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拍“你出来,我有个项目找你商量”
疤瘌果真没动,蹙着眉,一手攥着杀猪刀在思考着。
树鹏感受到有人在拍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那点睡意顿时消散如烟,他们这个团队走南闯北还没有过闪失,此时被人冲到屋子里,才反应过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别吵,如果我要是敌人,早就动手了明白么,你出来,我找你有点事”这人站在炕边,咬牙说道,他担心牙齿张开,慌乱的情绪会让声音太大,吵到多数人。
树鹏蹙起眉,看了眼疤瘌,想了想,坐起身拿起衣服披在身上。
这人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也没催促,只是攥着拳头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
树鹏披好衣服,下身有一条棉裤,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当初做学院的时候,就是因为别人都需要穿衣服逃跑,而自己能直接跑,才在警方手下逃了一次。
这人率先转头走到厨房里。
疤瘌见树鹏也走下炕,手里的杀猪刀还没有放下,他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事出反常必有妖必有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事”树鹏走到厨房,开口问道。
“跑”这人抓起他胳膊就要出门,声音不大,局限于两个人能听见。
这一个字把树鹏吓得一激灵,他这辈子干过最多的就是跑,最喜欢这个字,也最反感这个字。
树鹏站着没动,如果认识这人倒还好,可眼前的面孔完全是陌生的,是敌是友,他现在还无法分辨。
“刘飞阳把事捅到市里了,领导亲自带队过来抓你们,我进来时已经到村口,在不跑就来不及了”这人声音压得极低的解释。
“已已经来不及了”
树鹏嘴里缓缓说出两个字,他的眼睛通过玻璃,看到院子里,现在已经有人开始顺着墙往里跳,并且已经跳进来一人,正缓缓向门口靠近。
“刷”这人闻言瞬间回头。
当看到墙头上有人跳进来,吓得险些小便失禁,自己不是啥重要人物,可如果被抓住,警方拷问之下,把自己的身份关系摸清楚,那对身后的人绝对是巨大灾难。
树鹏也开始颤抖,但他能当组织者,还有最起码的理智,已经不想为什么村口放哨的人连消息都没传递出来,他赶紧上前两步,把门插上,随后转头回屋。
“麻辣隔壁,为啥这事赶到我头上了”这人无比凌乱的嘀咕一句,已经绝望了。
“唰”还没等动,就感觉胳膊被人拽了一下,又把他拽进屋子。
随后就听树鹏道“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他说话间,抬手把被子掀开,里面有四万多块,是今天晚上收的钱,还没来得及放到箱子里,他憋了眼箱子,上面有锁,想要打开已经来不及。
“到底怎么了”疤瘌还躺在被窝里,用一只胳膊拄着炕,压低声音问道。
树鹏没说话,把钱踹到怀里之后,走到后窗户前停下,抬手放在窗户上。
来人跟在身后,疤瘌有些心惊。
与此同时,门外已经站了一排警察,都等待号施令,有人透过窗户向里面看一眼,这里只能看到厨房,并没察觉到异常。
房间里,树鹏已经把后窗户打开,并不是想象中耳朵窗外,而是出现个柴火堆,正好把窗户挡住,树鹏顺脸淌汗,站到窗台上把一个捆玉米杆扔到屋里。
“哗啦啦”
出不算剧烈的声响让疤瘌一惊。
身后的来人,裤子已经湿了。
同时,门外的警察也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靠近门边的人抬手拽了下,现门已经锁上。
房间里树鹏把第二捆玉米杆扔到屋里。
“哗啦啦”
睡梦中的几位讲师悠悠转醒,都有些迷糊。
“刷”突然从后窗户里有一阵冷风袭来,吹得来报信那人裤裆拔凉拔凉。
“爹啊你干啥呢”他已经崩溃的问道,外面没有丁点动静,让他心里崩溃无比。
“上来”树鹏回头叫了下这人。
他走上前,这才现在柴火堆中间出现个直径在六十公分左右的水泥管。
与此同时,门外的警员已经全都准备完毕。
“行动”门外突然喊一声。
“哗啦啦”随后就看到卧室和厨房的玻璃齐刷刷撞碎,有人顺着窗户进来。
“不许动”
“凑”树鹏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个瓶子,他顿时摔倒地上的两捆玉米杆上,一股汽油味迎面而来。
“钻进去啊,想你妈呢”树鹏怒气不争的骂道,他拿出打火机一扔,地上的两捆柴火顿时着起熊熊大火,在他来与其他人之间形成一道火墙。
“树鹏”疤瘌惊愕的叫着。
“嘭”刚叫出两声,就被从进来的警员摁倒炕上。
