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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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 第7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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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向北得意地朝向南哼了一声,向南瞪了他一眼,走过来,张向北叫道:“舅舅我要跟你去玩。”
  他跟着小树就出去了,等一会再回来,向南肯定就已经忘记前面的事情,忘记要拎他耳朵了。
  张向北觉得,向南这个女生,就是这点好,不管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会记在心里,更不会到大人面前,去打小报告。
  这比他们班上的那些女生,强太多了。
  而且,自从向南在乒乓球活动室那里,打了那个卷毛两个巴掌后,向南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很少有人敢惹她,张向北,也因此沾了光。
  谁都知道,你要是欺负了张向北,不管你的块头有多大,冯向南都会找你没完的,被这么一个难搞的女生纠缠着,就是连高年级的男生,也觉得颇为难办。
  小芳放学回来,张向北又拿出小提琴,揉弦给她看,小芳说,你总算开窍了?
  向南在边上听到,都快要笑抽过去了。
  “两个月,他学了两个月。”向南说,“小芳阿姨,我看着电视,两分钟就学会了,这个笨蛋,他学了两个月。”
  小芳笑道:“南南,不许骄傲,北北,你也不要泄气,只要能学会就好,不要在乎学了多长时间,学会了揉弦,最终还是要看谁琴拉得好,你们要比,就比这个,懂了吗?”
  向南心里不服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心想,当然是我啦,这个笨蛋,我要是不管着他,他能够做好什么事呀。
  但向南知道,自己这么骄傲,确实是不好的,特别是在小芳面前,小芳在向南看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又聪明,又漂亮,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对她,有点依恋,小芳阿姨这么说了,向南觉得,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等到小昭和张晨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张向北已经睡下去了,听到他们进来,还是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叫道:“妈妈,妈妈,我给你看。”
  “给我看什么?”小昭问。
  张向北不说,而是反身跑回自己房间,拿出了小提琴,拉了一段乐曲给他们看,小昭没看出什么,张晨看出来了,趴到小昭耳边,和她说,会揉弦了。
  小昭这才醒悟,叫道:“北北,你都已经会揉弦了?真厉害,快快,再拉一遍给妈妈看。”
  张向北站在那里,神气活现地又拉了一遍。
  小昭点点头,说:“不错,果然比原来好听多了,是不是,爸爸?”
  张晨赶紧说:“对对,就是不一样,音色比原来好多了。”
  张向北心满意足,这才爬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张向北对小提琴,一点兴趣也没有,完全是被向南拎着耳朵学的,张晨去新华书店,给他们买了很多小提琴演奏的dvd,张向北被向南摁到了电视机前看。
  他看到海菲茨演奏的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却大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近镜头拉到了海菲茨按弦的左手,海菲茨正在揉弦,张向北指着电视机大笑,和向南说,快看快看,他的手指,神经病一样的!
  向南盯着电视机,却听出来了,揉弦之后,小提琴的声音不一样了,她也大感兴趣。
  那个时候,老师还没有教过他们怎么揉弦,但向南看了两遍,无师自通就学会了,这让张向北羡慕不已,他也依样画瓢,手指一动,却不是滑音,就是把弦按死了,发出锯木头一样的刺耳的声音。
  向南骂道:“笨蛋!就和打羽毛球一样,用手腕抖,不是移动手指。”
  张向北试了几次,还是不行,不服气地和向南说:“刘教练不是,不让我们用手腕吗?”
  确实,一般人说起羽毛球的扣杀,都说是要用腕力,刘军却和他们说,那是误导,用手腕发力扣杀,不仅发不上力,搞不好,你们的手腕会断掉的。
  他让他们,扣杀的时候,手腕不要动,就是要以腰部的力量,加大臂带动小臂的力量,直直地扣杀出去,和他们说,球的落点不是靠手腕的变化,而是靠击球点,想杀近网,击球点就高,而不是用手腕。
  他在训练中,看到谁想用手腕发力去扣杀,过来就是一脚。
  “那你勾对角呢,笨蛋?”向南骂道。
  张向北“哦”了一声,继续炼,但就是学不会,自己在心里和自己说,揉弦揉弦,用手腕,但那手腕,就好像僵住了,勉强动了两下,耳朵就被向南拎着了,骂道:
  “你这个手腕,是在揉啊,你是在点头说你好。”
  小树在边上听着大笑,说:“张向北,没想到当个神经病,也这么难吧?”
  张向北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都快哭了。
  学了两天,也没有学会,好不容易等老师上门来了,张向北马上让老师教他揉弦,老师把脸一扳,骂道,老老实实学,你们还没到学揉弦的时候,时候到了,老师自然会教你们,那是演奏的时候可以丰富音色的,你现在路都还不会走,就想要飞?
