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偷- 第313部分

　　　　“不管类似还是累死了，咱们到家了，我也先休息会儿，晚上赴约”接完电话，胡大发就一直想着，见到杜姨，怎么说啊

　　　　出发前，特地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礼物，快过年了，不能空手串门，可是人家马上就要走啊，拎着礼物也不能放坏了，索性，直接上超市，买了点熟食，拎着两瓶酒，直奔杜姨的家。

　　　　“哟，赵叔给您拜早年啊”敲门之后，赵警官开了门，笑脸迎人抬头一看，门口挂着一身棉的警服，知道齐瑞兰已经到了。

　　　　“哎呀，大发，你还拿东西干嘛吃个家常便饭，客气什么啊”赵警官看了一眼胡大发，心里还是高兴的。

　　　　“下酒菜，还有酒，一会儿就解决掉它我杜姨呢”胡大发不愿意单独和赵警官接触聊天，最想见的是他媳妇。

　　　　“炒菜呢先进来坐吧”赵警官接过东西，让着胡大发进了不宽敞的客厅。小两居，面积不大，但是布置得温馨，足见主人用心。

　　　　“是吗我就听说杜姨会洗碗洗盘子，难道说还会做饭了”胡大发嘿嘿笑着，开着无聊的玩笑，故意大声说着，算是夸奖了。

　　　　但凡玩笑，必须要找对人，找个没有幽默感的人，你就是相声大师，他也无动于衷；但是杜姨绝对是幽默感充盈、甚至爆棚的人，听见胡大发的话，早就从厨房伸出头来，“嘿，大发，笑话你杜姨呢一会儿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虽然我做不出周大厨扒肘子的味道，但是我的红烧肉，也是正经看过菜谱的”

　　　　“好嘞一会儿我就吃两块尝尝回头去和周大厨说说，他那个味道啊，都快吃腻了，该换换口味了”胡大发笑嘻嘻的溜达到厨房门口，一瞥，正好看见齐瑞兰皱着眉头看了过来。“哎呦，齐警官在呢咋着，帮厨了行啊，厉害，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呵呵”

　　　　“去，小齐做的不错呢你去屋里先坐会儿，马上开饭啊”杜姨见到自己臭贫的对手，心里高兴，推着胡大发进了里屋。

　　　　“杜姨，要不我帮你打下手吧我可是刷盘子的状元啊”

　　　　“不用，有小齐够了你去陪你赵叔坐会儿，马上就好”

　　　　其实，胡大发是真的不愿意面对老警察，虽然退休了，看着仍旧眼晕，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脸严肃，看着就像要审犯人似的，不如和杜姨聊天畅快。

　　　　“大发，先坐，等会儿就吃饭了呵呵，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换工作了”赵警官一张嘴，就带着几分审查的味道。

七百五十八　智斗

　　　　

“呃，您听谁说的齐警官啊”胡大发不想回答，这也没法回答，实话实说那就出事了，不说实话，就得准备足够的谎话顶着，编起来，太累，说不准哪句话就被人家抓住了。对付一个年轻的齐瑞兰还凑合，这次要面对两个警察，那就不简单了。最好的办法是避而不提。

　　　　“我那点工作，没啥可说的，不提也罢赵警官说说您吧，身体还好啊，后天就飞海南岛了，听说买房子了哪里买的啊不会是三亚吧”反客为主才是制胜的关键，等着别人问，那就是审犯人，还不如自己主动出手呢。

　　　　“哦，买了海南陵水地方不错，温暖湿润，每年住到五一再回来，那时候，北方的雾霾啊、沙尘暴啊，都过去了，住半年，年底再过去现在流行这个啊，这叫候鸟生活，那边还是不错的，环境好，空气好，适合养老一年到底的背心裤衩，舒服呵呵”赵警官并不死心，回答完了继续想问刚才的事情，可是还没张开嘴说呢，就被胡大发用下一个问题顶了回去。

　　　　“恩，我也听说了，陵水是个好地方，房价不低吧，是不是也得好几万呢”

　　　　“恩，我们买的时候还行，两万上下吧现在还在涨价唉，说是调控，全国这么大，不好说啊尤其是环境好、位置好、空气好，又是国际旅游岛，这么多的利好，房子还得涨价啊”赵警官说完，刚要结束话题，又被胡大发打断了。

　　　　“那么贵还要涨钱啊我算看出来了，政策一调控，房价就得涨钱，专家一张嘴，房价又得涨还是您幸福啊，买的早，就算是投资，也赚了一下子挣了百八十万吧”胡大发露着白牙，脸上礼貌，心里却是坏水泛滥：你可别张嘴，我这里的瞎话还没编呢，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那里是区位优势海边的房子毕竟有数，环境好、宜居的地方，也就那么大，盖满了，那不就得涨钱了呵呵”

