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天明现在所说的都是路也先前的分析，只不过他现在重复出来卖弄一番而已。
“不可能啊，金农在当时就是著名画家，他的画在当时可是价值千金，极其难求啊，怎么可能罗聘自己的临摹把金农的原稿给盖起来呢？”陈文康十分疑惑道。
“传说金农不会画画，说他画的画水平都很菜，而他的这些传世之作虽是署名金农，但都是他的徒弟罗聘等人画的。”林天明笑道，“当然，这都是传说。不过，金农的画许多都是罗聘画的却是事实，因为金农自己也承认。”
陈文康听得不禁点点头，他的古董鉴定水平和收藏方面的知识可比林天明高多了，扬州八怪的知识他自然是知道的。
“你说的不错，的确很多都是罗聘画的。所以，这也是我当初买下罗聘的这幅墨梅图的缘故。”陈文康道。
“所以，故宫博物院那幅墨梅图和眼前这幅被故意盖起来的墨梅图，会不会也有可能都是罗聘画的呢？”林天明问道。
陈文康听得一惊，“你是说，墨梅图都是罗聘画的？”
“一般不可能徒弟用自己的临摹画去遮盖师傅的原作。应该是罗聘帮金农画的，只是没画好金农不满意让他重新画。直到画到老师满意为止，所以罗聘后来又用这幅成功的临摹画遮盖了原先自己失败的作品。”林天明道。
陈文康听得不禁皱眉思索起来，觉得林天明讲的很有道理，不禁笑道：“我说老林，你最近水平见涨啊，让我刮目相看呢！”
“不是我水平涨了，这些都是小路告诉我的。”林天明笑道，“小路不但帮我把金农的真迹从画下面取了出来，而且还给两幅画进行了修复。”
“小路还会修复字画？”陈文康不禁吃惊不已。
“不但字画，其他古董他都会修复。”林天明笑道，“你不知道，金农的这幅墨梅图取下来时上面都是浆糊，根本不能入眼。还有，原先罗聘的临摹画你卖给我的时候也是十分糟糕的。后来都被小路一一给修复好了。这两相一弄，至少帮我增值六千万。”
陈文康不禁点点头道：“的确，金农的这幅墨梅图曾经拍过五千万。这两幅画加起来增值六千万的确不夸张。看不出来，小路你年纪轻轻还会修复古董。”
陈文康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李教授的。”他说着就接起了电话。
路也和林天明静静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激动的话语，“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去。”
“李教授，我不在京城。”陈文康说着看了一眼林天明，林天明立马摇头，示意陈文康不要说在他这里。
“我在香港。”陈文康随口道。
“哎！”电话那头李教授一声叹息，“可惜了啊。陈总啊，这可是重大发现啊，铭文讲的是周公东征的事啊，这对我国的历史断代是个重大发现啊，这件青铜器是一级国宝啊。如果可以，请千万买下来，不能落到外国去啊。就算不捐给国家，自己收藏也是价值连城啊，一定要买下来啊。”
“李教授，我听您的，尽量买下来。等我买下来，我请你过来鉴赏。”陈文康道。
“好好好！”电话那头李教授十分高兴。
林天明听着电话心里十分懊悔，他昨晚怎么就让陈文康看到了路也发给他的图片呢？
陈文康挂完电话，笑道：“小路啊，年轻人，真的是我太小看你了。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文康，你叫我老陈就好了。”
“您好，陈总，我叫路也，叫我小路。”路也笑道。
“怎么样？这件牛尊卖多少钱？”陈文康笑道。
“先等一下，我得问问林总买不买，他有优先权。”路也笑道。
林天明一听便笑道：“算了，还是让给老陈吧，虽然我的心里在滴血，但这个面子必须给。”
路也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陈文康道：“陈总你开价吧，林总也知道，我从不先开价。”
陈文康一听心想这小子挺牛气啊，他是卖家竟然还从不开价。不过，没办法，好东西，尤其是好古董的确让他有这个底气。
陈文康略微一思索，便道：“上次林总那件项燕簋花了一千万美金，但是那上面有九十几个铭文，这件虽然才三十几个铭文，但我一样出一千万美金，怎么样？”
路也听了笑道：“陈总还是不认可我的水平，您觉得这两件青铜器的价值是字多字少的问题么？”
陈文康本是想借着铭文的多少来讨价还价，没想到他的小算盘在高手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太可笑。
路也只一句话就让陈文康清楚的认识到了现实，他不可能在路也这里捡到便宜，要想拿下这件国宝，必须付出真金白银。
第157章 一步到位
林天明快速的收拾起了书案上的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墨梅图，然后递给了一旁的林苏，让她拿回去收好。
