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不要留遗憾嘛!你说对吗小侄女?”
郭修运说完这番话的同时,抬头瞥了一眼梅俊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行了,该说的我都转达了,我本人也希望能够看到皆大欢喜的结局,毕竟我和梅正明老先生是多年的兄弟……”
梅俊红双眼通红打断郭修运:“别说了郭修运!你不配!”
“配不配的再说了,今天来这的目的也达到了,第一我不希望有人再诬陷抹黑我的鄙人的名声,第二,希望各位同仁们从中多做沟通,如果能够帮我朋友达成这笔交易,那就是再合适不过的结局了,行了各位告辞告辞!”
……
郭修抱拳行礼两个律师随即起身离开,现场随即陷入一片沉寂,几位师傅的脸色都极其难堪。
梅俊红从座位上起身,相继朝几位师傅作揖道谢:“感谢几位师傅的帮忙,这件事情大家都已经尽力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自己来处理吧……再次感谢各位师傅的帮忙!”
“梅师傅!”
刘阳东起身拦住梅俊红:“切莫冲动,以你一个人的力量,绝不是郭修运的对手!这个人虽说是个二道贩子,但也是一个正宗的品阶宗师,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毛家撑腰,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要采取极端的方式!”
“那也是郭修运自己自找的!我梅俊红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替我死去的老爹讨回一个公道!各位师傅就不用再插手了,免得牵连到你们!”
刘阳东挡在梅俊红跟前:“梅师傅你先坐,听听老夫的想法吧……”
“梅师傅你先听老夫一句劝,纵观这数十年的燕京古玩圈,从来都是以和为贵、和气生旺财,从来没有哪个极端的人能够成就大师,郭修运能够混到现在这个境界,也是因为这个人的考虑周全,权衡到位,冲动行事无疑是自酿苦酒,抱憾终身。”
“刘师傅,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就算不能替我爹拿回那件玉玺,我也要让郭修运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一点我梅俊红自持还是能做到的!”
梅俊红铁了心要给付清报仇,眼眶当中的 血丝越来越密集。
“不不不,梅师傅你先听我说。”刘阳东摸着花白胡须:“刚才我核算了一遍,按照现在市场上字画行情价值,《八仙问路》的价值应该在2000w到3500w之间浮动,换句话说,郭修运报出的这个价格不算过分,说句你不爱听的,这个价甚至还是个捡漏儿的价,如果通过黑市交易,那件传国玉玺绝对可以卖到过亿的价格!”
“刘师傅!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郭修运!”
“梅师傅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价格其实还是在本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什么意思刘师傅?这个价格你能接受?”
刘阳东点头继续说道:“我说句掏心窝的话,先前沈秋说的对,当年梅老先生的死,我们几个鉴宝师傅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知道实情也就罢了,当我得知这其中的真相,震撼之余又特别的愧疚,如果我们当年能够看出其中的玄机,梅老板也许就不会出意外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四个人也要出一份力,你看这样行不行,购买《八仙问路》的那部分钱,由我们四个人来出,你只需要做一做沈秋的思想工作,让他将那副《八仙问路》出手,咱们相互之间多加沟通,争取早日达成这笔交易吧!”
“不行!这不是钱的事!”
梅俊红想都没想,果断拒绝道:“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郭修运那个畜生!我梅俊红绝不会让他好受的!”
“哎呀我的梅师傅呀!”雷师傅来到她跟前劝道:“刘会长刚才的话你没听懂吗?别看郭修运只是个二道贩子,但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视呀!老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郭修运就是这种人啊!得罪了他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想甩都甩不掉的呀!”
“你们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做主,有任何的后果,都由我梅俊红一人承当!”
梅俊红起身就要离开,四合院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靓丽的身影挡在她的跟前。
“梅师傅!就算你不考虑生死,不计代价!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
第666章 棋逢对手
说这话的是一个打扮性感潮流的漂亮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古玩店的老板娘,柳蓉儿。
柳蓉儿其实也接到了刘阳东的邀请,只是她站在门外没走进来而已。
“梅师傅?郭修运罪该万死,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过分,可你冒然去找他报仇,不就等于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吗?为了一个无耻小人这不值得!”
“呵呵……”
梅俊红苦笑两声:“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要能杀了郭修运就值当了!”
