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盛北弦幽冷的声线响起,生生阻止了盛雨萱的脚步。
她缓缓转身,“弦哥哥……”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他阴恻的声音刺骨寒冷,震得盛雨萱浑身发颤,“来盛家多少年了,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以后也别在这个家待了!”
盛雨萱踉跄了一下,要不是盛北瑜扶着她就摔倒在地了。
盛北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踏出了房门。
盛老太太自然是知道她这孙子的脾气,她从上了三楼就一直站在房门口,没进去过。
……
楚心之从换衣间出来。
盛北弦给她买的是一件秋款长裙,姜黄色的,衬得皮肤越发白皙动人。
刚刚的事,她都听到了。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打她?”她走到盛北弦面前。
盛北弦坐在床上,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就算宝贝不打她,我也要打她。”
他纵横商场多年,一个眼神就能让盛雨萱无所遁形,当然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泼的鱼汤。
楚心之靠在他身上,笑道,“盛北弦,你不要脸,你还想打女人。”
印象中,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渣男。
盛北弦捏起她的手,轻啄了一口,“信不信我今晚就打你?”
===第257节
楚心之:“……”
星辰般的眸子微抬,“宝贝,你的那个应该走了吧。”
楚心之:“……”
十分钟后。
盛北弦牵着楚心之下楼。
“一会,奶奶要是生气了,宝贝就装可怜。”
“……”
她需要装可怜?
客厅里,徐医生已经过来了,在帮盛雨萱处理伤口。
“盛小姐,玻璃碎片扎进了肉中,拔出来可能有点疼,忍忍。”
盛雨萱咬着唇,隐忍着泪水,点点头。
那模样,哪个人看了不心疼?
徐医生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夹出玻璃碎片。
“唔。”盛雨萱疼得皱眉,这种疼远比她想象中要强烈。
早知道,她就不对自己这么狠了。
盛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品茶,看到楚心之下来,脸色瞬间难看,“还以为是个乖巧的,这都动手打人喽!”
楚心之挺直脊背,没怯懦,也没狡辩。
“爷爷,您怎么就没问问事情的经过呢?”
她这话一出,就连盛以辉和冯婉都忍不住打量起楚心之。
呦!
活这么久还没见有人敢忤逆老爷子的话!
盛老爷子以前是军区的老首长,在部队里,他说的话就是命令!谁敢不服从?
哪怕在盛家,老爷子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说个“不”字。
他们是不是要为楚心之的勇气鼓掌了?
“你说!”
盛北弦含笑看向出楚心之,瞧小东西这样子,他的担心多余了。
楚心之说道,“盛雨萱自己没站稳打碎了相框,那相框是北弦父母为数不多的照片,我气不过才失手打了她。”
“楚心之,你撒谎!”盛雨萱大声反驳。
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简直颠覆了形象。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盛雨萱又柔弱的低头,“爷爷,不是这样的,她在撒谎。”
“那你说是怎样的?”楚心之反问。
“我……”盛雨萱顿住了,脑子转了一圈才开口,“楚小姐,你是因为我将鱼汤泼在你身上才发火的。”
“你将鱼汤泼在我身上?”
“对。”
众人:“……”
盛雨萱突然反应过来,着急说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楚心之转头对上盛老爷子,眨了眨眼,“爷爷,打人是我不对,但事出有因,不能全怪我。”
盛老爷子:“……”
牙尖嘴利的丫头!
盛北瑜看到盛雨萱委屈的样子,大叫道,“爷爷,明明就是楚心之故意的,她打了雨萱姐,还将雨萱姐的手弄成这样。”
盛老爷子将茶杯啪的一下扔在桌上,“你看见了?”
盛北瑜:“…。”
冯婉扯了扯盛北瑜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乱说。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女儿?
