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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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主动-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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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或许会觉得很酷,但年纪大了,就会知道这就是逞能。
  吃饭不用给钱是什么好事吗?
  她低头发了条短信给许安阳,“我们这里的男孩比较彪,但心眼子很好,你别介意。”
  许安阳回道:“我没有介意,我觉得你这朋友人不错,挺实在的,说话也有意思。”
  发完短信,许安阳说道:“关凌,你在老家是不是都说东北话啊,你在南京的时候,我听你普通话可标准了。”
  关凌还没说话呢,彭岑道:“可不咋滴!凌子从小在呼兰长大的,那一口的东北话不妥妥的吗?艾玛刚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一开口,里面变央视主播了,这小词整的,听的我都不会了都。”
  这东北人一开口说话,就和说小品似的,许安阳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本山大叔戴着帽子的小样。
  关凌脸一红,本来想开口骂彭岑,可是许安阳坐在后面,她不太好意思,最后冒出来一句,“好好开你的车!”
  彭岑哈哈直乐,心里却明白,关凌只有在许安阳面前,才在意自己的形象啊。
  彭岑本来对许安阳挺有意见的,也带着一些恶意。
  可是见到许安阳本人,这种恶意一下就淡了很多。
  首先,许安阳这个人很大方,说话、举止,一点都不扭捏。
  而且稍一接触就能感觉到,许安阳虽然来自较为发达的江苏地区,但一点都没表现出对东北的歧视。
  相反,一路上许安阳都表现出对东北地区的欣赏和喜爱。
  许安阳这还真不是装的,虽然在很多地方,东北属于地域黑的重灾区,各地土著的主要讨伐对象。
  可许安阳认识的几个东北的朋友人都不错,像关凌许安阳更是非常非常喜欢她。
  而且东北独特的文化,当地人乐天的性格,幽默的细胞,许安阳觉得都是江浙地区人身上缺少的一些东西。
  双方不应该互相鄙视、歧视对方,而是应该互相学习,吸取对方身上的优点。
  交流的意义,不是发现差别,然后顽固的坚持自己,攻击对方。
  而是要发现对方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或者用自己的长处,弥补对方的短处。
  像许安阳就做的很好,用自己的长处,弥补了关凌的短处,大家一起获得了快乐。
  这难道不好吗?非要去因为生来无法决定和改变的出生地问题,黑来黑去,实在是没劲。
  许安阳这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彭岑和关凌都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彭岑对许安阳的敌意很快就淡化了。
  而关凌对许安阳的爱意却更浓了几分。
  她最担心的就是许安阳会嫌弃自己的家乡。
  如果是那样,她再喜欢许安阳,心里对他的感觉也会减分。
  车进入了呼兰区,许安阳看着窗外皑皑白雪下的呼兰城,这里有一种历史的尘封感。
  道路、建筑,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雪停了,天空是灰色的,道路两旁的雪脏脏的。
  许安阳想起作家萧红写的那本书,《呼兰河传》,开篇就是写冬天的呼兰城,一座不算繁华的小城,仅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北,一条从东到西。
  关凌所住的屯子就在呼兰区的北面,靠近呼兰河的地方。
  这里房屋变得更加稀疏,周围除了房子,就是一片片的白地。
  不像南方的城镇,因为气候原因,镇上没有大片大片的绿化和高大葱郁的树木。
  到了院子门口,从车上下来,天空特别的高远和辽阔。
  当然,此时许安阳已经感受不到了,因为天色已经黑了。
  关凌的家中亮着灯火,她母亲正在忙活晚饭。
  下车后,关凌拉了拉许安阳,她显然比许安阳还要紧张。
  “走,跟我一起进去吧,大东西让彭岑拿,你…你拿着酒就行了。”
  彭岑心里苦啊,真是不拿我当外人是吧。
  许安阳凑近关凌耳边,道:“我待会儿怎么称呼,要不要叫妈?”
  “美得你!叫大姨。”
  “行,大姨。”
  “叫我妈大姨!叫我大姨干嘛!”
  “知道了知道了,进去吧,我肚子都饿了。”
  “嗯……妈,我回来了!”


