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被偷了，我居然还蒙在鼓里，风控部、法务部、安检部是干什么吃的？”
面对何小峰的怒斥，亨利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泰勒，我已经下令，让下面人展开全面调查。”
“我以CEO的名义，立即暂停法务部安德鲁的职务，由黎彬暂代法务部主管，全面审查苏启明入职到离职期间一切情况，就是他拉屎，拉了多久，在哪儿拉的，也得调查情况。”
“收到，我马上去做。”
“等等”何小峰叫着了准备离开的亨利，“联系普罗米律师事务所，准备法律介入。”
“好的！”
何小峰站在会议室的窗前，视线穿透鳞次栉比都市高楼，看见地平线上的朝阳。会不会是雅虎公司做的局，故意安插了一个商业间谍？要知道，他和雅虎之间的恩怨，拿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兰迪负责调查AST公司，亨利负责调查PayPal公司，AST集团的法务部，安检部、风控部，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PayPal公司公密钥匙加密算法开发组，属于重点审查小组，全面暂停整个小组工作，由风控部门临时成立的调查组，对所有工作人员审查。
开发组吉姆也属于调查之列，他被带到一间独立审查室，审查室内没有窗户，有专门的通风系统，四周墙壁都是用充满弹性的橡胶填充，头顶悬挂有一盏300瓦的白炽灯，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你最后一次见到苏启明是什么时候？”审查小组问道。
吉姆有点懵，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昨天一切正常，老板还发了内部嘉奖邮件，他对未来充满期待，今天怎么一切都变了。
“两个月前。”
“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在加班，他说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让我先走。第二天，我就没看见他了，过了一周才得知他已经辞职了。”
“加班？”审查小组人员互相对视一眼，这是一条重要信息，“你详细说一下，还有他经常加班么？”
“嗯，他经常加班，有时工作到深夜。”吉姆回答。
审查小组人员详细记录下这条关键信息，他们没有办法调取公司监控录像，查看苏启明的加班状态。
因为现在硬盘技术制约，公司监控硬盘存储空间只有80G，每隔七天覆盖一次，两个月前的监控录像已经覆盖多次，技术部门无法还原了。
“他加班通常在干什么？”
“就是敲代码呀！”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还行，不好不坏。”
“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嗯，他的爱好挺多的，喜欢看小说、打篮球、听音乐”
审查小组觉得这爱好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问一下其他方面信息。
“对了，我想起来了”吉姆脑海里回闪了一下苏启明电脑屏幕画面。
审查小组看见吉姆脸上的表情，觉得他肯定发现重大不寻常的信息，几人都没有打扰吉姆的回忆，静静等待吉姆。
“那天小组在讨论加密算法的类型，他坚持认为采用非对称加密算法更安全，但开发小组其他人反对，于是发生了争吵。
苏启明最后被迫投了弃权票，会后我试图去安慰他。”
审查小组：“你继续说。”
“我看了一下他的电脑屏幕，他在鼓捣一种音频文件。。。”吉姆说完。
审查小组认为，这种行为十分反常，而且时间节点太过于巧合，集体陷入了沉思。
“我能问一下，尤金怎么”吉姆问道。
“苏启明涉嫌盗取公司机密，此外，他还疑似有商业间谍的身份，替雅虎公司工作。”审讯小组告诉吉姆事情的原委。
吉姆得知苏启明盗取公司核心机密一事表示震惊，在他印象里苏启明为人幽默，诚恳，努力工作。
送吉姆离开审讯室后，又连续调查了好几位开发小组成员，得到了一致信息，许多人都看见苏启明从发生小组意见分歧后，就开始鼓捣一种音频文件，他们都以为苏启明在听歌、或者编曲。
审查小组将这个信息汇报给了亨利，亨利立即申请了技术部门介入，拆解了苏启明曾经的办公电脑，技术复原里面的资料。
另一边法务部也开始内部审核，黎彬全面接管法务部工作，对苏启明入职和离职手续进行了详细调查。
普罗米律师事务所，派遣以艾伦为首律师团队也到达了AST公司办公大楼。
“艾伦，我需要你帮助”何小峰下楼亲自迎接艾伦律师团队。
“详细情况，黎彬已经把资料发给我了，我们去会议室说。”艾伦按了9楼的电梯，这是AST公司顶楼，董事局会议室。
艾伦并没有立即开始出谋划策，而是谈起了他新泡的一个女人，也是华夏人，那滋味真是令人回味啊。
何小峰现在被苏启明这事恶心的够呛，根本就没心思听艾伦讲他的风流史。
“艾伦，我们先聊正事好吧，一会咱再聊女人”
