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群的名字叫【楚温玉的小天使们（123人）】。
楚温玉，作为娱乐圈业内人士，这个名字卫校东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这是铭天耀公司捧出来的最早的，也是最成功的一位男明星。
真实的顶流，粉丝无数。
卫校东继续往下看。
【大少的演唱会门票被抢光了QAQ只能去黄牛那里入了，好像已经炒到1万8了。】
这个事儿，卫校东也知道，为了配合国家政策，现在明面上都不敢收钱了，以往像是楚温玉的演唱会门票，原价最低也五六百。高的上万的也有。
【可恶，原价最贵的前排位置才三千。后排便宜的也就两三百。】
【哥哥为我们降低的门票，都便宜这些抢票的黄牛了。】
【太贵了，还买吗？】
【买买买，必须买。我的字典里，没有“不买”这俩字。】
【为哥哥花钱，我开心，哥哥值得！】
【我这个月刚好没钱，跟朋友借的。还好可以分期。】
卫校东眉头紧皱，神情也凝重起来。
这些追星小女孩大部分是学生，一部分是上了班的小姑娘，有些积蓄。如果是上了班的姑娘倒还好些，如果是学生呢？门票一万八，没钱还用花呗？还分期？分期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还不起怎么办？
【分期？还能这样？】
【一个月只还七八百来块，生活费就差不多够还了。我可以！利息很低的，姐妹们可以冲一波。】
卫校东眉头越发紧皱，这种人鼓励网贷，肯定会被踢出群吧。然后他看到了有人叫这姑娘群主。
【群主，你这个朋友，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我现在手上还差一点，我想去问问。】
【当然可以，群里的姐妹都可以，我可以担保。】
最后是另一张微信聊天截图，这一次很简单。就是一个黑白头像，昵称叫周藕的人单方面留言。
【我妹妹跳楼了。】
【她为了追星买周边，借了两千块钱，还不起，被我爸妈发现了。】
【催债电话打到爸妈那里，爸妈嫌丢人，把妹妹骂了一顿，骂得很难听。】
【我知道，我妹妹有问题，我爸妈也有问题。】
【可是，像这种怂恿借贷追星的，真的不应该被谴责吗？】
【他身上的光鲜，是我妹妹的鲜血。】
【我妹妹生前就在这个微信追星群活跃，我去卧底过，这个群要给这个明星消费1800以上才能进，群主据说是明星团队的内部人员。这不管管吗？这不公平！】
周藕提供了两张截图，点开来就是卫校东之前看到的追星群里群主怂恿借贷追星的群聊天截图。
卫校东手握紧。
在这个圈子里，他知道确实是有这种事，小孩子借贷追星不罕见，不过一般借得不多，一两百两三百的，都是常事。明星团队有人组织粉丝群也不奇怪，鼓励消费更是常规手段，什么“我可以穷死，但哥哥必须走花路”“能花150，就别只花100”，还有什么“只买了两个代言？那就别说自己是粉丝了，那顶多叫路人！”
这些说法，甚至成为了粉丝圈子里公认的“政治正确”。
卫校东看着陈主编：“我们把这个爆出来？什么时候？”
“不是现在。”陈主编摇摇头：“你去卧底，查查这个群主到底是不是楚温玉团队里面的人。”现在爆出来，只有周藕姐姐手上的聊天记录，并没有群主是楚温玉团队工作人员的证据，最多只是引起一阵讨论，并不会真正引起重视。
卫校东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
网上的风风雨雨花锦也知道了，本来花锦是打算启动后续的澄清方案，先放出当时在社科联参与竞标会的文件，可还没等她行动，大方娱乐就给她送来了惊喜，这下不仅没人再质疑她是否合规，少数人甚至上来道歉。再后来有平台裁剪大方娱乐的采访视频，大家的关注被彻底转移了，后面在澄清也都用不上了。
本来花锦想暂时不管了，先做工作，可她又收到了来自大方娱乐的私信。
【大方娱乐·卫编辑：＇电话录音。p3＇】
【大方娱乐·卫编辑：这个我们发不了，给你。】
【大方娱乐·卫编辑：你别想多，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事。】
花锦意外，跟卫编辑说了谢谢，下载了视频。
【花锦：感谢卫编辑的告知，录音我已经保存了。以后有需要我搭把手的时候，尽管说。】
【花锦：＇谢谢您。jpg＇】
卫编辑看到屏幕上的回复，也很意外，这个人平时的传闻，行事作风都很张狂，但没想到，私下的言语作风还挺亲和，老派，特别是这个鲜花带彩字的谢谢表情包，他只看见他五十岁的姑妈用过。
