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一把将她扯下,按坐在水晶茶几上,扬手就泼了一杯威士忌。
“来酒吧不喝酒,你们说她像话吗?”
顾沉风说完,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都起哄说,“不像话。”
“那就帮我教教她,怎么喝酒。”
话音刚落,各式各样的酒,一杯接一杯地泼到了她的脸、头顶,还有身上。
徐晚妍脸上还带着淡妆,酒液混杂着化妆品流进眼睛里,瞬间燃起难受的刺痛和灼热感。
姜虞想过来阻止,被左左右右的人拦住,他们都想看顾沉风怎么教女人。
毕竟顾沉风是出了名的冷,谁都不曾见过他如此针对一个女人。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坐姜家公子的车,送上门被顾沉风折磨的。
这出好戏,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
已经有几个人偷偷拿手机拍下这“盛况”了。
徐晚妍张嘴呼吸时呛了一大口酒,咳到整个人蜷缩起来。
她的手摸到冰桶的边缘,衡量着,如果这一桶冰倒到顾沉风头上,会有什么后果。
又或者,任他发泄,等他自食其果——这桩丑闻传出去,将来也是花他的钱去处理。
而且她还没试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得起,他反扑的怒火。
不过她也没纠结太久。
酒吧突然停电,失去音乐和炫目灯光,徐晚妍自觉这是好机会。
她拎起满满一桶的冰,直接倒在了顾沉风的头上。
………………………………
第22章 祭奠她
姜虞总算挣脱束缚走向顾沉风,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了数拳。
尽管喝了酒,但顾沉风的还击也不带含糊。
两人打得梆梆作响,徐晚妍呆在原地,束手无策。
不想闹出无可挽回的悲剧,铎安拉停了酒吧的电闸,匆匆赶回现场,把姜、顾两人分开。
“酒醒了吗?”
铎安回手不着痕迹把徐晚妍手上的冰桶拿走。
“两个成年人在酒吧大打出手,像话吗?”
姜虞还嫌打得顾沉风不够,被铎安拦住。
“你要悼念,要追忆,就去静河的墓前做功德。”
他为徐晚妍的遭遇,被顾沉风气得红了眼:“何必拿无辜者撒气?”
“难道你这些年就只学会为难女人吗?!”
顾沉风不发一言,揪起徐晚妍的手,旁若无人地离去。
姜虞要追,被铎安拦住,“人家是一对,你非要插一脚?”
“你明知他们不是!”姜虞望向他手中的冰桶,“明明也认为他做得不对!”
铎安语气不变,“你就当我助纣为虐,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做傻事。”
“不说我。”
他表情严肃地反问,“你明知李静河是死穴,还当他的面提?”
“这又是朋友该做的?”
姜虞冷笑着鄙夷地说:“我可不配跟你们做朋友。”
他用肩膀隔开铎安,边拨通徐晚妍的手机边跟上去。
顾沉风要徐晚妍开车,她哆哆嗦嗦开上路。
“这下怕了?”他根本就没醉,还抽空点了烟。
“我还真以为你虎得很,天不怕地不怕呢。”
此刻顾沉风已恢复冷静,哪怕一身湿乱也不见半分狼狈,仍旧矜贵难以企及。
收回视线,猛踩油门,方向盘在她手中,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沉风没说去哪,徐晚妍便带他在市里兜风。
“去陵园。”他突然对导航下指令,把徐晚妍吓得一哆嗦。
“开车啊,去了,明天给你安排新广告。”
他还没说完,车就如离弦之箭开往目的地。
顾沉风笑得眼都快眯起来,“很好,爱钱很好。”
“比爱人要好。”
他眉骨低,鼻梁高,薄唇,若不是生得一双桃花眼,中和了前三样的冽冽冷意,何来那么多趋之若鹜?
若她们都清楚他脾性,还会埋头撞下吗?
想起季舒雨为他痴狂到不顾仪态、身份,徐晚妍只觉不解。
在她看来,顾沉风没有那么值得沉迷。
或者在旁人看来,他有财富、有地位、有精致皮囊,有过硬的床技……统统都是优点。
可架不住他性格飘忽不定,好比不定时爆炸的危险品。
抵达目的地,顾沉风率先下车,见徐晚妍没跟上,他阴测测地回头。
她顶着冷风乖乖跟过去。
看着墓碑上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徐晚妍心头泛起阵阵恐惧。
难怪顾沉风死活不肯放她走,原来……
他点了三根烟放在李静河墓前,眼底的缱绻深情,是她不曾见过的。
“走了。”
顾沉风走得决绝,徐晚妍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到好几级下面的阶梯。
“你想留下来陪先人吹风?”