这死丫头,连看人脸色都不会。
没看到老爷子打心底要护着他这孙媳妇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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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当了多年的军人,连敌人的阴谋诡计都能看出来,还能瞧不出盛莲花的把戏?老爷子只是懒得戳破,盛白莲段数太低……
第100章 我的心不会认错
===第258节
“北弦,将我的棋盘拿来。”盛老爷子发话了。
盛北弦优雅起身,拂了拂西装上的细小褶皱,去了书房。
须臾。
端着盛老爷子常用的棋盘走回客厅,摆在茶几上。
盛老爷子拿起装着白子的棋盒,放在茶几的另一端。
“坐过去,跟我下一局,你赢了,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楚心之指着自己,“我跟爷爷下?”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跟北弦下?”盛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楚心之:“……”
盛老太太:“死老头子,你是手痒了,想找人下棋了吧。”
平日里都是盛以辉陪着他下,老爷子棋艺高超,十局十赢,关键是他赢了还容易得瑟。谁愿意跟他下?
盛老爷子摆正了棋盘,板着脸,“丫头你先下三子,免得说我倚老卖老欺负人。”
楚心之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上阵。
她怎么不知道老爷子还有这等爱好?
她棋艺不精啊…。
五子棋她还能下一下,这围棋,她真没办法。
算了,瞎来吧。
楚心之随手从棋盒中摸出了三个棋子,不加思考地落下去。
盛雨萱咬着唇,心里翻腾起恨意。
她的手弄成这样,脸也被楚心之打肿了,爷爷竟然还能开玩笑似的跟她下棋。
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亲孙女儿?
是啊,她早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跟盛北瑜是有区别的,盛家的小一辈里,名字里都带了一个北字,偏就她是个例外。
盛老爷子跟楚心之一来一往,已经各下了十多枚棋子。
盛以辉坐在一边看着,不免称赞,“北弦,你这媳妇儿了不得啊。”
小小年纪,书法一绝,画也画的好,就连棋艺也可圈可点。
盛以辉看着楚心之的侧颜,像是透过她,看到另一位女子,当年那位女子,也是这般多才多艺,在混杂的娱乐圈中红得如日中天。
盛北弦抿了一口茶,不可置否。
盛老太太虽不会下棋,也好奇地盯着棋盘。
“楚楚加油,奶奶看好你。”
楚心之:“……”
惭愧啊惭愧,她其实是在垂死挣扎。
盛老爷子转头看了眼盛老太太,“观棋不语,懂不懂?瞎起哄!”
盛老太太:“……”
小辈都在这儿,能不能给点面子?
盛老爷子回过头,看着棋盘,坚定地落下一子。
楚心之抚额,蹙眉。
完了完了,要死了。
澄澈的眸子看向盛北弦,发出求救信号。
盛老爷子,“看什么看?还指望北弦帮你?没用!”
楚心之:“……”
爷爷,您好歹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赢了很光荣么?并没有好不好?
楚心之翻了个白眼,将手中剩余的棋子扔回棋盒里,“不下了,我输了。”
盛老爷子:“哈哈哈。”
楚心之抿了抿唇,“爷爷,您也好意思,拿自己的长处跟别人的不足比较,有本事跟我下五子棋,十局中爷爷要是能赢一局就算我输。”
呦!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盛老爷子干咳了几声,“五子棋,是个啥?”
盛北瑜插嘴,“爷爷,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五颗棋子练成一线就赢了,不管是横着、竖着,还是斜着,都一样。”
“这么简单?”
正好,围棋的棋盘也适合下五子棋。
===第259节
楚心之来了斗志,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分别装好。
“爷爷,你先下。”
“……”
先下就先下,盛老爷子下了一枚黑子。
楚心之紧接着落下一白子,在黑子的旁边。
盛老爷子在黑子旁又下了一枚。
楚心之没管他,在布自己的局。
盛老爷子再下一枚,三颗棋子已经连成一线。
楚心之依旧没管。
盛老爷子沾沾自喜,下了第四枚。
楚心之一出手,堵了他最后一枚棋子的路。
盛老爷子:“……”
楚心之:“爷爷,你已经输了,我的五枚棋子连好了。”
再一看,可不是?
他光顾着下自己的,没注意到楚心之的棋了。
“不算不算,我第一次玩,没弄懂规矩,再下!”