第309章 算是见过
  关凌的家比许安阳想象中的要大一些,因为是个独立的院子和屋子。
  夜晚,院子里亮着一盏小灯,因为下雪的缘故,周围的一切都很亮,非常亮。
  天上的月光、星光,还有院子里的灯光,被白皑皑的雪反射,所以一切都亮亮堂堂的。
  天空中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的烟花爆竹声,这才大年初三,年的味道还远没有散去。
  院子不大,东西有些多,但收拾的很整洁。
  在院子的一角挂着玉米棒子、干辣椒和猪腿。
  一辆有些破旧的三轮车,上面堆放着一些旧家什,不知是家里淘汰下来的,还是外面捡来的。
  附近人家的狗应该是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城市中的狗叫常使人烦躁,而村镇上的狗叫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因为空旷吧,又有雪,狗叫声很快散去,并不那么恼人。
  许安阳跟着关凌掀开帘子进了屋,见到了关凌的母亲,一个看起来有些苍老,但看得出年轻时很美的中年女人。
  她叫冯美芳,在见到许安阳时,她脸上的表情像积雪融化后的溪水一眼,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睛,一下成了两汪清泉。
  光从这眼睛就能看出,冯美芳年轻时一定是很美的,只是生活和岁月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重了。
  在家中略微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出她的发丝有一小半发出银白色的光。
  头发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的打理了,只是随便一扎,额前的有几缕头发散了出来。
  微笑时,眼角有深深的皱纹,肯定没有时间和金钱去保养自己。
  “阿姨你好,我是关凌的同学,朋友,也是她的同事,许安阳。很冒昧过来给您拜个年。哦,这是我带来点一点年货,您收下吧。”
  许安阳把手里拎着的两瓶酒还有一些东西都放在了门口。
  冯美芳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念叨,“来就来吧,还带这么些东西,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她说话时的东北口音不太重,而且声调也不高,不知是因为美女比较注意,还是性格如此。
  冯美芳没想到,许安阳手里拿着的只是一不小部分,跟着后面彭岑,关凌,许安阳三个人来回两趟,把面包车上的货都给卸了下来。
  这下冯美芳有些慌了神,道:“这个…这…关凌啊,人是上家拜年来了,还是送货来了啊?你怎么能收人家这么多东西捏?”
  关凌鼓着嘴,道:“我说不让他买,他非要买的……”
  许安阳在南京的时候买了一些,回到溧城后又买带了一些,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连带着车后座也装了好多东西。
  飞机上托运费就花了不少,如果今天打车的话,这么些东西,没个四五百,司机估计是不肯拉的。
  见关凌这么说,冯美芳对许安阳道:“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听关凌说了,您在学校对她很照顾。现在她有了工作,事业发展的不错,我这当妈的也放心了。真是谢谢你了,谢谢。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啊,快坐下吃饭吧。猪肉炖粉条子该做好了。”
  说着,冯美芳去厨房端菜,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
  许安阳没有坐下,悄悄问关凌,“你爸呢?”
  关凌脸色一沉,道:“在里屋睡着呢,不用管他,先吃饭。”
  许安阳摇头,“那不行,我来了怎么能不见见你爸?走,带我去瞅瞅他,我把酒亲自送给他。”
  “还送酒呢,你这是送他的命!”
  “那我不送,他会不喝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走吧走吧……那个大…大姨啊,我进去拜见一下关叔叔。”
  冯美芳将猪肉炖粉条子放在了桌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忙拦住两人,道:“别…别去看他,吃完饭,吃完饭再说吧。他下午喝了点酒,人睡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你要是现在去弄醒他,甭管谁他都要跟你急,还要开口骂人。大过年的,咱不讨这晦气啊,吃饭先吃饭。彭岑啊,你也留下吃点吧。今天接人辛苦你了。”
  彭岑点头哎了一声,去厨房拿了双碗筷坐下吃饭。
  关凌家的房子不小,因为是小院平房嘛,装修当然就马马虎虎没眼看了。
  不过还是和外面的院子一样,看起来有些杂,但很干净。
  看得出来,冯美芳是个很贤惠的女人,一个为了家庭操劳,将自己的青春消磨在男人和女儿身上的传统女人。
  她煮的猪肉炖粉条很香,一掀开盖子,腾腾的热气和香气直往外冒。
  许安阳脱掉了羽绒服外套,围巾,坐在桌前,吃着香喷喷的大米粉和猪肉炖粉条,觉得在东北过日子应该也不错啊。
  冬天窝在家里哪儿都不用去,在家吃吃喝喝打打牌喝喝酒,晚上再和漂亮女人上个炕,这日子真是乐无边。
  关凌看着许安阳吃得很香,眼神中是无法止住的满溢出来的爱意。
  她克制住给许安阳夹菜的念头,转而和冯美芳说:“妈,你多吃点。”
  冯美芳笑了笑,“没事,让小许多次点吧,他大老远的过来。”
  许安阳也不客气,“大姨,您这做的菜可真是不错,这水平去南京开个什么东北菜馆,保证生意兴隆!哎,关凌,你说让你妈去我们学校附近开餐馆怎么样?大姨的手艺真的不错啊。我可以出钱帮她盘个铺面下来。”
  一旁的彭岑听得哼了一声,一桌子人吃饭,就没人理她。
  母女两个都在让许安阳吃,都没人让他吃!
