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菲菲给了王宇辰一个大大的卫生眼:“有病!尽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王宇辰哈哈大笑:“菲菲,你不懂的,西方人啊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然后自我感动。咱们中国人啊,做事情就是太实在。你看,从毛爷爷开始,咱们派出医疗队到非洲帮助那里的穷人,可是西方当睁眼瞎,连个口头的表扬都不给。”
“可是西方的明星穿着时装,装模作样抱一下非洲的穷得只剩下骨头的小孩子,掉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上媒体的头条。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准以后也能挣个诺贝尔和平奖,或联合国爱心大使啥的。”
王宇辰满嘴跑着火车,心思早就不在那些书迷来信上,他悄悄打量着章菲菲蔓妙的身体,岔开话题道:“今天怎么不去学车啊?你们女司机个个是马路杀手,你可要好好学车。”
章菲菲插腰怒道:“什么女司机是马路杀手?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公交司机就有不少是女同志,她们开车开得可好了。我今天被陈利群气死了,不学车了!”
王宇辰一怔,放下手里的书迷来信:“陈利群?他又怎么招你了?”
章菲菲气哼哼地道:“他听说我在学车,就巴巴跑来对我说,他可以通过父亲的关系给我弄本驾驶证来。我懒得理他,干脆车也不学了,这就回了家。”
王宇辰哈了一声,似笑非笑看着章菲菲:“陈利群这是想找你重续前缘啊,特意向你示好呢。你就算不承他的情,想自己学好开车技术,也不用甩脸子给他看吧。”
章菲菲抱着胳膊,调皮地冲着王宇辰眨眨眼:“陈利群向我示好,想重续前缘?错了错了,他是借此向你讨好,想恢复和你的关系。他觉得以前冒名顶功的事对不起你,一直向想你道歉呢。”
王宇辰一怔:“陈利群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吗?还要通过你弯弯绕绕的。”
章菲菲哧地笑了一声:“那是因为陈利群觉得我是你的女人,让我吹吹枕头风是最好的办法。”
咕咚,王宇辰从沙发上滑落下来,跳着脚道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我们俩人是清白的!”
章菲菲掰着手指头:“我住在怡园,和你的卧室门对门,一日三餐在一起吃饭,你还帮我洗内衣,对了,连我这雅格尔的总经理也是你给我的,你说,我不是你的女人又算是什么?”
王宇辰瞠目结舌,半晌挣扎出一句:“我没帮你洗过内衣!”
章菲菲脸微微一红:“前天你把一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里面就有我的几件内衣裤--”
王宇辰惨叫一声:“那是顾玮大姐看不过咱们把衣服乱扔,监督着我把衣服放洗衣机里的,我都不知道那堆衣服里有你的内衣。”
第235章 潜伏的暗线
章菲菲哈哈大笑:“瞧把你急的,我逗你玩呢。放心,我和谢玲她们有个约定,在你长大成人前,绝对不做任何出格的事。真是的,这个约定老娘可大大吃亏了,我年纪比你大,年华易逝啊。对了,说正事,你想拿陈利群怎么办?”
王宇辰一摊手:“我本来就没想拿陈利群怎么办。他冒功之事,我当年就是知道而且默许了的,他只不过是自己心虚罢了。其实在我心里,我依然是把他当一个朋友的。向阳院别院的日子,是我们永远的记忆。”
王宇辰是寂寞的。
身为一个重生人士,他过早成熟的心理无法和普通孩子一起相处,在这一世,也就是陈利群、王德承、朱艳、李波、林远等廖廖数人,因为有着向阳院别院亦师亦友的经历,才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
陈利群虽然是个有点势利眼和小小野心的官二代,但是本性并不坏,在杨庄事件上,他也是冒了极大的生命危险的,从某种程度而言,他弥补了王宇辰的缺憾,拯救了无数人。
章菲菲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告诉陈利群,以后想找你说话,自己来怡园,别来烦我。”
王宇辰看着章菲菲轻快地跑上楼梯,微微摇了摇头,章菲菲虽然和陈利群分了手,但两人以前的经历和感情却不可能就此在心底消失,人非草木,如果章菲菲真的如此绝情,那反倒是王宇辰看错人了。
唉呀,只不知,自己的那位有情人,却在何方?
数日后,陈名宪家,陈利群一边对着镜子打着领带,一边吹着口哨。
陈名宪端着茶杯从书房里出来,对着墙上的挂钟瞟了一眼:“这都快到饭点了,又准备出门?你这段时间天天往外跑,搞什么名堂?我让你搞好和王宇辰的关系,你办得怎么样了?”
