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道:“拿一亿块去做一亿块的生意,那叫本份。拿一亿块去做十亿块的生意,那叫本事。一亿块和十亿块是十倍,这就是杠杆,十倍的杠杆。”
“这是资本和资本运作的力量啊。”白手感叹道。
“你能做到,只要你想去做。”
白手头脑冷静,好奇的问道:“老爷子,你这次为什么这么激进?鼓动我去干冒险的事情?”
老爷子摇摇头,“没有为什么。臭小子,我只是觉得这钱不赚太可惜了。”
“嗯,我考虑考虑。”
老爷子瞅着白手,“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我还有一事请教,证券市场的熊市问题。”
老爷子唔了一声,眯起双眼沉思起来。
“熊市,熊市……快一年了,现在上证指数是几点?”
“今天的我看过,三百二十多点。”
老爷子又唔了一声,“似乎应该是到底喽。”
又是似乎,又是应该,白手听得有点懵。
“小白,你想抄底?”
“嗯,有这个想法。我有这个优势,临时调动一些资金,我还是能做到的。”
老爷子睁开双眼,“现在还不到抄底的时候。你要多注意时政新闻,报纸,新闻联播,股市动向……如果政府出手救市,你的机会就来了。”
白手苦笑,“这对我来说,好比盲人摸象,好比大海捞针,好比西天取经……”
“去去,少在我面前摆弄你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
白手出了病房,吩咐郑小平,去商店买些老爷子喜欢吃的零食和水果。
自己照样去肖秧那里坐坐。
“肖秧姐,齐老爷子什么时候能出院?”
“两个星期吧。老太太跟我说,老爷子平时不喜欢体检,这次进来了,正好给他做个全面的体检。”
白手点了点头,“有什么情况,你打电话告诉我。”
肖秧嗯了一声,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又给白手倒来一杯水,再把他摁坐在办公椅上。
“哎,你已经好久没去我家了。”
白手想了想,“上次去你家是清明节后,现在才四月底。姐,才二十天嘛。”
“我的要求是半个月一次,你也答应过的。”肖秧瞅着白手道。
白手立即检讨,“我错了,姐,我错了。”
“知道错了该怎么办?”
“改正,必须改正。”
肖秧咯咯笑了,“小白,你要是改正了,我肯定给你很好的回报。”
白手看了看肖秧,从头到脚,“你已经给了我很好的回报。”
“不,这个回报你要是不要,你至少会后悔十年的。”
看肖秧不像开玩笑,白手认真起平,“什么回报?”
肖秧反问道:“你刚才跟齐老爷子聊了些什么?”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一点点。”
白手道:“我们就谈了股市行情。”
“还有呢?”
“没有了。”
“十厂,第十纺织印染厂。”
白手笑了笑,“不会吧,你一个医生,也关注十厂的事情?”
肖秧伸根手指,在白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是你在关注十厂,而我却能帮你的忙。至少,我能为你牵线搭桥。”
白手哦了一声,“你在十厂有关系?”
“十厂厂长刘守谦,是我的亲舅舅。”
白手愣了。
“肖秧姐,你没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白手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
肖秧笑道:“这话讲的,我凭什么告诉你?再说了,你又没问过我对不?”
白手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起来。
“肖秧姐,我要去拜访你的舅舅。”
“没问题,你定个时间,我来安排。”
事不宜迟,当机立断,“就今天晚上,我来接你吃晚饭。”
“好的,我等你。”
白手离开医院回公司。
白手叫来三个女秘书,利用一切渠道,搜集与十厂有关的所有资料。
老李、老顾和余全宝他们都很忙,白手暂不打扰。
下班后,白手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站场。
白手平时坐郑小平开的车,那是三年前买的桑塔纳。
其实白手还有两辆轿车,一辆韩国现代,一辆日本丰田,都是进口原装车。
白手开着丰田轿车出了地下停车场,停在自己那辆桑塔纳轿车边。
郑小平知道,老板要单飞了,“老板,我呢?”
