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从来不会关机的,任何情况手机都保持在线,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qq头像都是灰色的,她喉咙哽住了,努力吞下口水,强颜欢笑开口,假装若无其事:“妈,哥关机了。”
龚娜如同孩子一样闹脾气,“那就打给雯雯,不管怎样我都要见到你哥…”
说到‘你哥’的字眼,她简直要奔溃了,声音都带着歇斯底里,哭得好让人心疼,习俊漫当机立断,“妈妈,妈妈,别激动,我马上打给嫂子。”
雏雯雯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找疯了的她误以为有消息,马上一接,声音听得十分着急:“喂…”
习俊漫咬咬唇,“嫂子,我哥呢?”
她愣了,忘了在找他的同时,还有很多担子需要她来,她抑制不住的难过涌上来,“我…我在找他。”
习俊漫确实了新闻的说法了,可是母亲接受不了打击,她只能佯装,故意说给母亲听到,“哦~这样吗?没事就好。”
她挂断电话安慰母亲,“妈,我们都搞错了,哥是避风头去了,最近传枭邦是空壳,要倒闭了,还说他杀害了姚小燕,经济紧张,他为了化解舆论,去国外借款了。”
龚娜半信半疑,“是这样的吗?”
她笑着说,“当然,不然我刚刚听电话怎么会那么淡定呢?那可是我哥耶,好了,你一把年纪了吗?更年期吗?总是胡思乱想。”
一番话让她回过神,她觉得她儿子必然没事,平静一下心情,揉着浮肿的眼睛,漫步回到房间,累了,想睡了。
习俊漫看到母亲萧条的背影,全身无力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会这样?她好担心,她让阿姨看好母亲,赶往电视播放的地带。
很快到达现场,一路看到搜救队的、邪魅的、各种寻找的,新闻记者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她拨开人群,娇小的身子挤进去,曾朗正在指挥,习俊漫一把冲到他面前,情不自禁地揪住他的领口,“曾朗,你不是总是和我哥在一起的吗?为什么我哥失踪了,为什么!!”
他被说得哑口无言,确实他也有责任,如果他留个心眼,多在习俊枭身边待着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他自责地低下头,满头凌乱的卷发,深陷的眼圈显得很疲惫,满头满脸脏兮兮,习俊漫用力捶打他的胸口,拼命发泄在他身上,她落下一句狠话:“如果我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捶打在他胸口上的拳头不疼,疼的是心里涌上来的疼,她的一句话把他敲击得无形,他愕然,突然从低下传来一声喊叫,“快,快来人。”
习俊漫疯了似的冲过去,脚一不小心滑伤,沉沉摔在沙里,疼痛的感觉袭来,“啊~”曾朗比她跑得更快,身后的人儿传来喊叫,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焦急万分,“怎么样了?伤到哪里?”
即使再如何焦急,对待习俊漫的时候都是温柔体贴备至。
她忍痛站起来,甩开曾朗的手,“不用你扶,去看情况。”
她一瘸一拐地走下坡路,朝着人群走去,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下坡很陡,每一步都要很小心,直到曾朗忍不住一把抱起她往下走,有的事情能将就就将就,但绝不让她对自己不负责任,伤害自己,直到他走到叫喊处,一具尸体躺在沙上,受过严重的鞭伤,皮开肉绽,吸引了无数蚊虫,雏雯雯一路跟着搜救,看到这具尸体时,她整个人奔溃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曾朗放下习俊漫,径直走来,一眼认出黑子的尊容,他大喊:“黑子…”
救援人员拉开曾朗,严肃地说:“请不要靠近,让我们一一检查。”
黑子已经体无完肤,死得很冤枉,眼睛都是睁开的,把死不瞑目这四个字告诉众人。
曾朗看着难受,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习俊枭还是找不到,习俊漫定睛一看,她走来雏雯雯身边,雏雯雯已经顿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明亮的大眼睛黯淡无光,搜遍了整个地段没有习俊枭,心里还是不愿放弃,习俊漫扶起她,“嫂子,怎么会这样?呜呼!”
