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偷- 第134部分

　　　　“彪子，找个驾校吧，咱们过几天去学本，大龙，那你的车我们可就征用了，准备练车啊你还得包教包会”胡大发不是酒后随口说说，考驾照这件事，势在必行，趁着天热，学车的人少，今年肯定能学完。

　　　　“好”

　　　　“用车没问题，教你俩也没问题，按照市场价，打个八折收取陪练费用吧这价格公道吧”仇大龙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直接分析到了市场上的需求，还能适时的退出优惠，并且遵从市场经济的法则，那就是：亲兄弟明算账

　　　　“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走了”胡大发掏出两百块钱，扔到桌子上，扭头叫了一声服务员，起身去洗手间了。

　　　　后面的几天中，胡大发常在休息的时候，被路过的警车、刺耳的警笛吓到；在沉思中、畅想未来生活的时候，也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惊到。

　　　　“过些天就好了”胡大发这样安慰自己，“这种感觉不太像以前在路边、车站进行的扒窃啊怎么老是有种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感觉啊难道就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吗以前确实没做过入室的，就是因为开不了锁，没那个能耐，现在会了，还实际操作了，没想到啊，这种事的后劲，比二锅头还大，整天晕晕乎乎的，人在饭庄，脑子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想着，自己的手机颤抖起来了，为了尽量避免因为铃声突然响起而吓到自己，有损脑细胞，胡大发这些天都调到了震动，“喂，彪子，怎么了”胡大发捏着手机出了饭庄大堂。

　　　　这种电话还是别让同事听到，就是听到一点风声，自己都没好

　　　　“大发，有几件事啊第一，出租房找了，按照你说的，三居室，安静的，环境好的，最好一层的，价格不便宜，就在咱们晨练公园附近，我和中介说了，你要是还想看看，也行看好了，再签合同，搬家来得及”搬什么，仇彪没有明说，相信胡大发也明白。

　　　　“第二，驾校报名了，我帮你把钱也交了，下周先去学交规，你自己看时间吧还有一件事，那天你不是说让我们看着点儿那个老头儿吗我和大龙换着班盯着了，有点事得和你说”

　　　　“老头儿哪个老头儿啊”胡大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多了，事无巨细的都讲过，生怕出现差错，至于什么时候交代盯着老头儿的事，还真忘了。

　　　　“咳，就那个厂长”仇彪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句。

　　　　“哦”胡大发为自己这几天的反应速度开始发愁了，这么重要的人物竟然忽略了，没有他，自己何必紧张、担心好几天呢没有他，租房干嘛用啊谁住啊没有他，考驾照根本排不上自己的日程，哪有那个闲工夫哪有那个闲钱啊“说他怎么样了，有什么反应”

　　　　“恩老头儿住院了”仇彪有些含混的说。

　　　　“啊什么住院了怎么回事啊打听一下没有”胡大发心里一惊，这位主要演员的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家里闹贼了，丢点钱就要住院啊还能干点儿什么大事不长点出息好不好啊

三百一十八　活该

　　　　

“第一天还没事，就是早上没去上班，下午才去的第二天，一早，我们刚到小区，就听别人说，前一天晚上，老头儿心梗、脑梗了，让救护车拉走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具体生死情况不明他们一家子都为这事忙乎着呢唉”最后，仇彪的一声叹息透露出他的善良。

　　　　“哦”胡大发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咋搞的呢按说丢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钱也不是你的，就当没有经过手就好了，难道是心疼成这样吗还要把命搭进去啊

　　　　如果是这样，胡大发还会好受点，若果是为了打印出来的那两张照片，被吓到了，或者经受不住邻居间的猜疑、背后嚼舌根、指指点点，被舆论击倒了，这事就和胡大发关系密切了。毕竟最后那个主意是自己出的。

　　　　“为啥啊难道真的是害怕了怕我们把这事再宣扬、再扩大，搞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怕他自己被查双开双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最后来个晚节不保啊心里有愧他以前就有这病根吧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吧”胡大发一边猜测着厂长的想法，一边给自己找着理由。

　　　　“咳具体的事，真不知道啊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再去了解一下，晚上没事就见面聊聊，也把那个房子的事，和你说说”电话另一头的仇彪，表情估计也是无奈的，没想到的事情还是有的，不可能都按着胡大发的剧本来表演吧，反派第一主角出了这样的意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恩行，见面说吧”胡大发泱泱的挂了电话，撅着的嘴能挂上几个酒瓶子，同时还能保持这种状态三分钟之久。

　　　　“为啥啊这点钱，连命都要搭进去啊值吗踏实退休好不好啊这回好了，甭提报警了，直接报病号吧，离着报丧也不远了”在闲着无聊、无所事事的工作间隙，胡大发开动脑筋帮着厂长想着开解的办法，别再为了这点事，闹出人命来啊那可就有点。

