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的心地善良，就绝不可能活得到现在！”
她振振有词：“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有可能你暗中残害了无数人，却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叫你灰飞烟灭，再不能害人！”
江蓁蓁：“……”
这丫头，还怪执着。
对她师父的话，她是真的听啊。
真是，格外纯粹。
若是原主叔公看到这丫头的话，怕是会很欣慰吧？
是的，青衣，也是带着圣女八字出生的。
奈何，巫族衰落，没有能辅佐她的大祭司守护，
她也就无法发挥她最大的能力。
否则，也不至于连对付她的本事都没有。
“慢着！”褚之行立马站了出来，挡在她前面，“你怎么就能肯定她说的不是真的？”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早已不重要了！”青衣冷声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她也夺走了别人的寿命来延寿。”
“一年一年的寿命加起来，也是无数年了，她的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条性命，你能说得清楚吗？”
这话，褚之行无法反驳。
“你让开！”青衣冷声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褚之行不让：“事实并未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动她！”
青衣懒得跟他废话，就在她祭出符咒，打算将褚之行定在原地时，门突然开了。
来人，是江纯。
她手上撑着那把红伞，走了进来：“她没有背上过任何人的性命。”
青衣见到她，心下一沉。
江纯的能力，上一次她便见识过了，若她执意要护着江蓁蓁，是有些麻烦的。
“我凭什么信你？”
“你身为巫族后人，难道不清楚，换命，须得献出寿命者心甘情愿才行吗？”江纯一字一顿说道。
青衣顿住：“自愿？！”
这……怎么可能？！
===第670章：玄学大佬的死对头（67）===
“你胡说！”青衣反应过来，立马反驳道，“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帮她，但你既然是为她而来的，那你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江纯听到这话，直接掀开衣袖，露出一个很奇异的黑色印记。
旁人看不出来，青衣却明白，那是换命后特有的标识。
“你……也换给过她寿命？”青衣一愣。
“没错，她这二十年的寿命，是我给的。”江纯说道，“而她前二十年的寿命，是我父亲给的，我父亲活到了现在，就证明，她确实只拿走了他一年的寿命。”
青衣却依旧不信：“你又如何能得知，她这二十年，没有从别人身上夺走过性命？难道这四十年，你们一刻不停地守在她身边吗？”
这肯定不是。
就算一直住在一起，他们也不可能轮班换岗一刻不停的盯着江蓁蓁。
自然也就不能保证，在这期间，她会不会从别人身上夺走寿命。
江纯皱眉，似乎还要解释什么，却见江蓁蓁摇了摇头。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当所有人都心急担忧的时候，她这个正主倒是处之泰然。
“不用解释了，既然她认定我害了其他人的性命，那不论怎么解释，她都是不会信的。”江蓁蓁说
道。
青衣不屑一笑：“怎么，想用这样的话来激我？”
江蓁蓁摇头。
她只是很清楚，江纯不是青衣的对手，所以不希望他们打起来。
如果可以，能和平将此事了了最好。
“换命一事，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随随便便想夺走旁人的性命就能夺走的。”江蓁蓁说道，“若非如此，巫族圣女也不会断了传承。”
既然有圣女为前一任圣女成功延寿过，那就证明，延寿在整个巫族来看，是符合规则的。
可既然换命能通过夺取旁人的性命来实现的话，那就不必一定通过圣女献祭来达成，用巫族其他人的性命也可以不是吗？
所以，换命远没有那么简单。
“你在胡说些什么？圣女传承延续，跟换命有什么关系？”青衣皱眉，“换命，本身就是禁术，你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污蔑圣女？”
“不是的，换命在几百年前，并非禁术。”江蓁蓁想了想说道，“巫族有一本古历，上面就记载过圣女换命一事，虽然被后人篡改得似是而非，但我想，你应该可以看明白的。”
怀着圣女命格出生的人，都得看那本古历。
青衣自然也看过。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