“来，去茶室里坐下来边喝茶边谈。”林天明说着带头走向了茶室。
三人坐下来，林天明亲自泡茶。
陈文康看着锦盒里的西周兽面夔龙纹牛尊，喝完手中的一杯茶慢慢道：“一千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六千七百万左右，小路你看这样，我也不讨价还价，一步到位，行就行，不行你就给林总。”
路也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好。
“八千八百万，怎么样？”陈文康笑道。
“好。”路也二话没说，只应了一个字。
陈文康和林天明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禁都惊了，想不到路也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这可是将近一个亿啊，就一个好字？
其实陈文康话虽嘴上说，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但那只是个托词，还是在讨价还价。可结果，没想到路也一下就答应了。
“好好好，爽快！”陈文康满脸笑容，十分开心道。
实际上这个价格已经在路也的心里价位上了，他之前的预估价就是和项燕簋差不多。当然，之前项燕簋的价格实际上林天明给的还是比较高的。
“早知这么便宜，我就不让给你了。”林天明笑道。
“什么便宜？都快一个亿了。”陈文康笑道。
“那先恭喜陈总了，以茶代酒。”路也说着端起茶桌上的茶杯笑道。
“对对对，以茶代酒，恭喜陈总。”林天明笑道。
三人喝完一杯茶，陈文康笑道：“小路，你给一个账号，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财务，让他们抓紧时间转账。但是，我估计最快也要到下午你才能收到款，毕竟金额巨大。但是我时间比较紧张，必须现在赶回去，下午还有个会等着我。你看，我可不可以先将这牛尊带走？”
路也没想到陈文康竟然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不禁让他有些为难。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林天明一眼。
路也的意思很清楚，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没付款就让你带走，这完全不符合古董交易的规矩。但是陈文康又是林天明的朋友，这个面子又不好不给，所以他只好看向林天明。
林天明当然明白路也的意思，立即笑道：“这样吧，陈总，你下午直接把八千八百万打到我公司账户吧。你的八千八百万我让小林现在就安排我们的财务打给小路，虽然也差不多是下午到，但是由我担保，小路你应该放心吧？”
“林总都这么说了，哪有不放心的。”路也笑道。
陈文康又喝了一杯茶就迫不及待的抱起茶桌上的锦盒就要走了，“我得赶紧坐飞机回去，下午的会还很重要，上午这事完全在我的计划外，我还专门让人调了好几个行程呢。”
路也见陈文康抱着锦盒就要去坐飞机，不禁奇道：“这抱着西周时的青铜器坐飞机不方便吧？”
林天明一听便笑道：“陈总坐他自己的飞机回去。”
私人飞机？路也不禁心中吐槽，卧槽，都是私人飞机圈的啊！不过，私人飞机也要过安检啊？
陈文康是个资深的藏家，他当然听得懂路也的言下之意，路也是怕陈文康抱着这西周时期的文物过安检被拦下来。拦下来追根溯源说不定就会连累到路也了，因为收藏界其实大家都知道，像这种青铜器大多都是很难证明其来路的。
“放心吧，年轻人，我会顺利的过安检的，不用担心啊。”陈文康笑道。
“陈总的人脉，这点小事还用担心。”林天明笑道。
送走陈文康，路也又和林天明坐下来喝了几杯茶。期间林天明少不了要感叹一番，真是可惜了，这个西周兽面夔龙纹牛尊被陈文康买走了。
“用不着可惜，林总想要好东西，我那里还有。”路也笑道。
林天明听得一惊，忙道：“小路那里还有这样的青铜器？”
“哪里会有这么多青铜器，”路也笑道。
“那是什么好东西？”林天明好奇道。
“瓷器。”路也道。
“青花？”林天明道。
“瓷器里面的宝贝多着呢，也未必就是青花。”路也道，“瓷器中数量最稀少的品类。”
“元青花？”林天明惊道。
“若按存世的数量来说比元青花还要珍稀，存世不过百件。”路也道。
林天明惊道：“你那里难道有汝窑？”
路也点点头笑道：“有件汝窑天青釉葵花大盘，不知道林总感不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你怎么不和青铜器一并发给我看看？”林天明说完又不禁笑道，“亏得你没一并发给我，要不然又被陈文康给带走了。”
