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斐却摇头,很轻声地呢喃:“回不去了。”
蒋诚听不见,伸手来拉她:“走吧。”
程琳斐虽然跟着他走了,可她现在有家不能回,直接在边上香格里拉开了间房,前台看见一个男人带着浑身湿透女人出现,眼神难免有些异样,程琳斐丢出信用卡,直接订了一个月的房间。
订好房间,蒋诚就要离开了,程琳斐却冷笑:“不陪我上去坐会儿吗,你怕我吃了你,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蒋诚觉得她不可理喻,转身要走,可程琳斐拉着了他的胳膊,好似真诚地说:“陪我坐会儿吧,就一会儿,我连个朋友都没有。”
他们折腾的这会儿功夫,一然已经到家了,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一大半都是吃的,可白纪川竟然没到门前接一下,家里安安静静的,她放下东西进来找人,在房的沙发上,看见了他。
窗半开着,雨水虽然飘不进来,可风一阵阵,今天的气温比昨天降了五六度,白纪川却捧着电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然关上窗,白纪川醒了,才醒,就打了个喷嚏。
“你看看你,一刻也离不了我。”一然生气地说,伸手拉着他起来,让他回房间去被窝里睡,白纪川懒懒的,倒在床上后,真的睡着了。
一然在外面忙了一圈,卸妆洗澡换衣服,等她熬了姜汤想来让白纪川喝一口,听见他的鼾声,站在门前看着抱着自己的枕头睡着的男人,欣慰地笑了。
果然人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昨天这么折腾一场简单的婚礼,就把他累成这样,一然转身回厨房,熬点蔬菜粥之类的,好消化又暖胃的东西给他吃。
这一边,酒店房间里,卫生间的水声停了,蒋诚站在窗前,身后的人走出来说:“你真好,我以为你会走的。”
蒋诚没有回身,直接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程琳斐坐下,喝了口水:“陪我说会儿话吧,我心里烦死了。”
“这不是我的工作。”蒋诚说完,就朝门前去,走过程琳斐身边时,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就半个小时,你不想听听,我怎么了吗?”
蒋诚基本可以确定,今天的事和那段录音无关,白纪川若是真的利用了,也一定有办法不让对方想到他这里,蒋诚是相信的。但是看得出来,程大小姐受了很大的挫折,有家不回打算在酒店住一个月,基本是和父母翻脸了。
程琳斐叫了一瓶红酒,裹着浴衣坐在窗边慢慢喝,说起她被爸爸罢免了公司的职务,要送她去美国念,又或者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和某公司的公子哥结婚,反正她没得选择,怎么选,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看韩可欣那种人,她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到处和男人乱搞。”程琳斐痛苦地说,“结果怎么样,人家有个好爹,什么都能满足她,那么大的公司,说交给她就交给她。同样是女儿,我爸爸就一直抱怨他没有儿子,不愿意公平地看待我。”
蒋诚对此毫无兴趣,记得一然曾经说,没想到有钱人也会有烦恼的事,就算他们真的有烦恼,在蒋诚这类拼命工作才能为自己换取前程的人眼里,都是无病""。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城市的上空,让人透不过气。从前这样的雨天,他和一然会做什么?
一然会在家睡懒觉,看电影,会用冰箱里有的食物,做出暖和的,吃下去整个人都舒坦的食物。但是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只会在房里,看图纸。
此时此刻,一然正在用烤箱烘她的爆米花,天气太潮湿,捂在袋子里,爆米花都蔫了,放在烤箱里加点黄油和蜂蜜再烘一烘,整个家奶香四溢,爆米花也变得脆脆的了。
电饭煲里正煮着蔬菜粥,一然把黄瓜切了切,现腌了酱醋黄瓜,这是她的拿手绝活,清歌怀欢欢的时候没胃口,她经常做一大盒送过去,没几顿就吃完了。可惜她自己怀孕时,总也没机会吃这些。
忙完这些事,一然抱着她的爆米花,去客厅看电视,声音调得很轻,就怕吵到睡觉的人。
她看向窗外,雨还是那么大,想起了蒋诚,不知他见完客户没有,从前这样的雨天,他们会怎么度过?
没等她细想,电视音量突然响了,白纪川放下遥控器,一只手伸进爆米花桶,另一只手搂住了一然,两人暖暖地靠在一起。
“吵醒你了?”一然问着,拿油乎乎的手就去摸他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白纪川吃着爆米花,“太香了,把我香醒了。”
“熬了粥,想喝吗?”
