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掉到地上“嘭”的一声,非常刺耳,这一下确实把小武打疼了,在地上来回打滚。
“你他妈到底会淑芬干了什么”
二孩想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已经不在乎能不能被别人听去,声音震的玻璃跟着嗡嗡晃动,他不怜悯小武,就和小武不会对田淑芬手下留情一样,走上前,抬脚对着小武脑袋开始踹。
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偷了,二孩几近崩溃,眼里除了愤怒之外隐隐还有眼泪。
田淑芬最开始不敢开口,可看二孩越打越来劲,没有停手的架势,她怕闹出人命,在地上挪蹭一下,双手抱住二孩小腿。
哭喊道“别打了,在打出人命了”
二孩听见声一低头,看见田淑芬满脸是血,赶紧蹲到地上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没事”田淑芬还没缓过来情绪,泣不成声。
她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次汉子因为她大打出手,年近四十还有如此魅力,按理说应该好像才对,可在当下特殊的条件之下,有些悲痛欲绝。
该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完全不知。
“你别哭,你别哭”
二孩和那个大犊子一样,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慌里慌张的抬起手要帮着擦,看她鼻青脸肿的模样更是愤怒,抬手把田淑芬搂在怀里。
地上的小武阴翳的睁开眼睛,他还很虚弱,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反抗,目光冰冷的盯着二孩后背,双手费力的支撑气身体,鲜血顺着下巴流的衣服前胸都是,已经染红一片,他站起来,前方的苦命鸳鸯还抱在一起痛哭全然不知,他嘴角咧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猛然出脚踹到二孩脑袋上。
“嘭”二孩被一脚踹的栽倒在地。
他并没放过这次机会,快步跟上去,如同刚才二孩踹他的姿势,连连出脚。
“别打了,别打了”
张寡妇没想着反抗,而是跪在地上走过去,抱住小武大腿,求道“我求求你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滚”
小武也已经打红眼,抬脚给张寡妇踹到一边,嘴里骂着“狗男女敢打我,好好好,今天我必须弄死你俩,想要活命也成,来,脱,脱干净跪在我面前”
“啊”田淑芬一愣。
“贱货”
小武又抬起一脚对着张寡妇踹下去。
张寡妇除了疼痛之外,已经心如灰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场闹剧收尾,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明天会是怎么样。
“脱不脱”
小武爆喝一声,对着二孩的肚子上又踹一脚,地上的二孩捂着犊子开始打滚,疼,很疼,疼到内脏都扭曲到一起。
“我脱,我脱”田淑芬忙不迭的点头,慌里慌张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淑芬”二孩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自己的女人正在淫威之下不得不屈从,心中怒火丛生,要紧牙关要站起来。
“嘭”
小武见状,没给他半点机会,对着他胸腔一脚踹下去,再回头看到田淑芬已经把上衣脱掉,变态的满足感异常充盈,他笑了,笑的很夸张。
“我告诉你们,以后就乖乖听话,我心情好你们能相安无事,如果我心情不好,打一个,上一个听明白么”
狭长眼中闪着让人反胃的光,他已经再没有听到有人进来时的慌乱,看着自己前方躺一人,后方还躺一人,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命令运行,变得愈发满足。
“淑芬”二孩哭泣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屈辱感,前所未有的屈辱。
“小犊子,你说我把我那帮兄弟都带过来,让你在旁边看戏怎么样”
小武突然间发现,言语的施虐比生理上来的更加痛快,他蹲到二孩面前,一下一下拍着二孩侧脸,不算很用力,更加类似于调戏,还扭过头看着淑芬,嘴里感慨道“身材多好啊”
“我弄死你”
二孩突然爆喝一声,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双手抱住小武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奔着小武耳朵上咬过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套路,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小武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打到几乎昏死的小犊子,能迸发出如此惊人的爆发力,躲闪不急,被咬个正着,钻心的疼痛感一浪一浪袭来,他惊恐的瞪大双眼,开始往下撕扯二孩的嘴巴,可二孩如同野狗一般,咬住断然不会松开。