白手笑了笑,“今晚不用你跟了。小郑,你可以回家了。”
郑小平点点头,开车走了。
白手驱车去医院。
美女是需要讨好的,求事也需要讨好,白手得讨好肖秧。
白手当家
第1019章 十厂项目开始推动
按白手的意思,吃了晚饭后,要去买点礼物,比如好烟好酒等。
毕竟是第一次登门,人家刘守谦还是肖秧的舅舅。
可肖秧坚决反对。她告诉白手,她这个舅舅有个观点,你带礼物上门,就会认为你别有用心。
白手只好听肖秧的。
轿车在街上缓行,白手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听肖秧介绍她舅舅刘守谦。
刘守谦五十九岁,一九三四年生,十四岁参加革命,纯正的老干部。
三十八岁当十厂副厂长,四十八岁升厂长,现在临近离休,站的是最后一班岗。
十厂在岗职工两万两千余人,原来是副部级单位,部里市里双重管辖后,现在是正厅级单位。
刘守谦现在也是正厅级,但享受副部级待遇,住小院子,有专车、司机和秘书。
儿女都已成家单过,现在家里就老两口住,还雇了一位保姆。
肖秧告诉白手,她舅舅有一个爱好,就是下围棋,只要投其所好,他就拿你当朋友。
白手笑着说,当初在劝业旅社学的围棋,没想到又派上了用场。
肖秧还告诉白手,她舅舅离休前剩下的最大心愿,就是十厂的搬迁。
十厂搬迁这件事,五年前就提上议事日程,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这成了刘守谦的心病。
十厂就在眼前,宿舍区就在旁边。
在肖秧的指点下,白手把车开进十厂宿舍区,七拐八拐,在一座小四合院边停下。
一位白头发白胡子老头,背有点佝偻,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棋盘一付棋子。他戴着老花眼镜,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拿着棋子。原来,他正全神贯注的打谱。
肖秧的舅妈叫陈玉瑶,中学语文教师,也是满头银发。
陈玉瑶把肖秧和白手迎进来后,看到刘守谦还在摆棋,便提醒道:“老刘,客人到了。”
刘守谦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别打扰我。”
陈玉瑶冲着白手歉意的笑笑,“白总,你请坐。”
白手欠欠身,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保姆送茶上来。
肖秧示意白手喝茶。
可刘守谦这时却开口说话,“秧子,你说白总会下围棋?”
长辈们都叫肖秧的小名秧子。
“他是业余一段,闵行区围棋协会授予的,四年前就是了。”
肖秧替白手吹牛,一点都不脸红。
刘守谦抬头,看了看白手,“那就来吧。咱们把这盘棋下完,你执白,现在轮到你下。”
白手不客气,起身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对着棋盘。
棋盘上已有一百多枚黑子和白子。
已到中盘,黑棋和白棋纠缠,形势不明。
其中的一块白棋,共有十六个子,正身陷黑棋的包围,只有一个假眼,生死悬于一线。
白手迅速看清棋势,欠身道:“得罪了。”拿起白子拍在棋盘上。
刘守谦不说话,拿起黑子在棋盘上落下。
不言不语,你来我往,很快各下十几手。
白手突围,杀开一条血路,白棋夺路而逃。
刘守谦棋力不差,紧追不舍,要把白棋的大龙全歼。
终于,白手卖个破绽,弃掉十个子,主力突围成功。
形势陡转。
刘守谦面对棋盘苦思。
二三分钟后,刘守谦抓起一把黑子搁在棋盘上。
这是约定俗成,表示黑棋认输。
“承让了。”白手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个欠身礼。
“嗯,比我这个业余一段强。”刘守谦道。
肖秧凑趣道:“那是肯定。舅,你是在你一亩三分地上拿的业余一段,你又是领导,谁都得让着你。人家是参加闵行区比赛拿到的,含金量不同。”
“丫头,你说得太直白,这就没意思了。”
刘守谦起身,朝书房走去。
走到门口,刘守谦一边推门,一边说道:“白总,咱们书房谈。”
白手急忙起身跟上。
书房里,白手拿出名片,双手奉上。
刘守谦接过名片,又与白手握手,再在书桌边坐下,“白总,秧子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的来意。现在你坐下,你说我听。”
白手没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上次对贾明亮和余晨华二人讲过的“腾鸟换笼”计划,白手又对刘守谦重新说了一遍。
白手说得既简短又清晰。
刘守谦听得认真,显然是听进去了。
白手说完,才坐到椅子上。
刘守谦开始思考。
白手静等。
“白总,我有几个问题。”
“刘厂长,您请问。”
“第一个问题,我们十厂需要出多少钱?”
