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白雅兰不容他说完,砰的一脚踢了上去,结结实实。
韩东捂着腿:“你再这样我还手了。”
“来啊,我还真渴望你能揍我一顿!”
白雅兰腾出手,重新抓住了韩东耳朵。
韩东避无可避,又习惯性的不愿躲避:“你连话都不让我说完。我提蒋沂南是说暂时别把人给得罪死了,毕竟现在东胜拿的是重安的代理权不是要撮合你们”
“那也是你表达有问题。”
说着,白雅兰倒也松开了手。
韩东揉了揉耳朵:“就你这样的,我幸好是没跟你结婚”
“你尽管过嘴瘾,等会到家,我让你更庆幸没跟我结婚。”
韩东噤声,无言。
他跟白雅兰接触不是一天两天,挨揍也不是一顿两顿,早习惯了。打是真打,最聪明,最正确的办法就是顺着她。只有这样,狂风暴雨才有可能变成温情款款。
第二百八十一章 孤枕
到家里,白雅兰不太可能再继续大发雌威。
因为,韩东澡也没洗,沾床即眠。
白雅兰闻着酒味,抬手想把人给打醒。到近前,又轻柔,落在了韩东面孔之上。
睡着了的男人,总有那么几分单纯和赤诚。
棱角分明的五官,顷刻软化。
如果不是真正跟他一起经历过事端的人,大概永远都想不出。就这么一个睡着的普通,年轻男子。曾经是境外所有势力,听到他的代号,便缩三分的角色。
不说旁人,就算是白雅兰第一次见他,也觉得,这种人在学校多好。干嘛搅和进密布着荆棘的部队
思绪乱飞着,她抬手去解韩东的衣服。
对她而言,男人的身体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谈不上避讳。
上衣,裤子,直到只剩下一条平角裤。她才暂时作罢,拿了条毛巾沾水帮他擦了擦有些滚烫的脸。
然后,自己才去洗了个澡,换身睡衣钻进了被窝。
靠着男人炽热的身体,她体内也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钻。可注定了,又是一个孤枕不眠的夜晚。
怨憎,爱恨。
一切的情感,只得全部压住。
她没办法对一个醉鬼如何,更加不舍去打搅已经熟睡的男人。
最安枕无忧的梦,对曾经的两个人来说,就是梦。
次日,白雅兰先醒了过来。
窗帘缝隙处洒落的光,让她侧头看了看时间,早晨八点半。
略显凌乱的头发,修长的脖颈,睡衣也不太整齐。
早晨,女人,阳光,构成了一副最绝妙瑰丽的图像。可惜,无人有幸得见。
白雅兰身体被压的不舒服,拨开将她紧紧搂住的男人手臂,坐了起来。
仍处在睡眠中的韩东,本能的又将人拉了下去。
手,自然钻进了睡衣底摆,落在了人本能中觉得最温软,最舒适的女人胸口
白雅兰咬住嘴唇,想拦阻,也不想拦阻。
可任由男人这么无意识的揉面团,她难受的要命。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好像是韩东的。
白雅兰一只手无意识压住了韩东乱动的手,另一只手摁了接听:“喂,他睡着了,有话跟我说。”
“你谁啊?”
另一端,是个很好听的女性声音。
白雅兰一怔,这才腾出心思看了眼来电显示。
夏梦,韩东的老婆。
她有心乱七八糟的说一通,可瞧着眼前男人安然入睡,不禁无奈。
他显然是喜欢夏梦到了骨子里,不然不可能一再压制着本身的骄傲,去忍着。
想到此,索然无趣。直接挂断,关机。
而韩东,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他信任白雅兰,所以,在她的家里,睡觉基本不存任何干扰和警惕心。也由于酒意作祟,暂时醒不来。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像是活生生经过了一辆火车,嗓子里也着了火。
蔫蔫的,韩东扶着床靠坐在床头。
左右看了看,房间里并没能见到白雅兰,就是客厅那边好像有点动静。
拖着脚步,他披了件白雅兰放在床头的男式睡衣,边扣扣子边靠在了门口。
卧室,出门就是客厅,也能看到餐厅跟厨房。
白雅兰此刻围着围裙,正背着他在炒菜。很香,油烟机并没能抽走全部味道,随着飘来,让韩东空落落的肚子发出了动静。
“醒了?”
