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正在调试主机箱,链带呢?还有,他们几个人,那样太危险了,再加一套保护,那边换粗缆。”
白山说到的链带,就是自动换刀的那一套。
技术人员赶紧解释:“是可以转换,这个链带是外装的,还在仓库里,我们寻思着先把普通的部分搞好,安排人员作一些检查,安装没有问题,再从仓库里把其余的拿出来安装。”
这话的就意思是,他们也担心装配钳工的精细度不够,所以先安排普通的部分。
检测之后,再继续。
白山问了:“那么,后装需要再拆吗?”
“论证过。咱们就安装顺序作过详细的讨论,我给您老取讨论的结果,还有一些细节的记录。也是没办法,等机床厂派人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现在人手不够,咱们有这个水准,自己能装配调试好。”
这一点白山不怀疑。
江南船厂八级工也是相当多的,差的只是经验。
至少,还有自己在。
还有机床厂送过来的装置调试的内部指导说明。
“不怕您老笑话,现在都是厂子等机器,咱们抢这一台不容易,原本这一台是有瑕疵的,厂长说不在乎,我们自己整修那点小问题,这等于是从别的厂截胡的机器,属于咱们要等到下半年了。”
白山紧张起来了:“有瑕疵,那精度呢?”
“能保证。技术人员认真的检查,并且测算过。您老也给掌掌眼,提一提意见。”
白山这才放下心来:“注意安全,这零件随便一下就好几百斤,别蛮干。”
“是,我这就让安全员加倍留意。”
白山虽然退休,可在江南船厂的威望还是在的。
他能回来,也算是给江南船厂上上下下打了气,大伙都信心十足,接下来是大攻关肯定能闯过去。
花了几天时间,看完了新的龙门铣安装并且试机。白山就带着人暂时离开,他要去巴州,想当年巴州那边的船厂初建,他可是付出心血的。
所以,要亲自过去。
还有一人。
楚飞扬。
此时的他,就在京兆,就在秦岭山里。
干什么?
挖洞。
这是一个超级辛苦的活,而且危险性巨大。
仅是初期的测量这一项,就不是普通人能干好的,这一支测量队,以前是工-兵。现在转作了建设公司的工人,楚飞扬年龄虽然大了,可他的经验却是相当丰富的。
不是测量,也不是挖洞。
而是管好这些人。
这几万人虽然脱下了制服,换上了工作服,可楚飞扬这一来,给了这几万人莫大的鼓励,依旧还是以前的管理方法,依旧还是以前的作息方式。
楚飞扬有信心,让这几万人,变成专啃硬骨头,专门负责挑战大难度建设任务的铁汉。
眼下,就是一块硬骨头要啃。
好几百人分个数个队,先用脚把秦岭量一遍。
再几百人分个数个队,靠人力扛,把几座铁塔扛到指定的山顶,并且建起来。
话说,在三个老头都有重要的活忙着,发挥着退休后的余热。
帝都,大院。
郭崇燕坐在家门口,一边检查着自己的钓鱼的家具,一边骂着。
第一零八二节 有一个老头和一个退休老太太
郭崇燕为什么骂。
因为,他找不到三个老兄弟了。
而且也打听不出来,这三个老兄弟干什么去了。
白山说是去江南船厂了,可人呢。
船厂说,来了,可又换地方去忙了,可能要去半年,具体什么情况船厂的人也不知道。
郭崇燕一边整鱼具,一边骂。
三个老东西,唯独把自己扔下了。
最可恶就是楚飞扬这家伙,嘴上说和自己一起去钓鱼,什么享受一下悠闲,然后悄悄就跑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肯定有什么地方,让楚飞扬这家伙正乐呵着呢。
越想越气。
然后,鱼钩挂手上了,疼的郭崇燕直咧咧。
郭崇燕回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随便找了一块白胶布在手上缠了缠,感觉手还是疼。
低头一看,伤的是左手,胶布缠右手上了。
家里没人。
因为过年的时候,保姆加班,现在过完年了给小保姆补假让回老家半个月。
郭崇燕一把撒掉手上的胶布,在烟灰缸捏了点烟灰涂在伤口上,然后抓起了电话,打给他儿子:“老二,今晚上回家吃饭,爸钓了一条大鱼。”
郭奉贤将电话夹在脖子下,一只手拿着文件夹,另一只手还指着旁边的柜子让秘书去那另一个文件夹:“爸,不行,今晚上我至少加班到十一点,要是忙不完的话,我估计晚上就在办公室睡了。”
“那,你忙吧。”
郭崇燕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找几个老朋友,结果都没在。
最后,郭崇燕想到,还有个孙女在帝都呢。
楚军兰,也是他孙女,赶紧打电话。却被告之,课程结束了,人应该已经到火车站了,或许已经上车了。
难受!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吼:“郭燕子,出来。”
郭崇燕不用看人也知道是谁。
推门出来,果真就是他们最讨厌的那个,用楚飞扬的话来讲,就是专门挑他们的刺,打小报告的。
郭崇燕出来一看,乐了:“哟,这是退休了,没办法找我麻烦,挑刺、打小报告了。”
岳英拿着一个小提篮:“一碗打卤面换你这条鱼。”
“不换!”
