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心事重重。
王耀看的出来也不点破。
“过年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对。”
何启生在这里呆了好一会,但是两个人谈的话却是并不多。
“这样憋着,可是不利于健康的。”临行前,王耀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谢谢了。”
身不由己。
这是此刻何启生的感受。
上午的时候,除了他之外,林伯和阿豪去了王耀家中表示了感谢,见他不在家,又去了医馆。林思涛还好些,基本上可以自由行动了,阿豪稍差一些,行动起来还是比较费力的。
“都这样子了,就不要出来了。”
“我们今天就准备回去了,来跟你告个别,这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抱歉了。”林思涛。
“啊,也是,到小年了。”王耀恍然道。
“少爷这里多呆两天,我们下午就回去了。”
回顾这一年,特别是最近这两个月,林思涛觉得是波涛汹涌,跌宕起伏的,光是他自己就两次历经生死,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今年这个春节,只怕他家就得少一个人了。
还能再看看自己的老伴,自己的儿女,还有那乖巧疼人的孙子,挺好。
客套的话说了一些,然后送走了两个人。
王耀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一个晚辈后生,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带着礼物上门,怎么想都觉得说不过去的样子。
“这礼物太多了!”这是他回家之后张秀英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让你三姨和小舅还有小叔、三叔来了,让他们带回去点。”
“随便。”王耀道。
这些事情他并不是很伤心的。
挑了一些烟酒放在了外面。
下午的时候,他小舅和三姨夫都开着车过来一趟。
“姐,哪来的这些东西?!”他小舅问道。
五粮液的酒,黄鹤楼的烟,这些东西可是非常贵的。
“有人送的。”
“送的?”他愣了愣。
这家里也没人当官,没人管事的,谁会送这些东西。
“小耀?”
“对,人家送给他的。”
“送给他的?”
他们很久没来这里了,自然不知道来这里看病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有许多人是外省的人,为了看病可以等上一上午的时间,甚至有京城里的人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来了三四趟。
不过有免费的东西拿那是好事啊,其实按照道理来讲,这两方属着王耀的爸妈年龄大,理应王耀的这些叔姨舅们来看看他的父母,但是到头来反倒自己的父念着他们。
拿了东西,并未停留太长的时间,他们便离开了。
“明天我出去趟,去看看我姥爷和姥姥,顺便出个门。”
“行。”
一夜无事,第二天的时候,王耀带了一些东西开着车去了姥姥家里,离开的时候又放下了点钱。
第二个去的地方则是潘军的叔叔家中,他带了点东西,顺便给老人看病。
当他来到那个院子的时候老人正在院子里收拾白菜,看到王耀之后急忙招呼他进屋。
屋子里有些空冷。
“我婶呢?”
“出去了,一会回来。”
“您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老人乐呵呵道,他这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快走动也有力气。
第五二四章 远行
“给您看看吧?”
“好。”
王耀给老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老人没什么大碍。
“待会等我婶回来,再给您下针。”
“成。”
没过多久,老人从外面回来,手里孩提着一瓶酱油,这是去买东西了。
“王医生来了。”
“哎,您身体好些了?”
“好多了,腿也不疼了。”老人高兴道。
“好,我正想给叔看病呢,屋子里有些冷。”他是不冷,但是待会下针按摩的时候要让老人光着上身,老人会觉得冷。
“我去生火。”老人听后道。不一会的功夫,炕就热乎乎的了,连带着屋子里也暖和了很多。
“叔,您把上衣脱了。”
“好嘞。”
老人脱了上衣,露出干瘦的身体。
下针,搓、提,拔针。
盖被,热捂,而后推宫过穴。
一通套下来,老人直觉的身体热乎乎的,格外的舒服。如果不是还有客人在这里,他便直接睡一会了。
“好了,没问题了。”
“中午在这里吃饭吧?”老人道。
“不了,家里都做好了。”
“哎,这你大老远的过来看病还带着东西。”
两位老人觉得很过意不去,直让王耀带了些笨鸡蛋和自家腌制的咸鸭蛋方才让他离开。
“真是个好人啊!”老两口感慨道。
八个,还剩两个人。
王耀看着还有三天就要到期的“疑难杂症”任务。
“难道要完不成了?”