众人:“……”
于是,又下了一局。
“爷爷,你输了。”
“……”
“爷爷,你又输了。”
“……”
“爷爷,你还输了。”
“……”
听说,最后盛老爷子气得掀翻了棋盘,回屋睡午觉了。
楚心之一连赢了几局,心情甚好。
盛北弦唇角挂着浅笑,带她到宅子的后花园散步。
深秋季节,园子里没有花团锦簇,只有一排排四季青还枝繁叶茂。
秋风淡淡拂过,带着丝丝的凉意,楚心之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盛北弦伸手帮她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挡住了凉风的洗礼。
楚心之站定,脑中恍然出现一些零碎的片段。
“盛北弦,我是不是来过你家?”她突然问道。
一瞬间,盛北弦的眸子亮了,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宝贝为什么这么说?”
楚心之指着园子里的一处,“你们家那里以前是不是有葡萄架?”
清隽挺拔的身躯颤了颤,“宝贝还记得什么?”
“没了。”
“……”
啊?他为什么问她还记得什么?
楚心之猛然抓住盛北弦的手,问道,“我以前真来过你家?”
“嗯。”
“什么时候?”楚心之惊讶道。
怎么可能?
她十一岁就去澳大利亚了,怎么可能来过他家?
就算真的来过了,她也应该有印象才对,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盛北弦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道,“在宝贝很小的时候。”
“很小?那是有多小?”
“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我来你家做什么?”
“谁知道呢?”
“……”
===第260节
楚心之走到盛北弦面前,与他对视,黑沉的眸子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入,她说道,“老实说,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你认识的人。”
“嗯。”
他不否认,在知道她叫楚心之时,脑海中确实闪现出小时候的情景。
楚心之绷着脸,明显是生气的前兆。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人,万一你认错了呢?”
“不会,我知道宝贝叫楚心之。”
她回国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的名字了。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
盛北弦:“……”
小东西钻牛角尖了。
他莞尔,抚着她滑嫩的脸,“哪怕名字一样,可我的心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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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盛少出轨了!!(首订一万)
寂静的房间,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楚心之撑起身子,看向盛北弦,心里的愧疚瞬间升腾。
怪不得他一直不愿提起这个话题,原来其中内情这样悲伤。
她有些恨自己的小肚鸡肠,一个养女而已,怎么就让她介意了。
楚心之捧着他的脸,嗓子被堵住了似的,“北弦,对不…。”
盛北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捏住她的小嘴儿,“对不起的话就不用说了,来点实际的……”
楚心之:“……”
当晚,楚心之真真正正见识了一下饿了半个月的狼有多么可怕。
她现在看到床都会双腿发抖。
……
盛家老宅。
书房中。
盛老爷子坐在真皮沙发上,他面前站着盛雨萱。
头发披散着,红肿着脸,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身上褶皱的小洋裙也没来得及换下。
看着实在狼狈。
她微微抬头,看向威严的老爷子,心里不由咯噔。
爷爷很少将她单独叫到书房来,难道是为了白天的事?
盛老爷子没开口,盛雨萱也不敢讲话。
书房中飘散着淡淡的,好闻的墨香,盛雨萱的心却像是在打鼓,上下不安,备受煎熬。
“爷爷,您找我。”盛雨萱终于熬不住,先开了口。
盛老爷子虎目圆瞪,“说,到底犯了什么错,自己说!”
不管是面容,还是语气,都透着股子军人的威严。
盛雨萱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光裸的膝盖跪在上等的实木地板上,生疼!
盛雨萱咬着唇,强忍着泪水,她知道流眼泪在爷爷面前从来不管用,“爷爷,雨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哼。”盛老爷子脸色一沉,哼出的声音更加严肃。
盛雨萱早就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她还记得当年盛北瑜为了婚约的事要死要活的时候,老爷子一顿打,愣是叫她乖乖听话。
缓缓抬起头,她仍旧能够看到挂在墙壁上的马鞭。
“爷爷,我…。”盛雨萱没忍住,哭了出来,“我不知道,请爷爷明说。”
盛老爷子撑着拐杖站起身,骨瘦如柴的脊背挺得笔直,“将鱼汤故意倒在楚心之身上就是你的教养?”
“我该说是我盛家的家教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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