“嗯。”
一然起身去给白纪川盛粥,想起刚刚心里的念头,她和蒋诚是如何度过雨天的假日?她微微一笑,不去想了。
香格里拉的酒店里,蒋诚正伏在床上,衣衫褪尽的程琳斐躺在下面,喘着凌乱的气息看着他,红酒染红了她的肌肤,她伸手解开男人的衬衫纽扣……
明天10:30更新,不见不散今天没有更新了,大琐想歇一下,对不起啦,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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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第一次经历感情
? “女孩子,要爱自己。”蒋诚轻轻挡开了程琳斐的手,顺手将她的浴袍拢在她胸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像高贵的公主,你第一次带队来丰达,走过每一个地方都光芒四射,可时间久了才发现,那全都是你的伪装,你明明是公主,却像个灰姑娘。”
“你在说什么?”程琳斐伸手揪住了蒋诚的衣襟。
“做…爱是很美好的事,应该把你自己,交给爱你的,也是你爱的男人。”蒋诚再次推开了程琳斐的手,“不要委屈自己,哪怕你的父亲你的家人,或者你的朋友,都对你不好,可你不能不对自己好。”
他从床上挪了下来,站在床边,轻轻抚平衣襟,淡淡一笑:“不仅是你,我也是。”
程琳斐坐了起来:“不会有人关心我做的事是否值得,他们只关心结果对他们是否有利,我爱不爱自己,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蒋诚喘了口气:“你对自己都永远是否定,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其实做人的道理,怎么才能做好一个人,我也很迷茫,不然就不会失去那么美好的婚姻。所以我没资格教你,不过是一个失败者,和你分享一些经验。”
程琳斐起身,用散乱的浴衣裹着身体,冷冷一笑:“说白了,你在想念陆一然?”
蒋诚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和我做,你脑子里会想着陆一然?”
“那样太对不起她了。”
“什么意思?”程琳斐恼怒,“我哪里比不上她,所谓的漂亮,也不过是你的主观意识。”
蒋诚要走了,刚才大小姐对他动手动脚,更自行脱下浴袍拉着他一起躺下,有那么一瞬,蒋诚想用这样的事来麻痹自己,结果真的要动手时,身体毫无反应。
心里的抵抗太强烈,以至于连身体都投降了,但他不是在为了陆一然守贞,他只希望下一次可以被他抱进怀里的女人,是他爱着的,也爱着他的那一个人。
“所以,你是个好男人。”程琳斐追到门前,“所以我才要得到你。”
蒋诚一手拉开门:“哪一天你明白,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该属于你,你就不再是灰姑娘,是真正的公主了。”他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经不在程氏集团供职,之后工作上的事,我会和你们公司其他人跟进,我们大概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祝你好运。”
门关上,门前的男人消失了,程琳斐浑身一个激灵,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脚下一软,瘫坐在地毯上。
蒋诚把车开出酒店,外头依旧是瓢泼大雨,可他的心情却像是晴空万里,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想想真是好笑,不过他终于学会了,不做任何勉强自己的事。
过去和然然的一切,现在想来,也有着太多太多的勉强,他总是用包容宠爱,来掩饰自己的不情愿,总觉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就是爱她,并不是的,陆一然她就很明白,不是所有的好的,都该属于她。
好多好多的道理,现在才刚刚开始明白,他曾一度懊恼现在明白还不如不明白,什么都来不及了,还有什么意义。可他忘记
了,自己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他和一然在一起五年,可自己往后的人生,活得健康长寿一些,五十年也不太难。
上海很大,这一场雨在浦东绵绵不绝,过了黄浦江竟然就只是阴天,隔着一条江,完全两个世界,他不用再去想,从前的下雨天,他是如何和陆一然度过的。
此刻,一然正在餐桌边,看着白纪川喝粥。蒋诚喜欢吃姜,过去她熬粥,会把姜剁成细末煮在粥里,但是白纪川不喜欢吃姜,所以就改成大块大块地煮,吃的时候能直接挑出来,绝不影响口感。
白纪川吃得心满意足,她看着也舒服,嗔道:“我一离开视线范围,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那么冷就睡过去,感冒怎么办?下次再这样,没有粥喝的,你去喝西北风吧。”
“你舍不得的。”白纪川很自信,吃完了一碗粥,伸手还要。
“自己去盛。”一然打开他的手,“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舍不舍得。”
白纪川坚持了一会儿,一然愤愤然接过碗,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粥,一面说着:“等我接到通知复试,复试之后,就要开始安排上课了。往后的双休日,大概都要,你最近有什么想做的,叫我陪你去做,之后我就没空这么伺候你了。”
“你晚上总要回来的嘛。”
“说起来,工作日晚上可能也要上课。”
白纪川说:“到时候,我们再安排作息,家里的事我来做。”
一然笑:“这倒不必,家里的事能有多少,就是休息天的时候,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白纪川吃粥,忘了刚刚盛出来的很烫,一口进去烫得直吐舌头,可一然竟然凑上来替他吹吹嘴巴,暖暖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勾得他内心火热。
不知不觉,两个人隔着桌子热吻起来,但是一然吻过瘾,就松开了:“我忘了,你万一感冒了,过给我怎么办。”
白纪川笑道:“我没感冒,我不会生病。”
“快吃吧,吃完陪我看部电影。”一然说,“不许抢我的爆米花吃。”
“看电影的时候,可以做别的事吗?”白纪川问。
“你敢!”
