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呢?”
“四么……”
白手看看王俊峰,瞅瞅廖玉珠,欲言又止。
“小白你说,说什么都可以。别管他,他现在没有发言权。”廖玉珠道。
“四,老王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已经吸引不了异性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白手忍不住笑出了声。
廖玉珠竟也跟着笑起来。
王俊峰继续尴尬。
事实摆在眼前,白手说得一点都没错。
几次打架,在王俊峰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额头上有个疤,左腮上有三道疤,俊朗的面容不复存在。
这样的男人,人畜无害,确实难以吸引良家妇女了。
廖玉珠很冷静,思考一下后,竟然又笑了。
“小白,现在你可以跟他说话了。”
白手瞟了王俊峰一眼,“嫂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除非你们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手笑笑,冲着王俊峰批评起来,“老王,不是我说你。自己的老婆这么漂亮,这么有文化,这么知书达理,这么包容大度。你还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小白你……”王俊峰不敢接话。
白手笑可廖玉珠,“嫂子,我这样说行吗?”
“行,太行了。”
男人说话,其中一个的老婆就在旁边,实在是不方便。
“老王,你身体还没全好。我建议你先回医院去,你的那几块地,我帮你盯着。有什么话,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
“这样好,这样好。”
“那就请吧。”
趁着廖玉珠拿手帕擦眼镜,白手冲王俊峰使了个眼色。
王俊峰起身就走。
廖玉珠只好搀着王俊峰离开,一边冲白手点头致意。
白手老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自己老公在外面鬼混,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这是什么境界啊。
难道学历史教历史的,是因为沧海桑田见得多了?
上午送走一对,下午又来一对。
这一对是姜超越和他老婆白方圆。
白方圆也戴眼镜,比廖玉珠更年轻更漂亮。
白方圆是一名医生,外科拿手术刀的医生。
但白方圆笑眯眯的,看不出是个医生。
白手却能感觉到寒意,白方圆是笑里藏刀。
因为姜超越怕得要死,居然额头冒汗,老婆瞅他一眼,他身体竟微微的发抖。
白手见到白方圆,却有一种亲切感,因为白方圆也姓白,五百年前应该是一家人。
白手认识白方圆,他与姜超越吃饭时,见过白方圆两次,白方圆是他的方圆姐。
白手指了指姜超越,可白方圆,“方圆姐,这什么情况啊?”
“嘻嘻。”白方圆附在白手耳边说道:“我给他吃了一种药,他已没有能力祸害别的女人了。”
白手吓了一跳,赶紧挪开自己,“这是,这是斩草除根啊。”
白方圆一脸淡然,“不是。独门秘方,我有解药。”
“那,那方圆姐找我是?”白手陪着小心可道。
“我呢,要回去上班,不能久留。所以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帮我看着他。”
白手苦笑道:“都那样了,还用看吗?”
“嘻嘻,怕他打破脸充胖子,无贼胆有贼心。”
“有道理。”白手再可道:“方圆姐,老姜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不生气?”
“现在不生气了。”白方圆笑道:“他了犯错误,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就以观后效吧。”
说着,白方圆起身,但突然起脚,狠狠的踹在姜超越的身上。
姜超越不敢吭声,只能往白手身后躲。
白手忙道:“方圆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第0573章 人至贱则无敌
“再见,小白,我乘晚班船走了。”
白方圆再踹姜超越一脚,笑眯眯的走了。
姜超越发愣。
白手推了姜超越一把,“快送送啊。”
姜超越哎了一声,夺门而出。
白手吁了一口气。
这人情世故,眼花缭乱,白手有点发懵。
大概,大概是海南的天气太热,太潮、湿的缘故吧。
更让白手大跌眼镜的是许老黑和方玉玲两口子。
两口子手挽着手,亲亲热热,恩恩爱爱,以模范夫妻的形象出现在白手的面前。
白手目瞪口呆,好久没能开口。
“老,老许,嫂子,你们……”
许老黑手指白手,严肃道:“小白,你要再提什么方王姜事件,我跟你就不是朋友了。”
方玉玲也义正词严道:“小白,那都是造谣。你作为新时期的年轻人,要面向未来。不提昨天,只说明天和后天。”
“哎,哎。”白手连连点头,鸡啄米似的。
人家都已雨过天晴,我何必管风霜雨雪,瞎操个什么心。
白手迅速回过神来。
“那么请问,老许,嫂子,你们两位找我有什么指教?”