陈利群忙放下了手里的领带:“爸,你放心,我已经通过章菲菲,和王宇辰重新和好了,我前天还到怡园吃了顿饭呢。”
陈名宪的脸色缓和下来:“这就好,这就好。你别看王宇辰年纪比你小,人家现在可了不得。入了香江籍,手里有大把资金,我还想着让他在海曙区多投资一些企业,买几块地皮呢。他原本已经松动了口风了,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又不肯了。唉,毕竟年纪小,虽然赚了钱,但总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其实这事儿真不能怪王宇辰,王宇辰在暴露重生者身份前,倒是在意这些小钱钱,想着在甬城黄金地段拿几块地,然后学李黄瓜的样子,屯上30年,然后坐等发大财。
可现在王宇辰背靠着整个国家,甚至有李晨风、林千军、顾玮、关新等明里暗里一批人帮他打理各项事务,哪里还看得上甬城这些小生意小项目。再说,赚中国自己的钱算什么英雄好汉,要赚就赚外国人的钱。
陈名宪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这王宇辰也不知道搭上了哪条线,就连上面都有人帮他在暗中打招呼,要求我们甬城市给予关照。咱们一家和他处好关系绝对没有错。”
“利群啊,你原本就和王宇辰亦师亦友,一定要善加利用这种关系。我们国家如今的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上面,以后如果你想走仕途,必须要有发展经济的能力,到了那时,王宇辰就能助你最关健的一臂之力。”
陈利群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了,又和陈名宪聊了几句,这才匆匆出门。
陈利群一出家门,就直奔南苑饭店,熟门熟路来到了最豪华的套房前,敲了敲门:“竺哥,是我。”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女子,陈利群一眼到竺哥正坐在套房的酒吧柜旁,和两个浓装艳抹的女子搂搂抱抱,见他到来,忙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利群,你来了,这是进口的人头马,来喝一杯。”
这竺哥,不是别人,正是竺忠利!他当时曾经暗中把关于王宇辰的信息透露给美方情报机构,然后就突然消声匿迹,可现在却出现在甬城,甚至还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和陈利群混在了一处。
陈利群把身上的西装一脱,解开领带一甩,随手抱过了旁边开门的女子,在她红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哈哈大笑道:“我在竺哥这里才算是痛快过日子,不用在人前装模作样。”
说着,他随手接过竺忠利递来的酒,一口就是半杯,另一只手一用力,已经扯开了怀里女子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弥漫着烟酒以及体液混杂的味道,陈利群身上到处是口红印和指甲抓挠的痕迹,他推开纠缠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女子的身体,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趴在马桶口,哇哇呕吐起来。
一直在装睡的竺忠利掏出一迭美元,扔给三个女子,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陈利群胡乱涮了涮口,回到客厅,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贪婪地对竺忠利道:“竺哥,有那种烟吗?”
竺忠利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特制的烟,点着,递给了陈利群。
陈利群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烧掉三分之一的烟,他贪婪地将所有的烟雾都吞到了肺里,半晌才吐出来,陶醉在那奇特的幻境中--
过了好久,陈利群才睁开眼睛,傻笑着对竺忠利道:“竺哥,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只要和这玩意儿在一起,什么金钱、官位、女人,统统是个屁!”
竺忠利在心里冷笑,这烟只不过掺杂了一些特殊的植物,如果要是用上那种白色的粉末,陈利群还不得乐得飞上天去。不过,自己下手不能太急太猛,得慢慢来。
如果太过急切,露出马脚,乔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竺忠利笑道:“钱还是要有的,没有钱,也享受不了这好东西啊。这玩意儿的价格可不便宜啊。你要不是我的朋友,我都不舍得给你抽这好东西。”
陈利群懊丧地道:“我就是一个穷学生,又没多少零花钱。别看我爸是区长,可他要当好干部,人家送的礼从来不收。对了,我以前买过一些猴票这几年涨得不错,干脆我把猴票送给竺哥你吧。”
竺忠利冷笑一声:“几张废纸值什么钱,就算给我擦屁股,我也嫌弃太硬呢。”
陈利群一时语塞,他突然回忆起来,当初买邮票时,章菲菲可是把她省吃俭用的工资全都给了自己,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但是很快,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在怡园,章菲菲和王宇辰打打闹闹时那欢快的笑声--她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笑得那样开心过。
陈利群用力甩了甩头,把曾经的感情和温暖甩到九天之外,叹了口气:“赚钱好难啊,我也想不出什么赚钱的路子,总不能让我学着辰辰以前的样子,在电影院门口卖茶叶蛋,租小人书吧?”