“饿死你个老麻雀。”说罢,岳英转身就要走,郭崇燕一想,家里没人作饭,这个时间大食堂等自己走过去,估计只有剩饭了。
话说,以前就知道岳英厨艺了得。
想了想,为了肚子,郭崇燕喊了一句:“换了。”
岳英把提篮放在地上,拿起小院里树下挂着的那条鱼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烧鱼段你想吃不,想吃晚上给你送几块。”
“加碗米饭行不。”
“行。”
岳英提着鱼走了。
郭崇燕也没多想,拿起提篮打开闻了闻,乐呵呵的回屋吃饭。
再说楚军兰,她可不是故意躲的,她是真的完成了课程,这会正拉着行李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
内心那个纠结,那个犹豫呀。
火车就要进站了,她要作出选择。
一边是硬座,从帝都坐硬座到京兆需要二十四个小时,也不是没座过硬座,只是现在想来,天气还凉,硬座车厢内烟雾弥漫,还有人脱鞋,各种古怪的味道这会想想就头疼。
可惜,自己还没回九厂,研究员的工作证还没有换,没办法买硬卧。
那么,还有一种选择。
那就是扯上白昊的旗号,至少可以拿到一个小包厢,然后让铁老大找白昊结账去。
但,会不会太张扬了。
就这样,楚军兰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手上捧着一包炸洋葱圈,嘴里念叨着,要是单数就坐硬座,双数我就蹭白昊的包厢。
吃完了。
啊……
单数。
楚军兰翻出一包鸡米花,嘴里念叨着:“刚才不算,一定是数错了,这次重来。”
刚吃了几块,车进站,停稳。
楚军兰提着行李箱刺溜一下就钻进了二车厢,剪票的乘务别说挡,连问都没问,在楚军兰经过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声:“零九号包厢。”
“谢谢姐姐。”楚军兰回了一声,小跑着就过去了。
这一幕,让还在排队,等着验票人员把门完全打开等候上车的许多人看到。
帝都,有独特的经验。
许多人只当没看到。
有人不愿意了,高喊着:“你们公不公道呀,排一夜的队买不到一张卧铺票,怎么有人连票都没有就上车了。”
乘务连理都不理。
都帝都这边出差的,谁都当没看到。
因为他们都明白,能这样上车的,一定要其必然的合理性,公平这种事情有时候是相对的,非要去揪个明白,说不定最终难堪的是自己。
没过几分钟,除了门口空空的二车厢之外,其余的车厢还在排队上车。
有个铁老大的工作人员提着食盒走了过来了,在二车厢门口问了一下,然后走到一个窗户那里敲了敲。
楚军兰又跑了出来。
“这是路上吃的,站上安排我送来,不知道合不合味道。明上清早到大商都站,还会有。我们站长说,下次提前打个电话,千万别见外。这次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们都不知道,没早作准备。歇着,我还有工作。”
“谢谢,谢谢。”楚军兰连声道谢。
不用问,她懂。
白昊的面子很好使。
就楚军兰出来取饭盒这当口,站台上有人看到她了。
钟宁。
别看距离超过五十米,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一眼就认不出。
钟宁也不上车了,提着两个小姐妹,提着行李从硬座车厢门口一路狂奔着就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小兰,小兰。”
正准备回包厢的楚军兰感觉有人喊自己,转过头一看,却见钟宁挤过人群往这边跑。
坐进包厢。
钟宁喘着粗气:“你什么级别,我爸都配不到这种包厢,我爷爷估计还行。”
楚军兰乐呵呵的笑着:“我男人有面子。”
“呸,还没过门呢,不害臊。”钟宁说完:“她们算半个咱大院的人,帝影的,这次去京兆影厂实习,听说有大制作。”
跟着钟宁的两人赶紧打招呼,客气的不得了。
楚军兰问:“你去京兆干什么,怎么没告诉我。”
第一零八三节 白昊……影帝!
