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
对方执意不还，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正在此时。
“叮铃铃——”
老年机的电话铃声响起。
李卫国看了眼来电提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打来电话的……
正是之前一直催促着他，要二十万学费和生活费的女人。
犹豫再三。
他还是决定接通这个电话，跟这三个家庭讲清楚。
然而……
电话一接通，女人那毫不客气的声音就铺天盖地而来。
“李老师，都一上午过去了，怎么钱还没到账？”
“过两天就开学了，耽误了孩子的上学报名怎么办？”
“我跟你说，我们三家的孩子好不容易能考上高中，你也不想功亏一篑吧？”
“再给你半天时间，今天赶紧把二十万转过来！”
“要是耽误了孩子的读书，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怎么？不说话了？”
老年机的通话声音格外的大。
李卫国听着听着，脸色愈发难看。
知道真相后……
他对这群人的丑恶嘴脸，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对方口口声声称呼他为“李老师”。
可实际上……
只是把他当作冤大头。
没钱了，就颐指气使找他要。
还拿自己的孩子名义来威胁他。
李卫国深吸了一口气。
对着电话，冷冷说道：“上高中？你们的孩子早在初一的时候就辍学了！”
话音刚落。
电话的那头，妇女咄咄逼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慌乱。
支支吾吾的。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李卫国冷笑了一声。
板着脸。
心中的怒气发泻而出，怒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去问了第二中学的校长，你们瞒了我好几年，还好意思一直找我要钱？”
而电话的另一边。
妇女的声音度过了最初的慌乱，居然变得恼羞成怒了起来。
“没错！”
“我们三家早就辍学了，孩子也被送去厂里面打工了，你想怎么办？”
“你说你好好的资助我们贫困家庭就算了，还去调查我们？”
“资助孩子上学，你说出去，也是行善积德，得到了美名，非要搞这么多事！”
“二十万转给我们了再去查不行吗？”
“亏我们之前还给你送锦旗，早知今日，就不该花那个冤枉钱！”
声音越来越大，无比尖锐。
各种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在被拆穿了真相后，这个女人……
也没再有之前的“礼貌”，言语之间没有一个“李老师”。
“你……你你……”
听着女人滔滔不绝的话，李卫国被气得浑身哆嗦。
胸口上下起伏。
满脸通红。
但身为知识分子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
“手机给我。”
一旁的秦牧再也看不过去了，拿过了手机。
打断了女人的怒骂。
冷声道：“你好，我刚才算了下，这些年下来，你们三家欠老张一共十三万，麻烦把欠款还一下。”
电话那头。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愣了一下。
几秒过后。
尖锐的声音再次传出。
“你是谁？”
“这些钱怎么就是欠款了？”
“这些都是他捐助给我们的，还想要拿回去？”
“我们一没偷，二没抢，都是你情我愿的，凭什么要还？”
“我告诉你，这钱你们一分都别想要回去！”
说完。
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态度无比嚣张。
“气……气气死我了！”
李卫国浑身颤抖，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对于这种现象……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
捐款，基本上是要不回来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
自己捐助过的人，居然真的能说出这种话。
这让他无比寒心。
自己捐助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这样的白眼狼！
十三万块钱，换成肉包子喂狗……
喂个几年，好歹不会对主人恶语相向。
………………………………
第十四章 钱可以不要，人必须进去！
而秦牧作为一个旁观者。
全程目睹了这件事，也被气得不轻。
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
若是就此罢休的话……
这群人恐怕会更加嚣张，以为没有人能治的了他们。
“叮！检测到宿主周围发生新事件，现发布新任务选择。”
突然间。
他的脑海里，系统被动触发。
声音悄然响起。
“宿主可以做出如下三个选择：
一、劝说李卫国，停止转钱，不再理会这三个家庭。
二、想办法要李卫国损失的钱。
三、要回钱，并将对方送进去。”
“温馨提示：宿主的每个选择，都将获得不同的奖励。”
三行文字，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悬浮在半空。
但却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秦牧并未惊讶，而是沉着思考了起来。
第一个选项，停止转钱，是最容易的。
但……
也是最气人的。
这一般是息事宁人，自认倒霉的做法。
关键是……
错的也不是他们，他们凭什么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反倒是任由这三个家庭无比嚣张，颐指气使？
而第二个选项。
相较于第一个，就难了许多。
从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里，他完全可以看出来，对方根本没有还钱的想法。
更没有丝毫被拆穿后的惭愧和忏悔。
反倒是对这还没转过去的20万念念不忘。
想让对方还钱……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
秦牧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第三个最难的选项上。
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继续选三！”
这是一次双方资源的捐助事件。
这笔钱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捐款。
对方就算不还……
在法律上也是说得通的。
所以电话里的这个女人才敢这么嚣张。
就是觉得秦牧和法律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过……
秦牧觉得。
要打压这种嚣张气焰，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还钱又坐牢，才是最大快人心的！
而且。
根据第一次的经验，越是困难的选项，奖励就越丰厚。
“叮！恭喜宿主，成功做出选择，系统将根据将任务的完成度发放奖励！”
