆曲目,她一眼就看到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点,切,完了叫:
  “舔狗,你的歌来了。”
  孙向阳把自己手里的麦克风,塞到了小虎的手里,小虎无奈,只能拿起麦克风,轻轻咳了两声,确认麦克风是开着的。
  小虎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唱得不错,大家都鼓起了掌,小虎继续唱着,当第二次再唱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时,小虎突然放下了麦克风,嚎啕大哭起来。
  “干嘛,干嘛,舔狗,我拿了你的钱包,你不用这么伤心吧?”
  周若怡叫道,向南狠狠瞪了她一眼,周若怡吐了吐舌头,她也想到了。
  大家都以为小虎这是因为自己不久前失去了妈妈,才会这么伤心,小虎的脑海里,晃着的却是阿莲的脸,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母亲的坟墓时,那坟墓看上去好寂寞好孤单。
  他想到了母亲都还没有看到他长大,就已经去世了,而且走的那么惨,小虎依稀还记得,他是见过他母亲的,那是在香港的一家高级餐厅里,他们在一起吃饭,阿莲有些局促地坐在那里,妈妈不停地给她夹菜,她就不停地说着谢谢,但却并不吃。
  小虎记得自己当时还奇怪,这个神态拘谨、一脸愁苦,不时还偷偷地打量着自己的大陆女人是谁?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吃饭?
  妈妈让他喊她阿姨,小虎喊了,就看到她一阵的慌乱,把头扭了过去,没有应他。
  那个时候,小虎还在心里想,这个女的,好没有礼貌。
  他哪里知道,这个拘谨的女人,会是他的亲生母亲。


第1791章 你和我的事
  张向北拍着小虎的肩膀,心里对他很同情,他也一样没有了妈妈,他知道没有妈妈是怎样的一个感受,就是很长很长时间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妈妈是不可能不在的,从小到大,妈妈一直都比周围的什么都更可靠,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
  等到终于明白和接受,妈妈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再看什么,都是灰暗的。
  而且,他那时候还小,对一切都还是懵懵懂懂的,连对痛苦的体验,也都是浅表的,而且他还有那么多疼他的人,有奶奶和外婆,有小芳阿姨,还有向南。
  当然还有爸爸。
  再痛苦的事情,当有人帮你分担或一起承受的时候,痛苦就会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而小虎似乎比他要惨得多,他们都知道小虎和他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他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失去妈妈,对他来说,那就是整个天都塌了下来,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是其他人没有办法体验的。
  向南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小虎,小虎说谢谢。
  向南看着小虎,也有些心疼,她和小虎、张向北一样,也是一部分情感已经残缺,虽然她已经接受了刘立杆是她亲生父亲的这个事实,但从情感上来说,她始终还是觉得,冯老贵才是她的爸爸,冯老贵去世了,她就没有了爸爸。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爸爸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其他的人在边上看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有些手足无措。
  张向北举起一个骰子罐,哗啦哗啦摇着,大声叫:“来来,小虎,来玩骰子和喝酒。”
  小虎用纸巾抹了眼睛,说好,我们来玩。
  一帮人接下来没有再唱歌,而是围着小虎一起喝酒、玩骰子,尽量地逗他开心,小虎心里知道,他也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环球一号出来,他们去了世贸的海鲜排档吃夜宵,吃完夜宵,一帮人还舍不得散,小虎说,去我那里喝咖啡喝茶。
  大家都说好。
  “我要看电影!”殷桃叫道。
  “我也要。”周若怡附和。
  小虎说好,喝咖啡喝茶看电影。
  “还要爆米花和冰淇淋。”周若怡叫道,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小虎的家在钱江新城的万象城,两百八十多平方的跃层,他一个人住,设计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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