些什么，脸色微变：“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圣女可以自愿将寿命献给其他人，但圣女想要成功得到其他人寿命，必须得诚心不求回报帮过那人。”
打个比方，她作为夺取寿命的一方，除非能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无意识且不求回报的帮助过一个人，比如江父，那么江父就算是欠她一个恩情。
这个恩情，必须是她在帮他时，没有得到过任何好处。
如此，江父就有了还这个恩情的条件。
那她在接受他一年寿命的时候，才不会遭到天谴。
“这种机遇，可遇而不可求。”江蓁蓁说道，“所以，圣女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下一任的圣女，圣女与圣女之间的传承，是不受这个条件约束的。”
要说原主几乎没跟江纯接触过，虽然不清楚原主究竟给了她什么恩情，但总归，她们之间的换命，也是成功了的。
青衣咬了咬牙：“这不可能！巫族自古以来，都是无比痛恨换命的，而且，从诚展大祭司开始，便将此术列为了禁术，可见你说的都是假的！”
江蓁蓁垂眸：“第一个将一年寿命给我的人，正是诚展大祭司。”
诚展大祭司，便是叔公。
当年她因血洗
别院，遭到天谴，被逐出巫族部落，后来阴差阳错，巫族欠下她一个大恩，这才有了大祭司为她延寿一事。
也正是因为叔公知道，她所有的悲惨，都是因为这换命之术造成的。
所以从那以后，便下令，不许圣女再修习此术。
传着传着，便成了所谓的禁术。
“这……怎么可能？”青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但她很快又坚定了信念：“这些事情无法考证，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总归，你是真的偷走了圣物，不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放过你！”
说罢，便再次祭出符咒。
江蓁蓁连忙说道：“我可以将圣物还给你。”
圣物，便是封印着她眼睛的那面镜子。
总归她也无法再拿回眼睛，倒不如，将镜子还给她。
青衣半眯起眼：“当真？”
“我现在就上去给你拿。”
“不行！”青衣摇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逃走？”
“那让褚之行去拿？”
“他早已被你迷惑，所以我无法信任他。”
至于江纯，就更加不能离开。
她一旦上楼，还不等把镜子拿下来，指不定江蓁蓁就已经没命了。
如此，陷入了两难。
青衣果断出手：“只要制服
你，我自然会将圣物带回去！”
说着祭出符咒，直奔向江蓁蓁。
江纯眼疾手快拦住她，与她厮打起来。
“分明从一开始，不论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江纯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真是为了大义而来的吗？呵，你不过只是遵循着你师父的话，前来要江蓁蓁的性命而已。”
“说到底，你根本就没思考过，你师父说的，究竟是对是错。”
“这都好几百年了，谁能证明，你知道的，就一定是对的？”
青衣一张符咒，将江纯弹飞：“你不过是被她迷惑了，才会为她说话。”
“我没有。”江纯撑着伞站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我并未被任何人迷惑过。”
“我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就算是舍弃性命，也要护一个孩子周全的人。”
“如此纯良的品性，怎么会是你口中作恶多端的坏人呢？”
江纯说得相当动情。
青衣沉默，朝江蓁蓁看去。
一眼就瞧见，悄悄咪咪躲在沙发后，慢悠悠往外爬的江蓁蓁。
青衣：“……”
江纯：“……”
江蓁蓁：“……”
本来也不一定能逃走。
但，面子没了啊！
她糊涂！
===第671章：玄学大佬的死对头（68）===
江纯对江蓁蓁，一直有着一种很微妙的感情。
很大原因在于，江蓁蓁救过她。
江夫人怀她的时候，因为一次摔倒，导致她在腹中停止了心跳。
是江蓁蓁将所剩无多的人类寿命，都给了她，让她心跳复苏，这才叫她活了下来。
江夫人感激涕零，非要再献给江蓁蓁一年寿命，却被江蓁蓁拒绝了：“不过是十几天的寿命，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救她，是因为她与我有些缘分。”
她摸了摸江夫人的肚子，微微一笑：“这孩子，是有些机缘在身上的。”
“机缘？什么机缘？”
“不太清楚，但我可以感觉到，她是为了某个命定之人而来的，正是因为她的机缘过于强大，这才导致她险些无法降生下来。”