秦牧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了气愤过后，失落和难过的李卫国。
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正义得不到伸张的话……
李卫国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什么善举，不敢再去捐助陌生的贫困家庭了。
随后。
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周勤的电话。
“喂？秦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周队，我们养老院有个老人，对，就是之前被枪杀的老李，他碰到了个事……”
在电话里。
秦牧将本次的事件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而周勤听完之后。
却足足愣了十余秒。
显然，也被对方的无耻和不要脸给惊呆了。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
随后皱眉道：“不过这件事可不好处理啊，捐款的性质和借款不同，基本上是追不回的，甚至连民事责任都算不上，最多是不道德。”
捐款属于自愿捐赠行为。
一旦捐出，便不属于自己所有。
没有权力要求他人归还。
这几个家庭之所以如此猖狂，恐怕之前也询问了相关人员。
因此才如此肆无忌惮。
而对这种人而言……
道德已经无法束缚他们了。
“没办法吗？”
秦牧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一点：“他们拿了钱，没有去读书，这算不算诈骗？”
周勤被秦牧的这个问题……
瞬间给问愣住了。
这个清奇的角度，让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思考过后。
苦笑着说道：“这……这个我也说不太准，毕竟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案子。”
“这种资源捐赠行为其实算不上诈骗，但一般而言，捐助都会有捐助合同。”
“条款上或许会写上捐助款的用途。”
秦牧闻言。
神情一亮。
和周勤简单说了几句后。
便挂断了电话，看向了身边还处于失落状态的李卫国。
“老李，你当初捐助的时候，有没有合同？”
李卫国愣了一下。
茫然地点了点头：“有啊，当时我们走的是正常流程，有合同的，我都放在了养老院里了。”
随后。
他便带着李卫国，赶回了养老院。
……
一个小时后。
养老院。
李卫国翻出了几年前的一分捐助合同，上面写着他自愿捐助三个贫困家庭，帮助他们的孩子完成学业。
在此期间，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将由他负责。
“找到了！”
秦牧通篇看完了合同，翻到了其中一条条款。
这条条款上……
清清楚楚的注明了该捐助款的用途。
只允许孩子求学读书之用，不得挪作他途。
而整个合同里。
还清楚写了违约责任，若有违约，视情节轻重，可以要求对方赔偿2—10倍不等的违约金。
“小秦，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边的李卫国茫然的抬起头，不解的问道。
说实话。
那通电话之后。
他对能要回钱，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干什么？我不仅要他们还钱，还要把他们送进去！”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
“进去？进哪里？”
李卫国眨了眨眼睛。
秦牧：“……”
随后。
他安慰了一下受伤的李卫国。
重新回到了自己在养老院的房间。
关上房门。
拿起了手机。
注册了一个新的up主账号。
之前张清源被诈骗的视频爆火后，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他完全可以搞个自媒体。
用来曝光社会上的这些低素质，没道德的事。
一个人的谴责没用，那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的谴责……
总能让对方无地自容。
让正义得到伸张。
这次，他将全程记录下此次艰难维权事情的经过。
开启手机的视频录制功能后。
他看向了镜头。
“大家好，相信大家都听过好心人捐赠爱心，最后却落得个被对方埋怨，两头不讨好的事。”
“今天我的身边，就发生了类似的事，甚至更加没有下限。”
随后。
他将李卫国遇到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对方的孩子辍学后，居然还一直以孩子上学的名义，借口来要钱，一开口就是二十万。”
“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极为嚣张，扬言就是不还钱。”
“为此，我决定……以诈骗罪，提起诉讼！”
“不为别的，钱可以不要，但人必须要给我进去！”
“善意，不该被辜负！”
“做好事的人受委屈，占便宜的人逍遥法外，这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录到了这里。
他便停了下来，将视频保存。
等后续事情都处理结束了，然后将视频剪辑一下，发布在网上。
………………………………
第十五章 你真狠，不过我喜欢
视频录完后。
秦牧开始整理检举材料、转账记录、合同原件、第二中学校长提供的退学证明等等。
将这些证据带齐之后……
找到了养老院的法律顾问王大锤。
他所在的这家养老院，是私立机构。
为了解决老年人的许多民事纠纷问题，特地聘请了个法律顾问。
这个王大锤的年龄和他差不多，刚毕业几年。
听说遭遇了爱情上的挫折。
便辞去了事务所律师的工作，来到了养老院。
混着低工资。
提前过上了老年夕阳红生活。
而且。
这个王大锤平时的工作甚至比他还要闲。
他至少还要负责照顾下老人的起居，陪他们下下棋，钓钓鱼。
而王大锤……
每天按时上班，偶尔给民事纠纷提一些法律上的建议。
准时上班，准时下班。
过了下班点，在养老院里绝对找不到他的人。
因此。
他必须要在上班时间，找到王大锤。
“你是说……你要上诉？”
搞清楚秦牧的来意后，王大锤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秦牧整理的厚厚的资料。
咽了咽口水。
忍不住反问道：“你还要起诉对方诈骗罪？”
他没想到。
自己混吃等死，进入了这个养老院，提前享受老年退休生活。
却还能遇到这种刑事犯罪案件。
没错。
诈骗罪，并非是简单的民事纠纷。
而是刑事犯罪。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秦牧。
认真的说道：“虽然我也很同情老李头的遭遇，但捐助行为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种事情……告不赢啊。”
他从事律师这一行，类似的事看的太多了。
捐助本就是无偿行为，不图回报的那种。
对方除了受到道德上的谴责之外……
法律根本无法制裁他。
法律，只是对道德的最低标准。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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