韩东笑着道:“兰姐,你什么时间学的做饭。”
“一个人生活,不会做饭怎么办。赶紧去洗漱,快好了。”
韩东答应着,走到了窗前。
唰的拉开窗帘,斜斜照射的阳光让他眼睛眯了眯。
楼下是密密麻麻的车龙,闹闹腾腾的说话声,透过窗子,也能听到喧哗。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过了中午。
韩东观看了会,这才进了浴室。
等洗漱完毕,他拿出手机打开,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吃饭。
叮咚叮咚的短信提醒,全都是未接来电。
有徐清明跟杜明礼的,还有夏梦的其中,夏梦至少打过五六个电话。
考虑白雅兰在,怕她故意捣乱。韩东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询问是不是有事。
一两分钟左右,夏梦回了过来。
“钱,有没有着落。”
韩东愣了下,她近期在跟他通话期间,已经很久没有再提过钱的事情。如今单刀直入的口吻,让他觉得有点反常。
可也实在想不出又发生了什么状况,回应道:“暂时没有,我正想办法。放心,一定凑够。”
“那我等你好消息。”
韩东手指悬在半空,没办法将聊天继续下去。
白雅兰双手端着三盘菜,解掉围裙,探头看了眼。
韩东下意识缩手躲避。
白雅兰气的想把桌上的饮料泼他脸上:“今早,你媳妇打电话过来,我接的”
韩东去拿筷子的手停了停:“说什么了?”
他就觉得刚才夏梦聊天的状态不对,现在似乎知道了因何如此。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一听是她电话,我直接给挂了!”
“哦,那没事。”
“你是不是怪我乱接你电话。”
“没。菜不错!”
白雅兰随手帮他夹了一筷子:“尝尝这个。”
韩东也是饿了,狼吞虎咽。
白雅兰动作较慢,细嚼慢咽,基本全程在看着他吃。
同为军人出身,她注定跟韩东不同。生存的环境跟其它原因,都让她吃饭姿态,慢而刻意保持美观。
等吃完,韩东收拾着碗筷:“兰姐,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警察局那边的限令也已经解除,等过两天,我想回东阳。”
“这么着急。”
“我爸前两天来电话,说我姑姑要回美国,让我回去看一眼。”
白雅兰像是被人堵住了嗓子。
她说过要跟韩东一块去东阳,玩笑话而已。现状是她根本就离不开。
手头的案子,傅立康的意思,这些她都必须考虑。
可是,若韩东走了。她再想找人说话,再想对人动手。去找谁!
悄然吐气:“你凑钱的事现在有着落没?”
“这个没关系,我回头大不了厚着脸皮再找我姑妈,帮着拉一笔投资公司,我准备一块跟夏梦去经营。毕竟,留在这我跟个废人差不多,浪费时间。”
白雅兰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走的时候告诉我,去送你。另外,等我把手头事情解决干净,打算找老傅摊牌。要么把我调到东阳,要么,我辞职。”
韩东没觉得她是开玩笑,浓浓的压力让他甚至难以呼吸。
情义厚重深沉,他这辈子怕是躲不开了。
也不愿再去想未来的困扰,转身前去洗碗。
第二百八十二章 释怀
白雅兰坐在原地,不禁摸到桌面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
感觉,尤其不好。
很长一段时间,韩东只属于她一个人。甜蜜也好,吵架也罢。
从来都没有过今天这种第三者的感觉。
她好像影响到了韩东跟夏梦两个人。
房间里气氛,暂时冷却。
连韩东回头跟她说话,白雅兰也装没有听到。
她心里堵着,实在是提不起多余的兴致来。
韩东放下碗筷,擦了擦手,笑着坐在了白雅兰近前:“兰姐,想什么呢。”
他对白雅兰有愧疚,浓的化不开。
正走在了钢索上,不管怎么选择,都会是对另一个的伤害。
他所能想到的,只是维持现状,尽力调和。
“走开!”
白雅兰皱眉,推了把往上凑的韩东。
起身回房,砰的一声将人关在了外面。
韩东跟着到近前,险些被撞到。手悬在半空中落下,敲了敲门:“兰姐,你今天上不上班?”
没听到回应,他接着说:“你如果不上班的话,我想跟你一块出去看看。”
“去哪?”
