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坐着几位中老年白人男士，看衣着应该是经常出没上流社会的精英。
“这位是保险业的乔治，这位是投行的爱德华，这位和你一样也从事因特网开发布兰奇，这位是。。。”艾伦将几人介绍了一遍，到最后一个白人老头时，“这位是。。。，额。。。不重要。”
“别傻站着了，我们坐下吧！”艾伦拉何小坐在一旁围着壁炉。
白人老头因为艾伦没介绍他，有些生气。
艾伦看到了他的表情，说“老伙计，开个玩笑嘛！”
转头向何小峰介绍道：“这位就是约翰逊家养的老狗，布鲁洛”
这位名叫布鲁洛的老头居然不生气，还笑着向他俩点头，何小峰也点头回敬，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几人开始继续他们的话题，那位叫布兰奇的同行对众人说道：“很快，我就会拿到一笔融资，到时候我就去买辆豪车。”
从事投行工作的爱德华说：“你这次融到多少？”
布兰奇抽了一口雪茄说：“一千万美元”
何小峰坐在一旁静静听这几位聊天，原来这位布兰奇之前是位汽车工人。有一天他在报纸上看到因特网的新闻，突发奇想，决定弄一款网络通信设备，于是在自家车库DIY零件的作坊，注册变成了“波士顿因特网通讯设备公司。”
何小峰以为他有真材实料，艾伦在一旁小声解释：“这个家伙高中都没毕业，懂个屁的因特网。”
何小峰不解：“那他这么还能融到这么大一笔钱？”
“讲故事呗，只要你的故事足够好，‘因特网通讯设备公司’里面就是狗肉厂都无所谓。”
何小峰问道：“那投资机构是傻子么，不会去调查？”
“这个圈子所有人都知道是骗局，投行的人就是群职业骗子，他们当然知道这是种扯淡的故事。”
“那他们还投？”
“投行的钱又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是帮投资人管理，投行每年投资失败的案例多了，这种故事就是投行内外联合包装起来，骗投资人的。”
“那投资人不知道么？”
“估计也知道，无所谓只要能找到下一个玩家接盘就行。”
整个90年代，美国经济一直处于火热的状态。克林顿倡议的信息高速公路，军工企业主导的大量数字化项目落地，并蔓延到民用领域；政府大力推动数字化教育，电脑办公，企业邮箱等开始普及。
‘互联网＋’，其实是90年代美国人玩剩下的东西，那阵子无论你是做什么的，只要在后面加个“。com”就能转眼身价百倍，骗子们大行其道，和投行里的内鬼沆瀣一气，骗投资人骗股民。
有一个经典案例，有一个呆湾人创办了一个华夏网，域名China。com，美国人根本不懂他是干什么的，股价最高时140美元一股，贾跃亭做个PPT在这时候都算良心骗子了。这种疯狂的互联网投资狂热，造成了后来的互联网泡沫。
故事、包装这两个名词刻在了何小峰脑子里，出了会客厅，艾伦和他并排，两人走在了宽广的院子里。
何小峰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约翰逊先生？”
艾伦笑了：“开玩笑，约翰逊先生怎么会来这种低级局。”
何小峰猜测道：“可是这是约翰逊的家呀，难道是。。。”
艾伦插话打断他：“别瞎想了，是约翰逊先生组织的，这不过是个中端局，约翰逊不会来参加而已。”
何小峰不理解：“那他还举办这个派对，他不是疯了吗？”
艾伦解释道：“美国社会，特别是上流社会，有一种叫声望的东西，是指公众对个体或组织的认可程度，不过这东西不容易获得，要么靠自身魅力讲故事，要么靠个人能力超越常人，要么靠做秀，比如很多富豪热衷做慈善，除了避税的目的以外，还有累积声望的含义。”
“约翰逊组织这个派对，就是为中间阶层提供一个接触上流社会的通道，在这里大家各取所需，无论双方成交与否，都会感谢约翰逊先生的慷慨。”
何小峰问道“那这个声望有什么用呢？”
艾伦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声望可以兑换任何东西，钱、权力、女人等，最妙的是它可以用来洗手。”
何小峰不解：“洗手？”
艾伦说道：“众所周知石油大亨洛克菲勒是个慈善家，发大财之后，通过不断的慈善活动累积声望，让大多数人忘记了他曾经怎样的运用欺骗，暴力的手段来对付同行，吞并他们的产业；也让人们忘了，他是如何的豢养私人军队，直接向罢工的工人开枪的。最可笑的是他最后成为了美国梦的代表，人人向往的英雄。”
何小峰想起前世大学里学的马哲：‘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巴尔扎克的《高老头》写过一句话：“人人生来就是这样，跟厨房一样腥臭。要想捞油水就不能怕弄脏手，只要事后洗干净就行，我们这个时代的全部道德仅此而已！”
第十九章：市场调查