　　　　“来，开饭了”杜姨领着齐瑞兰，各自端了两盘菜走了进来。见到开饭，胡大发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赵叔，来，我陪您喝点儿”胡大发倒上酒，端起酒杯，客气的说着，想着赶紧用筷子堵上嘴巴，你再问什么，我都不理了。

　　　　“嘿嘿，你小子”赵警官好像明白了什么，陪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大发，最近表现如何啊”

　　　　“啊什么表现啊”

　　　　“你不是换工作了吗到哪里都得看表现啊没犯错吧”赵警官放下酒杯，笑着看着胡大发。

　　　　“您问着了，我正有个事想请教呢您帮我剖析一下，看看这件事怎么做才好”胡大发的策略就是，不给你机会，你想说啥、问啥，我就是不理你，先回答我的吧“假如，就是如果，我知道有人收受回扣，索要贿赂了，还有实际证据，您说，我该怎么办啊假如啊，不是真的，您就当做瞎聊天”

　　　　“假如”赵警官果然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齐瑞兰，再次看向正在夹菜，拼命往自己的嘴里填菜的胡大发，“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怎么回事”

　　　　“我就是打比方，不是真的，您别当真啊就是假如，如果的意思没那么回事，我怕以后遇上，我处理不好”胡大发不上当，嘿嘿笑着，一边大嚼，赞着杜姨的手艺，一边甩出问题：你去绞脑汁，我来抓紧吃，吃饱了我就闪，你去海南岛，我回我们村，谁也不挨着谁。半年之后再相见，正合适

　　　　“大发啊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可以知情不报啊有事，必须说清楚，别自己耍小聪明，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知道吧”对于胡大发，赵警官还是充满着关心的。

　　　　“没有，赵叔，我就是问问，我怕遇到这种问题，我处理不好啊您是警察，至少当过警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我就是想听听您的意见参考一下，万一以后赶上了，我好找您啊”胡大发不动声色的挖着坑，想着：我还是先给你来个套路吧，你准备的坑，我先不跳了。

　　　　“如果确有其事，应该报警吧”赵警官稍作犹豫，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说完，看着齐瑞兰，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给与补充。

　　　　“哦”胡大发嘴里嚼着，甩着眼睛看着齐瑞兰。

　　　　“师父，您上当了，他啊，就没憋着好屁肯定是坑我和他接触好多次了，步步是坑，句句是套，就没有清清楚楚的话”齐瑞兰横了胡大发一眼，直接在赵警官面前告状，“不信您就问他，是谁收钱了是谁要钱了”

　　　　在胡大发等一干犯罪分子的培训之下，齐瑞兰的成长是飞速的，现在的智商，比两年前，可是高明的太多了。

　　　　“恩大发，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赵警官很是执拗，非要了解清楚不可。

　　　　“哎呦，看你大发都说了，那是假如，就是假设的意思不明白啊”可爱的杜姨直接出来解围了，并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我要是掌握了谁的证据，没客气的，直接纪委见”

　　　　“你看看现在的电视上、广播上、报刊杂志上，随手一翻就能抓出一大把的贪官，贪污受贿的多了去了，谁不趁几套房，谁不攒几千万上亿，谁不拿着自己的权力换利益，这些人还舔着脸给别人作报告呢，哼没一个好鸟”

　　　　“就拿上次报道的那个来说吧，坐在主席台上，还讲呢，我们要学习中央的精神，拒绝贪腐，这个吧、那个吧说给下面的人听，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到了会议中间休息，直接纪委接走了而且，纪委还明确说，这位是因为贪腐被带走的，现实教育啊哼这帮人，太可恨了都是老百姓的利益，被他们独占，早就该进去”杜姨嘴上不停，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恩”赵警官无法，只好一边夹菜，一边听着。锄奸务尽，大快人心，谁都希望天天听到这类的好消息，但是，反思一下，那么多的人都坏了，谁想天天听到这些消息呢你们不好好的干活，总想着收点钱才办事，把这个家交给你们管理，谁能放心啊

七百五十九　情与法

　　　　

“师娘，我觉得吧，这些事情也不好说作为老百姓来说，那些人确实可恨，见钱眼开，敛钱无数，办的那些事情，唉也确实不得人心但是，这些级别的人，就应该有高级的部门管理咱们普通人，还是别搀和”齐瑞兰的表述，是不想让杜姨被胡大发带进沟里。

　　　　“哟，小齐啊，你的意思我就不明白了那要是我拿着这些证据，找你，都不行了呗你还把我推出去啊”杜姨故意生气，看着齐瑞兰。脸色一沉，完全一副朝阳大妈的样子。

　　　　“哪有啊师娘，我不是说了吗要是真有这样的证据，我我也管不了，我有我的职责，我的任务就是维护好社会治安，至于那些惩治贪腐的事情，都不是小事，牵扯的太广了就连我们所长，再高点，局长，估计都挨不上边最后的结果就是，有证据，都得上交由上边统一安排”齐瑞兰陪着笑脸，解释着。