　　　　胡大发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的行为，按说，用错误的办法来轻微的支持了一下正义，不算对，但是论危害，从法律角度说，自己的行为最多算是社会治安案件，溜门撬锁罢了。但是贪污腐败，权钱交易，那是经济类别的刑事案件啊，而且数额也不少，上百万啊

　　　　可是，想着没见过面的那个老头，萎靡不振的倒了下去，胡大发心里充满了歉意。“唉，听了仇彪的话，帮了他的忙，没想到啊，反而害了一个马上退休的人难道这次做的不对吗”

　　　　“如果按照赵警官的角度，自己加上仇氏兄弟所作所为，足够判刑的了，可是按照公平正义来说，先进去的应该是他，不是我们啊谁让你见钱眼开、出卖自己的权力换取利益，除此之外，还出卖了全厂职工这么多人的权益，你要是站在所有职工的角度，至少也能帮着厂子多争取一些权益啊”

　　　　“出了这事，你说，算谁的算什么这就像是新买的手机掉进了马桶，掏出来是钱，可是想着却是大便，怎么用，怎么觉得别扭、有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你这老头儿怎么这么晦气啊你就不能坚强点儿，学学汶川地震的那头猪也好啊”

　　　　一下午，胡大发的心思都飞去了医院，真想找个医生护士打听一下，能抢救得过来不，一定要全力抢救，至少保住命啊不经意间，自己竟然成了间接杀人凶手，无妄之灾啊

　　　　下班之后，胡大发无精打采的来到了约定好的酒馆，仇氏兄弟早就点好了一桌子酒菜，等着胡大发了。

　　　　虽然没吃晚饭呢，可是肚子真不饿，看着一桌子的菜，有些想法：这是有钱了，一下子来了四菜一汤两壶酒，不是半个月之前的聚会了，就要两个凉菜，干喝酒现在已经可以摆摆谱了。

　　　　“大发，没吃呢吧来，先吃点东西再说”仇彪热情的打着招呼。

　　　　“不饿，吃不下你先说正事吧，那个老头怎么样了缓过来没有呢要紧不要紧啊”胡大发想知道详情，迫不及待的打听消息。

　　　　“他啊，还在医院呢”仇彪酝酿了一下，从头开始讲起：“下午我又去了一趟那个小区，听别人聊天，我感觉啊，像是老头自己想不开，不为别的你想啊，咱们在人家小区放了好多的照片，上面照了那么多钱，可不老头老太太没事，就这个话题，他们得聊半个月，有去过厂长家的，能想起来啊，就算是想不起来，厂长听见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压力大，内疚、担心害怕，再加上生气，坏事干了，可是没几天，钱没了，这些因素加一起，导致他抽过去了是不是这就叫舆论压力啊呵呵确实够厉害的”

　　　　“老头都那样了，你还乐得出来啊”胡大发白了仇彪一眼，“为了点钱，身体一下子不行了，连点儿革命的本钱都没了，唉，你说，咱们的事，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份了”

　　　　“过份真有点儿”仇大龙一直没吭声，今天叫的酒可不比往日，确实是好酒，趁着他俩聊正事，自己已经三杯入肚了，听着胡大发犯了“良心病”，直接接过了话茬：“对于他啊，我没啥同情的，直接就是两个字：活该再多送两个字：确实活该”

　　　　“他要是不贪，你觉得会有这事吗他要是一心为了所有职工考虑，为了厂子考虑，会有这事吗他要是做什么事之前，都摸摸自己的良心放没放正，会有这事吗我说啊，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客气，没有一下子抽过去，算是老天爷对得起他，给他留口气，即便是给送到医院去，医生护士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也不能救他，让他难受去吧就像对付那些医闹一样，自己或者家里有了病人，甭往医院送，在家等着吧送去了，也不管他”仇大龙说的口吐白沫，像是泄愤一样，又干了一杯酒，恶狠狠的夹了一柱子菜，扔进嘴里大嚼，就像医院都听他的，他是院长一样说一不二。

三百一十九　要钱

　　　　

“呵呵，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没一下子抽过去，不更是好事，好像是小刀慢慢的切肉一样，总有受不完的罪等着他呢”仇彪没改笑脸，继续帮着仇大龙攻击着厂长。

　　　　“我可听说了，他那个心脑血管疾病，容易导致半身不遂，以后走路就得拄拐了，一半身体不听使唤了呵呵，大哥，你能想象得到吗走路得有人扶着，脚都抬不起来了”仇彪肆意的笑着，就差站起身来，模仿一下了。