电影结束时,窗外的雨停了,可天已经黑了,一然慵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拢起被扯乱的衣裳。
她以为看个警匪片很安全,结果男女主角不去抓贼,竟然在仓库里嘿咻起来,身边热乎乎的身体靠着,陆老师就有些忍不住了,白同学很幸运地捡了个皮夹子。
白纪川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看时间说:“这不早不晚的,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一然问:“为什么总要规定自己去做什么,你怕我无聊吗?”
白纪川坦然地说:“我们在谈恋爱,我总觉得在一起,就该做些什么。”
一然摇头:“我们同…居了,同…居和结婚,就差一张纸,我们已经体验婚后生活好久了,不是谈恋爱。”
白纪川稍稍有些
迷茫:“可你刚才还说,念了之后,休息日不能陪着我。”
一然走上来:“是啊,我就喜欢在彼此视线范围内,做各自想做的事。当然,你可以不喜欢的。”
白纪川觉得气氛有些严肃,搂过一然说:“陆老师,你要有点点耐心,毕竟有的同学,是个零基础的插班生。”
“再叫一声,真好听。”一然笑靥如花,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白同学刚才,表现很好哦。”
白纪川却说:“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去房,把明天开会的资料看一下。”
一然欣然:“我去泡个澡。”
于是一个回房间,一个去房,虽然彼此都离开了视线范围,但都在家里在同一屋檐下。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地提醒着白纪川,而他从昨天开始,心里也有了变化,看见身披婚纱的薛清歌,看见一然的眼泪,他的心里,生出了让他困惑的念头。
白纪川缓缓呼吸,打开电脑,专心工作。
浴室里,一然把自己沉浸在丰厚的泡沫里,四肢百骸被热水治愈着,她重新打量这间浴室,浴室足足比从前和蒋诚的家大两倍,这个家哪里都大,大到找白纪川,用喊的太吃力,总要亲自去转一圈。
手在热水里触摸到自己,才欢爱过一场的身体,有些疲倦酸楚。
一然闭上眼睛,不知是不是一整天的阴雨,让心情变得压抑,又或许是昨晚哭得太厉害,掏空了身体的感情。
再或者,她和白纪川已经过了热恋期,但彼此都想把热恋继续维持下去。
曾经和蒋诚,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过了热恋期,他们就该考虑结婚了。但是现在,她刚才口口声声对白纪川说,不是谈恋爱,是同…居,是直接进入婚姻生活,可明明,他们会一直徘徊在爱恋与婚姻之间,找不到踏实的依靠。
一然一笑,闭上眼睛:“哪有说的这么容易。”
彼此都有心事的夜晚,虽然依旧相拥而眠,但似乎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一然曾睁开眼睛看看白纪川,白纪川也曾睁开眼睛看她,好像彼此都在确认,对方还在不在自己身边。
他们几乎同时,生出了强烈的患得患失感,一然很明白,这是感情进入了一定的境界,正常来说,就该考虑婚姻了,但因为他们不往那个方向发展,于是会找不到方向。可是白纪川第一次经历感情,他从没有过现在的这种心情。
周一晚上,近来难得的不用白纪川来接,一然来到清歌爸妈所在的酒店,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晚饭,吃了饭,清歌就催促:“早点回去吧,你家还有门禁呢。”
一然笑道:“他今天跟我说,不用着急的。”
清歌说:“那也没什么事了,早点走吧。”
一然答应了,走时问:“新娘子,有没有计划去度个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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