何小峰对美国资本社会，有了更新的认识。他边走边思考，结果不留神撞到一位美女。
“刘女士？”眼前这位分明就是之前遇见过得刘晓丽。
刘晓丽本来准备发怒的，但听到一句中文，抬头看过去是之前在城市公园见过的留学生。
“何先生，你也在这里？”刘晓丽有些惊奇的问道。
“对，约翰逊先生也邀请我了。”何小峰顺嘴说道。
“这位是？”一位端着酒杯的中年男子走来向刘晓丽问道。
“这是我之间在公园遇到过得留学生，他姓何。”刘晓丽又对何小峰介绍道：“这是我丈夫黎彬。”
“你好，黎先生”何小峰和黎彬握了握手，心里却想，你丈夫不该姓安么，又一个交际花？
此时艾伦，在后面赶来了过来，看着眼前这几个华夏人用中文交流，“你们在说啥呢？”
黎彬认出了这位行业大拿，准备伸手握手，“艾伦先生，我叫黎彬，是锦伦律所的律师。”
艾伦点了点头，并没有握手的意思，“泰勒，走吧。”
何小峰对黎彬夫妇道了一声抱歉，跟着艾伦走向了远处。
“这人什么来头，居然认识艾伦大律师。”黎彬看向刘晓丽。
“不知道，之前只见过一面，他说他是MIT研究生。”刘晓丽也觉得奇怪，一个研究生而已，能出席这种场合么？难道看走眼了。
回到家，何小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枪来，打了一发。
“妈的，美帝社会真是水太深。”艾伦今天晚上又给何小峰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
“纸醉金迷不过是黄昏和夜色中的风景”何小峰对自己说：“一定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拿出纸和笔，开始效仿记忆中的前辈大神，比如瑞幸咖啡、贾跃亭的法拉第汽车、共享单车，写故事这玩意谁不会呀！他觉得凭借自己和团队学历，现有的技术专利，不信投资人不感兴趣。
他决定和这些前辈一样先抛出一种概念，然后通过炒概念、挖卖点的包装和舆论造势导入，把千寻搜索搞成未来网络的必需品。
何小峰写完，天已经大亮，他泪流满面地看着这满满十几页的企划书，“我为何这么牛逼，因为我站在贾老师的肩膀上。”
他计划第一步就是市场调查，做一次全面的搜索引擎的调查问卷。
梁辉担任公司的项目副总兼算法工程师，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不断优化算法，他在脑子已经构思了几种新的算法，一旦完成将大大提高千寻搜索引擎的响应效率。
梁辉正忙着在电脑上计算数据呢，何小峰挎着手提包站在他身边。
梁辉看了他一眼问道：“小峰啊，你最近干啥呢，好几天不见你人？”
“我最近忙着给见投资人呢，昨天去约翰逊先生家，见了几个投行的伙计。”何小峰说道：“辉哥，你在学校有没有比较熟悉教授啊？”
“有啊！怎么了”梁辉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陪我去找找他，我有事和他商量。”
梁辉听完满脑袋问号，“你有啥事商量的，你专业也不是数学呀，难道你读博还想跨专业不成？”
“走嘛，这是公事，不是私事”何小峰拉着梁辉走出了公司。
路上何小峰向梁辉问起了网站的状况。
“目前网站的访问量在稳步上升，综合点击率已经超过3万人。。。”梁辉说道，他对千寻网站很有信心，这是真的可以改变世界和互联网的一款产品。
何小峰觉得这个增长速度太慢了，他要在和投资人谈判前，把数据弄上去。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哈佛校园内一栋教学办公楼里，梁辉带着何小峰找到了他的导师比尔·埃尔斯教授。
“您好，埃尔斯教授，我是MIT的学生，我有一项社会调查想采访您一下可以么？”何小峰说出来意。
埃尔斯教授看着自己的学生梁辉，又看看何小峰，点头同意说：“你问吧，不过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最多十分钟。”
何小峰提问“您用过雅虎网站么？”
埃尔斯教授点头说：“用过”
何小峰继续问：“您觉得雅虎网站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埃尔斯教授想了一下说道：“雅虎目前。。。”
何小峰实际上只准备了十个问题，五分钟不到就问完了。
“埃尔斯教授，感谢您的解答，我们正在做一个网络搜索引擎，所以想先做一下市场调查，了解对手的缺点，我们好扬长补短。”
“不错的想法，梁辉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创业的事了，加油，我还有事先走了。”埃尔斯教授说完就离开了。
梁辉不明何小峰的用意，“这样调查有什么用么？”