大约是因为，她也是为了等一个人，才苟延残喘到今日。
所以见到如此深刻的机缘，如此强烈想要来守护某个人的小娃娃，便不自觉有些心软。
这些话，是江夫人告诉江纯的。
在那之前，江纯还以为，江蓁蓁是厌恶她和弟弟，却原来，她竟如此在乎她。
“那她为什么从不跟我说话？”
“因为啊，她说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怕你们受到波及，这才想要远离
你们。”
所以，打小江纯就对江蓁蓁很有好感。
她越神秘，她就越向往。
她加入神秘组织，也是为了接近她。
而这一刻，在看到江蓁蓁求生欲极强往外爬的时候，她的信念，有那么一瞬间的崩塌。
“咳咳咳。”江蓁蓁坐在地上，“我说我不是想逃，你们信吗？”
青衣：“……”
江纯：“……”
褚之行：“……”
您看我们能信吗？
“我早就说过，她妖言惑众，事到如今，你还以为，她是那种舍己为人品性纯良的人吗？”青衣嘲讽地说道。
江纯没应声，却还是护在江蓁蓁前面。
不论如何，她得救她。
“你难道没发现，她已经快死了吗？”青衣冷声说道。
“什么？”江纯满脸不可思议，“你这什么意思？”
褚之行的脸色，则难看了不少。
青衣指了指江蓁蓁：“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她浑身都在腐烂，身上的肉已经撑不起她画的那种皮了吗？若是再不续命，她顶多也就半个月的活头了。”
“所以，我必须得在此之前杀了她，否则，她必定又会去残害其他人！”
“半……半个月？”褚之行不可思议地看向江蓁蓁，“她说的，可都是真
的？”
“自然是真的。”青衣拿出一面镜子，照在江蓁蓁的身上。
下一秒，褚之行和江纯，就都能透过她美丽的皮囊，看到她浑身都腐烂发臭的肉了。
一块好肉都没有。
“她不是说，一直在用动物的命来延寿吗？那怎么可能？”青衣嘲讽一笑，“她浑身都腐烂成这样了，除非用人的寿命延寿，否则，她必死无疑。”
“即便如此，你们还要坚持认为，她是好人吗？”
江纯沉默了。
褚之行则是走到她跟前；“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是真的。”江蓁蓁叹了口气，“但我没想继续延寿。”
她这不已经在等死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褚之行意识到她没有说谎，愤怒异常，“你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想将我一个人丢下？”
江蓁蓁沉默了。
她不能说谎。
一说谎就会被看穿。
“原来，是真的？”褚之行嘴唇都在抖，“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你？”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难不成，你还想等你死后，将我的记忆全部抹除？”
江蓁蓁顿了顿。
这小子，有时候真是格外聪慧啊！
“你居然，真的打算这
样做？”褚之行又怒又气又急，以至于说不出话来，“江蓁蓁，你！”
可所谓不想延寿的话，褚之行信，青衣却不信。
她眼神愈发冷漠，趁着江纯沉思的空隙，直接将一张符咒拍向江蓁蓁。
就在那符咒即将打散她离婚的那一刻，楼上突然弹下来一块石子，将符咒给打飞了回去。
“谁？！”
众人朝楼上看去。
只见楼梯间，一个身着燕尾服的绝美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是容生。
“你是何人？”青衣嗅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你身上的血腥气息，为什么会如此之重？！”
像是吸血鬼一样。
青衣立马祭起符咒，却发现对容生一点用处都没有。
“把符咒收起来吧，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容生一个闪身，便瞬移到了楼下，“可会叫她难受。”
“她难受，我便会想杀了你。”
他语气很平淡，杀气却极重。
只一眼，青衣便明白，他杀过不止一个人。
她咬了咬牙，却也知道拿他没办法，只能将符咒收了起来。
江蓁蓁的情况却不怎么好。
尤其是在容生出现的那一刻，她浑身再次出现了那种被剥离感。
她可以感受到，自
己的力量在消失。
分明他就在眼前，她却因为意识模糊，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容生见此，立马避开了些许，江蓁蓁这才恢复了过来。
“容生……”她虚弱地唤他。
容生透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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