说不着急那是假的,但是干着急也没用啊!
他开着车回到山村的时候正好碰到孙云生从医馆的方向下来。
“有事?”停下车之后他上前问道。
“这是我将您上次给我的土壤送去京城检测的结果,您看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联系国外的检验机构。”
“噢,我先看看,什么时候回家啊?”
“下午就走。”
“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我请先生吧?”孙云生听后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请你。”
两个人没在家里吃,而是去了下村那个小饭店。这个时候了,饭店的老板都准备打烊过年了。
“王医生来了。”
“老样子,两个人,四个菜,一个汤。”
“好嘞。”
酒是王耀带的,从家里。
两个人边吃边聊,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王耀发现孙云生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本身没有那种富二代的纨绔,本性不坏,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一次生病的经历让他痛改前非,总之现在看来,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也是值得结交的。
虽然那一次他们家给这个山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的,但是事后要进行了补偿,而潘军再来上次来的时候告诉他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他那“名医”的事情基本上是定下来了,公示都出来了,剩下的不过是走走过场,而他曾经找过孙云生跟他提过这件事情,于是王耀明白这次能够评上,定然是因为孙云生或者是他父亲背后发力的结果,这也算是人家帮忙,他自然是要表示感谢的。
“这次回岛城之后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个不一定,再看吧。”孙云生道。
他父亲已经跟他沟通过了,等过了春节之后他便开始进入就家族的企业,准备为接手这手庞大的商业战舰做准备,那个时候他属于自己悠闲时间就会少很多了。
“先生,谢谢你治好我的病,谢谢你对我家的帮助,我敬您。”
“客气了。”
这顿饭,王耀倒是喝了几杯酒。
下午的时候,孙云生带着人离开了,房屋空闲了下来,却是给王耀留了一套钥匙,说是他随时可以去住,但是被他还了回去。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你不去童薇家里看看吗?”吃晚上饭的时候,张秀英轻声问道。
“嗯,我知道。”王耀听后道。
千里之外的京城。
咳咳,一个老人咳嗽的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有些好转,怎么又感冒了!”
“这个不怪小管,怪我,非要出去走走,透透气。”老人有气无力道。
“哎!”
“同兴带回来的药呢,给爸用一粒。”
“对,我把这事望了。”
老人服下了一粒药,“九草丹”。
渐渐地,咳嗽制住了。
“爸,您感觉怎么样啊?”
“嗯,有用,胸口也不那么闷了。”
神了!
“同兴呢?”
“乘飞机去连山了,他想请那位王医生在年前来一次。”
“九个?”
王耀有些吃惊,他调出系统面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自己的任务居然有提前一段,只剩下了一个病人就可以完成。
“这个治愈的病人又是谁呢?”
想了一会,是在想不清楚到底是谁,他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反正这是好事。
小年,过了之后就是春节。
这一天的上午,来了几波客人,有李茂双,有杨书记的秘书,还有孙长峰等人,每个人带是带着礼物来的。
“还有吗?”到了中午的时候,张秀英问了自己儿子这样一句话。
“这要是让外头不知道人看到了,还以为你当了多大的官呢!”
“应该没了。”
他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就有客人上门了。
“邬先生?!”
他很吃惊。这已经是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人第五次来拜访了。
“你好,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带着一大堆的东西上门,张秀英望着自己的儿子。
“请进。”
人已经来了,总部撵出去吧。
“王医生,最近这几天忙吗?”
“嗯,不忙,过年了,病人少。”王耀道。
“可否出诊?”
“病人的病情又加重了?”