  张向北“噢”了一声,不敢吱声了,老师教他们的时候,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很严厉的,这是对家长的学费负责。
  老师不肯教,自己又学不会,越是学不会就越想学会,向南是很听老师话的,老师说他们还没到学揉弦的时候,她就记住了,自己再拉琴的时候,就不再揉弦,更不会教张向北,这让张向北苦恼不已,到了后来,他觉得自己拉小提琴,完全就是为了要当一个神经病。
  可就像小树舅舅说的,当个神经病,怎么这么难啊?!
  没办法,张向北还是向小树求助,小树盯着电视机看了一会,和张向北说,小提琴我不会拉,不过,你要像这个神经病,我有办法。
  张向北赶紧叫道:“快教教我,舅舅!”
  小树拿起了画架,在画板上夹好铅画纸,拿了一根炭精条给张向北,和他说,拿着。
  “干嘛?”张向北问。
  “画画啊。”
  “啊?”张向北头都大了,这又是一个让他讨厌的事情,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画画了,张晨尝试了几次想叫他学画画,但最后,两个人差不多是同时放弃。
  “啊什么,你学会了用炭精条,就学会当神经病了。”小树说。
  “真的?”张向北问。
  “当然。”小树说。
  张向北犹犹豫豫,接过了炭精条,小树问:“你用哪只手揉弦?”
  “左手。”
  “那就用左手画。”
  小树说着,示范了起来,他小拇指点着铅画纸,手腕抖动,刷刷刷,就在纸上画出了一道道斜线,张向北看着小树手腕的动作,还真的有点像是神经病的揉弦动作。
  小树说:“就这样画,小心控制着,炭精条不要断了,轻轻轻,重重重,轻重轻重,看到没有,就这样,想粗就粗,想细就细,线条和线条之间,想疏就疏,想密就密,等到你能够灵活控制的时候,你就肯定能揉弦了。”
  张向北大为兴奋。
  从此以后,每天放学回家,做完了作业,张向北就拿出画架,在纸上不停地画着,向南看到了,问,你在干什么?
  张向北和她说,画画啊。
  他不敢告诉向南自己在学揉弦,老师说不让学,向南要是知道他在学,又会来拎耳朵的。
  还有,向南老是笑他笨,他一说自己要学揉弦,向南就会说,张向北,你这是准备让我牙齿都笑掉吗?
  张向北决定,自己要偷偷地学会了,然后再拉给她看,看她还敢不敢小看自己。
  向南听张向北和她说,他在画画,她就不说什么了,看着看着,奇怪了,问:“张向北,你什么时候,变左撇子了?”
  张向北说:“右手写作业累了,我就用左手。”
  每天看着,向南问:“你每天都用左手?”
  “那有什么办法,不是每天都有作业,我每天右手都累。”
  “那你每天,就画这些黑线?”
  “这是基本功训练,你懂不懂?”
  向南不懂画画,所以她闭嘴了。
  张向北学了一个多月,感觉自己已经能够控制自如了,他趁着向南去外面小店买酱油的时候,赶紧拿出了小提琴,试了一下,哈哈,自己还真的是一个神经病了。
  张向北欣喜若狂。
  张向北跑回去,把小提琴放好,等向南买酱油回来,张向北走到她面前,自言自语地说,唉,今天小提琴都没有练,我要练小提琴了。
  向南睁大了眼睛,叫道,张向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要练小提琴了?
  张向北故意问她:“怎么,可以不练吗?”
  “不可以!”