“哪都可以。”
“怎么着,这是要走了。可怜我,故意陪我两天对吧。”
韩东喉结动了动,哽住,说不下去。
停顿,接着强笑:“你要不去,我一个人去了。闷,想散散心。”
他只会心疼白雅兰。这辈子也不会,不可能可怜她。
她的过去,现在,将来。
韩东都有去想过。
早知道两人会是如今这种局面,即便当初再喜欢夏梦。他也不会与其结婚。
感情,本就分了很多种。
夫妻,父子,姐弟,兄妹
而他在过往的那些时间里,只是将白雅兰定位在介于姐姐跟情侣之间。
过于了解熟识的两个人,韩东忽略了可以成为夫妻的可能性。
以至于,到现在真正领会到白雅兰的所思所想,却已然没了退路。
白雅兰跟韩东经常闹别扭,却注定不会过于冷战。听他真有要走的意思,打开了房门:“去哪散心。”
注意到韩东撇头动作,她怔了怔,捧着男人脸庞转了过来。
韩东拿开她的手,并不掩饰,顺手揉了下眼角:“我先去换衣服,等会再说。”
白雅兰原沉着的脸,突然瓦解。唇角上扬:“东子你现在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多大点事啊,不就几句话没搭理你么。还哭了”
话未说完,身体,不受控制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近在咫尺,男人的呼吸,迎面而来。
熟悉,陌生,悸动。
白雅兰颤动着眼,也颤动着心。闭上了眼睛,踮脚,搂着男人颈部贪婪而主动回应。
突然而至的感觉,让白雅兰如同浸泡在温泉之中。
她怀念这一刻,太久了。
一吻,几乎让人忘却时间。
加重的呼吸,韩东腾出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不知方寸的反复流连。
凹进去的腰线,凸出的臀线。在手间,隔着衣服,也光滑如缎
一切的一切,让人浑然忘形。
久旷男女,再也不可能收的住。
直到,韩东右手触及她肌肤之时,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白雅兰这才晃神推开男人,脸色潮红拿住了韩东右手:“碍不碍事”
“没事。不过,你得主动点”
白雅兰看他右手好像又有血迹,一腔热情尽退:“下次再来。”
“我真没问题,你又不是没上来过”
“这大白天,你让我上去,要不要脸!”
白雅兰瞪了一眼:“别琢磨这个了,赶紧去换衣服。”
不由分说的,她重新回到卧室,靠着门,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
她当然不介意上下问题,也因太久没有接触男人,积蓄着一腔热忱。介意的是,韩东稍有动作就可能再出血的手。
好容易快长好了,上次比赛伤口绷过一次。大夫前两天还说,千万注意。否则,小伤真的有可能变成大伤。
为了这种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事儿,去赌韩东的伤口会不会影响到什么,根本不用考虑。自然是暂时忍着。
这么一闹。
本来两人间不怎么友好的相处气氛,也转变过来。
出门,商量好要去的地方。白雅兰启动车子之余,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韩东,难掩笑意:“你刚才为什么哭,弄得我好像怎么欺负你一样”
韩东随口提醒了句开车小心,头转向窗外,不作理会。
白雅兰腾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笑意愈浓:“我道歉行了吧,刚才是我不对,无理取闹!”
说着,忍俊不禁,自己傻乐。可笑着笑着,便也沉默。
她极少见到过韩东会掉眼泪,仅有的一次,是两人任务期间的外线牺牲。
当时的柴桑克对韩东已经有所怀疑,说话,是在故意的讲述那个外线到底是怎么死掉的。残虐的口吻,讲述着两人并没见到,却又如在现场的情形。一双棕色,灰蒙蒙的眼睛,充斥着死意,一眨不眨的看着韩东
气氛森冷严峻到她现在想起了,仍记忆犹新。
韩东在那种关头若表现出任何不对之处,瞒不住一贯残忍阴毒的柴桑克,也不可能活着走出那场鸿门宴。
她也是那次,对韩东有了极其清晰的认知。
男人的表现如果说是演戏,至少演的连柴桑克也看不出真假。以退为进,该慌的慌,该怕的怕,该说的说
她在之前,几乎没办法想象,二十二岁的韩东,哪来的这种天塌不惊的冷静。冷静到,毫厘不差。
饭局结束,她在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才发现韩东快陷到肉中的指甲,以及,突然红了的眼眶。
韩东跟她不说心灵相通,在某些特定时刻,也能钻到她心里。
猜到她可能又在瞎想。
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兰姐,你开车别走神行么”
白雅兰打开:“谁走神了。”
韩东笑了笑:“兰姐,我想清楚了。一年,我帮着夏梦把公司做起来。你要还非我不嫁,我就跟她离婚。”
“少臭美,谁非你不嫁了!”
“不然你成天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闭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