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偷着哭- 第4部分

　　　　钟婧表情严肃，“出道前，我们会讨论确立，关于徐小姐星途的所有细节。”

　　　　闻言徐晚妍既惊又怕，顾沉风花心思捧高她，不会是想将她摔得更惨吧？

　　　　车停在了周氏大楼门口，钟婧叮嘱林绾说：“徐小姐现在还只是素人，不宜太大阵仗。我们兵分两路，我负责合同签署，你陪她到剧场排练。”

　　　　“排练结束，小谭会来接你们。”

　　　　看得出钟婧做事雷厉风行，短短二十分钟就能把事情安排好。

　　　　他们走后，林绾拿出手机搜索钟婧，“让我来看看这个经纪人是何方神圣……”

　　　　“顾沉风居然把他公司的高管安排过来了。”

　　　　徐晚妍把钟婧的履历从头看到尾，她们都非常惊讶。

　　　　“这成本卖掉我都不够填。”林绾喃喃问道，“姐，我们还有机会跑路吗？”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

　　　　围读剧本前，副导演向众人介绍，“徐晚妍，周导钦定的‘聂巧巧’。”

　　　　她是最后一个进组，又是周振蔓寻觅已久的女二号，副导演话音未落，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

　　　　饶是徐晚妍再镇定，也免不了怯场。

　　　　“叫我小……”

　　　　“徐”还没说出口，想起钟婧的嘱咐她立刻改口，“晚妍，就好。”

　　　　“小晚妍？”站她对面的高个子第一回应她，“我叫蔡致琦，你可以叫我小蔡。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看男一号都主动搭话，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

　　　　总算缓解了徐晚妍的尴尬。

　　　　由于是第一天进组，所以训练强度并不大，而徐晚妍今天要做的，就是适应剧场的威亚。

　　　　顾及身上的伤，徐晚妍做足了热身动作才开始，结果没升到半空，就看到底下观众席正中央坐着的顾沉风。

　　　　他心情颇好地同她挥手，像挥舞着镰刀的撒旦。

　　　　徐晚妍还吊在半空中，乍然见到顾沉风，不仅心脏骤缩，动作都不利索了。

　　　　下一秒，他侧身对周振蔓说话。

　　　　怕再不专心会丢掉角色，她当即全情投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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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很聪明

　　　　等训练结束，徐晚妍才发现他和周振蔓一同消失了。

　　　　发消息问钟婧，确定签约已完成，她才放心。

　　　　“你就是徐晚妍？”

　　　　突然出现两个女人到剧场找她。

　　　　徐晚妍，定睛一看，竟然是姜虞的母亲邝珊，不疑有他迎上去，“伯母……”

　　　　话音未落，徐晚妍被邝珊身侧的女人扇了一巴掌，力度之大，她耳朵都嗡嗡作响。

　　　　林绾要打回去，邝珊开口训斥打人者，“静雪，你太失礼了！”

　　　　“姜妈妈！可不能对捞女仁慈，要是没有姜哥哥，她能当上女二号么？”

　　　　李静雪与姜虞青梅竹马，虽未订婚，但已把自己当未婚妻看待。

　　　　剧场还有不少人，听后纷纷侧目，眼神鄙夷。

　　　　“阿虞很敬重你的母亲，才会对你照顾有加。”

　　　　“阿姨知道你是聪明孩子，但你不该把聪明用在走捷径上。”

　　　　邝珊没讲一句重话，但每句都将她置于令人唾弃的境地。

　　　　“不打扰你工作了。”

　　　　邝珊雍容华贵，李静雪趾高气扬，唯一狼狈贱格的是徐晚妍。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顾沉风此刻正同邝珊两人寒暄。

　　　　“一丘之貉！”林绾愤愤不平，“可这根本与你无关啊！”

　　　　“算了，他目的达到，就不会老找我们麻烦了。”

　　　　徐晚妍俯身捡起道具，再望过去时，那里只剩顾沉风一人。

　　　　他终于在徐晚妍脸上看到沮丧颓败，配合她脸上的掌印，像极电影场面。

　　　　她长相楚楚可怜，气质清冷，偏偏性格倔强又刚烈，是能让男人充满征服欲的类型。

　　　　“你赢了。”

　　　　看到徐晚妍口型，顾沉风颇为满意地笑了，“承让。”

　　　　与徐晚妍斗，从来都是其乐无穷，只因他喜欢亲手揉碎白花的过程。

　　　　短暂的闹剧落幕后，第二日的集训已经不复融洽。

　　　　徐晚妍被完成隔绝在外，职场最忌“靠男人”、“走后门”，而她两样都占了。

　　　　这就是顾沉风的聪明之处，给了她想要的，又不让她轻易拥有。

　　　　没有过硬的实力支撑的愤怒，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还会沦为上位者调剂生活的笑料。

　　　　顾沉风不过是想看她的失态，看她愤怒，既然如此，那她偏不如他的意。

　　　　“别着了他的道。”徐晚妍叮嘱林绾，“现在输，不代表我们以后不会赢。”