她喉咙已经无声了,将近沙哑,雏雯雯这两天同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断找不断找,体力透支了,昏迷过去。
曾朗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照顾好我家人。”
他立马抱起雏雯雯,他不能让雏雯雯有一点点受伤,冲出人群,找医生,习俊漫晃过来,跟出去。
医生在做全身检查,猛地抬起来,“她已经怀有身孕,不要让她太劳累,有点体虚。”
这个消息让他很意外,这是老大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习俊漫一来就听的,仿佛一道曙光救世,“怀孕了,有了和哥哥爱情的结晶。”
曾朗知道如今对付他们的人还在瞪大眼睛看着,雏雯雯怀孕的事情不能太多人知道,他拉低习俊漫的耳朵,“不要张扬,安全起见。”
习俊漫挣脱他的拉扯,她自然知道,给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曾朗叫喊医生,虽然他不太留心,不太细心,最起码的良心还是有的,“医生,看看她的脚,刚刚扭到了。”
习俊漫已经忘了脚上的伤了,被他提及,没有喜悦,只是淡然,静静让医生替她看着,她不会感激他。
医生摘下口罩,“好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曾朗手头下的事情很多,能放心的人没几个,他能解决一样是一样,他召回兄弟们,虽不及习俊枭的阵势,和统领力,依旧有股让人信服的力量,他开口说道:“阿三阿四,到时候黑子的检查报告出来第一时间给我,我们好好安顿好他的遗体,别拖太久,让他早点入土为安。”
继续对着其他兄弟说道,“兄弟们,老大下落不明,我们继续寻找,我不相信老大会这么离去,拜托大家了。”
他们身心疲惫依旧刚强有力地说:“是的。”
他转向习俊漫,也是他最难面对的人,他们的交集很耐人寻味,他说:“俊漫,最近新闻不要让阿姨看了,照顾好她,你千万不能倒下,知道吗?”
回应他的只是淡淡的呼吸声,伴随着微风细雨,为现景徒添悲伤,曾朗知道她一时不能平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责在心头难开,要不是因为自己办事不足,对她有愧疚,此时此刻的习俊漫肯定就在他怀里了,不容多想,开动自己的私家车将习俊漫送回家里,车上卧躺的雏雯雯还在昏睡中,习俊漫看了一眼,雏雯雯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习~家的血脉,也是他哥哥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心里默念,‘愿上苍保佑母子平安。’
她下车对他说的一句话:“如果我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就给我消失在这里。”
他点点头,扯着微笑向她保证,虽然他信誉值再次偏低,甚至没什么可信度,他还是坚持保证,不忘关心他,“包在我身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启动离合,呼的一声,离开这里,如果他要替习俊枭救出雏佑,就算倾家荡产,枭邦是习俊枭的心血,他会想办法替他夺回,卓凯一个区区的局长算什么,背地里耍阴谋诡计,还将证据消灭得无影无踪,他迟早会露出把柄。
现在老大还没找到,雏雯雯身体太过虚弱,他能托付的人就是严秉了,一路驶上半山别墅。
开门的正是严秉,最近的事情让他也透不过气,丈母娘在这边食不安,从新闻得知习俊枭也似乎遇害了,让他们一家双重打击。严秉看到曾朗横抱住雏雯雯,急忙问道:“雯雯她怎么了?”
他让开道,让曾朗抱进屋内,
“严秉,麻烦你们照顾嫂子,老大还没找到,嫂子受不了刺激昏睡过去,加上刚刚得知她怀孕了,陷害雏家的人还逍遥法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照顾好她。”
肖琴刚好和雏丽丽走出来,听到一番话,走到沙发边,看着雏雯雯,憔悴不堪的小脸没有一丝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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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接二连三
曾朗长话短说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们,震撼住了,肖琴待了几天,看开了很多,雏佑告诉她好多好多,十分乖巧的她已经不再为此难过,她会过得开心点让他看,曾朗欲要离开之际,她叫停了,“曾朗,不要费钱费人脉了,把欠下的还了,我觉得在牢里才是最安全的,不然就算弄出来,坏人依然会让他再次入牢,除非将坏人绳之于法。”
曾朗思索再三,那么这件事情再且缓缓,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习俊枭,他尊敬地点点头,说道:“阿姨,我知道怎么做了,别太伤心。”简单说完两句,便离开了。
雏丽丽心疼地看着妹妹,如今她也是做妈妈的人了,她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你不坚强谁替你坚强,已经不能再孩子气了,慢慢地逐渐会思考利弊,分得清事情轻重。
肖琴感叹一下,有感而发:“丽丽,人呢,没有经历过酸甜苦辣都是不完整的人生,妈咪现在觉得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家还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动邪恶的念头,因为作恶多端的都不得善终的。”
雏丽丽认同地点头,“是啊,我现在就想肚子里的宝宝平平安安地落地,什么都没有生命要重要,我们都还没看够世界。”
严秉走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腰部,凸起的肚子上一双温热的手,坚定不移地说:“放心,有我在呢。”
他们将雯雯安顿在一间小房子里,悉心照料,在她昏睡中,熬了姜汤,慢慢灌入她的口中,驱寒,以防她感冒。
良久,雏雯雯才迷迷糊糊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被自己的肚子饿醒来,一个陌生的房间,简单的可以说得没布局,身旁有人趴在桌上,她定眼一看,是妈咪,妈咪一夜未眠地照顾她,黑头里无数根晶莹剔透的白发埋藏,黑发干枯没有光泽,手还紧紧搂在她的肩上,生怕她摔下床,双手斑斑点点出现老人斑,比起和她同龄的女人,她母亲看上去会年长好几岁,整体瘦弱极了。
她才18岁,可是她感觉她的妈咪老了,她缓缓坐起身,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议,心里慌乱不停,她也忘了有多少顿没吃了,她看向窗外,隐隐作痛的心,想着:‘枭哥哥,你在哪儿?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吗?没有你的世界我快要窒息了,说好的幸福呢?’
