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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罗没有留在场边，指挥比赛的是助理教练。
伊布，因扎吉，卡卡，鲁伊科斯塔，加图索，皮尔洛，卡福，内斯塔，马尔蒂尼，卡拉泽，迪达……
斯塔姆虽然伤势未愈，但还是坐在了替补席上。
所有人脸上都难掩憔悴，很难在他们脸上看到一丝一毫跟高兴和喜悦挂钩的情绪，仿佛三天前赢下比赛的不是他们而是对手。
球迷们莫名其妙，但只以为是俱乐部安排的庆祝节目，或者队员们想在场见证卡卡破纪录，也没往心里去。
一直到比赛开始。
比赛第十一分钟，乌迪内斯先进球，但随后米兰就开始强力反击。
比赛第十八分钟，因扎吉和卡卡双鬼拍门，九爷在能够射门的情况下将球横传卡卡，卡卡推射破门。
卡卡跑向场边，再次做出仰望天空双手指天的庆祝动作。
“卡卡打进了他在AC米兰的第102个进球，也是本赛季联赛第二十九球，更是他连续十三场意甲联赛破门得分，这是独属于他的纪录，这是巴西人来到意甲的第三个赛季，就已经两次打破这一恐怖记录。”
诡异的是卡卡的队友们只是静静站在他身后，没有一个人上去打扰。
他们知道，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穿着这件球衣在这座球场做出这个动作了。
米兰队员身上根本没有看到扳平比分后的喜悦，这下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
比赛第三十一分钟，皮尔洛后场长传，鲁伊科斯塔头球摆渡，卡卡凌空抽射打进赛季第30粒进球。
这次队友们都一一上来跟他击掌拥抱，然后卡卡走向场边，低头亲吻米兰队徽。
八分钟后，卡卡完成帽子戏法。
卡福边路传中，足球被后卫解围出禁区，伊布得球后挑传门前。
卡卡疾冲而至，向前飞身俯冲，鱼跃冲顶。
足球飞进了球门，但卡卡却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卡卡头球攻门，球进了，第104粒进球，也是赛季第31球……卡卡没有站起来，他好像受伤了……嗯？不对！卡卡哭了？是因为破纪录太激动了吗？”
乌迪内斯的门将见卡卡一直趴在那里本来还挺奇怪，如果不是两人没有过身体接触，他都要以为卡卡是故意碰瓷了，但越看越不对劲。
这家伙把双手垫到眼睛底下，头一直深深埋着，因扎吉和伊布走上来也没把他拉起来，而是蹲在旁边静静注视。
卡卡抬起头，人们这才发现他眼睛已经红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不会是卡卡的告别战吧？”
伊布和九爷这才一人一边将卡卡拉了起来，卡卡跑到场边，脱下球衣，两手抓住两肩位置，高高举起。
此刻永恒。
第321章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赛后风波起。
《足球先生泪洒赛场，庆祝日变离别日？》：“米兰全队在赛季末轮表现异常，世界足球先生和欧洲足球先生卡卡更是泪洒赛场，当时就有人猜测庆祝日变成了离别日，果然，次日《米兰体育报》和《都灵体育报》发出特别报告，卡卡已经向俱乐部明确提出转会申请，新科金球先生将被挂牌出售，夏季转会市场最重磅炸弹即将被引燃……”
《米兰的一年一巨星》：“皇家马德里的一年一巨星政策走入尾声，米兰的一年一巨星却刚刚开始，不同的是一个是引入巨星，一个是出售巨星，去年是舍甫琴科，今年是卡卡，明年会是谁？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国际米兰、尤文图斯、曼联、切尔西、阿森纳、利物浦、拜仁慕尼黑，哪里才是卡卡的下一站？”
《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留不住巨星的伪豪门？》：“三千多名米兰球迷包围了卡卡在米兰的别墅，希望卡卡能留下来，但据悉卡卡本人现在并不在意大利，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六月份联合会杯即将开打，卡卡届时可能会出现在德国。
大批球员在俱乐部外聚集抗议，希望俱乐部不要出售卡卡。
有些球迷愤怒地骂卡卡是叛徒，也有些球迷认为是卡佩罗赶走了卡卡……”
《要卡卡还是要卡佩罗？》：“卡佩罗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卡卡是足球场上的绝世天才，也很会讨球迷欢心，但巴西人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阳光和绅士，特别是对主教练缺乏足够的尊重，意大利人明确表示，他和卡卡，米兰只能留一个。