“我不是觉得林总您买的古董都是需要正规渠道，正规手续的么，像我这种私人的古董，可提供不了什么证明手续，所以不是担心您不会考虑这种才没发给您看。”路也笑道。
林天明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一般我买古董都喜欢去拍卖行买，渠道正规，手续齐全，各项税费都交足了，这样可以作为公司经营的资产，部分还可以通过专业操作后进行适当的避税。因此私下里的买卖，一般我都不会参与，除非像刚刚那件国宝级的青铜器，我都是以私人的名义买下。但那就没办法避税了。”
路也听得点点头，也终于进一步清楚了像林天明这样的大富豪买古董为什么不爱去私人的拍卖会了。没有正规手续，无法以公司名义买下，进不了公司的帐。
“所以，瓷器我没给您看也是对的。”路也笑道。
“不不不，汝窑这样的稀世珍宝你还是要发给我的，只要东西好，我以私人名义买下就是了。”林天明笑道。
“那这样，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将那件汝窑天青釉葵大盘给您送过来。”路也道。
“好。”林天明应道，“我这几天都比较忙，等我闲下来我再约你时间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我等你的电话。”路也笑道。
除了古董方面，其实路也和林天明也没什么好聊的。喝了两杯茶，林天明交待林苏赶紧安排财务给路也打八千八百万款项。然后，路也就起身告辞了。
林天明将路也送出客厅，然后交待林苏代自己送一下路也。
第158章 好东西
林苏将路也送到会所的门口，笑道：“想不到你挺厉害的，这么短时间就又赚了将近一个亿，你比国内的王大林还牛啊，一个亿的小目标是分分钟搞定啊！”
“你都不知道我这件东西进价是多少，就说我赚了一个亿了？”路也笑道。
“还用问，你不都是捡漏么。”林苏笑道，“上次香港捡的那件超写实画卖了没？”
“拿去拍卖行了，等冬季拍卖呢。”路也笑道，“上次那件水彩肖像放钢琴上，还是书架上了？”
“钢琴上。”林苏笑道，“上次还说给你鉴定费呢，都一直没给你呢。”
“算了，还当真呢？”路也笑道。
“那必须的啊。你说多少钱吧？”林苏道。
“鉴定费就算了，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个饭，喝个奶茶咖啡啥的。”路也道。
“奶茶不健康，还是喝咖啡吧。那改天我约你。”林苏笑道。
路也离开紫会所，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十一点多了，就开着车直奔学校去了，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上课。
但是车到了校门口，路也才发现进不去，保安不让陌生车辆进去。路也说自己是学生，保安怼道：“学生开什么车？学校规定不许学生开车上学，你不知道么？”
“有这个规定？”路也还真不知道，不过学校外面没什么好停车的地方，“大叔，你让我停半天，我以后就不开了。”
“不行不行，你赶紧把车开走别堵在门口，这中午放学进出人太多了。”保安大声道。
路也无奈，只好倒车准备离去。
“路也？”路也刚把车头转过来，却看到肥龙和顾漫两个人每人拿着一杯奶茶从校外兴冲冲的走来。
“我说哥们，你这是要开着车进学校嘚瑟啊？”肥龙笑道，“结果保安不让进，装逼失败啊！”
“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路也怒道。
“你怎么开车来学校了？”顾漫好奇道。
“不是上午请假有事么，忙完正好都这个点了，所以开车来了，想不到不让我进。”路也郁闷道，“老子还没吃饭呢，算了，老子回家了，下午也不上了。”
“别啊，你停到校外不就好。”肥龙道。
“这学校外面这么拥挤哪里有地方停车。”路也道。
“就停到牛排馆外面，他们家门口有好几个车位，你不是正好没吃饭么，那就去他们家吃个牛排不正好。”肥龙提议道。
“哎，死胖子你这个提议不错，行，那我就去那里。”路也说着就要起步。
“等一下。”肥龙说着就打开了车门，然后很绅士的先请顾漫坐进了后排来，“上去，感受下路也的豪车。”
“卧槽！你们上来干嘛？”路也不知道肥龙坐上来什么意思，而且他还很厚颜无耻的和顾漫一起坐在了后排，而不是副驾位。
“走走走，我们陪你吃饭去，顺便感受下你的豪车。”肥龙笑道。
“老子吃饭需要陪么？你们不是吃过了么？”路也说着就启动车子往前去了。
“别啰嗦，等下我给你看件好东西。”肥龙一脸得意道。
牛排馆就在学校外面，步行不过五分钟，车子开过去也差不多时间，因为路上人太多，中午放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