“一分钱也不用出。”
刘守谦笑笑,“这真是难以置信。”
白手认真道:“这是我这个计划的核心点。要不然,你们十厂也不会同意。”
“第二个问题,政府需要多少投资?”
“政府需要付出的就是两块地。一块在浦东新区,是十厂的新厂房,大约一千两百亩,市值一点八亿。一块在市郊附近,是十厂职工的宿舍区,大约八百亩,市值一点六亿。”
刘守谦哦了一声,“三点四亿。”
“对,这三点四亿由市里和部里共同承担。市里出地,部里出钱,部里只需负担一点七亿。他们之间如何处理,那是他们的事。”
刘守谦点了点头,“第三个问题,需要我们厂方做些什么?”
“很简单,推动市里和部里支持这个计划。”
“第四个问题,我们的新厂房,我们的新宿舍,都由你们负责建造,不需要我们出一分钱?”
白手点着头道:“不仅如此,还有三点。一,在新厂房和新宿舍建成之前,你们继续生产,一点都不受影响。二,你们十厂的搬迁费,全部由我们承担。三,新宿舍建成后,你们的人均居住面积,将从现在不足八平方米,增加到二十平方米以上。”
“听着全是好事啊。”
“刘厂长,要不是好事,您和您的十厂也不会同意啊。”
刘守谦看了白手一眼,“天上不掉馅饼,没有免费午餐。第五个问题,白总,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手实话实说,“腾鸟换笼计划完成以后,你们的旧厂址三千五百亩土地的产权,归我们腾飞集团公司所有。”
刘守谦怔了一下,“白总,你好大的胃口啊。”
白手当家
第1020章 如意算盘打得响
白手笑道:“刘厂长,你们十厂体量巨大,我的胃口要是不大,我吃不下啊。”
“好吧,请你继续说服我。”刘守谦也笑着说道。
“刘厂长,我得到的利益当然不小。这三千五百亩土地,按现在的价格,应该在十五亿以上。但是我的代价也很大,而且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有些道理。”
“首先,我要带资介入。你们的新厂房新宿舍,都是我先花钱帮你们建造。我初步算过,至少需要十二个亿。如果工期五年,我每年得投入二点四亿。其次,如果土地行情不好,地价下跌。那么,我拿到的三千五百亩土地,就会变成我的包袱。如果这样的话,我必将面临巨大的亏损。”
刘守谦在思考。
白手的计划,确实对各方都有好处。
十厂污染严重,迟早要迁,早迁当然比迟迁要好。
至于白手得到的好处,也是合情合理,没有好处,他一个私企老板凭什么一头扎进来。
“白总,如果这个项目交给你,你打算用几年完成?”
“分三期,一共五年。第一年第二年为一期,第三年第四年为二期,第五年为三期。在此期间,贵厂引进的新设备,可以直接运到新厂区安装。”
刘守谦想到了两个问题,“白总,新厂区一千两百亩够吗?新宿舍八百亩够吗?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厂区,可是有三千五百亩。”
关于这两个问题,其实白手也不清楚。这两个数字,是齐老爷子学生的学生说的。
但白手解释起来也是振振有词。
“刘厂长,这只是我方的初步规划。关于新宿舍区,只包括住宅,不包括其他设施。比如商业、服务、教育和医疗等等,我们不会负责。关于新厂房的一千两百亩,我们是按标准厂房设计的。你们的老厂房是一千九百多亩,那我们的一千二百亩就已经足够。”
“白总,你对我们十厂的情况挺了解的么。”
白手笑了笑,“我是有备而来。”
刘守谦又经过一番考虑,终于站起身来,“我要开会讨论,我还要向上级汇报,白总,给我一星期到两星期的时间。”
白手也站起来,“刘厂长,我静等佳音。”
刘守谦和陈玉瑶老两口把白手和肖秧送到院子门口。
“白总,下回来早点,咱们可以多下几盘棋。”刘守谦吩咐道。
“刘厂长,我一定,我一定。”
离开刘家,白手驱车去肖秧家。
说好了的,今晚属于肖秧,男人不能言而无信。
第二天,白手开始研究三个女秘书搜集来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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