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脸盆啊…”房东太太眼神有些躲闪。
“你瞧我这记性，这不昨天家里那个被欢欢弄坏了嘛，我就拿你那个先用着，忘记跟你说了。”
“寻思着早上再去买个新的，你看，被我这倒霉小叔子一打岔又给忘了，下午我再去买一个，明天肯定还给你，现在还泡着衣服呢。”
“行叭，大姐记得啊。”说完就赶紧回到房间里，惹不起躲得起。
洗了个凉水澡后神清气爽，钱羽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今天那条大黄鱼令钱羽的存款突破了五万，按照本来的计划是要差不多一个多月后才能达到的，现在倒是可以提前准备买船出海的事了。
房东弟弟是个渔民，可以先跟他学着开船下网，免费干活甚至付费都行，只要能学到本事。
先睡个午觉，下午再问问他，然后再到船厂去看看。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来到两点钟。
洗了把脸精神才从迷迷糊糊中恢复正常。
刚好房东弟弟戴武正在院子里补渔网。
“武哥补渔网啊，刚才不是大姐在补吗？”
“别提她了，补个渔网都要唠叨半天，甚至还想要钱，我呸，就这还当人嫂子呢。”戴武一脸的嫌弃。
“呵呵。”钱羽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些啥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心里却是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迟疑了。
不过想着只是学习一下打渔技术，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武哥，那啥，我能跟你学打渔不？”
“有烟没？”
“呃，我没抽烟。”
“…想学打渔也不是不行，我这打渔的技术在这十里八乡那可是出了名的啊，你懂的吧。”戴武右手拇指和食指搓来搓去。
“这…我给你免费打下手怎样？”钱羽知道戴武啥意思，就是他这技术水平钱羽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花钱还想学技术？我跟你讲，现在你不花钱， 谁会掏根掏底的教你呢对吧。”
钱羽一听有道理，花了钱人家才乐意教啊。
“也对，那武哥你看怎么个收费？”
戴武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年轻人可真好忽悠啊。
“看在你还能帮我干活的份上，我收你一千一个月吧，这可不贵啊，你看现在随便学个技术都得好几千呢，不过钱可得先付啊。”戴武不敢要的太狠，听嫂子说这家伙很抠门的，再说一千也不少了，还能免费干活。
“行，没问题。武哥我转你微信吧。”钱羽觉得不贵，运气好的话钓一天鱼就回来了。
等学好了，那一网下去就能赚回好几个月的学费了。
戴武看着这么爽快的钱羽却是有点后悔要价太低了，都怪嫂子，说这小子抠门，你看这多大方的人啊。
两个人加上微信，钱羽把钱转过去。
“武哥，那咱什么时候出海啊？”这钱都交了，钱羽就有些心痒痒的，想出海体验一番。
“武哥先给你上一课啊，这个咱出海啊，得看潮水，一般呢就是退朝的时候出海下网，等涨潮一段时间后再收网。”
“为什么要退朝的时候下网而涨潮的时候收网呢，那是因为啊，大部分鱼儿都是跟着潮水走的，潮水一退鱼儿就往外跑，这潮水一来，这鱼儿就又回来了。”
钱羽不时点着头，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那咱什么时候出海啊？”
“之前不是说出海要看潮水吗，这个我也说不清，到时候要出海我会提前跟你说的。”戴武是知道啥时候涨潮退朝，但是要他说出来几点涨潮退朝他又说不出来。
“那咱什么时候出海啊？”
“……”这倒霉孩子，咋这么烦人。
“我这不是补着渔网吗，待会四点多我带你去下网，明天咱再过去收网。”这刚收了钱，戴武也不好意思太敷衍。
“行，到时候微信发信息给我，我有点事先出去了啊。”
“行，到时候我叫你。”戴武放下了手中的梭子和线，看起来好像也打算要出门。
钱羽骑着电动车跟着导航去往造船厂。
李氏造船厂。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一起钓鱼的李总的产业。
展厅里摆着大小不一的船，小的两三米，最大的有十来米长。
“先生想买什么样的船呢？”百无聊赖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进来，连忙上去询问。
“呃，我先随便看看。”钱羽就是先过来看看，还没决定好。
“好的，先生请自便，外面的是一些小型船舶，旁边都有详细介绍的，大型船舶在里边，都有一比一的模型，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哦。”