　　　　这只是开始，她还要顶着“捞女”的名声直到巡演结束。

　　　　结束首周训练，剧组开总结大会，周振蔓在最后出现，带来赞助商为大家打气。

　　　　一听是顾氏的赞助，有好几个演员已经按捺不住激动了，尤其得知顾氏派来的代表，竟是顾沉风本人，更加喜上眉梢。

　　　　“小晚妍，顾总和你什么关系？”

　　　　蔡致琦冷不防在她耳边问道，“为什么他一直盯着你？”

　　　　比起她与姜虞，她与顾沉风的关系更上不了台面。

　　　　正当徐晚妍慌乱之际，顾沉风已替她作答。

　　　　“我投资的初衷，是想为自己欣赏的演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众人顺着顾沉风的目光，聚焦到徐晚妍身上。

　　　　先是借姜家的势得到角色，再来一个为她投资剧组的仰慕者。

　　　　任她再有实力，也不会有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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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无视

　　　　周振蔓打圆场，“作为武打替身，晚妍出演过不少作品，这也是我选择她的原因。”

　　　　说完，周振蔓埋怨地瞪了顾沉风一眼。

　　　　然而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坐实了徐晚妍利用男人的“捞女”本质。

　　　　离开剧场，徐晚妍如行尸走肉一般往更衣室走。

　　　　连日来她被顾沉风翻来覆去折磨，整个人的情绪像是热锅上的煎饼，那么煎熬。

　　　　可怕的是，这不过才是开始。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没察觉到顾沉风也跟了进来。

　　　　“长本事了？忘了是靠谁才有今天的？”

　　　　顾沉风按住她拉上帘子的手，把她往里面一推，再合上帘子。

　　　　他眸色沉沉，满脸不悦，因为她的忽视，更因为她与男演员的亲昵。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整治她不是整治得挺顺利的吗？

　　　　不问还好，一问，顾沉风就再忍不住怒意，紧紧搂住她的细腰，抵在墙上动作激烈地吻住她。

　　　　他含糊不清地反问：“哪里惹到我了？”

　　　　“你现在死鱼一样的反应，就很赶客。”

　　　　“别以为我厌倦了，你就能去找别的男人。”

　　　　着实惹人发笑，徐晚妍笑弯了眼，揽上他的脖颈。

　　　　她的语气和眼神尽是嘲讽，“不是吧，顾总要风得风，还会怕失去我这种小角色么？”

　　　　“放心，哪怕我有了更新更听话的玩具，你也永远排第一。”

　　　　顾沉风有意用指尖在她的脸上留下印记，覆盖之前的。

　　　　“毕竟只有你，最像她了。”

　　　　这句话，像是在她已经破碎的自尊上，再碾上一脚。

　　　　触及她眼里碎玻璃一样的眸光，顾沉风总算有了快意。

　　　　这种占有欲是不健康的，但掌权者有这个资本做到，便容不得下位者反抗。

　　　　顾沉风再次吻下来，不似上次那样粗鲁，他高兴时，愿意施舍温柔。

　　　　从来百无一用是温柔，尤其是来自顾沉风的。

　　　　她不会傻到再为此心动了。

　　　　徐晚妍既不挣扎，也不迎合，任他摆布。

　　　　顾沉风还嫌不够，双手在她腰背上作乱，一时动情忘了她的伤，太过用力……

　　　　徐晚妍疼得白着一张脸，忍痛笑眯眯地问：“怎么不继续了？就算我报废了，也不会耽误顾总尽兴的啊。”

　　　　顾沉风破天荒没回怼，掉头出去找林绾拿药箱。

　　　　再进来时，徐晚妍正在换衣服，绷带上的血色尤为显眼。

　　　　“过来。”

　　　　她熟视无睹，继续换衣服。

　　　　顾沉风不想浪费时间，从旁拿过一条毛巾，绑上她双手，膝盖顶住她的大腿，一手解开她的绷带，一手把她按住。

　　　　在体力这件事，她总比不过顾沉风。

　　　　她被紧紧压制住着，整个人贴在冰冷的镜子前面，以如此屈辱的姿态。

　　　　“想伤口恶化，然后去医院见你的姜医生？”

　　　　顾沉风语带威胁，“那我不介意让你再尝尝他未婚妻的巴掌。”

　　　　徐晚妍顿住，顾沉风又讽刺道：“旧情人有了新女友，你也不赖，你有我这个金主呀。”

　　　　“就算玩腻了，也不会丢掉你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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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赢了

　　　　“原来这就是你今天发疯的原因。”

　　　　徐晚妍被转过身，对上顾沉风似怒非怒的表情。

　　　　“你嫉妒了？”

　　　　“对象是姜医生，”她歪着头，“别告诉我，还有小蔡？”

　　　　她语笑嫣然，他偏觉讥讽刺耳。

　　　　只因被她说中心事。

　　　　顾沉风表现得越是愤怒，徐晚妍就越是开心。

　　　　狭小的隔间里，他们虽举止亲密，却无半分旖旎，只有你来我往的较量。

　　　　碎掉的布料跌落无声，皮肤在玻璃镜面小幅度滑行，发出“飕飕”声。

　　　　徐晚妍渗出了一身冷汗，痛并快乐着。

　　　　“我，是不是赢了？”