记者并没有采访到卡卡本人，不过卡卡的父亲博斯科先生表示，卡卡和卡佩罗在工作上确实存在一些分歧，但并没有私人矛盾，卡卡很认可卡佩罗教练的执教能力，他的防守反击战术是米兰今年能够拿下欧洲冠军杯的重要原因之一……不，我们没有跟任何俱乐部私下联系，也还没确定下一站在哪里，但肯定不会是意甲，因为卡卡不想跟AC米兰为敌……转会原因？寻找更大的挑战，而且，无须讳言，工作上的分歧也是分歧。”
《多位主帅欢迎卡卡加盟》：“温格表示他当初差点就签下了卡卡，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阴差阳错失之交臂，他现在无比期待卡卡能够加盟抢手，跟亨利组成世纪组合；安切洛蒂同样十分期待能够跟卡卡再度携手共创辉煌，建立蓝色皇朝；皇家马德里已经派代表飞赴米兰……”
……
德国，吕德斯海姆小镇。
这里位于莱茵河谷中游，被誉为“莱茵河谷最耀眼的珍珠”，是德国最受欢迎的景点之一，小城四周有着大片的葡萄园，清新翠绿，果香醉人，所以吕德斯海姆有“酒城”之称，年产2700万瓶葡萄酒，穿梭在小镇中，随时随地都可以品尝到地道美味的德国白葡萄酒。
今年的联合会杯将会在德国举行，卡卡赛季结束后就来这边度假，一面是休息，一面是直接在这里等待比赛开始，免得届时又到处奔波。
向导自然是有一半德国血统的迪丽雅。
两人刚逛完大名鼎鼎的画眉鸟巷，正坐在一家小酒馆里闲聊。
酒馆确实很小，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但卡卡这几年出镜率实在太高，这些球迷全都认出了他，不过也只是惊喜地点头微笑，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胖乎乎的酒馆老板也认出了这位世界足坛的当红小生，还特意送了一瓶珍藏的葡萄酒过来。
“卡卡，欢迎你，决赛打得很漂亮，”老板轻轻将酒瓶放下，“不过这瓶酒是送给这位美丽的女士的。”
卡卡和迪丽雅对视一眼，轻笑了一下。
“谢谢。”
迪丽雅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了一份《踢球者》，趁着醒酒的功夫大概扫了一遍。
上面的内容几乎都是关于联合会杯和卡卡转会的。
她也很好奇卡卡下一站会是哪儿。
卡卡将酒倒入她身前的酒杯，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得有点违和的汉语。
“少壮不努力，长大去国际。
生活有困难，才去混米兰。
只守不攻门，加盟大尤文。
户口英吉利，首选是利记。
成名就想走，暂时签枪手。
壮如拖拉机，立刻切尔西。
热血小青年，曼彻斯特联。
身高如武大，欢迎来巴萨。
贵族伤不起，皇家马德里。
欧洲亚军杯，拜仁慕尼黑。
技术真牛逼，就去西甲踢。
身价实在高，试试大西超。”
“……”迪丽雅差点要笑晕过去，“这不会是你为了强行押韵瞎编的吧？”
“怎么可能，”卡卡举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都是网友们的精辟总结。”
这顺口溜其实还没有流传，毕竟很多梗都没有诞生，现在看起来其实更像是一种预言。
迪丽雅刚想再取笑两句，卡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卡卡拿起来一看，果然，又是弗格森的。
话说这些教练里除了安切洛蒂和国家队主帅外，也就弗爵爷能够联系得上他了。
“爵士？”
“卡卡，我现在在德国，”弗格森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德国吕德斯海姆小镇，你昨天说过的。”
“……”这看来是连夜从英格兰赶过来的，“看来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那最好不过。”
“我一会儿联系您。”
卡卡挂掉电话，迪丽雅道：“又是弗格森爵士？”
“没错。”
迪丽雅笑道：“热血小青年，曼彻斯特联？”
“记忆力真好。”
卡卡走到柜台前，向老板问道：“大叔，知道哪里有安静的地方吗？可以谈事情的。”
老板把手里擦拭了一半的高脚杯放下，道：“如果是跟拜仁慕尼黑商量转会的事情，那我家的小院肯定是世界上最合适的地方。”
“那我想你肯定不介意再送我一瓶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
“当然，世界上最好的球员，最好的俱乐部，最好的葡萄酒，跟我来吧，世界足球先生，对了，虽然你很快就是自己人了，但明年的世界杯还是德国的，巴西想都不要想。”
……
十分钟后，胖老板家的小院子里，弗格森和马丁联袂而至。
马丁。弗格森是亚历克斯·弗格森的亲弟弟，也是曼联的首席球探，可能也是弗格森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老板也认出了曼联主帅，一双眼睛顿时睁大，狠狠地看了卡卡一眼，然后才对弗格森道“嘿，小心了，苏格兰人，这可是个小骗纸。”
明明说好了拜仁的……
