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中的少年- 第94部分

　　　　但表面上他跟废墟一样点头，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好老实一点。

　　　　很快扎哈就回来了，此时的他一脸阴沉，看得出这个死的人跟他有些关系。

　　　　看见大家期待的目光，扎哈这才说道：“我村一个吸毒的掉到崖下面摔死了。”

　　　　莫古怔了一下说道：“就是刚才那个人跑进来说又吸毒的那人？”

　　　　扎哈点头道：“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里怎么会毒品泛滥？”

　　　　废墟有些好奇地问道，只是他这样有点揭人家短的嫌疑。

　　　　扎哈长叹一声说道：“这还是要拜辟角镇里的钟家所赐。”

　　　　“又是钟家！”

　　　　听到钟家郁虎就一脸的不高兴，特别是那个钟玉龙让他很讨厌。

　　　　扎哈看了郁虎一眼后说道：“刚才我们说过，我们这里的人沾染上了坏习惯，这一带最大的城镇就是辟角镇了，而钟家将那里的黑道生意全都把持了。”

　　　　郁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说道：“而你们拉哈家的人成了他们的主要客源了。”

　　　　这个时候郁虎在扎哈和莫古心中的地位就不同了，见郁虎说话，扎哈立即用力点了下头，然后他举杯跟郁虎喝了一杯。

　　　　“实际上家族里很多的钱都被钟家黑走了，为此我们还找钟家人交涉过，结果是我们动手打了一架，谁都没占到便宜，两家为此也结了仇。”

　　　　扎哈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看来当初那口气到现在他还没得出。

　　　　郁虎明白，钟家在镇子里坑蒙拐骗，什么事都能作，也敢做，所以拉哈家族的那些吸毒的，赌钱的，还有别的爱好的，当然就成了钟家的猎物。

　　　　作为大家长的切部肯定为此跟钟家谈判过，但扎哈刚才说了，最终他们以打架收场。

　　　　“钟家是怎么伤害你们的？”

　　　　废墟出于好奇，所以问了一句让人伤感的问题，这小子的问题有点女性化。

　　　　好在扎哈和莫古都是男人，所以不会像女人一样说到什么就感伤不已。

　　　　扎哈首先说道：“钟家首先占了当地的毒品生意，而国家禁毒很严，所以他家就盯上我们家族里的人了。”

　　　　废墟有些奇怪地问道：“钟家怎么会盯上你们的人？”

　　　　扎哈回答道：“今天我跟你们说的那头自杀的牛的主人，他在原始森林里种大烟，后来多的大烟他就是卖给钟家了。”

　　　　此时郁虎立即想到了“镇北方家”，当年方家也是贩毒的，后来被他师父邝恨离给灭了。

　　　　“钟家在镇子里有自己的制毒的工厂？”

　　　　郁虎明白，大烟要提纯后才是毒品。

　　　　扎哈点头道：“是的，他们先从我们的人手里收走大烟，制成毒品后，又让我们的人帮他们运送，结果我们的人被警方抓到，枪毙的都有好几个。”

　　　　说到这里扎哈无意识地看了莫古一眼，看来这里有他的故事。

　　　　莫古也看到了扎哈在看他，所以他点头说道：“我们的人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所以他们让我们的人帮运毒，结果我父亲就这样被……”

　　　　这时的莫古有些不好受，他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了。

　　　　莫古的父亲也是因为吸毒被抓过，放出来后戒不了继续吸，后来帮钟家运毒的时候被抓，结果被枪毙了。

　　　　扎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接着说道：“钟家在镇上还有赌博这方面的生意，而我们的人有些就好这一口，结果也是倾家荡产。”

　　　　十赌九诈，只要坐上赌桌，再好的朋友也会动歪心思，上次钟玉龙就是因为有小心思，在赌桌上跟郁虎玩手段，结果被郁虎整治惨了。

　　　　废墟这时立即指着郁虎说道：“钟家的那个叫钟玉龙的，他就在赌桌上被郁虎收拾了一顿，他一把牌就输掉了十几万，这事你们知道不？”

　　　　“是吗？！”

　　　　扎哈和莫古顿时都将目光移向了郁虎，能听到这个消息也让他们感觉好受多了，尽管只是郁虎教训钟玉龙。

　　　　郁虎无奈，只得将那天玩牌教训钟玉龙的事讲了一遍，听得他身边的伏倩雪瞪着他想打人，她没想到郁虎果真是在牌桌上玩了手段。

　　　　“哈……”

　　　　郁虎这一番故事，将刚才伤感故事造成的阴霾一下挥散了，扎哈和莫古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也不算是我收拾他，是他自己玩一元的小牌也出老千，后来出现了一把怪牌，结果他自以为牌技很高，最终他吃了一个大亏，当时我的牌也不好，就他手中的牌最好。”

　　　　郁虎知道这种事最好别揽到自己身上，那样是把矛头对准自己。

　　　　谁知废墟才不放过他，见郁虎躲了过去，废墟立即又说道：“前几天钟玉龙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跑，也是郁虎的杰作。”