“好的，谢谢。”
难怪只有一些小船，也对，大船房子里也放不下。
四处随便看看。
五米以下的不考虑，那么小的船出海那不得说翻就翻，十米以上的也不考虑，太大了一个人不好操控。
逛了一圈，五米和七米的最符合钱羽的期望。
剩下的就是材质选择，木制和玻璃钢，木制比较便宜，玻璃钢的则要贵一些。
但是一分钱一分货，玻璃钢的不管是性能还有安全性都要比木制的好很多。
所以钱羽心中更倾向于玻璃钢的，长度选择的话，先跟着戴武出海一段时间后再决定，亲自体验过后才能知道什么才是最合适的，而不是光靠想象。
看着时间还早，钱羽到里边逛了一会儿，乖乖，里边的那些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都有。
上次出海钓鱼的JY700也看到了，三百七十万，这搁在以前，钱羽想都不敢想，现在嘛，貌似奋斗个几年似乎能触摸的到。
看了一会儿有钱人的玩具和工具，时间也差不多了，在工作人员失望的眼神下，钱羽离开了造船厂。
第29章 出海？什么出海？
钱羽回到戴家村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院子里渔网还在晾着，地上的梭子和线依旧在那里，看样子戴武还没回来。
发了个信息过去问戴武什么时候出海，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回复。
没办法只好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喂，武哥，你看这时间差不多了，咱什么时候出海啊？”
“出海？什么出海？老子打牌手气正旺着呢，别来烦老子，晚点再说。”
然后戴武就挂了电话。
钱羽这一刻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气？好笑？
气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当狗屁，笑自己太天真，这么轻易就交了学费。
看着房东门口依旧泡着衣服的大脸盆，哑然失笑，这都是一家什么人。
现在想想大概能清楚之前古墨琳说的戴家村风评不好的原因了。
唉，钱付都付了，看看明天怎么样再说吧。
钱羽回屋里玩起了手机。
窗外传来了铁门打开的声音，是房东太太接孩子放学回来了。
房东太太一进院子就看见那补了一半的渔网，低声骂骂咧咧：“这懒鬼，渔网补到一半又不知跑哪去了，肯定又是跟死鬼要钱打牌去了……”
“大姐！你那脸盆买了吗？”钱羽隔着窗户大声问道。
“哎哟，吓死我了…小钱啊，你这一惊一乍的要吓死个人…”
房东太太轻拍着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不好意思啊大姐，吓着你了。”钱羽也没想到房东太太神经这么敏感。
“下次别叫那么大声了，怪吓人的…”缓过神来的房东太太没好气的说道。
“就是，吓坏我妈你赔的起吗！”
“哎哟，欢欢还知道心疼妈妈了，快进去写作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啊。”房东太太带着戴欢就往楼房里走去。
“那个，大姐，你那脸盆买了吗，我那脸盆还要用呢。”钱羽再次说道。
“哎哟，你瞧我这记性，又忘记了，等我洗完衣服了就还给你，明天我再去买一个。”
“…大姐要不你拿个桶先装着衣服？”
“这家里也没空着的桶啊，明天一定，明天一定。”
“行吧，明天记得啊大姐。”
“放心，明天一定。”房东太太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等到六点多钟，还是没等到戴武回来，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变暗了。
这几天忙着钓鱼卖鱼，冰箱一直空着，只好到外面吃饭。
等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戴武左右摇摆着准备打开铁门，双手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也没打开。
“武哥，你这是喝酒去了？”钱羽停好电动车走过去帮忙开门，走进去就闻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小…小钱啊，哥…哥今天高兴，哥今天赢钱了，晚…晚上哥带你出海！”戴武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你还是先回去躺着吧，这个状态出海，也得有命回来。”钱羽无力吐槽，出海的事只能明天了，把戴武给扶到他的屋里，还好门没锁。
跟房东太太打声招呼，告诉她戴武喝醉酒回来了，房东太太又是一阵埋怨，钱羽假装没听到，自己这已经是做的仁至义尽了。