听到这话,徐晚妍火急火燎地往下跑,他伸手一捞,拥她入怀。
两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走在冷风中。
她怕冷,无意识缩进了他的胸膛,还以为会被推开,哪知顾沉风竟然把她抱紧了些。
徐晚妍回头看了黑暗中那点点火光,难道祭奠旧爱能改变恶人?
可这又能维持多久呢,他又不是个轻易改变的人。
………………………………
第23章 感冒了
回到顾沉风的新公寓,她放下钥匙正要离开,反被他搂住,旋身抵在门背。
本来亮起的灯被他抬手关掉,黑暗中对视,只看得到彼此的身影。
顾沉风很少喝醉,比起清醒时的他,此刻少了戾气,平添几分茫然的稚气。
曾几何时,他的这副皮囊,她都有过心动,被迷惑过。
她没学过美术,也都知道他脸庞以及身体的线条,可遇不可求,堪称绝品。
偏偏他性情乖张,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荒唐。
他看似上上签,实则是网住她的噩梦。
古语有云,不要灯下看美人。
可他要徐晚妍,要的是那张脸,那副身体。
自然要日日细看,在灯下好好地交换体温。
所以,这是顾沉风头一回不开灯,端详徐晚妍。
像还是像的,但内里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她身体里潜藏的野兽总爱张牙舞爪,惹得他牙痒痒,又舍不得拔掉她的爪牙。
凝望顾沉风的视线渐渐变得炙热,徐晚妍咽了咽口水,手碰到门把的下一秒就被他捉住。
无需语言交流,他用亲吻代替说话。
她被堵得无话可说,只余呜咽声,像极他刚才形容的初生小兽。
顾沉风亲吻她的间隙,突然摘下她脑后的发圈,在手里揉捏,一阵酒气。
“太臭了,去洗澡。”
徐晚妍终于能呼吸,失恋的男人不好惹,她仍想离开。
可顾沉风偏不如她的愿,把她整个扛上肩,往浴室走。
深知他的劣根性,徐晚妍猛地挣扎起来:“我自己来!”
破天荒的,他居然没有把她按进浴缸,而是究极温柔地把她放下,调好水温,先是帮她洗头,然后再是其它。
徐晚妍像布公仔任他摆布,不敢轻举妄动。
这逗笑了顾沉风,奖励似的印下痕迹。
温热的、白色泡沫在经停后滑落,坠跌在浴室的瓷砖地板上。
他极少有如此温柔的时候,罔顾她承受力的时候会更多。
在她昏头转向之际,终于反应过来。
顾沉风在以柔克刚,换个方式要她臣服。
这念头才在她脑子里转一圈,便无力深思,偃旗息鼓。
花洒源源不断喷洒出热水,包裹着钢铁的陶瓷浴缸从热变冷,他仍在继续。
长夜漫漫,无人知是哪根蜡烛被彻底燃烧殆尽。
……
幸好不是工作日,否则徐晚妍就是爬,也不会缺席排练。
林绾要过来照顾她,被徐晚妍拒绝。
顾沉风忽地靠近,贴在她肩上,“怎么不让她过来?”
吓得徐晚妍立刻挂机,缩进被子里,满脸戒备。
也就这个时候,他会觉得养个像她的宠物,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不是徐晚妍太过难驯,他也不至于无所不用其极,威逼利诱。
她的存在,大大满足了他所有恶劣。
每每将她的软肋在手中把玩,才有尽在掌握的趣味。
“想吃什么?”
听到顾沉风问题,徐晚妍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嗯?”
他起身套上衣服,“问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还是我没喂饱你,你想继续留在床上?”
………………………………
第24章 有古怪
昨夜不顾温度耗尽燃气的后果,便是第二天同时感冒。
都这样了,顾沉风还打算亲自下厨?