两行眼泪徐徐而下,伤感浮在心头,肖琴突然觉得手下一空,猛地抬起头,惊奇地看着她,“雯雯,你醒了。”
一把抱住她,她靠在妈咪的肩上,妈妈很瘦很瘦,太过操劳,她回以双手拥住,柔柔地说:“妈咪,习俊枭不要我了。”
肖琴听得很心疼,“怎么会?他只是消失一段时间,耐心等待好吗?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她听到宝宝两字,愣住了,急于问清楚:“妈咪,你说我怀孕了?”
肖琴微笑很有魔力,笑得和她如出一辙,“真的,习俊枭给你留下的礼物,你要不要好好珍惜?”
她笑哭了,从不知道作为母亲的心情是那么奇妙,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要,习俊枭说过要和我生儿育女,过幸福的日子,就算他走了,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等待他。”
这是支撑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如果什么都没了,就如同行尸走肉,半点儿闪失都不可以,她擦干眼泪,这些天来天天都以泪洗面,健健康康的宝宝迟早和她一样郁郁寡欢,她要振作,她不能垮,吸吸鼻子,呼吸外面拂来的清新空气,红彤彤的眼睛经过风的洗涤,慢慢恢复炯炯有神的,她润润嗓子,“妈,我要吃饭。”
雨后的太阳特别耀眼,倒映出她的影子,格外炫目,肖琴似乎看到重生后的雏雯雯,她们是女流之辈,也是男人背后强大的后盾。听到女儿要吃饭,所有忧伤都随风烟消云散,微笑道:“好,吃饭。”
她走出房门,曾朗就来到,四目相对,他发觉她有点儿不一样,没有想象中的脆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勇猛,用手龙头冲撒自己时那么愤愤不平。
对待嫂子,蓝色眸子低下,毕恭毕敬地说:“嫂子,老大之前让我把枭邦拍卖了,这笔钱补偿亏损的客户,如果客户执意控告雏先生,将面临坐牢5年的刑法。邪魅的兄弟们老大执意解散,保证他们安全,估计当时老大不想太多兄弟为他牺牲了,现在嫂子安胎要紧,尽量低调,韩在熙和卓凯我会盯紧,不让他们有机可乘,济公让它留在俊漫那儿保护他们,等待黑子检测报告下来,我便好好安葬。”
雏雯雯仔细听着一字一句,她不敢疏忽,沉思一会儿便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曾朗看到她没事,也认同他的做法,便安心离开了,赶往习俊漫家里。龚娜执意要看电视,习俊漫怕瞒不了,便将电视活生生拆卸了,惹得母亲成天又吵又闹,直到发怒:“习俊漫,你告诉我,昨天的新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要欺骗我。”
这时,习俊漫忍不住要告诉她真相,还来不及说,就被曾朗插话了,“阿姨,对不起,老大真的失踪了。”
两人看着她,龚娜的表情太过激动,整个人弹起来,眼睛一沉昏倒下去,“妈~”
习俊漫歇斯底里地喊着,她妈妈肯定受不了刺激,曾朗马上抱起龚娜赶往医院,济公从里头出来帮忙,全程跟着奔波,直接跳上曾朗的车,曾朗开动车子,飞奔离去,习俊漫忧心忡忡,心里满是焦虑,哥哥不在了,妈妈如果也离去,她真的什么至亲都没有了,一直抚摸着她的胸前,让母亲的气下得去,感觉车速飙得很快,曾朗真怪自己太多嘴,心里恨极了自己的愚昧。
很快到达医院,推进急诊室时,当灯亮起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全身没力地坐在凳子上,曾朗心里也不好受,他总觉得自己是否太过轻浮,在习俊漫面前总是出错,怪自己太幼稚,他低下头蹲在她面前,真诚地道歉:“俊漫,我太多嘴,我不应该……”
习俊漫摆摆手,这事情不怪他,纸包不住火,迟早也会知道,她的话语出乎意料,“这事不关你事,祈祷妈妈平安,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取母亲长寿十年。”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任由怎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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