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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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占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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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店开在商业区最繁华的地段,面积很大,装潢不比三年前贺琮开的火锅店差。
  黎北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看见拥堵的车群渐渐动了,有情侣挽着手从窗前走过,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冰糖葫芦。黎北晏几乎是一看到,就从位置上站起来,却还是被几个小孩子抢了先。
  他站在最外边,问老板多少钱一串,又去找付款码,用手机把几个人的钱一起付了。一旁的家长牵着小孩儿跟他道谢,黎北晏蹲下来和他们说话,有个特别喜欢他的女孩子,朝他手心塞了一颗巧克力。
  “哥哥,我用糖果交换你的不开心,这样你就会变得幸福哦。”
  “哪里来的小鬼,要叫我叔叔。”
  “不要。你比叔叔帅多了,要叫哥哥。”
  黎北晏抬起头,和女孩儿的妈妈说话,“她好聪明,把我说得都脸红了。”
  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道路上有车停下,车窗打开一半,露出贺琮的侧脸。
  他看着黎北晏蹲下来和女人交谈,笑着和孩子说完再见,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慢慢地把冰糖葫芦表层的薄膜撕开。
  白糖包裹着山楂,看起来就十分廉价的小吃,在黎北晏手里却像是个宝贝。伸着手指头从上到下一个一个地数,足足有六个山楂果子,他张开嘴咬最顶端的山楂,嘴巴像仓鼠涨鼓鼓地咀嚼,再小心地把核吐在餐巾纸上。
  贺琮对开车的助理说;“去买一串糖葫芦。”
  “您要糖。。。。。。好的,我马上回来。”助理打开车门出去,对老板突来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车里又没有小孩儿,他要什么糖葫芦。
  腿上却是快速走过去,半路遇着吃最后一颗的黎北晏,他问:“小哥,这玩意儿好吃吗?”
  黎北晏咂咂嘴,不是当年的味道,但是不怪做糖葫芦的人,是买的人不在了,所以味道才不对。
  “还不错,你可以多买两串给家里孩子带回去。”
  “。。。。。。好。”助理拿着买回来的糖葫芦递给贺琮,“老板,您尝尝?”
  贺琮接过来,撕开咬下第一颗山楂,果子很酸,核又大又硬,还特别咯牙。他依然面无表情地把整串山楂全部吃完。
  助理:“老板,现在可以回公司吗?”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烟火气在这里得到最大释放,黎北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面放了一只陪吃的皮卡丘。
  贺琮取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又说:“我想吃对面那家火锅,你去打包。”
  火锅?打包?贺总不会是心情不好在整他玩吧!助理认命地关上车门,往火锅店走。
  幸好店老板业务经营广泛,不仅有打包服务,还送锅。等餐过程里助理又看到黎北晏,两个人离得很近,都记得刚才见过面,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一个人吃火锅啊。”
  黎北晏抬抬下巴,示意对面有只皮卡丘,“他陪着呢。”
  “您挺。。。。。。会生活的。”
  黎北晏把菜倒进红汤锅底,等菜熟的过程里和助理说话,“你跑店里来打包?”
  “没办法,老板心血来潮想吃。”
  “您老板还挺。。。。。。任性。”
  “是啊,刚刚还让我买糖葫芦呢,黑着脸吃完一整串,看得我心惊胆战,怕他把核扔我脸上。”
  两个人聊了没多久,服务员提着打包好的箱子出来,助理和黎北晏说了声再见,拿着菜品离开。
  他准备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却听到贺琮发话,让他拿过去。“
  贺总,您不是想在车里吃火锅吧?”
  贺琮扫了眼箱子,“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谁?”
  贺琮:“炒鱿鱼你吃吗?”
  回到公司,助理提着打包好的火锅跟在贺琮后面,路上遇到哲西,他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助理小声道:“贺总今天很奇怪。”
  他第一次见到贺大总裁把车停在路边,只为吃一串糖葫芦。也是第一次打包火锅回公司,明明不吃辣,却在办公室吃得热火朝天。
  这一切跟贺琮平时的作风差别太大。
  很奇怪。


第34章 家庭聚会
  十一月中旬,冷空气直冲而下,席卷整个北京,枯萎的树枝在风中无力地吱吱作响,寒风刀似的刮过脸,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带上口罩,挣扎着跟冷风和雾霾抵抗。
  偶尔有人抗战失败,迟到很久才到达公司,在茶水间和同事抱怨最近的天气坏得他都要抑郁了。
  同样房子离公司很远的人,凑在一起吐槽天气和永远堵在路上的烂交通。
  有人用手肘戳了一下旁边的人,他一直很安静,手里端着咖啡杯,沉默地听他们讲话。
  “哲西,你家离公司多远?从来没看你迟到过。”
  他还没开口,旁边已经有人替他说话,“那当然是跟贺总住一起了,总裁亲自接送,不可能迟到。”
  哲西入职公司不到一年,现在待在贺琮身边做助理,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高调宣传,大家隐隐约约知道他们在一起。
  类似的起哄发生过很多次,很多时候哲西只对他们笑笑,柔声提醒,“别八卦老板的私生活,小心扣工资。”接着又给每个人送些高级的零食和水果。
  既止住了无聊的对话,又避免了得罪人。
  这一次他却一反常态,没有避而不谈,而是笑着大方承认,“别嫉妒我哦,贺总只有一个,你们来世再来排队。”
  “哲西你命也太好了!”
