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拽文,人家年纪轻轻,吵吵嘴不很正常。”然后他又跟傅泽楷说道:“哎,傅泽楷,你结婚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多了点人情味,不过,这么年轻就被上套有点可惜,办公室新来的那朵小警花可是一心想得到你的亲睐……”
“队长好像找我有事……”傅泽楷匆匆收起案卷,绕过三人径直走向楚亦江办公室,对这帮人,永远都不需要感动。
“你打算怎么办?离婚?”楚亦江听傅泽楷讲完这段匪夷所思的来龙去脉后,神色凝重地问他。
“她要半个月,我就给她半个月,听完她的理由后再作打算!”
楚亦江点点头。“做任何决定前考虑清楚,不要太冲动。!”
“我知道了!”
“还有,既然你当初答应了结婚,楠初怎么说都是你的妻子,不管你们最后会怎么样,至少目前你要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楚亦江的话如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傅泽楷心上,压得他直到下班都喘不过气。
开车回姜宅的路上,他第一次没有以风驰电擎的速度行驶,道路两旁的雍肿大叶榕垂下长长的根须,树根交错盘横,稳若磐石地屹立,雨后中的空气清新,微含花草的香芬气息。
傅泽楷再次放缓车速,单手操作方向盘,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
当初的确是他自己答应结婚的,姜家只是拿出他写的信,并没有用武力胁迫他,即使他们的要求过份,但他也是可以拒绝的,既然自己要履行诺言,那姜楠初又有什么错?
婚后,他非但没有已经有家有妻室的觉悟,反倒是对万事都尽善尽美的妻子冷言相向,只因为当初姜楠初乔突如其来的提议,他就偏激地否认姜家的一切……
他抚住胸口,傅泽楷,你扪心自问,如果和姜楠初换个方式认识,你还会那样排斥她吗?
答案显而易见,他不能否认,在山湖中的咖啡厅见到她时,就被她的清雅空灵所吸引。
雨丝又在半空纷纷扬扬,洒落条条亮白的银线到挡风玻璃上,他启动雨刷,双手握住方向盘,油门往里踩紧……
A城的夏天海天云蒸,赤日炎炎,池中盛莲沁雪覆叶,如轻云出岫,雪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晶莹如美瓷,落地窗折射出明晃刺眼的光芒,卧室内却凉爽宜人……
“楠初状况稳定就好,你自己要多将息身体!”姜楠初乔与妻子秦茜坐在沙发上,对正在给姜楠初按摩手指,活动关节的傅泽楷说道。
“是啊,我们离得远,你要是有什么事也没法照顾到!”秦茜看着又消瘦一圈的傅泽楷,语含关切。
“嗯,我会注意,你们这次要在国内停留多久?”傅泽楷把小手盖到被子里,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两三天吧,我们只是担心你跟楠初,所以回国看看,你知道的,纽约那边的事务太多,缠得脱不开身。”姜楠初乔啜了口咖啡,神色略显疲倦。
傅泽楷一脸愧疚。“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什么!”
“别说这种话,国内的公司不全是你在打理,再说,楠初现在这种状况……”姜楠初乔顿了顿。“泽楷,别太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我恨不得自己能再努力一些。”傅泽楷眼光又移向床边,黯然神伤,接着,他又问:“爸妈还好吧!”
“三年了,也该接受事实了!只有你才固执地认为她还好好的!”姜楠初乔长长地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不过,你们两个都是同样的固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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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少年情怀
一个站在高处离群独立的孤独女孩,偶然间在图书馆的书里翻到一个男孩的名字,她隐隐觉得这个男孩和她相似,于是,她开始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并证实。没有等太久,他们见面了,朦胧的感情在心里滋生,男孩为了成为提琴师而去了意大利。
女孩开始思念,思念他制小提琴时的每个动作,很久之后,男孩回来了,清晨,浅白色的天空,他站在女孩楼下,用石块敲窗叫醒女孩,骑着单车载女孩去看日出。
影片的最后,男孩载着女孩骑上一段很陡的坡路,女孩毅然跳下车帮着男孩推车,女孩说:“不想成为圣司的负累,而是要和圣司君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傅泽楷为之震憾,屏幕开始放映第二遍……
楠初睫毛濡湿。“少年情怀真好!”