“泰勒，你真应该见见她，我觉得那个华夏女孩符合你审美。”艾伦脸色浮现一抹淫笑。
见艾伦还在谈女人，何小峰想抬手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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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五十八章：将计就计
艾伦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你这个家伙，总是那么沉不住气，这样你的底牌会被人看穿的。”
何小峰说道：“我在气头上，艾伦你不理解被人背叛的滋味。”
“你很生气？”
“当然。”
艾伦用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何小峰，用眼神表达：“你该吃药了！”
“泰勒，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天才，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弱智。商业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通常情况下你所认为的，就是别人故意让你看见的。”
“什么意思？局中局。”何小峰开始冷静，仔细回味这个事件。
“老实说，作为律师的身份，我应该遵从雇主的意见，帮你起诉苏启明商业间谍一事。但是我认为，我们是朋友。”
何小峰看到艾伦认真的表情，他知道艾伦有别的建议。
“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何小峰诚恳地说道。
“首先，起诉苏启明一事非常麻烦，我详细看了资料，你们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盗窃公司机密。他的safepay同样拥有专利，电子支付软件代码，很多都是开源的，他可以说构思趋同。”
“其次，无论官司输赢，过程都是漫长的。一审、二审、联邦法院，没个七八年，这事不会有结果。”
“最后，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什么玩雅虎公司的，雅虎这次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艾伦说完，静静地看着何小峰。
何小峰听完，一下子惊醒了，杨致远肯定等着他起诉苏启明呢！
“你的意思是说，苏启明只是一个棋子，杨致远在下套等着我上钩？”
“宾果！”艾伦给何小峰竖起来一个大拇指，“你这家伙，每次都需要有人点你一下，你才能转过弯。商业就像棋盘博弈，或者德州扑克，诡诈多端只是玩家的基本操纵。”
“嗯，你说的没错，我差点把自己代入成一枚棋子和杨致远对弈。”
“苏启明有没有窃取商业机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杨致远故意放了一片叶子，当住我的视线，让我注意力了全部集中在苏启明上面。”
何小峰此刻完全想明白了，杨致远真是好计谋，用两千万美元就把电子支付市场水搅浑，借此拖住AST公司，雅虎可以趁机收复失地。
艾伦见何小峰转过弯来，他脸上又浮现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没呢，不过我现在已经心平气和了。”何小峰一脸轻松，同时心里也解开一个疙瘩。
“作为朋友，我免费给你一点建议，你玩过德州么？
牌手们拿到牌后，会先看自己的牌，然后再看场上的公牌，脑子里同时计算对手的牌。
牌局里，有些人总喜欢捉鸡（以小博大），你只要笃定他手牌没你大，这局游戏就没有悬念了。”
何小峰听完艾伦的一番话，脑海里已经构思了一种方案对付杨致远，这个方案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他要雅虎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杨致远了，我决定将计就计，遂杨致远的意，将目光死死盯在苏启明身上。”
“艾伦，这次你要帮我，我要让其他所有电子支付公司，明年夏季前，都不能取得msb牌照。”
“没问题，这是事不难，MSB牌照总数是有上限的，财政部有一套复杂的算法，计算每年要发放金融牌照的数量，今年电子支付领域就一张。”
“我只要能争取一年的时间，我就能垄断电子支付行业，电子支付核心竞争力并不是那一堆代码，而是用户习惯。用户习惯了PayPal软件，不会主动迁移到其他支付软件上去。”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心心相惜的感觉。
“艾伦，你最先说的那个女孩，华夏人？”
“是呀，身材好、皮肤白，你有兴趣吗？，我可以介绍你认识认识。”
“我对交际花没兴趣，能不能介绍一下那种宛如精灵般的处子？”
