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江豪门当中请“菲佣”是会被人看低的,张国宾一般都是请帮会内的兄弟家人做保姆,出门逛个街都十几名社团枪手跟随。
生活习惯不仅更传统富豪大相径庭,而且有独特的江湖气息。
张国宾问道:“是男仔啊?”
“嗯。”
朱宝艺摸摸肚子,看来是去医院查过了。
张国宾点点头:“记得定期去医院复查。”
他掏出一盒香烟拆出一支,习惯性的要叼在嘴里,却暂时放下,起身道:“我出去抽。”
“阿宾哥!”
他刚刚从床上站起身,还未走到房门前,朱宝艺便叫道。
“怎么?”
朱宝艺咬着牙,面带红晕:“医生说偶尔可以同房,注意力度就……”
她害羞的说不下去。
张国宾表情一愣,望见朱宝艺掀开睡裙,双手抱着大肚子的表情,轻笑一声把香烟丢到旁边,温柔的坐了上去。
“那就事后再抽烟。”
“轻点。”
“医生讲不能太刺激……”
……
张国宾接下来几日分别在阿之姐家,关小姐家,王小姐家,同艺人公寓渡过,每日都是新鲜模样。
人虽是同样的美,可不同的装扮,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玩法。
总是给人带来别样的体会。
说实话,玩一千个蒲柳之姿,胭脂俗粉,不如跟同一位绝色佳人,时代记忆进行一百种游戏。
玩不腻啊!
自从他抓住和义海的那根龙头棍起,人世间情欲就任他满足。
这日。
尖沙咀。
丽晶酒店,总统套房,一个男人泡在浴缸里,昂头望向前方海景,关佳慧穿着蓝色游泳装,坐在对面替男人搓脚。
海面宁静悠远,轮渡亮着灯光,夜空繁星点点。
张国宾舒服的哼了一声,举杯在旁拿起一支红酒,饮着酒时:“叮叮叮。”
凳子上的大哥大响起。
关佳慧低头按脚,宛若未闻,张国宾直起身子,放下酒杯,拿起大哥大,摁下接听键:“喂?”
“哗啦!“关佳慧低头扎进水里,悄悄潜入身边。
“阿宾。”
“在做乜呀?”
黑柴的声音于电话中响起。
张国宾舒爽的笑道:“阿公,在按头。”
“呵呵,我在北美帮你打生打死,你在香江按头?”黑柴佯装不悦的笑着说道,张国宾理直气壮:“有阿公在前头扛着,我才有机会享福。”
“做大的威,做小弟才开心。”
黑柴哈哈大笑:“得,到底是你争山主,还是我争山主啊?”
“不过,北美的票数已经搞定,十三张票撕了两张,有十一张留给你了。”
张国宾紧张道:“阿公,我希望叔父们能够安享晚年……”
“呵呵!”
“能不能安享晚年要看脑袋聪不聪明,不聪明的人不配,我做事就是这样,现在第一轮快玩完了。”
“有万会长替你争取的十八张票,加上斗魁身上抢来的十一张票,现在五十张票里张二十九张。”
“多过一半了。”
虽然,大公堂理事众多,各行各业,各区,各个辈分,活着的总计三四百人不止。
但是,有资格给未来洪门山主投票的,必须满足集团理事,一区扛把子,红棍大底,正在掌权等…。。
实际上仅有当在场的五十六人够资格,扣除掉六位参赛者本人,总计就五十张票。
五十张票里占二十九张。
这可是压倒性优势。
加上偶尔被撕掉的几张票,不出意外的话,洪门山主之位近在咫尺,可见获得前任山主的支持有多重要!
看上去,张国宾是六位参选者中根基最浅的外人,实际上,他才是根基最深厚的洪门太子!
张国宾深吸口气:“多谢阿公。”
一条蛇精正在水中拨弄琴弦。
“另外两个区的胜利者也分出来了,你有空抓紧回北美向山主复命吧。”
黑柴道:“据我了解,票仓里的票,算不上太稳,说不定就有老骨头是两面派。”
“你没有真正经历过社团选举,不知到底有多黑,我正好捉到一点线索,可以给你准备一张底牌!”