花锦给卫编辑发了个从方戈那里收来的表情包后，就把那段录音做成了带字幕的小视频，发了出去，首发平台是方戈的“大览社区”。
发完后，她又在自己的微博平台上发了一遍。
【花锦：好多人好像都在找这个？＇视频链接…电话录音＇还有@铭天耀文化，你们公司的小张到底想让大方娱乐用什么采访稿，说给我听听？】
花锦的发文自然也引起了网友的关注讨论。
【姐们也太刚了吧，正面怼啊？】
【@铭天耀文化，冥冥，快来打架。是男人就别怂。】
【按照平台的尿性来看，我觉得这条微博也撑不了久。】
【我赌半小时。】
……
不负网友所望，还不到半小时，花锦的这条博文就被自动审核屏蔽了，点进去只看到“正在审核”。来晚了的网友又是遗憾着叹息连连。
【花锦：想看的可以去大览社区，那里没被删。】
花锦这么一发，喜欢看热闹的就都凑过去了。
不过也有人在评论区问花锦：【你这算是为大览社区引流吗？是不是收钱了？你也为资本家办事？】
没等网友和他理论，花锦自己就上了：【你也看到了，我经营的阳光下根本不赚钱，甚至倒贴钱。大览社区是我合作方开的，给他宣传我恰饭，不然网站开不起了。合理恰饭嘛，不寒碜。】
【多恰点，不寒碜。】
【这个网站接受捐款吗？】
【支持你的网站！我去下载大览了！不过，我还是更想听听那个电话录音。】
【大览也是资本啊，都是一样的，不见得就白了。】
【倒也是。不过，多出现几个什么大览小览的不好吗，让它们内卷多干点阳间事儿。多支持下竞品商，微博还会那么肆无忌惮吗？】
……
第98章 辛苦了
这件事发展成这样；铭天耀
这是失利，也是失职。
公关部的小张给人留下了电话录音的证据，这才让对方能拿到网上说事儿。
不过也不怪小张不小心；毕竟谁能知道大方娱乐这么死脑筋？以前也不是没有合作过，之后他们说转型；外面也只以为是转变杂志的风格，可谁知道他们连商务都不接了，而且谁知道他们还敢曝光金主的信息；以后谁还敢找他们？这是以后都不打算接商务吗？
还有花锦，这又关她什么事？她是给大方娱乐钱了吗；难不成她的钱就比他们的钱要香？
现在还有好多网友到他们官博底下；要他们赶紧出来解释。
网上讨论得很不好听。还给他们起了个黑称——冥冥。
崔总裁还是看到了咬了咬牙。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手下的人蠢得像头猪。
“现在……”项目负责人小心地询问崔总裁。
崔总裁：“你们办事还是我办事？绩效是不要了？”
项目负责人噤声，等着崔总裁骂人。果然，上面开始骂人；骂了一会儿后；才让他出主意。
他道：“我们在粉丝群里叫人？粉丝群；人多。”
他们铭天耀是圈内大明星最多的一家公司；每个大明星的粉丝都不少，要是集结了他们，在任何舆论战中都会占上风。
崔总裁皱眉：“叫人骂回去？你他妈是小学生？被骂了就要骂回去？那些粉丝群是艺人的；把艺人的名声搞坏了；谁来赚钱；你来？”
“……”负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现在都在等我们的声明，我们就出一个声明，说他们录音是假的？”
崔总裁：“知道你还不快下去做。”
见负责人下去了，崔总裁点了一根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跟花锦挨上边的没好事，这下好了，本来是为了给她施压，参加有教育局支持的阳光偶像的项目，现在不仅没能给她施压，反倒被她施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还好，虽然现在网上的讨论度挺高的，但是在怎么讨论，这次发生的事情也只是生意人之间的手段来往，连纠纷都算不上，最多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这个花锦……崔总裁看着电子文件，上面收集的都是关于现在网上对于这件事的几点看法，其中有一点就是花锦的口碑，这次下来，花锦的口碑可以说是一骑绝尘，成为了娱乐圈中特殊的存在。说她不赚钱，是清流。
决不能放任她这样，不然以后她的阳光偶像的项目成功做出来，那他们铭天耀的大蛋糕就不得不变小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至于那个清流……总有办法变污。这个办法不行，别的办法不一定不行，他有的是主意。