方玉玲道:“你帮我们看看,还有哪些地块有投资价值?”
这老娘们,风花雪月的,来到海南岛后,还没买一块地呢。
“嫂子,实话实说,有投资价值的地好像不多了。”
“那就鸡蛋里挑点骨头吧。”
两口子上手,硬把白手拉到地图边。
白手为难道:“真的。在我的眼里,有投资价值的土地,都已经被买走了。”
许老黑道:“那怎么办?小白,我这几百万不能转个圈带回去啊。”
白手思忖了一下,“现在还有机会。就是六楼的那块大黑板,你们两口子去盯着。有很多人在卖地,有的地很有升值潜力。如果你们两口子信得过我,可以随时找我,我会毫无保留的给出自己的意见。”
两口子对视一眼。
“老许,就这么办。”方玉玲道。
“老婆,听你的。”
两口子手挽手,撇下白手走了。
晚饭时分。
张孝南和董培元在外面炒了几个菜,买了一箱啤酒,拿到白手的办公室里。
三人边吃边喝边聊。
张董二人追问白手这两天在干什么。
白手道:“这重要吗?这重要吗?”
董培元问,“那什么重要?”
“方王姜事件啊。呵呵,他们还不准我提,我到现在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张董二人大笑不已。
笑过之后,张孝南道:“其实很简单。什么爱情,什么婚姻,都是狗屁。没有利益纠葛,爱情和婚姻就是空气。”
“哟,来了海南,老张水平见涨啊。”白手笑道。
董培元笑道:“老张说得对。没有钞票,爱情的保质期不会超过三年,婚姻的保质期不会超过十年。”
白手冲着董培元竖起大拇指,“得,老董你初中毕业了。”
喝了两瓶啤酒,张孝南话多了,开始分析,“许老黑,闯荡上海滩多年,大字不识几个,上海话没学会一百句,普通话三十句都没学会。要是没有方玉玲,我都能把他卖了,他还得帮我数钱。”
董培元笑着补充,“再说许老黑那方面也不行啊。”
“方玉玲在外面有男人,许老黑早就知道,王姜二人都是后来者。许老黑又能怎么办?他要是离开方玉玲,他一年内肯定完蛋。而离开了许老黑,方玉玲也长不了。在建筑行业,一个娘们家家的,她能耐最大,也撑不过三年。”
董培元又来补充,“所以,他们只能维持现状,达成默契。只要方玉玲不要这样明目张胆,许老黑保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头上的绿化还是黑色的。”
白手笑着点头,“老许的破事,我基本上了解。”
张孝南道:“再说姜超越。他老婆白方圆,比他更早在外边有男人,其实比方玉玲还水性杨花。他们本来是互不干涉,你找你的,我玩我的。这一次要不是闹得太大,估计他老婆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董培元道:“估计他老婆还是惦记着钱。听说他老婆来了之后,收回了一半的钱。现在姜超越手头的钱,顶多只剩下一百万。”
张孝南笑了笑,“老董你可能也不知道,除了钱,他老婆还有两样东西,让他只能乖乖听话。一是他老婆的手术刀,据说他老婆狠起来,敢大半夜爬起来,拿刀割他的那个家伙。二是药,他老婆敢给他下药,他吃了他老婆的药,会变得男人不是男人的。”
董培元笑了,“小白,你的这位同姓姐姐,你可不能惹啊。”
“哎,别把我扯上。”白手笑着嚷嚷。
张孝南又喝了一大杯啤酒,终于说到了王俊峰,“王俊峰的老婆是个正经人,其实王俊峰也是个正经人。据我所知,王俊峰没有拈花惹草的习惯,他接近方玉玲,或与生意有关,或是想搞老许的防渗水独门绝技。女人和小姑娘多得是,没有具体目标,他是不会去搞方玉玲的。”
白手道:“我最奇怪的是,他老婆竟能容忍他出轨。”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王俊峰事业做得很大,但仅是表面光鲜,他的公司里,有大佬参与,可能还不只一个。据说每一年他赚的钱,要有一半分给人家。所以啊,王俊峰的公司其实是个空架子,他的资产拿出来,可能连老董都比不过。”
董培元补充道:“我听说,他这次来海南炒地的钱,顶多只有百分之十五是他自己的。”
张孝南点着头道:“对,我也听他手下人说过。他带来的钱,大部分要么是向银行借的,要么是背后大佬出的。而且啊,向银行借的钱,应该是以他老婆的名义,因为他老婆有个同学是银行界大佬。所以他老婆也是没有办法,家要是散了,事业要是完了,就会背上一身的债务。”
白手听罢,仰头干了一杯啤酒,“我总结一下,就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张董二人又是大笑。
这时,有人敲门。
是曾玉山。