楚军兰疑惑,钟宁去京兆为什么没告诉自己。
钟宁回答:
“临时决定的,其实我也不想去,但没办法。我才大三,学校谈话的时候我自己就有点犹豫,我爸非要让我去东园工院读到毕业,听说这次去的几个人,都要给安排在深山老林看星星,苦倒是不怕,就是听说有狼。”
钟宁是学天文类偏气象专业的学生。
楚军兰倒是知道,这一次九厂征调三十名优秀相关专业的学生,二次培养,至于将来工作方向,却是保密的。
听完后,楚军兰乐了:“到了京兆,跟我混。”
“傻呀,不跟你混跟谁。”钟宁也是跟着笑了,然后就翻开了食盒:“这么丰盛,这待遇也没谁了。”说完,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吃一边问:“关于电影的事情,你知道不?”
楚军兰摇了摇头:“我不关心这个,而且我有半年都没见他了。”
“帮我打听一下?”
“成。”楚军兰倒也没拒绝。
车开了,楚军兰跑去找乘务长,她至少要说一声,自己的包厢多了几个人。
这时,跟着钟宁的两个姑娘才问:“宁姐,这位也是咱大院的。”
“没听过?不可能吧,上过电视的,还是夏视七点新闻的。”
不是每个人都看七点新闻的。
而且,这也不是网络时代。
钟宁一脸神秘:“我家妹子的男人,可了不得,全夏国我敢说没听说过他的就只有深山老林住的人了,在帝都没听过的,我感觉没有。”
“这么厉害,全夏国有这么厉害的人只有……”说到这里,这姑娘停下了。
还能是谁?
她这会包包里还有小画片呢。
钟宁把名字说了出来:“白昊。”
正说着,楚军兰回来了,听到钟宁说话:“你背着我说什么呢?”
钟宁一把掐在楚军兰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我们商量着,找个地方把你埋了,然后你男人就单身了。”
“切。”楚军兰一副不屑的表情。
“咋,这么自信?”
楚军兰说道:“推门出去看看,我也是刚刚想明白,为什么我到火车站,车站的人就知道,有两个姐姐暗中跟着呢,人就在旁边的小包厢内。”
钟宁愣住了。
她是大院的孩子,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什么样的人,才会身边跟勤务与守卫人员。
楚军兰此时内心也有一点小窃喜,不用再纠结要不要坐硬座车厢了,她愿意,暗中跟着她的两个人也不会同意。
钟宁又把话题扯回电影上。
“这一次,听说真的是大制作,牛爷亲自管,可我听说他都不是掌舵的。”
牛爷,自然就是牛洪了。
这一次,确实是大制作。
京兆这边,九厂特别顾问之一的仲衡公正在看汇总的报告。
白昊怒砸五个亿,打算召集二十万群演。
而且香江这边无论是参与工作的导演、摄像、演员,没有一分钱工资,只有一点点生活补助,爱来不来。
在这个年代,砸五个亿拍一部电影是什么概念,上上下下无不震惊。
牛洪都不是这电影的最高管理人。
全长八百分钟的一部电影。
由军影牵头、全夏国所有影厂无条件辅助,不需要出钱,但有技术出技术,有人出人。
《大决战》
仲衡公在方案封皮上写了两个字,史诗。
他理解白昊的想法。
要拍,就拍出史诗级的大制作。
仲衡公这边,光是编剧就选了十位主笔,四十位辅助人员,可以说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演员的台词,每句话、每个字都在反复的雕琢。
事实上,这部电影两年前就开始各种筹备了。
没钱。
才是最困难的。
请九厂资助一点,白昊表示,你们说要几千万投资能拍个什么出来,五亿。
砸出一个史诗级大片来。
原本,这只是军影一个厂的事,白昊这五亿砸进去,性质立即就变了。过问的人多了,要求也要更高,意义更是要不凡。
梁州飞造这边,已经开始改小蜻蜓九代了,专用于航拍的特种小蜻蜓。
白昊笔一挥,就是五十架。
京兆、巴州、津门三家光学仪器厂,也开始全力赶工,制作新一代,敢和小倭子摄像机一比高下的高速高清摄像器材。
一句话,有钱,真是狂。
有人骂,但骂的不难听。
但更多的人却是期待,他们期待那一份骄傲来。
有张便签就压在牛洪办公桌的玻璃板下,上面写的清楚:这事要办好、办漂亮。
钱,五个亿。
这事,绝对多数的人关心的是,九厂其实也不宽裕,五个亿拿出来,九厂的研究院还不停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