树鹏一咬牙,一声没有的钻进水泥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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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5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汽油,有可燃物,火势迅速开始蔓延,把房屋照亮,红彤彤一片。
中间这道火墙,只是身穿常规服装的警员们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钻进水泥管里。
“救火救火”走进来的领导开始发号施令。
警员还保持该有的素养,听见命令,第一时间走到厨房打水救火,房间内顿时乱糟糟一片。
水泥管里,来报信这人在前面爬,树鹏跟在后面,他现在没有时间思考更过问题,首要任务是想着怎么爬出去。
这个水泥管周围被柴火堆掩盖住,从外面开只能看到柴火堆,其中的猫腻无法分辨,水泥管的一端连接房子后窗户,另一端连接外面围墙。
“没路了”
走在前方的报信人,慌里慌张的说出几个字。
“往前撞,那是柴火,赶紧”
树鹏也着急,万一有个不怕死的人冲过火墙,也钻进来,那么逃跑的希望将大大降低,唯一能跑的办法就是脱离对方视线。
报信人闻言,一头向前方顶过去。
“哗啦啦”顿时听到一阵声响。
“使点劲”树鹏在身后着急的催促,汗水顺着下巴向下滴。
报信人面色一紧,犹如发疯了的老牛一般,拼命的顶过去,堵住的障碍物也随之被一点点掀开。
“哗啦啦”
又听见一声,从墙外能看见一个不大的雪堆,被人从内部破开,在没破开之前,这里没有半点异样,也不会有人能想到,这墙下已经被人挖出个洞,随后就看来报信那人的身影从洞里钻出来。
“顺着柴火堆找”就听墙里传来声音。
报信这人双腿止不住颤抖,弯下腰,还很仗义的要阻碍一把树鹏。
“跑赶紧跑,别管我”树鹏瞬间从里面钻出来,两人也不再停顿,向野地里跑去,此时天还没亮,月亮已经消失,可谓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跑出去大约五六秒钟,有警员爬上墙头,能听见有声,却没看见人,向下看,隐隐预约看到他们爬出来的洞
半个小时后,树鹏和来报信的人已经翻过一座山,正坐在山沟里喘息着,如果今天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树鹏在睡梦中就会被逮捕,他跑的口干舌燥,顺手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放在嘴里。
“啪”来报信这人抬手搭在树鹏肩膀上,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开口道“兄弟,真有你的,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人才,真是人才”
“没出来干活之前,我是弄管道的出来干活之后,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别想着怎么赚钱,得想着怎么跑”树鹏抬手擦了一把汗,又想起疤瘌的被捕之前的眼神,心里很痛,滴血的疼,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抉择。
如果也告诉疤瘌,炕上被惊醒的其他人难免怀疑,只有疤瘌在炕上躺着,才能让那些讲师安心,一旦他们都怀疑,都站在水泥管旁边,后果一定是向恶劣的方向发展,至少,火墙没了。
“厉害,厉害”这人又咧着嘴说出两个字。
树鹏瞥他一眼,之所以带这个人出来,首先是他报信,其实是在紧要关头有报信的这份胆量,不是一般人,最后是他能提前知道,说明这个人的人非同寻常。
“现在可以说了,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帮我”树鹏开口问道。
“是谁的人不重要,惠北市就那么大,但你一个外地人也不可能听过,你只需要知道,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就行了”报信人缓缓开口。
“刘飞阳”树鹏眉头一皱。
“对,而且不是给他一拳一脚那么简单哦,我背后的主子,是要毁了他的,简单跟你透露一点,在惠北市,算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人”报信这人说话间还有几分傲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是在三线城市也会一定满足感。
树鹏没立即回话,抬手捏了捏怀里,里面只有今夜收的四万多块,由于时间紧迫,大钱并没带出来,这四万多不少,足够支撑他很长一段时间生活。
就看他缓缓摇头道“兄弟,你背后的主子能让你过来报信,我很感激,如果有机会我会当面向他表示感谢,但是,说我和刘飞阳是仇人,这个有些严重,我走南闯北十几年,被人举报的次数一双手数不过来,如果人人我都报复,那这辈子都得生活在复仇中,举报就举报了,我能重头再来”