音乐扬起,影片又开始,傅泽楷的手伸到旁边,把她拉到怀里,第一次,他那么温柔地给她拭泪。屏幕上持续上演着青涩,屏幕下温馨地拥抱……
傅泽楷无声听着她的抽泣,这部影片,为何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好似也有人曾经那样寻找过他,蓦地,一个模糊的身影闪现在脑海,来不及捕捉就已消逝……
楠初停止了抽泣,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曾经,她寻到他以后,她也想对他说那样一句话,只是,还没有真正地遇见,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
她抓紧了他的衣服,幸好,那么多年后,她终于挣脱出来,回国找到他了!
“泽楷!”
“嗯?”
“我想和你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沉默,很久很久……
“好!”
…………
深蓝的天空,皓月被浮云层层掩住,月光冲破阻档给地上覆上一层淡白的光,蝉鸣凄切。没有开灯的卧室,只有床前淡白月光亮起的银辉照明。
男人与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外一大一小的手十指交握,大手的五指曲起抓紧,小手的五指却只是关节无力地微微弯曲,……
“小楠初,是你说的,我们要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但是,你成了我的负累,心上的负累!永远都割舍不下的负累!
一个站在高处离群独立的孤独女孩,偶然间在图书馆的书里翻到一个男孩的名字,她隐隐觉得这个男孩和她相似,于是,她开始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并证实。没有等太久,他们见面了,朦胧的感情在心里滋生,男孩为了成为提琴师而去了意大利。
女孩开始思念,思念他制小提琴时的每个动作,很久之后,男孩回来了,清晨,浅白色的天空,他站在女孩楼下,用石块敲窗叫醒女孩,骑着单车载女孩去看日出。
影片的最后,男孩载着女孩骑上一段很陡的坡路,女孩毅然跳下车帮着男孩推车,女孩说:“不想成为圣司的负累,而是要和圣司君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傅泽楷为之震憾,屏幕开始放映第二遍……
楠初睫毛濡湿。“少年情怀真好!”
音乐扬起,影片又开始,傅泽楷的手伸到旁边,把她拉到怀里,第一次,他那么温柔地给她拭泪。屏幕上持续上演着青涩,屏幕下温馨地拥抱……
傅泽楷无声听着她的抽泣,这部影片,为何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好似也有人曾经那样寻找过他,蓦地,一个模糊的身影闪现在脑海,来不及捕捉就已消逝……
楠初停止了抽泣,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曾经,她寻到他以后,她也想对他说那样一句话,只是,还没有真正地遇见,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
她抓紧了他的衣服,幸好,那么多年后,她终于挣脱出来,回国找到他了!
“泽楷!”
“嗯?”
“我想和你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沉默,很久很久……
“好!”
…………
深蓝的天空,皓月被浮云层层掩住,月光冲破阻档给地上覆上一层淡白的光,蝉鸣凄切。没有开灯的卧室,只有床前淡白月光亮起的银光点点。
“小楠初,是你说的,我们要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但是,你成了我的负累,心上的负累!永远都割舍不下的负累!
这个早晨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远处的山谷中白雾迷漫,缕缕阳光如利剑穿透玻璃,床上的人也如往常一样的沉睡,沉睡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镜子前的男人打好领带后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专护给床上的人打针,血倒流进针管,随即又被营养液冲回血管……
他握紧她的手,拨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我去上班了,晚上陪你!”
……………
周末,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微风带着凉意卷帘而入,拂醒床上熟睡的人,傅泽楷轻轻地把姜楠初的头挪到枕上,右手揉捏着被枕了整晚,已经麻痹的手臂。
起床,洗漱……平凡的夫妻生活,共枕到天亮,一人先起,一人赖床,傅泽楷在这个雨声滴滴的早上,心里感觉到了充实。
细雨姿意挥洒,他记得养父离开那天也下着雨,从医院回到单身宿舍的路上,无数次,蓝色的闪电直劈向他的头顶,稚嫩的身体没有恐惧,没有躲避,脸上被冰冷的雨水反复冲刷,流不出来眼泪,直直地仰望天空的赤闪,绝望地等待它毁天灭地,也毁了他……
一双细手从身后环住他,傅泽楷惊觉抬头,才发现镜子里人不知何时滚下了一滴眼泪,他敛起情绪。“睡醒了?”
“嗯,睡醒了。” 楠初的脸贴着他的后背,声音轻轻柔柔。
傅泽楷转过身,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待会儿我要回宿舍打扫卫生。”
“我跟你一起去!”楠初仰头。“我会做家事!”
他想了一下,应了声:“好!”