“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那个女孩，我觉得符合你的口味。”
。。。。。。
“泰勒，PayPal公司账户上现在沉淀了300多万美元的用户资金，该怎么办？”
梁辉给何小峰倒了一杯水，何小峰的两个黑眼圈越来越明显了。
何小峰昨天上了艾伦的当，什么狗屁美女，他妈的就是乔碧萝，这种坦克选手，何小峰开不动，两个人在床上友好的聊了一夜通宵，从电影到人生理想。
“这事，你该问杜克”何小峰抿了一口热水，把话题转给杜克。
“很简单，我们现在可以玩资本游戏了。”杜克朝梁辉笑了笑，“尽可能多吸引用户把钱放在账户里，然后尽可能晚的把钱给商户，这样就会形成资金流，总会有一部分资金留着我们账上，形成资金池。”
“期限错配”兰迪一语道破这个游戏的核心玩法。
“宾果！”杜克给兰迪比了一个爱心，“银行的本质也是在玩一种期限错配的游戏，存款实际上是银行欠你的钱，你的贷款，只不过是银行记账上银行欠你的钱。”
梁辉懂了，何小峰对后半句有点懵逼：“我欠银行的贷款，怎么会变成银行欠我的钱？”
“存款实际上是银行的负债，你收到的贷款，是银行记账上的银行欠‘存款人’的钱。”杜克解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何小峰居然不懂。
经杜克这么一解释，何小峰明白了，银行拿用户的钱贷给用户。妈的，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搞得那么复杂。
金融的本质就是会计学，复杂话术是用来掩盖收割韭菜的目的。
PayPal公司账户上的300万美元资金沉淀，相当于拿到一笔无息贷款，何小峰他们可以通过调整模式，通过杠杆把这300万美元变成3000万，投资或者短期借款给银行都可以。
PayPal手上除了用户沉淀的现金外，还多了一笔优质的债权，这个玩意拿到资本市场又可以募集一笔资金。
掌握用户与商户之间的资金时间差，PayPal公司可以轻松挣一笔可观的收益，美国的金融监管体系极其完善，没有金融牌照敢怎么玩，就是找死。
何小峰准备玩‘用户补贴战’游戏，他有MSB牌照在手。他的资金成本比其他支付公司低，他可以挪用用户账户余额，但其他支付公司敢这么干，等着集体诉讼吧。
何小峰一手让艾伦拖住其他电子支付公司，延缓获得金融牌照的时间；一手玩补贴战，抬高对手游戏成本，只等一个关键时刻，来一招釜底抽薪，让这些公司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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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五十九章：买着假货了吧？
AST公司给每一个邮箱用户都发了一封邀请信，邮箱绑定信用卡就奖励2美元，其他奖励措施不变。
内部调查结束后，PayPal公司恢复正常运营，调查小组经过信息汇总，推定苏启明是采用代码转录的方式，通过网络携带出去。
何小峰听完汇报后，决定加强内部网络审查，组织团队开发Linux操作系统，逐步替代Windows系统。
。。。。。。
余蕾下班后，陪着梁碧芳去菜市场买菜，今天何小峰的二叔来了。何建国一辈是三兄妹，何建国是老大，何建安是老二，何建华是小妹。
“蕾蕾，小峰最近给你打电话没？”梁碧芳一边挑选着莴苣，一边跟余蕾闲聊。
“没，我们一般都是书信交流。”余蕾主动帮梁碧芳提着菜篮子。
“书信？”梁碧华有些惊讶，“那得多慢呀，一来一回不得一两个月。”
“是不太方便，但是我很喜欢这种方式。”
“哎呦，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梁碧芳挑挑拣拣，拿起一根貌似还算体面的莴苣，放进了余蕾手里的篮子，余蕾主动将钱付给摊主。
梁碧芳看着余蕾的表现很满意，她这个婆婆的权威竖起来了，准备给余蕾一个甜枣，带着余蕾走到下一个摊位。
“对了，蕾蕾，你还没有手机吧？一会儿，阿姨给你买一部手机。”
“阿姨，我有手机，小峰过年给我买的。”
“哦，那还算他有点良心。”梁碧芳让余蕾放下菜篮子，她要选几个土豆晚上做菜。
“蕾蕾，你当老师一个月挣多少？”
“我每月拿到手里，不到五百块钱。”余蕾有些自卑，她跟何小峰的收入完全没法比。
“啧。。。啧。。。啧。。。”梁碧芳一听这个数字，咂嘴说道：“这么一点点，辛苦你咯！”
“蕾蕾，嫁到我们家以后，就把那教师工作辞了吧，当个全职太太，小峰一年工资都好几十万，养活你们这个小家庭轻而易举。”梁碧芳给余蕾上起了婆媳课。
“芳姐？”一个穿花布连衣裙的胖女人试探性问道。
梁碧芳寻声看去是一位中年女人，这是她以前糖果厂好友张燕，“哟，燕子，你也来买菜呢”
“我是卖菜的”张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98年国企开始大规模优化，很多地方国有企业开始结构性调整，为市场经济扫除障碍，大批职工开始下岗。
张燕就是糖果厂第一批被优化的，她家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