此时的田淑芬也缓过来神,想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小武更加不知进退,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她是个人,站起来向小武扑过去。
“咯嘣”
小武使劲挣扎,就听一声响,他耳朵已经脱离二孩的嘴,没掉下来,可也被撕扯断一块,正在其余耳朵上耷拉着,只靠一块皮肉连着,抬脚奔着即将扑过来的淑芬踹过去,这脚准确无比的踹到肚子上,田淑芬吃痛,一弯腰又摔倒在地。
得到喘息片刻的小武终于有些怕了,他知道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事情会升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要跑,赶紧逃离这里。
挣脱开二孩,不敢撕扯,慌乱的站起来,直奔门冲出去。
“我操你大爷”二孩咧着嘴在骂,表情越来越冰冷,这小犊子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看到前方田淑芬痛苦的表情,变得更加暴躁,听到外面跳墙离开的声音,他要杀了小武。
咬紧牙关,伸手支在地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不可否认他现在脑中还有些眩晕,重重的看了眼地上的女人,毅然决然的扭过头,走到厨房,抓起案板上还没等切五花肉的菜刀。
然而,在手握住菜刀的这一刻,他突然变得清醒,非常清醒。
当初听刘飞阳说,三虎子可能死了的时候,他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动,而现在他明知道要去玩命,却没有半点紧张。
他听阳哥说:地是咱们的根,得保护好女人跟了咱们,更得保护好
他一手拎着菜刀走到内屋门口,看了眼田淑芬,脸上浮现出与刚刚成年孩子完全不相符的毅然决然,缓缓道“淑芬,这辈子不能给你名分,下辈子,我娶你为妻”
他说完,转头推开房门,不回头的走出去。
第0076章 冰冷的声音
一个衣服上满是血迹,捂着耳朵慌张跑路的小武。一个脸上都是凝固血液,手里拎着菜刀的二孩,无疑成为矿厂区下班时最大的风景,骑自行车的人忍不住停下来看,路过的人不禁靠到马路边躲得远远的,面色惊恐中带着不解神色。
前者是傻子,后者是疯子,在人们眼中同样可笑。
只不过,二者之间相差甚远的距离,让人们在猜测的同时,更多了一些看戏的兴奋劲。
小武平时骑个自行车跟在钱亮后面,也能拎个钢管打架斗殴做些小流氓的行径,但他这个人很惜命,在胡同口堵刘飞阳这种小角色,他能身先士卒,遇到蛤蟆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第一个动手,这人很惜命,非常惜命,所以从田淑芬家出来就一路奔着医院跑,血流的太多,他怕死掉。
二孩不知道这些,等他走出门的时候,小武已经无影无踪,找不到小武,却能找到小武的顶头大哥钱亮,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再者说前几天阳哥被扇嘴巴的事到现在还没解决,既然要疯,那就大家一起完蛋。
对既定路线没有半点偏移,直接奔着钱亮家走去。
马路两边的房子里亮灯的不少,灯光透过玻璃斜射在路面上,像是一个个格子,把从他现在的位置到前两家的距离规划的非常清楚,他每走过一个格子,距离那里就会近一点。
手中的菜刀时而反射出灯光,时而反射出月光。
事实上,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的话,二孩就是杂牌军,并且还是那种手里拿着系红绳大砍刀的杂牌军,而他要面对的是子弹充足装备精良的正规部队,说的难听点,就是给人当活靶子用。
神仙告诉刘飞阳把眼睛眯起来装小。
二孩却不知道把手里的菜刀收起来装弱。
现实就是现实,永远不会出现青蛙王子的故事,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小孩看童话故事,而大人喜欢看新闻,莽夫在这个社会中除了锒铛入狱之外,另一种结局就是跳楼自杀。
远远看去,已经能看到钱亮家的白瓷砖瓦房,奢华,用后来的话就是高大上。
二孩到现在还没有犹豫,已经打定注意了先从钱亮口中套出小武家在哪,然后砍他两刀,死了活了就看他的造化,然后再去小武家把那个狗东西碎尸万段。
大门是开着的,他直接走进去,里面开着灯,却没能透过玻璃看见里面都有什么人,几天前走上的那几级台阶没有任何变化,走上去,伸手拽开门。
看到客厅里的一幕,让他一愣。
里面有手拿盾牌的、叉子的,还有拿着他没见过的东西。
老钱站在队伍最后方,蹙着眉打量满脸是血的小犊子,拖油瓶,他早已对刘飞阳说过这话,实则当时还想告诉刘飞阳,小心身边的人托你后退,想来想去没说。
他到现在不知因为什么,可这并不妨碍有人打电话向他报告,二孩拎着菜刀在矿厂区走,更不妨碍他,打个电话就能把整个矿场的保卫处都叫来。
权利,是种好东西。
钱亮坐在新买的纯钢轮椅上微笑着,他早就想找茬,奈何父亲一直压着,说安然是婊子的话不好明目张胆的传递,现在倒好,有人乖乖送上门。
“把把菜刀放下”
