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宾馆系列杀人案告破,钱永昌36年杀死15人!
王宇辰一下子从竹榻上坐了起来,钱永昌!这家伙可是杀人时间跨度最长的凶手,36年间一共杀死了15人!
在后世的网络上,有很多关于钱永昌的文章,几乎把他所有的经历查了个底儿掉。
在1995年,让钱永昌落入警方侦察视线的,是他在几家宾馆里的连续杀人案件。
可是,钱永昌平生第一次杀人,却不是在1995年!而是更早,在1959年!
王宇辰死死盯着报纸,1995年的社会新闻版面里,写得清清楚楚,据钱永昌自己供述,他第一次杀人是在1959年10月!
这起杀人案,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如果不是钱永昌明知必死,主动坦白出来,就会永远不为世人所知!
王宇辰疯狂地翻着摄报纸,信息!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报纸版面有限,而且优先报道本地新闻,钱永昌系列杀人案虽然轰动全国,可在当地的报纸上,也只不过仅有数百字的篇幅,这不够,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王宇辰快速地浏览着脑海中的报纸,因为一时涌入脑海中的信息过多,他感觉到一阵阵头昏,甚至干呕起来。
突然,一份报纸停留在他的脑海里,那是一份2001年的报纸,回顾了新中国的系列杀人案,专门给钱永昌做了个专版!
是的,就是这些资料!这些信息!
王宇辰飞快地阅读着,嘴唇情不自禁喃喃出声:钱永昌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钱永昌原本是贵昆铁路上一个普通的民工,和一个干部老婆鬼混后,被人撞破,他害怕被举报赶出工地没饭吃,趁着雨夜杀人。这是他的第一次杀人。
钱永昌杀人后,为了毁尸灭迹,把那名可怜的民工尸体推下悬崖,工地误以为民工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
但是和钱永昌鬼混的干部老婆却猜到了真相,因此疏远了钱永昌,钱永昌一怒之下爆打了一顿这个女人。
因为打人,钱永昌被劳教一年。可古怪的是,干部老婆居然并没有举报钱永昌杀人--也许她是想隐瞒自己和钱永昌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此后,钱永昌反复入狱,罪名主要是盗窃、诈骗和越狱,直到1994年1月,钱勇昌才刑满释放。
出狱后,钱永昌已经58岁了,他自认年老体弱,就算是持刀抢劫,也打不过对方,于是别出心裁想出了在宾馆杀人谋财。
钱永昌的办法很简单,当时的宾馆都是与陌生人合住的,他趁同屋的人睡着后,用榔头把人砸死,然后带着对方的钱物一走了之。
钱永昌的作案手法粗糙到了极点,到处留下各种线索,可问题是,当时的警方破案手段也简陋到了极点,宾馆的登记更是形同虚设,以至于他连杀10人,几乎每个月杀一个人。
不仅如此,钱永昌还在1974年8月、10月,分别杀了一个银元贩子和做中药生意的商人。
王宇辰睁开了眼,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呼吸急促,脸色发白--如今是1976年,钱永昌已经杀了3个人,他今后还将杀更多的人!
阻止他!一定要阻止这个魔鬼!拯救那一个个无辜者!
钱永昌被抓后曾经坦白,在宾馆里被他用榔头在睡梦中杀死的人们,都是穷人,钱永昌并没有在他们的遗物中找到多少值钱的东西,以至于他不断杀人依然所获无几。
可怜那些被害者,背井离乡,去妻别子,奔波四方,睡在最肮脏最破旧的小宾馆里,节省着每一分钱,就是为了让家人吃一口饱饭,可最终却死在榔头之下。
不!我一定要阻止这场人间惨剧!
这一夜,王宇辰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辰辰,快来吃你最喜欢吃的猪头糕。”一大早,蒋阿婆就叫醒了王宇辰。
王宇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他的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眼角推着厚厚的眼屎,显然一夜没睡好。
眯着眼睛洗了脸,刷了牙,面对着厨房八仙桌上的荷包蛋、牛奶、油条、大饼、粢饭团、炸糖糕以及一碟子琼脂一般的猪头糕,王宇辰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勉强吃了口猪头糕,嘴里也是发苦的。
难!太难了!
王宇辰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现在明知道钱永昌是杀人犯,未来还将杀更多的人,可又怎么能将他绳之以法?
难道自己找到正在曲靖地区路东煤矿劳动改造的钱永昌,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向众人宣告他犯下的罪恶?
所有的人都会把自己当疯子!
要不自己要一直等到1995年1月,钱永昌到云南宾馆连续作案时,才出面阻止他?--那时自己22岁,正是身强力壮时,应该能制服已经58岁的钱永昌了。
可是,这意味着钱永昌在此期间依然会杀人!
