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看就没有因为解放前的做派，受到过什么冲击。
这就离谱。
成玉玲一直红脸，差点把眼镜埋燕麦粥里，大白天的操作她还是第一回，太刺激了。
之前还号称要天天中午补课，现在明显吃不消要双减。
但能嘀嘀咕咕的补充全：“费奶奶也出国了，这套房子解放后都一直给费家，可前两年他们家还是全都出国了，奶奶说，我们这个时候要表态扎根国内，国外走一部分美元给费家，国内走一部分给国家补地价，罗妈是从小都在费家，这么多年一直照料着这里。”
荆小强还是不习惯六十岁的老人家照顾俩年轻人：“我找俩年轻人过来协助，罗妈您做管家吧。”
他算是明白了，沪海的确有保留了相当多的民族资本家、资产革命家，包括家庭模式到住宅条件。
譬如中山夫人那样从管家到保姆也一应保留。
而这房能解放后一直给保留，不作为福利公房收缴，那名头一定是极响亮。
但在这个年代，条件一旦放开就立刻出国。
可能在那十年也很艰难。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成老太那样豁达的看待。
能理解，但成家这个时候的表态更显弥足珍贵。
成老太似乎也是在借着这种地产收购，试探局面。
老人家都是成了精的。
罗妈也是，对荆小强非常尊重，但对要安排年轻人来很抵触。
她说自己都没亲人没家乡，全心全意照顾好老爷太太完全没问题。
有了小少爷再加人吧。
成玉玲用眼神示意荆小强慢慢来。
荆小强忍不住童心顿起：“罗妈认得我是谁不？”
都花白头发老太太了，面相十分温良，一点戾气都没，必须站在旁边看俩年轻人吃饭：“太太我是从小就每年能看到几次，老爷……听说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一看就没看电视的好习惯。
荆小强说好：“罗妈今天跟我去上班，看看我有多了不起。”
成玉玲马上侧目，感觉自家男人怎么老是不常理出牌。
荆小强出门前还给成叔打了个电话：“这老洋房住进来，还是把那奔驰给买了吧。”
他自己不在乎，但成玉玲或者成老太这接下来都需要。
成家一直小心翼翼的在保持低调，但荆小强明白，接下来的时代改变不少。
这点细节不重要，甚至还有必要。
成叔当然乐得连连说好！
荆小强又问是老成自己开还是找个司机。
反正他是不会开的。
三人打车去研发中心的时候，成玉玲小声问他以前不是说不想买么。
荆小强摊手：“你这要有宝宝，奶奶年龄也大了，得照顾家人啊，其实我是希望奶奶还有你爸妈都住过来。”
成玉玲不吭声了。
可能她的心态已经变成了荆家媳妇，又确实从小到大都眷恋奶奶，更习惯了在家。
荆小强这种体贴，让她破天荒的温柔伸手搂了胳膊。
荆小强还装逼，套用歌舞剧台词：“古希腊哲学家艾彼赫泰德说过，对于不可控的事情，我们要保持乐观和自信，对于可控的事，最好还是谨慎和节制，对吧？”
书呆子肯定马上就懂：“嗯，对未来和未知我们要充满乐观自信，对我们已经拥有的，克制，克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下连头都靠在了肩膀上。
气氛很好，荆小强很想说，那今天的作业能不能就免了……
可惜车上多了司机和保姆。
的确是要自己的车才更方便。
罗妈在前面悄悄瞥见了。
觉得老爷太太感情真好。
但到了崭新的大楼，为什么又要下车前弹开分开呢？
成家的大小姐呀，难道还不够体面？
当然她不会做声。
荆小强要扶着罗妈走，还被她坚定的拒绝了。
主要是昨晚唱片公司的人开始陆续返回。
余舒凡也抵达开始做新的专辑策划。
卢昆仑更是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设备都组装在这边搞工作室，只是每晚过去酒吧做DJ。
罗妈穿着那种侧襟扣的老式夹袄，她自己做的，有些惊讶但又尽量平和的看眼前充满了青年气息的人来人往。
更是对那么多年轻人，对自家年轻老爷的热捧拥戴，感到理所当然的自豪。
都花白头发了，反而昂首挺胸多了几分气势。
余舒凡还是有眼力，一下看出来这是沪海大户人家的那种老排场。
用眼神找荆小强询问，这边默默点头。
感觉他就是赘婿了。
忙到中午，成玉玲自然是吃饱喝足不上来吃口香糖，成叔却兴奋的打电话过来说车子已经弄到酒吧。
又埋怨荆小强也去搞个大哥大嘛。
到处找。
还有几天就要去平京了，三月又要出国，荆小强才不在乎这个呢。