　　　　“那你们说，咱们做的事没错了呗”胡大发仍在驱赶着心中的自责。如果自己只是路人，或者是医院的医护人员，看到推进来的这位厂长，难免会动恻隐之心，毕竟，人心善良是本分看别人突发疾病，哪还能笑得出来啊想到这里，不觉得鄙夷的看了仇彪一眼。可是按照仇氏兄弟两人所见所闻进行推演，厂长的钱财确实来路不明，如果真是权钱交易中所得，那他得这场病、受此磨难，一点儿也不冤。

　　　　“没错啊”仇彪愣愣的表达着确定的意思。“我们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扶危救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就是正义的化身，一切的秩序都在此刻回到原点。”

　　　　“咱们做得对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量变质变，坏事做多了，那就变出事了”仇大龙拍着脑袋，还想在自己不大的脑海里搜索几个耳熟能详的词汇，可是拍了半天，到此为止了。

　　　　“得，那就是他自己倒霉吧”胡大发不想再为一个贪腐的老头过份的消耗脑细胞了，心里想的是：可怜的老头啊，你非要以身试法，以钱试贼，以自己脆弱的心脑血管去试仇大龙一颗求真务实的心，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试验品去试祖国医疗卫生系统多年来的成就。难道你是属鼠的吗小白鼠的鼠那你就去试吧应了仇大龙的话：活该

　　　　之前的两年多，每到胡大发有点儿小事、有点儿歪脑筋、耍点儿小聪明的时候，都有警察及时出现，不是赵警官，就是齐警官，再不滴也是秋阳在自己身边用家中父兄惯用的对事件的看法，灌输给胡大发，最后能将即将跑偏的胡大发拉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可是现在，胡大发身边只有推波助澜的，真没有及时阻止的。也许那些贪腐人员、职务犯罪也多是如此，由于自己的职务、位置，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别人的话，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了。久而久之，就算是不食酒肉的佛祖，也会有些思想跑偏的。

　　　　“嗳大发，我卡办完了啊”说这话，仇大龙从兜里掏出五张银行卡，就像孔乙己排出大钱要酒喝的样子，一张一张的排在胡大发面前。跟着，仇彪也掏出了五张银行卡，放在桌边。

　　　　“哟，这是要钱来了”胡大发明白了，这么着急见面，汇报消息不是重点，要钱才是关键。钱这东西，放在别人谁那里，都不是钱，只有装进自己饿口袋，才是钱，看得见、摸得着、使唤得上，这才是钱的“三大属性”。

　　　　“那些钱，都花完了啊”胡大发有些惊奇，这才两三天而已，仇大龙就把一万块钱花光了自己可是啥也没买，一分钱都没动呢不是不想花钱，总觉得没啥可买的，而且也没有那个时间逛街买东西。上班时候，商场没开门，下班时候，估计所有的商场都关门了。

　　　　“咳，一万块钱，也不多，要是想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说实在的，还真不够”仇大龙撇着嘴，对于这么大的一个数目，在一个月前还得拼命干三十天才挣得到呢，可是现在，一万块钱几乎就等于了一百块钱，根本不是事。

　　　　“彪子呢你也花完了”仇大龙花光那些钱，早在胡大发意料之中，他大手大脚惯了，就是因为这一点，那些钱才不能分，分了，肯定有事，还得是大事仇氏兄弟中，还是关心一下仇彪是正理

　　　　“没，我没买啥呢”仇彪眨着眼，看着胡大发，最后还是给了一个比较明确的交代，“存了一万，给家里买了点东西，然后报名学车，我可都交钱了，我帮你垫上的，也不少钱呢要是你再把租房的事定下来，我那点儿钱还不够呢可不着急要钱啊”

　　　　“哦，也对”胡大发一想，一万块钱办这个事，确实还有些亏空，“行，卡都办完了，可是现在我没假呢，过半个月吧回去拿钱，行吧”

　　　　“啊一竿子支到月底了”仇大龙第一个不干了，手里没钱的滋味自己体验的最多，故事最多，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手里空着、钱包瘪着，“你别这样啊我这等着钱用呢要不这样，你明天早点下班，我开车带你回去一趟，两个小时打个来回，啥事都不耽误了你看咋样来回的车钱我就不要了，好吧，义务的，免费”

　　　　“呵呵，你倒是急茬儿”胡大发无奈的看着仇大龙，“这样吧，明天彪子约那个租房的中介，先看房，后天有时间，咱们再去拿钱这样行吧，总不能下次再去那边拿钱啊，把钱搬过来放这里吧”

　　　　胡大发的方案还是可行的，无非是晚一天见到那些“纸”而已。仇大龙砸着舌头，略显失望的点点头，“行，听你的吧”

　　　　要说失望，还是胡大发最失望，本想每人分五万，存到每个人的卡里，慢慢用，谁想得到，仇大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