“可你考虑到你未曾谋面的孩子吗?当年欺骗你的那个渣男就算了,可您的孩子呢?您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对他的牵挂吗?”
柳蓉儿这句话无疑触碰到了梅俊红内心最敏感的一根神经,这么多年来她忍气吞声、苦心修炼,为的就是重回燕京找到自己数十年未曾见面的孩子。
如果自己真的跟郭修运同归于尽了,那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孩子了?孩子永远是母亲最脆弱、最柔软的心头肉。
“行了梅大姐……”柳蓉儿将倔强的梅俊红拉到身边来:“玉玺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我有办法将那件传国玉玺给您拿回来了,而且还不用欠刘会长他们的人情!”
“你有办法?柳老板?你有什么高明的见解?”梅俊红回过头来,双眼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情况是这样的。”柳蓉儿正色道:“刚才我找人打听过了,这尊传国玉玺因为属于国宝的行列,所以是禁止被出售和交易的,郭修运就等于捡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只能供奉在家里了!”
“其实他也巴不得有人接手,可惜这件玉玺的特殊性,市面上一直没人敢接手,甚至连毛家也不敢要,这种东西一旦出事了,那可是要吃枪子儿的死罪!眼下要找到这件玉玺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找到郭修运用来祭祀祖先的地方,就可以顺利将它拿到手!”
刘阳东摇头否决到:“柳老板?可是谁知道这祭祀拜祖的地方在哪儿呢?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把那件玉玺拿到手?郭修运不是傻子,这么贵重的物件,绝不会轻易被你拿走?”
“刘会长你错了。”
柳蓉儿自信满满:“刚才我打听过了,既然郭修运是用玉玺镇宅,这里所说的镇宅就是相书上所说的镇阴宅,既然是阴宅又是风水龙脉,就不能沾染阳气,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玉玺必然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这地方见不得光、见不得阳气……〃
几个人当中,刘阳东终于悟透了柳蓉儿的意思:“是是是,我懂了,我懂柳老板的意思了,换句话说我们只要找到这块风水宝地,就能找到传国玉玺的位置,这么一来就能绕过郭修运?是这个道理吗?〃
柳蓉儿露出狐媚般的笑容:“准确的说就是釜底抽薪!”
……
新家桥下,某个废弃的仓库边上。
沈秋独自站在破旧仓库的门口,在此之前他不止一次幻想出这个明月的模样,可万万还是没想到,这个明月的住所居然在这件破烂不堪的仓库中。
而这个仓库的位置,就在他宿舍东北方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也就是说秦家费尽周折还要找的那个明月,居然就是他的邻居?那这个明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带着种种的疑惑,沈秋缓缓靠近,伸手推开了废弃残酷的铁门。
推开铁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排的铁制货架,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半成品模样的瓷器,高脚瓶、大肚将军瓶、装饰梅瓶、白鸟朝凤的落地瓶。
斜对面正内的方向,则挂这十多福色彩艳丽的画作,其中有水墨画、粉彩画、油墨彩绘画,还有各种没有完成的画作。
与其说这是一间废弃工厂,还不如说这是古玩半成品的加工作坊,琳琅满目的作品中,以瓷器和画作为主,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古典家具在内,谁能想到残破不堪的残酷中居然另有玄机,别有洞天。
就在仓库正中心的位置,沈秋看到一个身穿长褂 的中年人,他端坐在那儿画画,他手中托着颜料盒,临摹的正是徐悲鸿先生的《万马奔腾》,他时而勾勒骏马的身形,时而填充其中的颜色,沉寂在属于自己的创作世界中。
这人背对着沈秋,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的头发很长,从后面看凌乱而无章法,虽然邋遢,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艺术家的氛围。
“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那人头也不回,背对着沈秋说道,他的声音极具磁性,字正腔圆,不是燕京腔调,普通话的标准几乎跟电视台播音员有的一拼。
语调轻松懈怠,跟沈秋就好像是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起寒暄。
“你是明月?你知道我要来?”沈秋步步靠近,沉声应道。
“他们说你是今年燕京古玩街的新人王,你是今年最耀眼的新星,沈秋你能来这里,那是我的荣幸。”男人手上仍然在绘画,口中却在说话:“明月只是我当年惯用的一个笔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习惯用它了,你来的正好!来帮我看看这幅画临摹的怎样?”