但凡涉及到点票的事情,不到最后一秒出票,斗争都还在继续。
黑柴当年上位的时候老一辈叔父基本死光,社团字号差点被拆成两个,太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了。
张国宾搞定完台北的事情,马上回到香江老婆孩子,多少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
黑柴能放心就有鬼了。
“是。”
“阿公。”
张国宾干脆应道:“我明天就回北美。”
“嗯。”
“那你继续按头吧,北美这边刚出太阳,你那边正好是按头的时间,按舒服点,北美的洋马玩不了细活,就一个字猛!”黑柴讲的头头是道,全都是经验之谈。
“再见。”
张国宾挂断电话,忽然浑身一颤。
关佳慧把头在水中抬起,用手掌捂着嘴,连连咳嗽:“咳咳。”
她吐出一口浓痰,面色绯红:“唔好意思,张生,刚刚在水底被呛到了。”
“没关系。”
“饮杯酒漱漱口。”
张国宾举起酒杯。
“干杯。”
关佳慧道。
北美。
黑柴把电话插回底座,迈步走进院子,来到一处葡萄藤的竹支架,举手摘下鸟笼。
“飞麟。”
“你派人去把元首白的头马请回来。”
黑柴踏着布鞋,晃着鸟笼,悠哉悠哉的开始散步。
飞麟鞠躬抱拳:“是!”
“阿公!”
飞麟离去。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面孔正直的男人跟上前:“阿公。”
黑柴叹道:“阿宾精于事业,却疏于心计,常以忠义待人,这一辈子没争过一次位。”
“这次争洪门山主的位置出工不出力,把台北的事情摆平,竟然就留在香江了。”
男人问道:“阿公您失望了?”
“不!”
黑柴断然否绝:“他做好他的就够了,剩下的我来办!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当年我能扶他上义海龙头的宝座,如今就能扶他上洪门山主的龙椅!”
“只要他能带洪门走上辉煌,其它的事情,自有我这种过气的老骨头承担。”
男人点头:“元首白最近跟大基走的很近,本次社团支持的休斯顿市长落选,两个候选人都没有机会争下去了。”
“元首白是希望拿到大基的票继续选下去,若给元首白操作成功,他怕是会成为大公堂的内部代表。”
黑柴笑道:“不是可能,是已经成了,就剩下元首白一个够资格跟阿宾争,不过元首白查的财务案有问题。”
男人皱起眉头:“材料完整,证据齐全,根本找不出问题。”
“虽然他抓出了一窝贪污犯,但是罪首枪击身亡,这就是他最大的问题!”黑柴冷声说道:“他一对儿女在内地生活,却承包了北方多座矿场,名下各类工厂二十几间,这些钱他自己赚的啊?”
第517章 做事要绝
飞麟弯腰低头,进入一间冷库。
冷库内,一扇扇死猪裹着塑料袋,由一根铁钩挂在屋顶,一排排猪肉中间,挂着一条浑身缠满保鲜膜的中年人。
飞麟挥手撇开挡住路的冻猪,来到中年人面前,皱起眉头,打了个眼色。
“呜呜。”
中年人开始挣扎,双手在吊口上转了两圈。
小弟上前摆正他的身体,摘掉他口中的毛巾,狠狠朝他肚子锤了一拳:“彭!”
“呕!”
中年人干呕一声,浑身发抖,皮肤表面一层层干裂,浑身都泛着冻青和紫色。
一名马仔抱着件深黑色的貂皮大衣,捧起披到大老的西装肩头,又有一名马仔送来一杯热茶。
飞麟穿着黑色西装,披着貂皮大衣,举起热茶杯靠近中年人鼻梢前,引诱道:“方大牙。”
“饮杯茶?”
中年人包在保鲜膜里,双腿并拢,双手高举,整个人裹成长条状,半点可以发力的地方都没有,十分凄惨。
只见他脸庞,唇齿间都布满寒霜。
“飞,飞,飞麟……”
“你残害同门,杀害前辈,不得好死!”
“波叔,德叔两个人也是你杀的,你们和义海没人性,要是让你们掌控大公堂,天下洪门必将大乱!”
方大牙双眼通红,充满仇视,骨头极硬,用断断续续的唾骂作回答。
飞麟笑了。
“问你要不要饮茶,你跟我讲一大堆废话?”
他把茶杯收回身前,抬手饮下一口,舒服的吐出一口热气:“呼……大家出来行的,不懂得心狠手辣的道理,早就死几百遍了!”
“我做的事情,你都做过,别装观音庙的善男啦,最起码我们和义海不贪公司的钱,说!”
“元首白的账目在哪里?或者告诉我,他走哪间银行的帐,账户号码是多少?”
“我呸!”方大牙骂了一句。
飞麟也不在意:“你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痕迹,与其帮你的大老死扛,不如把事情都招了。”
“要不然站出来作证,就跟警察的污点证人一样,我保证你全家安全,下半辈子有吃有喝。”
“点样?”
方大牙挣扎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我说你做过,就是做过!”飞麟勐的上前一步,扼住他的嘴巴,瞪起眼睛狠狠的讲道:“这件事情元首白做过!”
“做过!”
“一定做过!!!”
飞麟近乎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懂不懂!!!”