竺忠利眼睛一亮:“你说的辰辰,该不会是甬城那个有名的小财神爷吧?听说他从小就擅长经营,靠卖茶叶蛋租小人书起家。后来不知从哪里发了大财,那怡园就是他自己花钱建的。”
陈利群吐了个烟圈:“嘿,这辰辰的事儿,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赚的第一桶金,是在香江赌球赢的。后来又投资雅格尔、投资船厂--那船厂还是我帮着他从桥头阿三手里夺过来的。没想到,当年快要倒闭的船厂,如今成了下金蛋的鸡!那些远洋轮都要到船厂维修,赚的都是外币!”
竺忠利静静听着陈利群吹嘘他是如何帮助王宇辰发大财的,王宇辰的事,在甬城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虽然还不至于到路人尽知的地步,却也隐瞒不了有心人的打听。
说到底,要怪也怪王宇辰眼皮子太浅,当年刚刚从香江赚了些钱,就回到甬城又是造怡园,又是办雅格尔,又是承包船厂。虽然他在办这些事时,拿章菲菲、陈利群、蒋阿婆当幌子,可是这些事经手的人太多,根本保不了密。
李晨风和林千军等人帮王宇辰擦了不少屁股,但依然没擦干净,幸运的是,至今包括陈利群在内,也只以为王宇辰运气好,从香江赌球赚了第一桶金--毕竟,穿越重生这种事实在是太离谱,没人会想到这方面去。
竺忠利旁敲侧记,从陈利群嘴里打听着王宇辰的一切,陈利群抽着加了料的烟,早就昏乎乎的,嘴上就没有一个把门的,甚至连自己的女友章菲菲爱慕上了比她小的王宇辰这样的隐私都说了出来。
但是,竺忠利显然并不满意,因为这些事他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有所掌握,他需要通过陈利群这个王宇辰身边人,获得更重要更宝贵的信息!
竺忠利笑道:“利群啊,这个王宇辰,可是有大气运的人啊,你以后啊,要好好和他相处,多多少少沾他一点福气,他嘴里只要漏出一点经营之道,你学了,就也能发大财。”
陈利群冷笑一声:“王宇辰也就是运气好,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懂什么经营之道。前几天,他居然说非洲挖金子--哼,非洲这种穷地方,到处跑着大象野牛,哪里有什么金子?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竺忠利顿时眼睛一亮,又递给陈利群一杯酒,不着痕迹地打听王宇辰所说的非洲金子的事。
陈利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含含糊糊地道:“辰辰书房里有个很大很大的世界地图,那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地图上有图钉扎的眼。章菲菲告诉我,辰辰说过,这几个地方都有金矿。我又在书桌上看到一迭空白的稿纸,那稿纸上有上一页写字渗下的墨迹,通过墨迹,我认出了几个非洲的地名,还有经纬度--”
竺忠利一字不拉,将陈利群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等陈利群昏睡过去,他立刻取过字纸,把刚才的信息统统记了下来。
金矿啊,这一次真是不虚此行了。
自己好不容易摸到王宇辰身上,不敢惊动他,因为王宇辰身边始终有明里暗里的安保人员,只能从陈利群身上着手。
陈利群身份特殊,他的父亲陈名宪也算是一方父母官,有关方面对他的监控远不如王宇辰严密,以至于被竺忠利暗中用加料香烟控制了陈利群。
竺忠利打开窗户,开动吊顶电扇,将室内的烟雾排了出去,从窗户透进的新鲜空气略带冷冽,躺在沙发上的陈利群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声,抱着胳膊缩了缩身子。
竺忠利从卫生间绞了把热毛巾,细心地帮陈利群擦脸,陈利群这才清醒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坐起身来。
竺忠利道:“利群啊,开明街那块地皮我非常感兴趣,你能不能帮我给你爸打个招呼?放心,我不搞歪门斜道,该办的手续,该交的税费一分不少。”
陈利群揉了揉眼睛:“小事一桩。”
竺忠利又道:“利群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不过,咱们违法的事情不能办,我还指望着陈名宪区长步步高升呢。这样,过段时间,你把那什么猴票抵押给我,然后拿着抵押的钱买我开发的商铺,等商场正式营业,一脱手就能挣好几倍。到了那时,我再把猴票还你。里里外外,都是正常的生意来往,没人能说二话。”
陈利群眼睛一亮:“竺哥你这办法好!”但他很快又沮丧起来:“我们赚的这点钱和王宇辰相比,就是个屁!竺哥,要不咱们也到香江试试手气?没准也能象王宇辰那样在赌场搏一把大的!”
竺忠利立刻正色道:“利群啊,老话说得好,十赌九输,这赌搏啊千万不要碰。你看,王宇辰发了财后,有没有再次赌搏过?”
竺忠利立刻道:“当然赌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