带罗妈去荆棘吧吃午饭，其实昨晚常月桐已经把途乐开回来。
她以前就负责这个片区，熟得很。
现在那辆应该是第六代奔驰S系列的轿车，也静静停放在酒吧院子里。
哪怕已经是五六年的二手车，在这年代的国内，依旧是最顶格的豪华存在。
怪不得成叔念念不忘，他这下终于对开车有点兴趣了。
荆小强当然只觉得是个老古董，随便看看，调侃他赶紧学车，不然以后跟小阿姨出门都要带司机，多不方便。
成叔再一次下定决心。
但在这之前，荆小强干脆挪给电影主创用吧，先配个司机开。
毕竟乔恩、陈薇羽、导演他们也需要身份代步的。
整个《1920》剧组已经准备开拍，道具、外景全都在开会，荆小强也跟着开了午餐会。
还跟女主角上楼单独讨论了下工作。
罗妈立刻敏锐的分辨出来那是老爷的外室。
走的时候对HK女明星态度比较亲近，但又有分寸。
普通人绝对拿捏不到这个点。
陈薇羽实在是控制不住粉润的气色，觉得自己不能在沪海长待。
这种不是自己主场，又容易沦陷情绪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没了以前的独立气质。
但她的确又挺勤奋，昨晚把关于卢家嘴城市园林规划的一些建议写成了稿件。
不过荆小强只看了看，没挪为己用：“这是你的心血，希望能用上。”
所以陈薇羽送他上车的时候，还忍不住踮脚探头拥吻司机。
罗妈这回坐在越野车副驾，装没看见。
还好，看气质看外形也是蛮不得了，配得上家里。
可再到舞蹈系，立刻被这么多年轻姑娘迷花了眼，她所有的经验都不足以支撑分辨哪些可能是妾室了。
那个起码抱了大半小时跳舞的女老师很像，那个脸色苍白的小美人儿也很像，那个身材特别火辣的笑盈盈好像也有特别的关联。
啊，原来咱家老爷是个花花肠子啊。
特别是下课以后，荆小强又带着罗妈赶去对面的大商超买鸡肉、牛肉，说是要分成两份，你拿一份回去，我这份……
光是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罗妈就要求，我还是帮老爷一锅炖了吧。
您这也太繁忙了。
第412章、做人哪有十全大补
忙到第三天，荆小强才返回沪海戏剧学院跟老穆报到。
算是交出一份满满的期末成绩单吧。
沪戏舞蹈系和戏曲系，成功搭建完成，没有荆小强在其中穿针引线，两位系主任都不可能被收编进来。
然后继《祖国》歌舞剧在国内巡演几十场，歌舞剧专业跟HK文化中心合作的《狮王争霸》，已经公演十余场，B组演出三十多场，更是签下百老汇演出合约，要去纽约登陆。
这绝对是老穆可以在文艺界大书特书的业绩。
硬件就更不用说，几乎没让国家掏一分钱，荆小强愣是凭着一己之力，自筹资金，拉来HK文化赞助，合起来已经超过八千万。
眼见着今年舞蹈系、戏曲系招生就可以进新教学楼，明年可能小音乐厅就能开放。
要在沪海成为文化地标的歌舞中心，就这样从无到有的诞生。
穆春雷对荆小强再怎么纵容溺爱，都不过分。
因为如果仅仅是这两项，还属于文艺界内部的含金量极高。
荆小强更响亮的是名头，前年年底的青歌会桂冠，带给他让全国人民认识的知名度，春晚的镀金加成。
让荆小强在全国家喻户晓之后。
一系列的高校巡演，才是真正让他成为国内现在首屈一指的文艺明星。
这带来的是沪海戏剧学院在国内高校内部的声望暴增啊。
现在一月中旬，今年的艺考招生报名已经开始，全国各个省份都在询问沪戏有没有到他们那边设立考点的安排！
这是沪戏从创立到现在四十多年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知名度。
因为沪戏在戏剧行业一直被平京那两所给压制，在沪海文艺界又被音乐学院稳稳压住。
就只能算是地域型艺术院校，连招生都主要是以沪海本地，江浙一带的为主。
现在妥妥的名声大噪。
别的不说，老穆在市里面跟各级领导打交道，以前全靠他自己的名声地位，现在人家都主动跟他聊你们那个小强不错呀……
老穆自己这种年少成名的才华型领导，根本不会嫉妒荆小强，只觉得多了一员虎将。
再说荆小强又从来不往他这条官方路线上靠。
简直相得益彰。
所以师徒俩坐下来聊得毫无隔阂，春节荆小强要去平京，那么争取初二初三早点回来，元宵节沪海电视台上《当我们年少》的舞蹈吧。
这样就在出国前把本地的工作也连接上。
荆小强更把春节，《雪原谷》的电影要上映，之后这半年大半年内，要拍三部跟沪海有关的电影。
这都是老穆可以拿去展示的重大业绩啊。
师徒俩说起船厂那个给北欧做的龙船，有点啼笑皆非，这都能引得各方领导来视察关注，唉……这船有点莫名其妙啊。