方大牙死抿着嘴,眼神里冒着凶光,可飞麟却是一颗杀心骤起,激动到疯狂的边缘。
“哼!”
他松开方大牙的嘴,转身走出冷库,小弟在背后替他脱下大衣,飞麟将茶杯丢进垃圾桶,冷冷的讲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再问他一遍,再不肯同意的话,浇他一桶热水再冻半个小时成条了送给元首白,骨头硬就让他硬到底,硬到下辈子!”
“是!”
“飞麟哥!”
小弟鞠躬答道。
飞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心里已有答桉,估计方大牙很难开口了。
毕竟是跟了元首白二十多年的老人,坚决支持元首白上位,想必早有身死的觉悟,审了两天撬不开嘴。
那就是真的撬不开嘴了。
飞麟乘车赶回郊区别墅,半路上接到电话,闻言表情平静,低头将电话挂断。
“义海!”
“义海!”
别墅花园,一处葡萄架。
金刚鹦鹉扑哧腾飞,居于笼中,学舌喊道。
飞麟驻足于笼前看了片刻,伸出手指挑弄两下,沉声说道:“飞龙哥,干大事业,要有大决心。”
“安安稳稳这么多年,很多事情谁都不想,可洪门山主的位置必须由和义海来做!”
“一定要成功!”
他面色决绝,昂首挺胸,走进别墅,黑柴在大厅里泡茶,见到来人招了招手,亲切的递上一杯茶:“飞麟。”
“坐!”
“多谢阿公。”飞麟穿着西装坐到沙发座旁,用双手接住茶杯,谨慎小心的喝着茶,不见半分刚才的狂傲之色。
黑柴喝着茶道:“刚刚忙回来呀?”
“是,去了冰库一趟,拿不到什么消息。”飞麟答道。
黑柴不动声色的讲道:“元首白在大公堂耕耘几十年,能够坐到理事的位置上,又受一大帮兄弟支持,所用的心腹必定是死忠,我让你请人回来只是碰碰运气,说实话,在这方面我们运气不太好。”
飞麟俯首聆听。
“不过,我们唯一的优势,同样是最大的优势,便是有万会长的支持。”黑柴在沙发旁拿出一份文件袋,放在桌面上:“证据我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万会长支持我们,别管证据是真是假,到时候都足够对元首白发难。”黑柴面露冷笑:“废掉元首白的竞选资格,只不过是万会长的一句话而已,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万会长递个理由。”
飞麟顿时毛骨悚然:“阿公,你做这么多都是……”
黑柴喝着热茶,大笑:“搞搞气氛嘛,否则万会长的偏袒之意太浓,其它兄弟们有意见怎么办?”
“气氛搞起来了,那不管真真假假,兄弟们总会将信将疑,到时候假桉做成真桉,冤桉做成铁桉。”
“元首白不死也得死!”
飞麟咽了咽口水。
第三天。
上午。
张国宾乘坐班机抵达旧金山,身边的人马依旧是老样子,但却多添了一位状师昌。
因为,接手大公集团主席的位置之后,要逐步开始接手大公集团的财务权,所以,需要带一个最信任的律师到场。
黑柴跟每一次一样带人,带车在机场泊位迎接,张国宾踏下舷梯之后,扫了人群一眼,不禁问道:“飞麟呢?”
黑柴笑道:“这几天飞麟为拉票的事情正在奔走,下午有事情来不及到机场。”
“嗯。”
“辛苦了。”张国宾轻轻颔首,状师昌向东莞苗望了一眼。
以前北美堂口是和义海的海外分公司,靠着大公堂的关系发展不错,北美堂主自是又清闲又舒服的位置。
人人都想来北美赚美刀。
当年飞麟被派到北美的时候,可是乐滋滋的就来了。
可是人的欲望会不断膨胀,随着香江和义海的飞速状大,美刀好像没那么香了。
飞麟身在海外,错过多次几年,逐渐远离公司核心。
在大公堂的地盘上还要伏低做小,否则必有麻烦上门,堂口发展更到了天花板。
张国宾就职大公堂主却能一改北美堂口的尴尬境地,无论是飞麟还是其余堂口兄弟地位都将一飞冲天。
这回北美堂口的人可是非常拼命。
阿昌知道未来北美必有飞麟一分天下,大老上位用自己人而不用外人,为成熟政客的御下之道。
商务车里。
黑柴说道:“总计二十七张票,有的收了钱,有的认了命。”
“五十张选票里还剩下四十五张有效,剩下十八张就算全投给元首白,你都领先足足九张。”
张国宾接过一份文档,取出里面厚厚一叠的人物资料,一张张翻阅着道:“足足死掉了五个实权理事。”
“万会长不会有意见吗?”
五个理事里,黑柴撕了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