徐晚妍跟在他身后,想一看究竟,结果他转身进了衣帽间。
顾沉风旁若无人地换衣服,她后知后觉退了出去,没几秒又被他搂回去,推进衣柜里。
衣柜大到能躺四个人,她坐在隔层,他单膝跪在她身侧,弯身贴近吻住她唇珠。
她的下巴被他单手托起,指腹轻轻掠过下唇。
呼吸被他完全攫取,视线之内只容得下他鼻骨以上的面容。
他气息变重,忽地睁开眼,浓密的眼睫毛擦过她。
徐晚妍有几秒失神,紧接着,下唇被他用力咬了一下,然后才放开她。
她缓过神来按住膝盖,准备起身,谁知腿软,一个不稳又跌到他怀里。
顾沉风笑着把她按回去坐好,丢来一件风衣,“换上。”
不知是他的笑容太具迷惑性,还是他的所作所为,顿了一会儿才接过来。
她疑心这是他白月光的遗物,展开一看是男装,穿上便飞也似的离开。
在客厅站了没几分钟,门铃响起,是顾沉风的助手,手里提着女装品牌的购物袋。
“徐小姐,早,这是顾总嘱咐我给你带的。我到楼下等你们。”
接过衣服,蓝佐守关门离去,徐晚妍反应过来脸一红。
难怪顾沉风要她套上风衣,真直接穿里面那件破烂来开门……那画面不敢想。
顾沉风带她去他姥姥家蹭饭,以一个情人来说,她好像过度参与他的私生活了。
虽然她本身就属于他私生活的一部分。
钱老太也没想到顾沉风会来,脸上嫌弃,嘴上立马让保姆加菜添饭。
听到他们两个浓浓的鼻音,又拄着拐起身去配药,煮感冒茶。
徐晚妍很有礼貌也跟着过去帮忙,却被顾沉风拉住手,“坐着。”
看到跟过来的是顾沉风,钱老太总算面色好看了点:“总算懂事了,这才是我们钱家人该有的样子。”
“你要再被我逮到欺负人家小姑娘,看我不拿药碾子把你当药草给研磨了?!”
许久没这种被长辈无条件呵护的感觉了,尽管很有可能是做戏给她看,但她还是觉得温暖。
听钱老太这话说得,顾沉风家庭关系也挺复杂的,不愧是豪门大户。她要是能多收集些,真有一天自由了,他的秘辛兴许能换钱。
徐晚妍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突然手臂被一才到她胸口般高的小姑娘挽住。
“姐姐,你是周周姐在朋友圈发过的那个演员吗?”
“《剑仙情》的聂巧巧?”
徐晚妍才点头,小姑娘就乐得快要跳起来,“之前看周周姐发的定妆照和花絮,我就觉得,你是我心目中的聂巧巧!”
“姐姐,我可以跟你合照吗?巡演开始之前我不会发出去的!”
小姑娘拿手机要自拍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专业追星的饭圈女孩。
合照完毕,小姑娘才记起要自我介绍:“我叫钱芯语,大家都喊我芯妹。”
“为什么编剧不把你改成女主角呢?你和叶师兄多配!是我最爱的驯幼染……”
“叶师兄是谁?”
冷不防一道男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抬头看去,顾沉风捧着热气腾腾的托盘,脸上挂着笑,看似和煦,实则已经隐隐有怒意。
………………………………
第25章 退婚了
“叶师兄是姐姐在《剑仙情》里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钱芯语对顾沉风的怒意一无所知,仍在继续:“反正在我心里,他们就是一对!”
她还嫌踩得不够重,喃喃自语,“我现在就去cp超话召集同好,把词条刷起来,一定要让编剧迷途知返!”
钱芯语想带徐晚妍进房聊天,顾沉风把手里的感冒茶一放,“过来,喝药,别传染给小孩。”
“明明是同辈,仗着大我十岁就以长辈自居,爹味十足!”钱芯语迅速骂完顾沉风,做着鬼脸跑回房。
难得在外看到顾沉风吃瘪,徐晚妍低头偷笑,被他看到,停下本来往碗里放糖的动作。
苦得她的舌头发涩,抬头瞪着顾沉风。
他心情颇好,笑眯眯地喝完,“良药苦口。”
从昨晚到今天,发生在顾沉风身上的一切,都让她倍感震撼。
昨晚他发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闭上眼她还能闻到杯杯烈酒的气味。
打一巴掌再给颗蜜枣不是他的作风,到底他意欲何为?
她唯有将心墙继续加固,以抵御他所有攻击。
吃饭时钱芯语三句不离《剑仙情》,像记者一样“采访”她。
“姐姐,你之前玩过游戏吗?你们剧组里玩这个游戏的多吗?”
“你们现在排练得怎么样了?巧巧和叶师兄的对手戏有多少?”
……
顾沉风终于忍无可忍:“食不言寝不语,学校没教你吗?”
钱老太拿筷子敲了他的后脑勺,“这是我家,芯妹吃饭说话轮不到你管。”
说完,对徐晚妍笑得一脸慈祥,“对呀,我们家巧巧戏份怎么样?多不多?”
没想到,钱老太也是游戏粉,不同于钱芯语,她是聂巧巧的唯粉。
这顿饭徐晚妍可以说是吃得十分快乐,尤其余光瞥到顾沉风敢怒不敢言时,她的快乐达到了顶峰。
不过这个和谐局面很快被季舒雨打破,她闯进来,身后跟着守门的园丁。
“太太,我拦不住她。”
钱老太挥挥手,没有追究园丁,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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