  向南说着就跑进了房间,把她和张向北的琴拿了出来,等到张向北一开始拉,她听声音不对,扭头看看,发现张向北居然在揉弦,向南果然大吃一惊。
  张向北看着她,哈哈大笑。


第1244章 向北一条尾巴
  大人们都说,向南是向北的克星,张晨的爸妈说,是一帖药。
  张向北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个很顽劣的小男孩,但只要向南在边上,他就乖了,连张向北的班主任都知道了,张向北在班里,吵闹得实在不像话时,班主任只要和班长说一声,你去把向南给我叫来,或直接和张向北说,去叫你姐姐来。
  张向北顿时就老实了。
  向南对付张向北,就是一招,那就是拎耳朵,还有就是,拎耳朵之前的准备动作,“我数一二三,一、二……”张向北乖乖就范了。
  有时候,小昭看到向南拎张向北的耳朵,心里有点心疼,张晨笑道,没事没事,拎耳朵,最多就是把耳垂拎大了,那刘备,双耳垂肩,是福相,人家都当皇帝了,向南要是能把你儿子拎成皇帝,你就太后吉祥了。
  小昭拿眼瞪着他,张晨说,拎耳朵最好了,你想,打头吧,容易打笨,打身上吧,容易内伤,那拎耳朵,什么毛病也拎不出来。
  小昭想想,也有道理。
  张晨的妈妈,照理说是最疼张向北的,这时候也说,这北北,就是个天不收,幸好有向南压着他,不然,我们两个的老命,都要被他折腾掉,他那个顽皮起来,都可以上新闻联播了。
  张晨和小昭大笑。
  张晨妈妈奇怪了,她和小昭说,晨晨小时候也顽皮,但也没有像北北这样的,北北顽皮起来,是一根筋的,你在边上说他什么,骂他,他根本就听不到,还是自己管自己。
  张晨看了看门外,和他妈说,隔代遗传,没有办法,你没看他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顽皮,那池塘造完,我估计他要去打洞开采石油了。
  张晨妈和小昭乱笑。
  到了羽毛球场上,张向北也是这样,刘军带他们出去比赛,小昭问他,北北这次,大概会拿个什么成绩,刘军看着她,为难地说,他的成绩是最难估计的。
  “为什么?”张晨问。
  “这张向北的成绩好坏,取决于向南的成绩,向南的成绩要是好,张向北的成绩就不会很好,向南要是第一轮,就碰到个厉害的对手,被淘汰了,张向北的成绩就会好。”刘军说。
  张晨奇怪了,他问:“我们又不是打混双的,他们两个的成绩,有什么关系?”
  刘军叹了口气,他说:“要是向南成绩好,向北在比赛的时候,她也在比赛,没时间过来,向北的表现就一塌糊涂,要是向南站在边上,向北就像换个人一样,会有超水平发挥。”
  张晨和小昭明白了,哭笑不得,刘军也是哭笑不得,他对张向北,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张向北是张晨和小昭的儿子,不管怎么样,刘军也不能像对其他队员那样,要是不听话,就训斥一通,或者干脆,走过去踢他一脚,因此,张向北就不像其他的队员那样,会怕他,在他面前比较随便。
  就是到了比赛的时候,也一样,刘军和他说什么,他低着头,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有时到场上表现好一点,刘军知道,他刚刚在听,如果还是一样,刘军明白了,自己前面是白费口舌,张向北根本就没有在听。
  向南要是没有比赛,刘军就会把向南带在身边,两个人站在张向北面前,这时张向北就不敢低垂着头了,而是看着他们,虽然目光是游离的,好歹也装出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
  刘军说几句,向南会问:“刘教练的话,你听明白没有,我数一二三,一二……”
  张向北赶紧点头说:“明白明白,我听明白了。”
  “复述一遍。”向南命令。
  张向北乖乖地复述了一遍,果然是在听。
  刘军在边上看着,忍不住想笑,但知道这效果,还真的不一样。
  碰到张向北在球场上,梦游一样的时候,刘军会和向南咬咬耳朵,向南点点头,大声叫道:“张向北,注意接发球!”
  或者叫道:“张向北,三号位!”
  这是他们的暗号,刘军把球场分成几个小块,每个小块都编上了号,三号位,就是自己的左后场,或者对方的左后场,向南这是提醒张向北,注意三号位的防守,或者进攻对方的三号位。
  向南的声音还真是大,整个球场都听到了,连裁判都转过头来看,张向北顿时如梦初醒一般。
  他们的这种组合,时间长了,连同城的一些对手也知道了,有抽签抽到和张向北比赛的,看到刘军带着向南到了场边,就觉得头皮都发麻了,走过来和刘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怎么,刘军,你又把张向北的奶妈带来了?”
  向南瞪了他一眼。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向南读五年级,张向北也读四年级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圈子开始小了起来,每天在一起玩的,总是那么固定的三四个同学。
  小孩子还没有闺蜜的概念,但从心理上来说,是一样的,就是喜欢形成那么一个个小团体,开始把自己,自觉地和其他人隔离开来。
  向南也有了这样的一个小团体,有了这样的小团体后,张向北每天还是像一条尾巴一样跟着她,开始让向南觉得有点讨厌了,但张向北毫无察觉,不管向南在避他也好,躲他也好,他总是有办法找到她,然后执拗地,坚持要跟着她,这让向南也没了脾气。
  好在张向北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远没有和男孩子在一起时,那么顽皮和讨厌,特别是还有向南呢,他还是比较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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