保安队长一开口竟然有些哆嗦,他在位十几年,现在也是四十多岁的人,这十几年来做过的最繁琐的工作就是想着下午喝什么茶,明天去哪家馆子,做过的最复杂工作也就是市里有领导考察,维护秩序,见血这类活,如果需要亲力亲为,还要下面的人干什么。
“我放你大爷”
这一句话,成为二孩被摁倒在地的最后一句。
十几人把他死死摁在地上,有人提议报警,有人说就应该给这小犊子活活打死,对于他们的话,老钱不表态,钱亮看父亲这幅表情,也不敢乱叫,等待结果就好,只是时不时调戏一下地上的二孩。
看着地上的小犊子,老钱点起一支芙蓉王,莫欺少年穷这话老钱已经没必要说出来,他到现在还是很希望看到刘飞阳的未来是什么样,对于各种提议,他也不理会,有自己的独立判断。
吸了两口之后问道“你为什么来这”
“呸,让我出去,我杀你全家”
二孩的强硬换来的只是一顿拳打脚踢。
安然很难想象,平时算得上注重妆容的张婶,就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墙的那边,并且上半身一丝不挂更让她呆若木鸡,听见喊声石破天惊,没等把盘子放到柜子上走出来,然后这个盘子命运悲催的掉到地上摔碎。
娴静似水的安然更没想到,只有在书里的见过的跨越年龄的爱情,真切发生在眼前,还发生在自己亲弟弟身上。
听到二孩拎着菜刀出去,脑袋像是被人重击一下,她来不及多想,顾不上淑女举止文明,撒腿跑出去。
在安然心里,这是豁出去命救她的弟弟,为了他,也能豁出去命。
田淑芬看安然出去,赶紧转头回屋里往身上穿衣服,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事情漏不漏的事,而是一定会漏,当务之急是别闹出人命。
下午还躺在炕上翻云覆雨,现在有可能阴阳两隔,一想到这,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二孩去了哪不难打听,安然跑到街道上就听见有人说那个小犊子往东边走,安然就顺着东边追,等跑出二百米再问,听人说好像进入钱亮家,来不及细问,向钱亮家跑去,等她赶到钱亮家的时候,家里就剩坐在轮椅上的畜生。
他见安然进来,笑眯眯的看着,眼里和小武一般不怀好意,在言语上的诋毁只是追求精神上的满足,并不能转化为实质的受用,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来看,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要付出一些东西。
他想得到安然,也必须得有一些筹码。
“二孩呢”
安然扫了一圈,并没看见。
“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钱亮向后一靠,还有几分安稳的架势。
“你说不说”
现在从钱亮口中说出任何话安然都不会意外,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人所谓的道德底线。
“亲我两下我告诉你”钱亮又在笑,伸手转动轮椅往前动了动,到安然边上又道“如果你要肯跟我上炕滚一滚的话,我更有可能想办法把二孩捞出来”
“送警察局了”
安然顿时愕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亲我啊”
钱亮非常耿直的龇牙一笑,也是吃定安然的表情,他不着急,等待着,看安然什么时候把嘴唇主动凑过来。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拽开,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我他妈想扇你”
第0077章 任何人都不行
刘飞阳穿着标志性的军大衣,风尘仆仆的开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面色除了有些黑之外,并看不出多余的愤怒。
自从被下了绊子之后,钱亮深知这犊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他进来,转动轮椅往后退出几米,谨慎的看着,还有些不放心,嘴里断断续续的嘀咕道“我告诉你别乱来啊”
对于这种癞蛤蟆上脚面只能恶心人的角色,刘飞阳懒得浪费时间,更何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二孩救出来,转头看了眼安然,后者因为出来的着急,只是穿着毛衣跑出来,再加上跑的急,鼻尖上有些细密的汗珠。
他细腻的把身上军大衣脱下来,披在安然身上。
“你要干什么,看我腿瘸了要揍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害怕”
钱亮见他衣服脱下来更有些慌乱,以为要大施拳脚,二孩的那副德行他是看在眼里,生怕施加到自己身上,没有退路更无法求救,只能用剧烈喊声来掩饰自己的胆怯。
安然虽说恶心钱亮,但也不会心里阴暗到以为刘飞阳会揍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她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这犊子应该跟自己一样,着急担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