“老安德斯，前面那家安德斯酒馆的老板，”卡卡为双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帮两位弗格森倒酒，“尝一下安德斯的白葡萄酒，自酿的。”
“你还没说味道怎么样呢，卡卡。”
“顶级。”
老安德斯满意地走了。
弗格森也和马丁一起坐下。
迪丽雅在酒馆里等卡卡，这里就他们三个人。
“爵士……”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叫我一声BOSS。”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
“所以……”弗格森收起笑容，看着卡卡认真地道，“来曼联吧，卡卡，相信我，我比世界上所有主教练都了解你，我可以为你专门制定战术，确定你为球队核心，以后甚至可以让你当队长。”
“我也想去曼联，爵士，”卡卡没等弗格森显露笑容，而是先看了摇头苦笑的马丁一眼，然后视线才转回到弗格森身上，“我有几个条件，准确说是三个。”
“我的违约金是6000万欧元，但我们都知道，一个23岁的世界足球先生和欧洲足球先生不可能是这个价格，合同上曼联只要支付6000万我就可以转会，但情理上，我不可能只给米兰留下6000万，从投资角度上来说，6000万米兰当然已经赚了，但人情上，这点远远不够。”
“所以……”弗格森终于忍不住插嘴。
“8000万，我也不要求什么世界最高身价，我还没堕落到需要靠金额来体现价值的地步，但我得给米兰一个交代。”
现在的足坛转会费记录是舍瓦的七千万欧，不过舍瓦还有一千万的签字费，还搭上了一名一流前锋克雷斯波，综合起来肯定是一亿往上走。
八千万…皇马前几天第一次发给米兰的试探报价就是八千万，意思就是“您看八千万再加多少才合适”。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下，弗格森才道：“第二个条件呢？”
“C罗不能走。”
“为什么？”据他们所知，卡卡和C罗并没有什么交情。
“我看好他的未来。”这一句就够了，甚至引起了弗格森的共鸣。
“第三个？”
“我知道在英超，特别是在曼联，转会是由主教练说了算的，我会建议您买入一些球员，希望您能接受，当然你们可以派人去考察，我保证，都是棒小伙子，不会让人失望的。”
“为什么？你也看好他们的未来？”
“是的，”卡卡点头，“准确地说，我希望能跟他们一起踢球。”
“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第三个，原则上也可以，前提是……他们不太贵的话。”
“所以问题出在第一个？”
“是的，”弗格森道，“你要知道，卡卡，曼联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我再退一步，八千万转会费，六千万违约金由曼联来付，另两千万我自掏腰包，但对外宣称是八千万。”舔到这一步已经是卡卡的极限了。
如果真的想六千万走人，卡卡很难确定米兰会不会鱼死网破，直接把他塑造成足坛犹大。
米兰……毕竟是卡卡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地方，可以不伤害还是不伤害的好。
六千万，那是侮辱人，不仅是侮辱米兰，也是侮辱卡卡。
“这个……”弗格森和马丁说不出话了，大概是以他们的阅历也没听过这种操作吧。
“这里还有一个年薪的问题，当然，在英超是算周薪，我知道曼联的处境，我也不要求什么足坛最高薪，但最起码要是最高一档的，我说过，我不需要什么世界最高身价来体现价值，但我需要最起码的尊重，说实话，在我的消费观里，一年多几百万跟少几百万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每周的薪水到账说不定我转手就捐出去了，但这并不单纯是数字的问题，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理解。”
球员其实和演员差不多，能体现价值的除了演技和代表作外，还有各种代言和片酬，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名气或者利益的问题，还涉及到江湖地位的问题。
别看卡卡说的好听，但金钱社会里，价格永远是价值最直观的体现。
“好吧，我会尽力说服俱乐部，但是，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卡卡？”弗格森点头，“曼联……真的值得你这么做？”
“很简单的问题，”卡卡笑道，“您最遗憾的是没能把我带到老特拉福德，我最遗憾的是没能在您账下效力。”
老爷子感动得……风都吹眼睛了。
“放心吧，卡卡，我会跟俱乐部沟通，一定把你带到曼联。”弗格森再次重重点头。
“老实说，我并不看好您所谓的沟通，记住，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只能等到转会窗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