  他以为自己够能吹牛的了,这小子也挺能吹。
  张口就是去南京盘个铺面开饭馆,当时摆地摊呢?
  彭岑还不清楚许安阳现在的实力,而关凌是知道的。
  关凌更知道,许安阳这个人脑子里的想法是一会一个,而且他一旦有了想法,决定会去施行的。
  他不是那种吹牛逼,比大胡话,喝酒说完话,就当放了个屁一样那种人。
  所以,关凌忙道:“不行不行,我妈做饭手艺只是还行而已,真让她去开饭店,肯定不成的。再说了,开饭店多辛苦啊,太辛苦了。”
  关凌本以为冯美芳会和自己一样推辞,没想到冯美芳竟很有兴趣,道:“谁说不成的,我又不是不懂开饭店。岑岑都能开起饭店来,我就不行吗?”
  彭岑正吃着饭呢,听到冯美芳的话,眼泪又下来了,“啥意思啊大姨,啥叫我也能开起饭店来啊?你知道开饭店多辛苦吗?光是开店的本钱,你想想就要多少?我在咱们镇上开饭店,启动资金少说四五万,你要去那什么南京,少说……嗯,要个十万块钱吧!”
  10年,在南京,10万块钱在房租比较便宜的地方开个小饭店还是可以的。
  许安阳这时道:“10万块钱没问题的,我现在一年给关凌的工资,是15万。当然,还有点少,以后会多起来。她拿出些钱来给大姨开个饭店,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那地块的房东我熟,是机械厂的,他们的书记我认识。托关系的话,一年的房租可以打个折扣什么的。那片的小馆子老板我也熟,他们的进货渠道,还有厨子的价格,我都能打听到,大姨您要是去了,发挥您的才干,把菜整好就行。学生吃饭,没那么多讲究,量大,便宜,好吃,就行!”
  许安阳是真的那种说到就能做到的人,做不到他就不会随随便便的说,脑子里一定是有计划的。
  这一番话下来,冯美芳听得更兴奋了,道:“嗯,其实我还真一直想做点小生意什么的,总比在家窝着,到处给人打工来的强啊!还有,这小屯子我也是呆够了,去南京看看,陪陪女儿,挺好的!”
  “妈!你在这儿说啥呢?你要是走了,爸怎么办?带去南京啊。”
  一提到丈夫,冯美芳的脸色一沉,道:“我这一辈子难道就这么被他拴住了吗?就不能干点我想干的事儿?”
  关凌没有搭腔,她感觉到今晚的母亲不是很正常,离开家去接许安阳的时候,明明还挺好的,开开心心准备晚饭呢。
  许安阳也想到关凌父亲的事,心想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啊。
  饭桌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彭岑忙道:“哎哎,要不我们喝点酒吧?小许不是带酒过来了吗?要不喝一点,喝一点啊?”
  许安阳犹疑了一下,看了看关凌,而关凌看了看冯美芳,冯美芳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行,今晚上就喝一点,大姨陪小许整两杯。”
  彭岑道:“哟,大姨您都喝酒了啊,来来来,我还没见着大姨您喝过呢!整两杯整两杯。”
  于是,许安阳拿出了自己从南京带来的五粮液,给自己,冯美芳还有彭岑都倒了一杯。
  酒没有变,但在不同地方,和不同的人喝,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许安阳之前喝酒,把不叫喝酒,叫斗酒,用脑子在和人周旋,在控制节奏,在进攻,在防守。
  到了关凌家,面对冯美芳和彭岑,虽然他知道彭岑想灌自己,想喝赢自己,但他用的方法很直接——我一杯你一杯,你一杯我一杯,我要正面把你干倒!
  许安阳也没有和彭岑玩虚头巴脑的东西,正面硬碰硬,敞开了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
  关凌本来没喝,看着许安阳、彭岑,甚至老妈都喝得挺开心,她最终也加入了进来。
  这样的喝酒,是令人开心的酒,就算醉了,也不会太难受。
  一瓶五粮液很快就见底了,一斤的量,四个人分哪儿够啊。
  彭岑道:“这酒,不错,香,但,不够劲!换,换二锅头!来点红星,眼冒金星!”
  关凌要起身去房间里拿酒,家里的二锅头都放在父亲的床底下。
  冯美芳此时起身,拉住关凌,道:“我去,我去拿,你坐在和小许说说话。”
  “嗯呐…”
  冯美芳进了房间找床底下的酒,和许安阳说话的却不是关凌而是彭岑。
  他凑近了,道:“小许,我,问你个事,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关凌!”
  关凌踢了他一脚,道:“关你什么事!让你瞎问!吃你的菜!”
  “不行,我,一定,一定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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