“我要做一次全面的市场调查，接下来几天我们要跑遍波士顿各大学校。”何小峰告诉了梁辉他当前的目标，但整个计划除了艾伦知道部分，其他人都不知道。
梁辉觉得‘你这个时候做市场调查，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嘛’
看着梁辉那一脸不解，“我这样做是为我的商业企划书寻找支撑依据，好给投资人介绍，我们产品不同于竞争对手的优势。”
梁辉听完勉强算是信了，“好吧，但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数据模型还没做完，兰迪他们要为搜索引擎做一个新的架构。”
“那你陪我今天一天好吧，剩下的时间我一个人去调查。”何小峰妥协道。
梁辉问：“那行，你要去采访那些教授或者学生？”
何小峰说：“我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单，主要是在计算机领域知名人物，普通学生我也会采访一些，但今天主要采访教授。”
何小峰拉着梁辉，让他带着去寻找下一位导师，在哈佛采访了十位教授后，何小峰心满意足的放梁辉回公司去了。
接下来几天，他自己一个人在MIT、波士顿大学、波士顿学院、东北大学等几所大学采访了多位重量级的教授。
深夜，静谧地的月光涂抹在蓝色的窗棂上，白色的灯光照在桌面的信笺，纸上的字迹泛着淡淡的白光，这是何小峰撰写的新闻稿，他准备把调查结果投稿在重要媒体报刊上，如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
何小峰第二天到公司后，向团队请了几天假，他要离开波士顿前往纽约办点事。团队其他五人让他放心大胆去，公司由他们照看不用担心。
第二十章：蹭热度（求推荐、求收藏）
“汤姆，你过来看”约瑟夫呼喊汤姆的名字。
“怎么啦，你又发现什么好玩的邮件啦？”汤姆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看看这个家伙发来的投稿文章”约瑟夫满脸笑意的看着汤姆。
汤姆走到电脑显示器前一看，有一位叫泰勒。何的人，发来的一篇调查报告，标题为《雅虎已死，有事烧纸》。
汤姆看见这个标题燃起了阅读的兴趣，看完了整篇文章，文章先是用调查问卷的方式，随机抽取了波士顿几所大学的学生们对雅虎搜索引擎的看法，然后又去采访了多位在计算机和数学领域有重要地位的教授。
文章指出，雅虎网站正在给用户喂屎，而它屎到淋头了。
最后用相同调查手法，调查了一家名为千寻搜索的网站，用户们大受好评，文章指出千寻网站才是互联网未来的希望。
“这个家伙是同行呀，你看他问话的方式。”汤姆指着屏幕的一行字，调查雅虎用户的时候，问被访者：你觉得雅虎有哪些不足？；而调查千寻网站用户的时候问：你觉得千寻比雅虎好在哪里。
“这有什么稀奇，我每天都收到成百上千各种稀奇古怪的投稿文章。”约瑟夫说道，他心里已经把这篇文章过滤掉了，脑子抽了才会刊发这篇具有争议的稿件。
抵达纽约，何小峰先去了时代广场，时代广场是美国纽约市曼哈顿的一块繁华街区，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时代广场原名为朗埃克广场，后因《纽约时报》早期在此设立的总部大楼，因而更名为时报广场。
何小峰坐着时代广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内，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里是全世界最知名的广场之一，人流量极大，他要找的第一家报社就是纽约时报。
纽约时报是在面向全世界发行，有相当高的影响力，报纸刊物的媒体代表。这是全美影响力最大的报社之一，也是全球影响力最大的报社之一。
“先生，您要来点什么？”服务员问道。
何小峰回过头，看了一眼服务员，她是一个年轻的黑人女孩，“一杯卡布奇洛，多放糖，谢谢。”
不多时，咖啡就端来了，还附赠了一小碟华夫饼，咖啡上面撒有小颗粒的肉桂粉末。传统的卡布奇诺咖啡是三分之一浓缩咖啡，三分之一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泡沫牛奶，味道甜中带苦。
何小峰悠闲的品着咖啡，看着广场上的人来人往。
“哈喽，泰勒你好”一位眸子深蓝、眼窝凹陷的白人进来和他打招呼。
何小峰通过特殊渠道的约见了纽约时报新闻编辑约瑟夫。（就是花钱找中介）
何小峰和他握了一下手，向服务员说道：“服务员，再来一杯咖啡。”
约瑟夫喝着咖啡说道：“泰勒先生，我知道您想在我们报纸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