　　　　徐晚妍和他脸贴脸，眼底泛着雾气，声音也雾蒙蒙的。

　　　　“而且你得小心，因为你的痛点，被我知道了。”

　　　　他难以分心，却又不得不把话听个一清二楚。

　　　　“所以我以后……啊不，每一次都会像现在这样，赢你。”

　　　　顾沉风所谓的惩罚、折磨，无非就是那老三样。

　　　　既然无法反抗，那么能享受就享受，不能享受的，就把痛苦和愤怒回赠给他。

　　　　没法折返人间，那便一同留在地狱吧。

　　　　……

　　　　事后，他仍旧衣冠楚楚，她一片狼藉。

　　　　换作之前，她会倍觉屈辱，如今只会怡然自得。

　　　　毕竟出力又受气的人，不是她。

　　　　徐晚妍换好衣服，擦干镜子的水汽整理仪容。她哼着歌，一脸春色，好像该来根事后烟的是她。

　　　　顾沉风闷头抽了一口烟，拉过徐晚妍，按住她的后脑勺，恶狠狠地把嘴里的烟渡到她口中，然后满意地看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似这样能消解他的心头火。

　　　　“这次的表现，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好。”

　　　　顾沉风轻拍徐晚妍的脸，赞许：“继续保持。”

　　　　到了剧场门口，他更是特意当着钟婧的面系上西装外套纽扣。

　　　　“有个珠宝广告想和顾氏旗下的百货合作，安排她上吧。”

　　　　那语气，好像不是什么大生意，只是随口扔给宠物的一块肉。

　　　　他是喜欢看她反抗没错，但她的反抗必须在他容忍范围内。

　　　　想红是不是？那就让她尝尝爆红的滋味。

　　　　过犹不及，只会惹来骂名。

　　　　顾沉风在徐晚妍耳侧低语：“我要去一趟婺城，你乖乖的，惹事可以，别惹人。”

　　　　她抬手要推开，却被他拉入怀内，吻在脸颊。

　　　　“别太想我。”

　　　　没过几日，徐晚妍便知道，顾沉风所谓的出差，其实是与新欢出游。

　　　　因着堪比男模的脸部线条，不少名媛女星的芳心暗许。

　　　　不过他甚少出现在娱乐版上，这次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才被报道。

　　　　说实话，徐晚妍有松一口气，因为新闻一出街，她就成了上位失败的可怜虫。

　　　　只要顺势坐稳弱者姿态，就可以缓解此刻被大家孤立的状态。

　　　　顾沉风这一茬是解决了，但姜虞未婚妻那一巴掌，该如何澄清呢？

　　　　正思索对策，忽地听到剧场内一阵响动声。

　　　　林绾低声惊呼：“姜医生怎么来了？”

　　　　徐晚妍循声望过去，姜虞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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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来了

　　　　李静雪不复上次的大模大样，这次伏低做小地对徐晚妍道歉。

　　　　“徐小姐，是我太冲动，不分青红皂白诬蔑了你。”

　　　　“请你看在姜哥哥的面子上，原谅我。”

　　　　“我只是太在乎他了……”

　　　　徐晚妍看得出她并非真心，只是为了姜虞，才来的。

　　　　不过，只要能平息风波，徐晚妍才无所谓这些细节。

　　　　她笑着说，“没关系，只要别影响你和姜医生的感情就好。”

　　　　徐晚妍这句话既大度，又提醒了姜虞，他们之间是纯粹的医患关系。

　　　　“虽然误会澄清了，但还请李小姐日后做事多加思考，别再误伤无辜。”

　　　　作为知情人，周振蔓出言维护了徐晚妍的，尽管顾沉风话里话外都要她对徐晚妍严格些，可这也不失为一种在乎。

　　　　出来打圆场的是蔡致琦，“好啦好啦，不打不相识，和气生财。”

　　　　“大家都是朋友，下周一公演，李小姐和姜医生不如来捧我们小晚妍的场吧！”

　　　　说完，蔡致琦拿出一叠门票，被周振蔓捶了一拳：“我们剧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姜虞和煦地笑着拒绝了，“我已经买了套票，略表心意。”

　　　　李静雪眼底闪过狠厉，挽上姜虞的手，“晚妍也是我的好朋友，到时我们会一起到场支持的。”

　　　　自此连场风波总算结束。

　　　　加之徐晚妍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既然证明了她的清白，再孤立她，倒显得他们不厚道了。

　　　　“终于看到你笑了。”

　　　　自从那次被蔡致琦“放冷箭”，徐晚妍便有意远离他。

　　　　所以，当他又来主动示好时，她还是同样的礼貌疏离。

　　　　“小晚妍……上次，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蔡致琦突然道歉，吓得她被水呛到。

　　　　他抽出纸巾帮徐晚妍擦脸，解释：“当时脑子一热，就……”

　　　　她接过纸巾躲开了些，“原因。”

　　　　“说出来，你不要笑我。”

　　　　“我怕他是为了周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