　　　　“恩中规中矩，没毛病”赵警官赞叹了一句，想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没白带，总算是遇事不慌，处理稳妥，真要是普通民警接到这种证据、举报、贪腐线索，能做的也就是上报，与其报警，还不如直接报告纪委呢

　　　　“大发啊，刚才你说的，是有所指吗难道说，你在日常的工作中，知道有谁收钱了谁贪污腐化了”

　　　　“呵呵没有”胡大发咽下一口菜，再次举杯，“反正您也不管，反正我那个也是假设，反正也得找纪委，那就喝酒吃菜呗”说着，舔着笑脸，递上酒杯。

　　　　“你小子，果然是套路”赵警官和胡大发碰了一下杯，缓缓的解释着，“这种事情不在少数，但是报警有时候没用，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啊就说交警的事情吧，以前和他们聊天，也是满心的抱怨”

　　　　“路上遇到事故了，以前都是按照交通法规来定，现在，不好说啊首先就是这车，太贵了几百万的车撞一块了，他们都含糊能开得起这个价码车的人，那都得是人物啊不能随便来，万一谁认识自己的领导呢，自己的饭碗还要不要了唉，就是有了这一层的考虑，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您的意思是，法大、还是人情大啊”胡大发不阴不阳的甩了一句。

　　　　“这话说得，当然是法大了”再怎么说，赵警官也是受教育多年的老同志，原则问题上，还是不会出现偏差的。

　　　　“屁话”杜姨直接就给与了否定，“说都是那么说，可是研究起来，没点儿人情，那些人怎么贪腐啊没困难，也得找点困难，请托办事，这种事情少吗普通人，想办点事，进门都难你还想着三十年前呢，那时候是，这种事情本身就少，路上的车还少呢法大，我就没见过，不都是在那里和稀泥吗谁真的按照法律条文办事了”

　　　　“呃不能乱说”赵警官瞥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平时照顾家里，不聊这些还好，一聊这个，两口子难免不针锋相对，直接代表的就是两个阵营，最后的结果就是，杜姨代表的，以事实为依据险胜，谁让街边上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呢普通人，看到的法，都是变味的、走形的、不可心的。

　　　　“杜姨，我支持你”胡大发适时亮出自己的态度，“我觉得，谁在那个位置，不拿钱、不走个关系、不来点花样，不收钱，不请客送礼，不会贪腐，那就绝对不是一个“好官”，不会当官，他也不可能进步。”

　　　　“没错谁当官不是为了挣钱啊，不是为了拿着权利换点什么啊现在的事情，太多了，管得了吗还别说那么多，就你们警察队伍里面，这样的就不少你说说你自己，本来上次还有机会上个副所长，我就说啊，给上面找点关系，送点东西意思一下，托付一下，你呢”杜姨叹了口气。

　　　　“偏偏不干，什么提干啊，什么升职啊全耽误了吧那个谁论资历、论工作经验、论成绩，哪样比你强啊人家就上去了你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一个基层派出所的警察年青的时候是小警察，老了是老警察，现在退休了，知道了、明白了你还教育别人呢跟着你，就没享受过什么特殊待遇切”杜姨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了，直接开始批判赵警官。

　　　　人在不经意间，就会从绝对的正派，转作顶风作案，并且会更加深入的理解人情社会。

　　　　“哎呀，这个不是一码事人家学历比我高啊岁数也年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能随便乱说都像你这么猜，那社会就乱了领导有领导的考虑，这不是评选劳模，你干得多、成绩好，就一定是你的人家这个也要讲究工作能力、未来发展的”赵警官心中不乐，吃个饭，聊个天，直接就把四个人划分为两个阵营了。

　　　　随便瞎聊可以，别提正经事，一说到这些事情，谁都难免有些抱怨，心里一有所念，想法必然会跑偏。总觉得自己的奶酪被别人抢走了，是因为人家走了路子、开了后门、跑了关系、送了财礼，总之，他们没走正路。至于自己，算是最倒霉的、怀才不遇、坚持原则，背锅的人。

　　　　这种想法，也是要不得的先有这么想，最后就是这样做然后就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什么法与理，都得为了人情靠边站。

　　　　一边听，一边吃，胡大发已经基本饱了，总算是没被人家审出什么，一句话，一个问题就能把别人招惹得心绪不宁，目的达到了

　　　　“哎呦，我算是吃饱了，杜姨啊，没想到啊，你这刷盘子的手艺不错，炒菜做饭的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啊呵呵，佩服”说完这句话，胡大发把筷子一推，准备收尾工作了。

　　　　“胡大发，你可以啊事是你挑的，你还吃得挺快，怎么着，吃饱了就跑啊”齐瑞兰好像琢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