每一个受害者,都是王宇辰的不作为的牺牲者!
虽然这个秘密世间无人知晓,但王宇辰却承受不住自己良心的折磨--明明自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昨晚,王宇辰在床上翻烙饼一样翻了半天,在脑海中天人交战--为了拯救他人,是不是要将自己身为重生者的秘密透露给他人?
要阻止钱永昌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写一封告密信,把钱永昌在1976年前的杀人经历告诉警方,警方的人只要不是傻瓜,按图索骥,第一时间就可以控制钱永昌。
从1959年到1976年,钱永昌已经杀了三个人了,这足以判他死刑!他的罪恶的一生由此中断,未来那些惨死他榔头下的无辜者也就能继续生活下去了。
可问题是,自己如何向人解释一个才四岁的孩子是如何知晓钱永昌犯下的屡屡罪行的?
自己会不会由此引来有心人的眼光,从而发现自己是重生者的天大秘密?
如果自己的重生秘密为人知晓,自己还能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吗?就算是科学家不把自己切片,也一定会关在某处秘密的房间里,一辈子做各种研究吧?
啊啊啊,自己虽然想做好事,帮助无数人们,可是,我也想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筋,顺便身边还有一堆红颜知己的腐朽人生啊。
我早说了自己是个有低级趣味的人嘛,帮助别人如果非要牺牲自己,这种事我做不来啊。
蒋阿婆没有察觉王宇辰的失常,自顾自吃着,这段时间家里物资充足,王宇辰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狼吞虎咽,甚至还有点挑食了,今天早上的异样并没有引起蒋阿婆的注意。
吃完早饭,原本是王宇辰练大字的时间,门口响起了谢玲的叫门声:“辰辰,我来和你一起练字了。”
谢玲的年龄比虽然比王宇辰小,但原本已经在家中接受父母的学前教育了--这一向以来都是教师家庭的先发优势,不过,柳涛看到王宇辰天天练字而且成效不错后--开玩笑,王宇辰好歹两世为人,一开始字写得狗爬一样,坚持一段时间后自然有模有样--便让谢玲跟着一起练。
王宇辰没精打采地把盛着猪头糕的碟子一推:“猪头糕,想吃吗?”
谢玲望着猪头糕咽了口口水,迟疑着摇了摇头:“我妈说了,不让我吃你家的东西,因为辰辰你帮我家赚了好多钱,我不能沾你的便宜。”
第14章 不安的良心
王宇辰咧嘴一笑:“只不过是块猪头糕,放心,吃不穷我。”
谢玲挡不住诱惑,掂起一块猪头糕塞嘴里,眉花眼笑:“真好吃!”
小孩子虽然不通世情,但心思却是极细腻敏感的,美滋滋吃着猪头糕的谢玲很快察觉了王宇辰的闷闷不乐:“辰辰,你不开心吗?要不我们今天不写大字了,到外面玩去吧。”
王宇辰苦笑了笑:“我不想去玩--我、我只是难受。”
谢玲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为啥难受?啊,我知道了,是因为你妈妈被关着吗?辰辰你别难过了,我妈妈昨天刚去看过你妈妈,还给她带了衣服和好吃的。”
王宇辰叹了口气:“不是为了我妈妈,是为了别的人--我妈只不过被关了一段时间,就当度假了,可有些人却会死。”
谢玲一怔:“死?人也会死吗?”
王宇辰一呆,继而明白过来,谢玲才只有四岁,对死亡的认识还模模糊糊的。
他咳嗽了一声:“玲玲,你上次看到过学校里的一只野狗被打死,狗会死,人也会死。”
谢玲放下了手里的猪头糕,皱眉道:“那只野狗就是死了吗?我、我还以为它睡着了。人也会这样子睡着吗?”
王宇辰叹了口气:“是啊,人也会睡着,永远永远地睡着,再也不会醒过来。”
谢玲连连摇头:“我不要睡着,我不要死!永远睡着了,就不能吃猪头糕,不能找辰辰玩了。”
看到谢玲红起了眼睛,王宇辰暗骂自己犯混,自己心里纠结不堪,又何必殃及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娃娃,和她讨论什么死亡?现在好吧,看把人家给吓的。
王宇辰忙拉起了谢玲的手:“没事的,没事的,嗯,谢玲不会永远睡着的。我、我向你保证!”
谢玲擦了把眼睛:“爸爸妈妈也不要永远睡着,辰辰也不要永远睡着!”
王宇辰心里苦笑,嘴里却不停安慰着谢玲,是啊,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如此畏惧死亡,自己又怎么可以忍心放任那些无辜者受害?