“服了您配制的药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病情并不稳定,近日有感染了风寒。”邬同兴道。
王耀听后没说话,望着窗外。
邬同兴也没说话,望着王耀,他是多么希望王耀能够答应他啊,但是这已经是临近春节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请他出诊实在是不合适,他也没办法,实在是不放心老人身体情况。
“明日出发,三天之后我要回来,你安排行程。”王耀沉默一会之后开口道。
“好的!”邬同兴听后高兴道。
“谢谢,非常感谢。”
“不用急着谢,病人的病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邬同兴高兴的离开了。
“要出去啊?”张秀英道,这都到了年底了,内心里,她是不希望儿子在这个时候出去的。
“去京城,三天的时间,来回,顺道看看我二姨一家人。”王耀道。
“明天?”
“对。”
“我准备点东西,和你三姨说一些,你给你二姨带去。”
“好。”
第二日,邬同兴早早的等在外面,王耀带了一些东西,都是家里的特产带到京城去。
“王医生你在京城还有亲戚?”邬同兴见状问道。
“有,我二姨在京城。”
“噢。”邬同兴应了一声,却是暗地里将这个消息记在了心里。
乘车到岛城,一路飞驰,直达机场,然后直接乘坐上了一架飞机,直飞京城。飞机上并无其他人,居然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这也让王耀见识到了这家人的力量。
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王医生,我们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先看病。”王耀道。
“好。”
汽车直接到了四九城里戒备最森严地方。
王耀见到了那位病人,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看不出他曾经如何的叱咤风云,此刻他风烛残年的样子和那些村子里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住的地方不同。
“爸,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王医生。”
“你好,王医生。”
“你好,老先生。”
病人的病非常严重。
第五二五章 冬之枯草,秋之蝉鸣
气色颓败,如冬之枯草。
声嘶力竭,如秋之蝉鸣。
四个字——病入膏肓,亦如王耀当日在山村中之后诊断。
他在望着这个老人,屋子里的人也在望着他。
这就是那个年轻人,他们闻名久矣,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之后心中更惊。此刻亲眼见到,年轻的让人吃惊。很难想象如此年轻的一个人去拥有那般超凡的医术,能够配制出来那种惊人的药物。
“王医生你看?”邬同兴轻声问道。
此刻,他们不再是位高权重的高管,不再是富家一方的商贾,不过是子女,担心自己父母健康的子女。
其实这也豪门望族,有着自己的底蕴,有着自己的家风,孝悌礼仪,非常的看重,这是积淀,成功不是源自侥幸和巧合,豪门世家绝非一代可成。
“不急。”
王耀进到身前。
老人躺在床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你好。”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你好,不要说话。”
不管他曾经如何的叱咤风云,此刻和那些病危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王耀搭手号脉。
其脉象微弱不应指,虚弱至极,如毛羽中人肤,虚养浮跃亡阳于外。
这脉象之凶险不下于当日之苏小雪,已然是绝脉之征象。
“很危险。”王耀道。
“先想办法吊住命,而后在徐徐图之。”这是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诊治办法。
他不是神仙,暂时也达不到大药师那种境界,这种病对他而言也是相当棘手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好,谢谢了。”
“我开个方子,你们去备药,我还要一处安静的房间,熬药的设备,要山柴,无油的山柴。”
“是。”
接过来王耀开好的单子之后,邬家的人立即行动起来。
“房间给您准备好了,您看?”
“稍等。”
王耀解开老人上衣露出干瘦如柴的胸膛。
突然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里,仿佛影子一般,盯着王耀。
王耀单手缓缓的按在老人心肺之处。
那几道影子欲扑上前却被邬同兴已手势制止。
“好了,走。”片刻之后,王耀起身便走。
“快,带王医生去。”
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房间,也是一处单独的老屋,四合院。邬同兴也问过陈英,这位王医生似乎喜好这种古朴的小院,而且在夜里喜好望天。苏家能办到的事情,他们邬家自然也查不到哪里去。
房间里的几个人还没有离开,望着渐渐睡下去的老人。
“吴医生?”为首者轻声问一旁的保健医生。
“暂时没事。”
这个时候,一个老人进了房间里。
“李老,麻烦您了。”
“王耀来过?”
“来过。”
“用药了?”
“没有,只是在我爸的胸口位置按了一下。”
“按了一下?”
老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