男人在画作上最后添置了一笔,转过身来面对沈秋。
这也是沈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明月,看到了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这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男人不修边幅胡子拉碴,面颊两边的络腮胡密密麻麻。
他的头发凌乱且没有打理,类似于上世纪摇滚歌手的那种打扮和装束,眼眸中绽放出一道深邃的目光,使得他本人看起来多了一份艺术家的气息。
正是这么一个艺术家,暗地里痴爱了秦轻语八年的时间,也正是这个艺术家在三天后就要去秦家上门提亲?
“我平时喜欢创作,也痴迷于绘画,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两件事情了,一个就是创作,创作作品会让我兴奋,尤其当作品呈现的时候,那种自豪满足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我是为创作而生,未来也将会为创作而死!”
“还能让我痴迷的就是女人,漂亮女人就像是一瓶陈年老酒,越品越香,越喝越有味道,没开瓶的好酒,你永远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望眼欲穿、垂涎三尺、总是想尝尝她的味道,哪怕一口也行,就算是开了瓶闻闻味道也好!秦轻语就是这么一品难得一见的好酒!”
“为什么选这个来开这瓶酒?”
“再不品,她就是别人的美酒了,再不尝一尝就没机会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珍藏了这么多年的美酒,自然不能再错过,来沈秋!先来看看我这幅画画的怎么样?徐悲鸿先生的万马奔腾!”
沈秋的目光落在他跟前的那副《万马奔腾》。
单从品相上来说,这幅画临摹的还算完整,几匹骏马的临摹可圈可点,再加上是刚刚绘画结束,画作的颜色、色彩看起来饱满立体。甚至还能闻到颜料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
……
第667章 细节决定成败
沈秋的目光随即落在那副大名鼎鼎的画作上,徐悲鸿的《万马奔腾》。
单从品相上来说,这幅画临摹的还算完整,几匹骏马的临摹可圈可点,再加上是刚刚绘画结束,画作的颜色、色彩看起来饱满立体。甚至还能闻到颜料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
徐悲鸿的作品一直都是近现代画作中的热门收藏品,民间仿造临摹的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够仿出那股韵味的人屈指可数,眼前的这幅画绝对是临摹作品中的佼佼者。
“沈秋!他们说你是鉴宝天才,今天就让你来看看我的作品,让我看看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凭什么来抢我的女人!”
“看看你面前这幅徐志摩的《万马奔腾》,看看齐白石的《群虾图》,看看我做的清乾隆的紫檀木摆件,再来看看我烧制的这只《鬼谷子下山》的青花瓷大罐。
沈秋目视着眼前的这些临摹的作品,不由自主的眉头紧锁,不仅仅是徐悲鸿《万马奔腾》临摹的惟妙惟肖,齐白石的代表作《群虾图》也是将画作中的大虾绘制的活灵活现。
就这两幅大师的作品,仅凭沈秋的肉眼居然一时难以分辨出来,可以这么说,这两幅作品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除非他上手查验,否则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明显的破绽。
要知道徐悲鸿和齐白石这两位大师,可是两位风格迥异、笔法相差巨大画匠,这个人却能将他们的作品临摹到极限的程度,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人的绘画功底并不比两位大师逊色多少。
“沈秋?现在见识到我的实力了吗?看看《万马奔腾》的色差饱和度,看看《群虾图》笔锋的收笔,放眼整个燕京城你能找出第二个人来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这些都是实力的象征!你没有到达这个高度,是没办法体会这种感觉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配的上秦轻语?只有我才配做她的真名天子!”
沈秋笑了。
“你错了,先不去深究什么真名天子的说法,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徐悲鸿、只有一个齐白石,你临摹的手法再高明、再逼真、那也只是一副仿品,仿品始终是仿品,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玩意!”
〃我放屁!”
明月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激动了起来,他面目扭曲指着背后的画作大声吼道:“沈秋!我不信你能看出什么来!就算你现在把徐悲鸿、齐白石找来,他们自己认不出来!”
“你太高估自己了!”
沈秋分别指着明月面前的四件作品:“就先从徐悲鸿的这幅万马奔腾开始说起,没错你是将画作中的骏马临摹的十分逼真,相似度可以说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可仿品终究是仿品,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