崔总裁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拿着座机，拨通了其中一个内线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
电话那边忙问：“崔总，有什么吩咐？我和温玉一会儿要接一个采访。”
这是楚温玉的经纪人，刘音。
崔总裁：“楚温玉最近状态怎么样，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刘音忙道：“没有，我看着他呢。之前那个女友已经分了，分干净了。”
“分干净了就行，让他最近干净点。”
“是。”
·
铭天耀公司就发了一个声明，声称网上的那个电话录音是实习生为了工作绩效，私自干的，没有跟上面的领导报告，不能代表铭天耀文化公司的决定。现在他们决定把实习生开除了。还会加强公司的内部建设，保证不再出这种工作失误。
【来了来了，临时工和实习生！反正有啥黑锅就甩锅给临时工就对了。】
【明明就是手段龌龊，非要说是工作失误。】
【这公司确实有点下作，我们家温玉在他们家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我家玲玲也在他家，担心。】
【温玉大少爷的合同快到期了，到时候就能走了。】
【对对对，别续约，这公司真够黑的。】
【还有微博的热评消失术，也没个解释的。】
【卸载了。老子以后不用了，真恶心。多的不是社交平台。】
……
没什么事儿了，花锦又转头扎进了工作，准备资料，整理资料，把网站的大体框架搭建出来。
连着两个月，花锦在请教了专人人士后，按照时间顺序和不同的领域，编录了一部名人名册，分了好几个时代，有三皇五帝，帝王将相，民间英雄。
到近现代的建国领袖，有突出贡献的地方干部，再到扶贫精英。
此外还排列了医疗领域和艺术领域等多个领域的成功人士，写了他们的故事。
资料看起来并不多，但为了保证资料的真实性，花锦都不是在网上找的，都是去相关部门直接确认的。费了不少时间。
网站完整了不少，教育局那边的合作手续的办理进度也加快了。
基本的框架搭建完成后，花锦才准备停下暂时休息。
她拿着基本材料去跟方戈汇报。
这次方戈约的地方也很奇怪——养生馆。
到了约定地点，花锦看着那檀木招牌上写着的“闲云馆”三个字，总觉得有些好笑。
方戈这人不过二十九岁，怎么像是九十二似的。跟个老人家一样。
花锦笑了声，收了眼神，往楼上走去。
到了地儿，跟服务员报了包厢后，被带到了一个名为“野鹤”的包厢。
闲云、野鹤，一看这和店名配套的名字，就知道是最高级的房间了。
花锦敲了敲门，听见方戈让她进去。
她推开门，房间装修淡雅，多是木质家具，进门就看见方戈和他的赵助理在房间里，两个人在那儿木沙发上坐着泡脚。一人一个齐膝盖的大木桶，脚藏进了桶里，大腿上一张小毯子盖着，方戈拿着一本书看，赵助理的木桶盖子上放着一台电脑，正在处理信息。
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的大木桶，空着，不停地冒着白色蒸汽。
那不会是给她准备的吧？
花锦：“……”
方戈也抬头看花锦，见她神情微妙，笑了一声：“花老师，泡脚吗？”
花锦的眼神从泡脚桶上移开，看着方戈：“我是来汇报工作的，方董。”
方戈：“不影响。你试试？”
花锦看着大木桶，还是觉得很奇怪。
旁边的赵助理也怂恿着：“很健康的花老师，试试嘛。”
这家的泡脚中药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每次来泡脚都很舒服。他在别家都感受不到，不过费用不算低，就算他负担得起，但来太多次也会心疼。
花锦看着赵助理眼中明晃晃的：白嫖嘛！不嫖就亏了！
“……”她还真没试过。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在问：“您是要消减疲劳，还是活血化瘀缓解疼痛？”
花锦：“去疲劳就行了。”
然后花锦看着工作人员往足浴桶桶旁的药盒子里放了一包中草药。
·
好像是有点舒服。
花锦的双腿放进了大大的足浴桶。不得不说，资本家就是会享受。
水足够热，脚放进去莫名有一种被安抚了的放松感，这段时间沉甸甸的工作压力似乎也有所消解了。
白色蒸汽升上来，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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