结果是荆小强反过来给老穆科普背后的门道。
北欧国家才是自诩最高端的社会主义，所以现在对遥远东方的同道人，有帮助的热情跟动力呀。
老穆学贯中西，但主要还是深耕国内文化，颇有些听得悠然自得。
但荆小强没说的是，慢慢的一来中国猛超他们，也不受制于他们，这关系就不好了，二来他们的模式也有点转不动，逐渐成了白灼、社民那一套。
结果把欧美影响得要死！
荆小强上辈子被烧死以后的葬礼就是这种风格的延续。
现在他说的是那我们也弄条船在那显摆嘛。
穆春雷听得哈哈哈，荆小强再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也说了说。
重点在城市园林规划：“我不是很懂，但莫妮卡真的很专业，她讲的这些有道理，我们就可以听，不需要花什么钱嘛，邀请她去出出主意给个头衔就好了。”
穆春雷果然马上聚精会神，他酷爱游山玩水，对人文建筑格外在意，一下就听出来其中的价值含量。
反复找荆小强问了那几个提炼出来的注意点。
其实就是在规划的时候，更注重人文精神，这是沪海一直比较标榜的派头。
以至于他后面都有点心不在焉了。
但还是尽力做了总结：“非常好，你所有的努力终究会凝结成岁月的痕迹，在沪海，在你自己的成长道路上，我以你这样的学生为豪，沪戏也会以你为荣，那么接下来呢，就是学术价值了……”
新专业建立只是第一步，歌剧舞剧院不是在平京都有么，如果这块做好了，是要被大家都竞相进入争夺的。
荆小强连忙表态：“我肯定一直在沪海，一直会支持沪海戏剧学院。”
穆春雷满意：“对，这是你的家，你未来的基石，歌舞中心一直都会是你的后盾，沪戏也会全力支持你，现在你看其他院系专业还有什么杂音吗，成绩、实力说话，我相信这个春晚之后会更加明晰，但这时候你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平衡跟其他院系的关系了，要考虑的是歌舞剧专业怎么推出重大理论成果，学科评估怎么才能在全国占据前列……”
荆小强听出来：“你这不是在培养接班人吧？”
穆春雷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呢？舞蹈系和戏曲系是你的基本盘，不要在乎那些平庸老旧的贪恋权位……”
荆小强就战术侧目，身体后仰的抗拒：“不来塞，不来塞，我现在业务上钻研下，平时跟女朋友、女明星、女老板逛逛街、旅旅游，不知道多开心呢，这种一定会被人抓把柄的高处不胜寒，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对他的坦白无耻，穆春雷这偌大个散文家都语塞。
上回约他去意呆利旅游，这货就强调宁愿跟美女去都不想陪领导走。
平时哪怕不经常在学校，应该还是有耳闻花边的。
可荆小强才十九岁，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很难批评他作风不检点，毕竟也没爆出什么性质恶劣的事情，应该都是你情我愿的状态。
所以当校长的哑然，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不要这么好……年少轻狂根本和你沾不上边，可唯独这个男女关系，美色……”
他都要斟酌下用词。
荆小强直接说了：“我就是好色，人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吗？”
穆春雷愣住，然后哈哈大笑。
居然无从辩驳。
这是人性决定的本能，的确各种礼教规范都在要求约束这种本能。
可艺术界，又有几个真做到了完全约束的。
多的是男盗女娼伪君子。
荆小强这真小人，有什么可指责的。
他也便不再提这接班人的事情。
做行政领导，怎么可能是真小人。
真小人就开开心心的去拥抱美女了。
他这走在沪戏的校园，那就是人形吸美器。
稍有姿色的女生都敢过来找他打招呼，大一的最疯狂，真有不少人是奔着他来报考的。
都快一学期了，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迎新大会上露了下面。
然后那个兰玲简单粗暴的贴上去。
看看，看看！
这一个学期还没读完，居然就给安排上电影女主演！
反正整个表演系的师生都惊呆啦。
你说是个什么草台班子垃圾片，也就罢了。
男主角是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