  “天菜在手,这辈子荣华富贵再也不愁。”
  “你也太幸福了吧!”
  羡慕啊,夸赞啊,真心的不真心的话有很多。
  哲西不想去分辨,随意应付了几句,回到自己工位上,抬起头就能看到贺琮的办公室。
  他很少待在公司,里面大部分时间是看不到他人的。哲西望着办公室大门,心里想着那天助理说的话,第六感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可他观察贺琮一段时间了,没抓到任何不对劲的事。他连贺琮的手机都悄悄翻过了,一切正常。
  可贺琮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抽烟也越来越频繁。
  哲西的心悬在半空,接连好多天都没睡好。
  对面的办公室大门从里面打开,贺琮走到哲西的工位,曲起手指节敲了敲桌面。
  “家里让我带你一起回去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刚刚还蒙尘的眼睛,现在发着亮光,哲西点点头,“什么时候?”
  “今晚。”贺瑾回来了,让贺琮带人回家吃饭。
  “太仓促了,你该提前跟我说。”
  贺琮没想那么多,无所谓道:“家常便饭而已,不用准备。”
  “你在这方面真是一点都不贴心。”
  贺琮没理他的茬,转头和别的人交代工作,哲西憋着的那点郁闷,暂时被家宴冲散。
  贺家门庭显贵,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但贺瑾在这条路上比他走得更远。别墅区大门设了岗,检查证件,核实身份,每一项都非常严苛。
  贺琮今天自己开车,站岗的人认识车牌,没敢拦他直接放行。
  哲西刚到贺琮身边的时候,来过一次,贺家父母算不上热情,差保姆做了晚饭,席间象征性地问了几句,没有过多交谈。
  这次也不例外,贺母笑着打了声招呼,“小西来啦,坐下吃饭,喜欢什么自己夹,别客气。”
  之后再没有人说过话,晚饭在沉默中结束,贺琮被贺老爷子叫去谈事情,贺瑾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两根手指夹着,视线落在哲西身上。
  哲西起身,跟在贺瑾后面,离开客厅去了别墅的户外花园。
  上位者之所以能站在高处,绝对是因为自身有洞察一切的过人本事。贺瑾从嘴里吐出烟雾,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天生的桀骜。
  他声音低沉,问两个人的感情进展。
  比起贺琮,哲西其实更怕和大哥打交道,他是贺瑾派到自己弟弟身边的人,这一年里,只要贺瑾回京,他就会被召过去。
  问他跟贺琮发展到哪一步了,连牵手,接吻这样隐私的细节也要说给他知道。
  哲西没见过哪家哥哥,这么“热心”地管弟弟的情感生活。但他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贺琮,想要继续待在他身边,只能做“间谍”。
  “我们挺好的。”
  “他有任何不对劲,你要立刻向我上报,联系不上我,就打私人电话。”
  “好。”
  贺瑾在沙发上坐下,两条腿大大地开着,西装裤往上蜷起一截,露出黑色的商务皮鞋和脚踝。
  哲西曾见过贺瑾只用一只脚,踢断一个人的肋骨。
  贺瑾夹着烟在烟灰缸沿抖了抖,“你们还没有同居?”
  “贺琮平时工作很忙,我……”
  “我找你来,是要你照顾我弟弟,明白?”
  “我知道了……会尽快说服他,搬进去住。”
  “行。”
  贺瑾抽完烟,起身从花园走回客厅。贺琮刚跟老爷子谈完,从书房出来,跟他哥并肩站在一起。
  一楼只有他们两兄弟,贺琮问他哥,“出车祸那天,我是去找谁?”