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只有一张红漆剥落的床,一个组合衣柜,书桌上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遗相,遗相里的男人英气勃发,眉宇间透着刚毅。
“他死的时候只有26岁,却有一个8岁的儿子!”傅泽楷坐在床上,抱着楠初,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3岁的时候,我被人送到警局,那时候他才23岁,刚参加工作。把我领回家后,我的亲人一直没有来认领,我也就在这间房子住了下来!”
“他真是个好人!”楠初看着遗相,如果不是他,傅泽楷会变成什么样?
“刚开始,我相信母亲只是把我弄丢了,总有一天会把我找回去,因为他一直这样跟我说,于是,我每天都期盼他下班回来告诉我,有人来寻我了,日复一日,只有一次次地失望,他给我办好入学手续那天,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没有了母亲,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有天放学后回到这里,他在阳台搭建的小厨房里很笨拙地切菜,我饿着肚子等了两个小时,他才把饭做好,我问他为什么不去食堂吃饭,他说:‘总不能两父子天天吃食堂吧!’他常把我们说成两父子,可我从来不承认他是我父亲,那天开始我叫他爸爸!”
“我极少地去想起狠心扔掉我的妈妈,因为那时候的我过得很幸福,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三年,我还是被遗弃了,有时候我想,如果他觉得我是负累而遗弃我更好,但事实上,他是那样残忍地遗弃我,一个每天带着我跑步锻炼身体,给我做饭吃,接送我上下学的人,就那样地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再也看不到了……”他用力地揉紧坐在的身体,清洌的声音微微颤抖。
“下葬那天我没去,就坐在这张床上,总觉得到了时间他就会开门进屋,然后跟我说:‘儿子,我们晚上炖排骨?’天黑了,第一次,这张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睡,我醒了好多次,每次都好像听到了开门声,直到天亮,门也没开……他的同事提出收养我,被我拒绝了,我不想搬出这间有着许多快乐回忆的房子!”
“傅泽楷……”楠初转过身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泪珠成串滚到他的脖子里。
他的手臂收紧,亲吻着她。“楠初,你跟他很像,无缘无故地对我那么好,让我没办法拒绝,沉陷在美梦里,可是多年前的心碎欲裂又让我惶恐,我想疏离你,想抽身出来,你却越靠越近,你说我们要一起努力把路走完,如果中途你放弃了怎么办?”
“我不会放弃的,傅泽楷,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陪你一辈子!”楠初松开手,泪眼迷蒙地看着一脸哀伤的傅泽楷,她重复。“我不会放弃的!”
“楠初,记住你说的!”他的声音暗哑。“如果你放弃了,我会恨你!”说罢,他吻住她。
她或许是在欺骗他,但他何尝不是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她说的是真的。
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阳光透过小窗户照进来,细细的灰尘在光芒中飞舞,书桌上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连续剧……
“姜楠初,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坐到旁边去!”傅泽楷眉毛拧成结,姜楠初正握着拖把往水桶里猛捣,污水飞溅出来,洒到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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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一点都不累
那个家伙终于住手,小手叉腰,眼睛生气地瞪着拖把。“烂拖把,谁让你把水溅到床单上的?”教训完,她又讨好地望着傅泽楷。“我教训过它了!你原谅它好不好?”
傅泽楷扔掉手中的抹布,扯着她走到桌边,指着桌上的积水。“你刚刚才教训过抹布。”又指着白墙上的一个窟窿。“铁铲也被你教训过了!”再牵她走到一堆衣服前。“十分钟前你才教训过衣柜。”他用脏兮兮的双手捧着姜楠初的脸,用力地挤压到变形。“还有什么是你没教训过的?”
“还有……扫把……”姜楠初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傅泽楷挫败,双手放开,饶过她的小脸。“我再也不相信你会做家事这种鬼话了!乖,听话,到阳台上等我!”
“可是……”
“没有可是,去阳台!”
姜楠初委屈地看了一眼狼籍的房间,她是真的会做家事啊!傅泽楷凌姜地投去一瞥,她缩缩脖子,乖乖地站到阳台上。
没有了她的“热心”,傅泽楷三下五除二地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坐在重新铺好床单的床上,看着整洁的房间,姜楠初身体往后一倒。“终于收拾好了,真累啊!”扯扯傅泽楷的衣袖,她又说道。“不过好有成就感哦!”
“好像都是我收拾的。”傅泽楷两指掐住她的脸。“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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