“哎”
他的这番话给报信人说愣住。
“咱们就此分别,有缘以后再见”树鹏说着,站起来望了望四周连绵群山,没敢继续往深处走,里面有野兽,就顺着山沟要从另一个地方出去。
他确实不想掺和这些事,刘飞阳距离它很遥远,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遥不可及,自己就是个小人物,趟到浑水里说不准走两步就会被淹死。
“等等咱们还得谈谈”报信人见状赶紧站起来追上去,如果这次没办成,按照背后主子的脾气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即使是绑,也得给他绑到主子面前。
与此同时,村子里。
救火工作已经完成,毕竟人多力量大,火情只是把墙给烧黑,并没造成其他财产损失,根据刘飞阳的说明,骨干成员有七名抓获六名,并且绰号为疤瘌的人身上还有两起刑事案件,已经在公安内部网络上通缉。
有如此收获,可谓是大获全胜。
领导正在车里,手里夹着烟卷不停的吸着,其实他也感觉事情有些微妙,刘飞阳那么严谨的人不可能把人数说错,那么为什么逃了两人多出来的一人是谁
“咚咚咚”有人在敲车窗玻璃。
领导把车门拽开。
门外的人穿着便衣,手里抱着一个箱子,箱子上面还有一个账本,如果按照以前的做法,所有在册人员都得接受问询,可现在是过年了,他们又没经历过这事,必须得特事特办。
“资金和账本都在,我们做了比对,缺少今天交钱的四万三千五百元”来人走上车说道。
领导点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天亮。
感慨一声“得让乡亲们过个好年啊”
他的本意是等天亮再解决问题,毕竟还有很多人在休息,然而实际情况是,闹出的动静不算很大,却也不小,已经陆续有人家亮起灯来,当他们第一眼看到警车时还嗤之以鼻,以前也不是没来过,不都没抓住
等他们仔细看看就发现不对,这次来的数量太多,还有黑轿子
在仔细看,发现讲师已经被扣到车上。
看到这幕的人脑袋顿时麻了,第一反应竟然是憋屈:我他妈就想好好赚点钱,怎么有这么多阻力
他赶紧转身,像是老村长一样,奔走相告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村里的马路上已经堵满了人,几百号,全村的老少爷们都已到场,这比给刘飞阳轰出去的时候壮观的多,人群中又是骂声四起,都猜测着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也就是刘飞阳了,一时之间,污秽的语言开始蔓延。
领导见没等到天亮人已经到来,走下车,搬了个凳子,站到上面,手拿着个扩音器,语重心长的道“乡亲们啊你们这是被传销团伙骗了啊下面,我让教员给你们讲讲什么是传销”
“下面让他们讲讲,是怎么骗人的,都用过什么手法”
一个小时后。
“嘭”人群中有第一位妇女双脚瘫软的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念叨着“钱钱没了,我家牛都卖了”
“啪”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不管不顾,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大嘴巴抡过去,红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喊道“我他妈就让你再等等,再等等,就是不听,还让我去借钱,现在好了吧,你还剩啥”
“嗷”这妇女顿时一边哭,一边蹬腿,手也不断拍着地,犹如精神病发疯一般,嘴里叫嚷着“我钱啊没了,攒了半辈子”
“活不了了”旁边已经有男人也受不了,躺在地上开始抽搐。
“操你大爷我弄死他们”又有人崩溃的喊道。
三虎子就站在旁边,抱着肩膀,不知为何,他非常解气,嘴里不阴不阳道“该,都他妈活该,早就跟你们说是骗子,谁信了为了让你们相信我们把刘飞阳都整回来了,那是咱们村里出来的牛人,可还没等说话就让你们轰出去,怪得了谁”
他身后的人闻言,顿时一转头,双眼猩红的看着旁边的人,举起拳头打过去“你大爷的,昨天就你骂的最欢,飞阳生意干的那么大,能是傻子,你要是少说两句,我的钱能没,我杀了你”
旁边这人顿时抱头蹲在地上。
“嘭嘭嘭”周围的拳头如雨点一般下落。
“呵呵”三虎子一声冷笑,继续讥讽着“人家能回来,是念在跟咱们一个村的感情,可你们谁有感情了出事了念着刘飞阳的好,我告诉你们,晚了”
“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离婚,我跟你离婚”
“昨天去撵刘飞阳我就不让,拽着你都拽不住,现在好了吧”
“这个年该咋过啊”
“要不然再给刘飞阳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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