  贺琮停下来思考了很久,仿佛很艰难地在回忆里找到他出事那天的日期,仔细回想,也没找出个所以然。
  “谁知道呢,你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
  “比起找人,我觉得飙车这样的理由更符合你的人设。”
  贺琮原地听着,面上没什么反应。
  “可惜了你的脸。”贺瑾伸手取下面前人的金丝眼镜,被遮住的伤痕暴露出来,刺得贺瑾心头一颤。
  他又想起在惨烈车祸里,捡回浑身是血的贺琮,在手术室外拿着一摞病危通知书,那一天比任何时候都过得更煎熬,更漫长。
  “大男人怕什么,戴上眼镜就看不到了,哥你别瞎操心。”
  “嗯。”贺瑾穿上外套,声音很轻,“以后的日子,跟哲西好好过吧。”
  “我是卖不出好价钱了还是怎样?老贺家就认定我跟他过一辈子?”
  贺瑾公务繁忙,只抽空回来吃饭,秘书和车等在外面,他整理好衣服往外走。
  头也没回地补上一句,“消停点,别找事。”
  贺瑾走了没多久,贺琮带着哲西从贺家离开,路上哲西再一次向他提出同居的要求。
  男人打着方向盘,一连通过好几个绿灯,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把车开到小区停车库。
  这是哲西住的地方,地段不错,离公司很近。哲西没有去解安全带,而是转过头看着贺琮,眼神湿漉漉的,像初冬每个寒冷清晨的大雾。
  “我上次就说过了,给彼此更多空间,对两个人都好。”
  如果之前的拒绝有用,哲西不会问第二次,就是因为希望和贺琮的关系更亲密,他才再次提出住在一起。
  “比起自由,我更想拥有你。”
  贺琮靠过去,伸手按下安全带扣,替哲西把安全带解开,他冷静地看着难过得眼眶都红了的人。
  “我就在这里,没有走。”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贺琮退回去,手腕随意地靠在方向盘上,他按下车窗,从里面望出去,整个车库晦暗不明。绿色和红色的灯光标识相差交错,偶尔有新入库的车打着前照灯开进来。
  贺琮点了根烟,语气说不上好,哲西都要哭了,他还没有半点哄人的迹象。
  “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讲过,谈可以,但别管我。”
  “……”
  “你抽吗?”
  这是他忍耐的最大限度,递烟给哲西就像警示信号,到此为止,别再说了,再谈结果也就这样。
  “要。”
  哲西接过来,两个人坐在车里,手指夹着猩红燃烧着的烟,偏过头各自望着左右两边的车窗。
  几乎同一瞬间,手指把烟递进嘴里,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去。
  贺琮没有留宿,送哲西进了电梯就开车走了。
  他突然回了贺念住的地方,管家和小孩儿都没料他贺琮今晚会来,有些意外。
  贺琮冲小孩儿招手,“作业做完了吗?拿来我看看。”
  贺念第一次经历家长检查作业的阵仗,业务不太熟练,磨磨蹭蹭很久才把练习册拿出来。
  贺琮拿在手上随意翻了几下,问,“怎么全是数学,语文在哪儿?”
  “黎老师今天收上去批改了,还没发。”
  “把语文书拿给我看看。”
  贺念从书包里翻出语文书,递过去,看见他爸爸坐在沙发里,手掌心握着保存得很新的课本,一页一页很认真地在翻。
  翻到课后练习,有黎老师打红勾的页面,贺琮就停下来,盯着批改痕迹看很久。
  贺念怀疑他爸能把课本纸盯穿了。
  “黎老师平时在学校有很亲近的人吗?”
  “?”贺念一双眼睛充满疑惑,搞不懂他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他老师对你黎老师好吗?”
  “当然好了。”贺念这次听懂了,点点头。“大家都说黎老师长得帅,英语老师经常和他一起吃午饭呢。”
  “英语老师是女生?”
  “嗯,也很漂亮。”
  贺琮侧过头问一直带贺念的阿姨,“最近学校有搞活动吗?需要家长到场的那种。”
  阿姨听见他关心孩子,笑着说:“正巧黎老师上回家访没见着人,让我明天去学校一趟,了解家里情况。”
  贺琮:“你歇着,明天我去。”
  【作者有话说:贺瑾:我工作很忙,所以消停点,别去找黎北晏,我每次回来找他怪麻烦的。】


第35章 地狱
  贺琮来学校的时候,黎北晏正上完第三节 课,手里抱着一叠练习卷子,另一只手伸进包里翻振动着的手机。
  “在哪儿?”
  陌生电话没有一句自我介绍,熟悉的清冷男声让黎北晏心跳快了一拍。
  “说话啊。”听筒对面,贺琮又问他。
  “刚出教室。”
  “你别动,现在回头。”
  手机还紧紧贴着耳朵,黎北晏在学校走廊停下来,内心对男人的话感到惊讶。
  他慢慢回过头,贺琮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目光所及之处。
  抱着试卷的手松开,纸张被风吹散,在两个人中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就像很多青春电影里主角重逢的经典镜头,以被风扰乱的卷子做背景,烘托或慌张,或激动,或难堪的情感氛围。
  贺琮身体先动,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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