回到屋里查询渔船手续捕捞证明之类的相关信息，看了一会儿就头大，好像很麻烦的样子，算了，船厂那边应该有这方面的业务，价格合适的话就让他们代办好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钱羽从七点钟等到十点钟，才等到戴武慢悠悠的起了床。
期间打了好多个语音电话都没能把他叫起来。
趁着戴武在院子里刷牙的时候，钱羽马上上前询问：“武哥，待会出海不？”
“啊？出海？”戴武先是愣了一下。
“哦~你说出海啊，待会就带你出海，等我洗漱完哈。”迷糊了一会儿，戴武才想起来昨天收了钱羽的钱，还放了人家鸽子，今天怎么着也要做做样子。
“好嘞。”眼尖的钱羽看到房东门口自己的大脸盆里边没有东西了，赶紧过去拿回自己的电动车上。
“不用你带东西，待会坐哥的车去。”戴武看着钱羽往车里放东西，以为钱羽也要开车过去，好心的提醒道。
“哦哦，我就是把我的脸盆收好，大姐拿过去用好几天了…”钱羽解释道。
“我嫂子人就那样，爱贪小便宜。”
……
“小钱啊，来帮哥把渔网搬到车上。”戴武见着钱羽就坐在门口玩手机，闲着也是闲着，免费的劳力不要白不要。
钱羽看着地上的四包渔网有点无语，你自己搬四趟不就好了吗，电动车也在院子里，又不远。
心里吐着槽，行动上还是要有所回应的：“好嘞。”说着就过去帮忙搬渔网，结果钱羽一过去，戴武就坐到车上老神在在的抽烟。
还真把自己当免费劳力了，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叫昨天自己说的那么好听，免费干活。
“好了呀，来上车。”
等钱羽上了车，戴武才发动电动车，慢悠悠的启程。
“武哥，你这电瓶是不是该换了啊，不怎么给力啊。”
“将就着用呗，哪有钱换，开一会儿就快起来了。”
车子到了街上停了下来，戴武掏出十块钱让钱羽去买包中华，自己去买点早餐。
“老板，拿包中华。”
“要软的还是硬的？”
“呃，有什么区别？”
“软的六十五，硬的四十五。”
钱羽看着手上的十块钱陷入了沉思，难道要买的是中华牙膏？
继而就有点火大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让钱羽想起学车的时候，那时候有个教练让一个女学员去买盒中华，结果那个女学员买了盒中华牙膏过来，在当时传了好久的笑话。
后来那个女学员科目三挂了好几次。
算了，有求于人，忍了忍了。
“拿包硬的吧。”
把中华拿给戴武的时候，戴武还有点不满意的。
“怎么是硬的？算了，硬的也行吧。”
钱羽看着车头上挂着的四个包子却是有点不淡定了：“武哥，我的早餐呢？”十块钱买中华就不说什么了，早餐都不帮买一下。
“什么早餐？你不会自己买啊，小钱你这样不行啊，办事拖拖拉拉的。”戴武有些奇怪的对钱羽说道。
“……”
“武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早餐。”
“快点啊，磨磨蹭蹭的。”然后美滋滋的点了根中华。
第30章 你放屁
到了海边，正值退朝，渔船搁浅在海滩上。
只见戴武从渔网底下掏出一副半身下水裤，手脚麻利的穿上，然后拎着渔网踩着淤泥走向搁浅的渔船。
留下钱羽在海边傻眼。
“小钱愣着干啥呀，帮忙拿渔网啊。”戴武看着钱羽在边上站着，有点不高兴了。
“武哥，我这…你有没多的下水裤？”钱羽看着那快到小腿上的淤泥有些手足无措。
“我就只有一副啊，你来不来，不来我一个人走了啊。”戴武有点不耐烦，啥啥都要我给你准备，你来学习的还是来度假啊。
看看脚上的abibas，又看了看那淤泥，咬咬牙，一脚踩了上去，回去洗洗应该还能用。
钱羽可不敢光着脚踩上去，海边的淤泥底下不知道藏有多少贝壳，踩着了就是一个口子。
“诶诶诶，小钱你倒是拿上渔网啊。”这倒霉孩子，太笨了吧。
“哦哦。”回头拿上渔网，视死如归般踩着淤泥走向渔船，好在戴武还算有点良心，把剩下的渔网都给拿到了船上。
“来，一起推一下。”渔船搁浅，离海水还有几米远，淤泥湿滑，倒是不用太费力气。
待把渔船推进海里了，两人才上了船。
戴武的渔船是一艘五米多长的木船，
戴武一边开着船一边啃着包子，钱羽也坐在船头解决自己的早餐。
解决完包子的戴武把塑料袋随手就给扔到了海里，很快就被渔船抛在身后。
一个小时后，戴武停下了船，目标海域到了。
戴武一边给渔网绑上浮标一边对钱羽说：“这海水无时无刻都在运动，咱这网现在下下去了，过一会儿可能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所以啊，得给它绑上显眼的标记。”
浮标是由一块大泡沫和一根竹竿构成的，竹竿上面绑着旗子，下面则是一块混凝土，扔海里就能竖起来，远远就能看到。
“下网没啥好说的，自己一个人就行，前提是把渔网理好了，像这样把浮标扔海里，只管开船就行，它自己会下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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