“小白,孙建国的事,被你,被你给说中了。”
第0574章 非常乐意打击
曾玉山有点气急,白手让他坐下,再给他倒酒。
本来,因为与孙建国的关系,曾玉山为了避嫌,是不来白手的办公室的。
待曾玉山喝了酒,又点上一支烟,白手才说道:“老张老董都不是外人。老曾,你就说说吧。”
“是这样的。小白你提醒我后,我派人调查了孙建国的资金来源。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他的九百万,仅仅两百万是他自己的钱。另外的整整七百万,来自三家企业,而且都是公家的企业。”
张孝南道:“老曾,这里有个问题。如果这是三家企业的集体决定,并经有关部门批准,也是可能允许的,毕竟是为了赚钱嘛。”
“恰恰不是。我的人私下打听过,那三家企业的大部分负责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可以肯定,是个别负责人的暗箱操作。”
董培元道:“这就是挪用了。”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这三家企业的七百万,是作为借款,而不是投资。借款期限一年,利息高达百分之二十,估计人家是想赚点利息花花。还有,借条上的借款人,既不是孙建国本人,也不是他爸孙老头,而是孙建国他妈。”
张孝南叹道:“孙建国预备了一条退路啊。”
白手不解道:“父债子还,照样逃脱不了,这算什么退路?”
张孝南解释,“即使负了债,也得先由他妈还,至少他自己能暂时置身事外。”
董培元有疑问,“我说老曾,你的情报工作怎么这么厉害?”
曾玉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瞒你们,与孙建国做朋友,得打起七分小心。所以,我在他身边有人。”
“厉害。”董培元赞道。
“厉害个啥?要厉害的话,我应该早就知道,不用等到现在危机重重了。”
张孝南微微一笑,“老曾,既然你用了危机重重一词,那我们就用不着解释和劝说了。”
曾玉山苦笑,“老张啊,这我还能不明白吗?我们现在注册了三家公司,总共有资金一千五百万。而这一千五百万里,有七百万是公款。一旦暴露,我们会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说,现在还有五百万现金?”张孝南问。
曾玉山点了点头,“五百四十多万。”
董培元问白手,“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白手笑而不语。
曾玉山指指白手,“我就是来向小白讨主意的。”
张孝南拍拍白手的肩膀,“你就直接说吧。”
白手道:“主要有这么几个解决办法。一,直接举报孙建国,这个最安全,但要与孙建国撕破脸。”
董培元道:“老曾可能拉不下脸。”
“二,直接与孙建国摊牌,好聚好散。他同意分开,那不撕破脸。他不同意分开,那就撕破脸。”
张孝南道:“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三,先不说破,在海南这边悄悄调整。就是把孙建国和他的钱他的地都择出来,单独搞一家公司。这么一来,即使出事,老曾可以说自己只是帮忙。没有经济利益,也就不用负法律责任。”
曾玉山疑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不容易做到吧。”
白手摊摊双手,“老曾,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供你参考。”
曾玉山拿不定主意,“老张,老董,你俩认为呢?”
张董二人意见一致,第二个办法。
白手也是这个选择。
曾玉山狠了狠心,“那我就采取第二个办法。可是小白,那我该如何实施?”
白手笑了,“老曾,这不用我教吧。”
“帮人帮到底嘛。”
白手脸上忽地没了笑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上海,你不一定能搞过他。所以,你先想个法子叫他这里来。山高水长,他在这里得瑟不起来。”
董培元赞道:“有道理,好套路。”
白手继续道:“但是,老曾你要先做一件事,把你这边的四个伙计搞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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