　　　　“哈……”

　　　　这回扎哈和莫古笑得更大声了，看他们二位笑得是眼泪都出来了，只是他们没想过，外面还在办丧事。

　　　　估计扎哈意识到外面在办丧事，他赶紧阻止了莫古的笑声，然后他跑到门口看了一眼才回来捂着嘴又笑了一阵。

　　　　莫古这时也不敢笑了，他起身说道：“我估计你们没见识过我们这里办理丧事，我陪你们出去看一眼吧！”

　　　　“不用你带，我带他们出去，我要当一下他们的向导，你们不用陪我们，这些习俗我都看过。”

　　　　伏倩雪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她要给郁虎二人作解说。

　　　　莫古扭头看了一眼扎哈，扎哈向他微点头，所以他们就留下说事去了，而伏倩雪拉着郁虎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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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杀牛

　　　　到了屋外郁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憾住了，只见村子周围的山坡上全是人，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这个村子还冷冷清清，没想到这时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怎么这里一下这么多人了？”

　　　　废墟不解地环顾四周，他也在奇怪为什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人。

　　　　“嗯…！他们是死者家亲属和朋友，这些人都是来奔丧的。”

　　　　伏倩雪润了下嗓子，开始了她的向导之路。

　　　　“他们怎么手拿一根木棍，上面还绑着一百元钱呀？”

　　　　郁虎看到另一边的景象，顿时好奇心也上来了。

　　　　“这是他们的随礼，真是笨，这点也看不出！”

　　　　伏倩雪看来对这些事很熟悉，而且她对郁虎就用不着客气了。

　　　　郁虎可得罪不起伏倩雪，除非他不想活了，所以他只好极目四眺，看一眼这里的风景是怎么回事。

　　　　这个地方处在半山腰上，而且这里除了荒坡就是荒坡，只有无处半山腰正中有一块树林，而那里似乎正在举行仪式。

　　　　“我们到那里去看一眼。”

　　　　郁虎顿时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不知道那个地方正在做什么。

　　　　“那里是为死人举行仪式的地方，那里现在正有巫师给死人超度亡灵，我们这些外人是不能去的。”

　　　　伏倩雪一边说，一边将郁虎挽到别处。

　　　　原来她将郁虎二人带到了村口，这时郁虎和废墟才看到，村口这时已停了很多的车，而且这些车都是大几十万的好车。

　　　　而从车上下来的人，多数都看起来很穷的样子，有的人衣服都是破的，郁虎对此有些不解。

　　　　伏倩雪这时低声说道：“我带你们来，是要你们看一眼，拉哈家的人都有谁。”

　　　　郁虎轻声问道：“是不是整个拉哈家的人都要来？”

　　　　伏倩雪点头道：“这位死者看来在家族里的地位不低，所以他们家族里的人差不多都要来，如果地位低的人死了，就不会来这么多人了。”

　　　　而这时废墟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位就是经常到雪衫工作室玩的铁呷，上次此人帮郁虎他们赶走了消防队长。

　　　　见到此人废墟立即就迎了过去，二人就地攀谈了起来。

　　　　郁虎和伏倩雪打了个招呼后离开了，铁呷也不在意，毕竟郁虎和伏倩雪二人甜蜜地挽在一起，他也不想打搅二人。

　　　　“为什么这些人开的车不错，但他们穿的却不怎么样？”

　　　　郁虎喜欢穿名牌，所以对这些人的穿着就有些不解。

　　　　伏倩雪嘻嘻一笑低声说道：“这里的人在吃喝上舍得花钱，但穿着他们就不太讲究了。”

　　　　“呯……”

　　　　又是一阵枪响，郁虎好奇地望去，原来在半山腰上还有一些人持着长枪，在那里对天放空枪。

　　　　“他们的枪似乎是几十年前的单发步枪，他们怎么还有这类枪械？”

　　　　郁虎在杂志上看到过那些人手持的枪械。

　　　　“你真是个问题少年，这些事你问我，我问谁去？”

　　　　伏倩雪白了郁虎一眼，然后拉着他去别处，看来有些事情虽然伏倩雪知道，但她还是不敢随便说。

　　　　二人这时走到了一堆人聚集的地方，这里除拴着一大群的牛，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煮着牛肉。

　　　　看到这里的情况，伏倩雪就想拉着郁虎离开，但郁虎不愿意，他强留下了伏倩雪，他想看一眼这里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只见一个人将一头水牛绑到一棵树上，特别是头他还回了一根绳子绑紧，此时另一个人拿着一把铁锤慢慢走近那头被绑的水牛。

　　　　伏倩雪看到这情形就想走开，但她又拉不动郁虎，所以她赶紧将头扭到另一边，看来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候那个拿铁锤的人已来到被绑水牛的旁边，只见他高举铁锤重重地砸在水牛两眼之间，水牛当时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卧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立即就有几个人上前将水牛从那棵树上解了下来，然后这几人将水牛拖到一边开始剖宰起来。