自己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能够把重要的信息传递到国家有关部门,阻止必将发生的悲剧,又能够保护自己。
是的,自己有必要和国家有关部门建立一个相对固定的联络渠道,自己掌握的许多信息在未来的有着重大的战略价值,拯救,并不意味着仅仅只是直接挽救他人的生命,如果能帮助国家发展,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同样也是一种拯救。
更何况,在自己计划的一系列大拯救行动中,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有限,必然需要国家层面的帮助,所以,与国家有关部门沟通,建立起一条相对信任的渠道,是必然之选。
自己可以试一试,走出小小的一步。
王宇辰把桌子一推,对着破涕为笑,重新馋嘴大吃猪头糕的谢玲道:“玲玲,我家里的纸快用完了,我们到校办工厂去拿一些吧。”
谢玲应了一声:“好吧。”
校办厂是当年物资紧缺年代的一大特色,学校需要的东西比较杂,小到笔墨纸橡皮家具,大到课桌板凳床铺甚至校舍,到社会上购买价格高渠道少经常要求爷爷告奶奶,于是有些学校干脆依托有一定技术能力的教师,以及几乎可以白干的学生,红红火火自己建起了校办工厂。
好的校办工厂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能对外销售,赚点小钱钱。
平河一中的校办工厂,就是一家全县有名办得较成功的厂子。因为其他规模较小的学校没有能力自行办厂,所以把相关业务都委托给一中的校办厂,校办厂日夜轰鸣生意兴旺。
王宇辰拉着谢玲的小手,躲过校办工厂看门大爷的眼,在仓库区里乱窜。
其实经常有教职工的孩子到仓库区里翻找东西,带回家自己用,但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能拿合格品--在仓库的角落里,专门推放着一些不合格的废品,只要你不过份挑剔,拿的量也不多,就可以带出仓库。
王宇辰仔细地在废品堆里翻捡着,但是,与身边的谢玲不同,他挑选的并不是那种卖相较好的残次品,通常在纸张上会印有所在单位的名称、地址,有的印的是平河一中的抬头,有的则是其他学校的抬头,对这些纸张,哪怕品相再好,王宇辰也弃之不用。
他挑的都是没有印抬头的空白纸张,哪怕这些纸张已经破损,带着油墨污迹,都尽量收了起来。
除了纸张,王宇辰还找了不少信封,同样是空白没有抬头的。
谢玲对纸张信封并没有特别的兴趣,略略拿了几张就催王宇辰回家,王宇辰找了块破布来,把找到的废品全都包了起来,吃力地抱在怀里,向仓库门口走去。
“喂,你们两个小伢儿干什么?这是要把仓库搬空吗?”门口响起管理员的喝斥声。
是那个胖女人,王宇辰并不是第一次和她打交道了,此前,他和蒋阿婆第一次做皮蛋时,就到仓库拿过生石灰等材料,胖管理员嗓门高却心善,并没有刻意为难他们,事后瘦猴子来调查时,还为他们说了好话。
王宇辰站住了脚,甜甜地叫了声阿姨啊--他讨厌卖萌,但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保护自己的手段。
胖管理员打量了他一眼:“喔,是你这小家伙啊,怎么,又来仓库找东西了?不过你这拿的也太多了吧。”
王宇辰坦然道:“这都是废品,没人要的。”
胖管理员摇了摇头:“就是废品也不行啊,你这小伢儿太贪心了,一次拿这样多,瞧瞧,你都要走不动路了。换成你旁边的小姑娘,就拿这点点玩玩,我也不会说你。”
王宇辰有些无奈,他也知道自己拿的太多,不过,他这是预防今后有人通过这些纸张信封倒查自己--70年代虽然没有DNA技术,但是也不可小看一些老侦察,他们完全可以通过邮戳、信封、纸张、笔迹来追查自己的行踪。
王宇辰辛苦翻垃圾,就是希望利用这些废品掐断未来有可能的--不,是必然的追查,一个县中学的校办工厂、又是没有抬头的纸张信封,会极大的干扰侦查的方向,多少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王宇辰苦起小脸,难道自己只能到邮局买纸张信封了?那可会大大增加暴落自己行踪的机率!
胖管理员看到王宇辰皱起的小脸,心中一软,此前蒋阿婆送了她不少皮蛋,这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她叹了口气:“辰辰,你把包打开让阿姨看看,挑几样带走吧。”
王宇辰打开了包,胖管理员略一翻动,不由吃惊地抬起了头:“你这孩子是傻的啊,怎么尽挑些废品?你看看,这信纸上都破了好几个大洞了,这还能用来写字啊?”
王宇辰嘿嘿笑着:“我就是拿这纸去玩。”
胖管理员摇了摇头:“得了,你拿的东西是多了点,可都是没人要的垃圾,拿走就拿走吧。你等等--”
胖阿姨匆匆走进仓库,取了一刀上好的纸张来,塞到王宇辰包里:“拿着,好好练字。”
王宇辰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