　　　　此时郁虎突然看到，在不远处有几头牛正在往杀牛的这个方向看，而其中的一头牛居然流下了眼泪，看着牛蚕豆大小的眼泪，郁虎不由感觉一阵心酸，怪不得伏倩雪不愿看这场面。

　　　　郁虎也不想跟这些牛心灵相通，他知道它们最痛苦，而他又没办法帮助这些牛。

　　　　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地方是煮牛肉的场地，在中央架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的水沸腾着，有人将宰成小块的牛肉倒进了翻滚的水中，锅中的水立即停止了沸腾。

　　　　掌勺的人立即在铁锅里搅拌，将牛内搅拌均匀，烧火的人赶紧往锅下方加些，火舌不停地舔蚀着漆黑的锅底。

　　　　在这样的大火熬煮下，锅里新倒下去的牛肉很快就开始翻滚了，但让郁虎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下锅的牛肉刚翻滚几分钟，掌勺的人就拿了一把漏勺将锅里的牛肉铲了出来。

　　　　“怎么牛肉还没熟就铲出来了？”

　　　　郁虎看到这一幕也是很心惊。

　　　　“这里吃的牛肉全都是带血丝的，嘻嘻…！”

　　　　“他们吃了不怕拉肚子吗？”

　　　　“他们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吃了一定拉稀。”

　　　　“怪不得你不让我到这里来吃东西。”

　　　　现在郁虎明白，伏倩雪为什么不愿让他跟废墟上山来玩了，说这里还是磨牙吮血还真不为过。

　　　　“还有更恶心你没看到。”

　　　　伏倩雪将郁虎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只见几人将刚煮得半生不熟的牛肉，倾倒在了铺在这里的晒席上。

　　　　所谓晒席是农村用来晒粮食的一种席子，表面比较粗糙，人不可用来休息，功能就是晒东西时，不让粮食跟泥土接触的一种席子。

　　　　此时倒在晒席上的牛肉不停地冒着水气，而旁边有几张晒席有些牛肉已冷却，而光顾这些牛肉的竟然是苍蝇，其中还有很多绿头大苍蝇。

　　　　看着这些牛肉上的苍蝇屎，郁虎感觉有些恶心，而这时有人用手直接将这些被苍蝇光顾过的牛肉将盆。

　　　　这些牛肉被端到了远处一些蹲成一圈的人中央，这些人拿起手中黑色的勺子，从盆中舀起牛肉就塞进了嘴里，这时他们还津津有味地嚼着粘满苍蝇屎的牛肉。

　　　　郁虎立即感觉反胃，他没想到这些地方这么不讲卫生，看来这里的牛肉还真的不能吃，特别是那些绿头大苍蝇，那些东西最爱便便。

　　　　伏倩雪见郁虎脸色不好看了，她嘻嘻笑着将郁虎拉到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好几个大木桶在那里放着，桶里漆黑一片。

　　　　当郁虎他们走近木桶的时候，“忽”的一声，里面的东西全都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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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仪式现场

　　　　当那些东西飞走后，郁虎才看清，原来木桶里装的是米饭，而刚才木桶里变黑，是因为饭的上面爬满了苍蝇，所以木桶里看起来才是黑的。

　　　　“哇呀！这是什么呀…！”

　　　　看到这里郁虎真是想吐了，他赶紧拉着伏倩雪离开了这里，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伏倩雪一边笑，一边小声地说道：“现在你知道这里的人多不讲卫生了吧！”

　　　　郁虎问道：“但现在我也有点肚子饿了，而这村里一个小卖部也没有，这下该怎么办？”

　　　　伏倩雪看了一眼周围说道：“跟我来。”

　　　　说完伏倩雪拉着郁虎就向山凹走去，而在那里似乎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郁虎不知道伏倩雪这是带他去哪里。

　　　　走去山凹的路上，郁虎他们经过了刚才看到的举行仪式的地方，此时他看见那个伏倩雪所说的巫师了。

　　　　只见这位大约五十来岁的女人，黝黑的脸上净是刀辟斧削的皱纹，看到她就知道岁月的沧桑，而她头上插着一根野、鸡的毛特别显眼。

　　　　这位身上穿的就更独特，一看便和她周围的人穿着都不一样，全身黑色的短衫，在袖口领口衣边这些地方，绣有特别奇怪的花，估计这是她专有的服饰。

　　　　这个女巫师这时左脚抬高，右脚跳两步，然后双手拍了几个巴掌，接着右脚抬高跳两步，再拍几个巴掌。

　　　　一边见她这样循环着跳舞，而此时的她嘴里还不停地唱着什么，只是用的少数民族语言，郁虎根本就听不懂。

　　　　而在巫师的周围坐着一些人，看起来这些人应该是死者的亲属，只见这些死者的亲属全都一边哭，一边嘴里也念叨着什么。

　　　　这场面顿时让这里显得非常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