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隆商场本就是沪市有名的地儿，人自然不少。这边搞得跟拍电视似的，大家也不会视而不见。一时间林宁几人身后跟了不少人，拍着视频和照片，议论纷纷。
“这是在拍电视？”说话的男人四十有余，穿着套质感十足的休闲装，手上的满钻劳力士价格不菲。
“拍哪门子电视，这是网上那个小丫头在扫货。”一旁拎着爱马仕鳄鱼皮Birk的中年妇女看着不远处的队伍，说道。
“小丫头？”
“你儿子上次找你查的那个，后来你还把他骂了顿。”女人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有点不忿。
“哦，她啊。”男人拉了个长音，没再说话。
嘴在别人身上，林宁也管不着。
楼上扫了几身睡裙和束身内衣，丝袜，黑色，肉色各一打。
“林小姐，束身内衣比您上次买的码大了些。”
店长没在，店员小姐姐应该是新来的，很想表现自己，面带微笑善意的提醒道。
林宁输密码的手停了，一言不发去了隔壁一家腐国的品牌，一样的款式，一样的码，更贵的价格，小姐姐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家的品牌历史有多悠久，林宁已经刷卡了。
至于门外的Lapera家店员有多无辜，多后悔，那就不关林宁的事儿了。
回酒店的路上，一楼门口，香奈儿家常用的化妆品，工具，卸妆套一并带走。到房间的时候林宁给帮着送货的商场员工发小费道谢。也不多，一人二百。
沪市比西京热的多，带个口罩别提多难受，妆早就糊了，一会儿还要见托尼，细节上自然马虎不得。
冲澡的时候费了点时间，实在是那玻璃镜上的曲线有些问题。女声唱双节棍简直不要太好听，出来的时候林宁淡然了许多。
妆重新化好，换了大一码的束身内衣，舒服不少。
丝袜是必选，短裤配丝袜有点奇怪，长裤配丝袜又太热。
之前买的所谓走秀款套裙，码明明没错却比之前穿过的短了一指，林宁套在身上才发现裙摆居然在膝上二指。
小高领银灰色带着不规则的黑色线条图案，黑色丝袜，黑丝绒CL高跟，
走秀款都是成套，也不用林宁去想怎么搭，黑色的长袖轻薄外搭，有点像长款西装，没扣，下摆和裙摆齐平。
第九十章 唐慧
托尼带着助理到的时候林宁正蹲在套间的客厅收拾刚刚买回的东西。
语音给托尼发了个房间号，接着埋头苦干。五厘米的高跟鞋亚洲蹲可真不好受，害的林宁不得不蹲的淑女。
门被咚咚咚的敲个不停，林宁起身揉了揉膝盖，开了门。
“不要给人家说你没定房间。”
托尼穿的很花哨，绿色的爱马仕豆豆鞋，淡粉的七分裤，全是骷髅头的黑长衫，还带了顶墨绿色的小礼帽。简直把林宁雷的不轻。
“定了，和我这间一样。你俩喝什么自己拿。”
林宁强忍着笑意，一边说一边从冰柜拿了瓶巴黎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总算没笑出声。
“这是唐慧，算是人家助理，就是她给你秀的客袍，小丫头家里挺有钱的，也不知道图什么，非要跟着人家到处乱跑。”
托尼也没客气，顺手拿了两瓶巴黎水，递给了一旁的唐慧。
“谢谢。”
唐慧长得很淑女，有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怎么看都跟托尼不沾边，身高160左右，皮肤特别好，嫩的出水那种，身材嘛，和林宁先前没差。
一身香奈儿套裙背着爱马仕康康的唐慧，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当助理的主，林宁也没见过谁家是老板拉行李，助理空手的。
“走吧，先去吃饭，小慧在雍甫会定的包间，要不是为了吃，她这次肯定又请假。”
托尼摊摊手，惹得唐慧娇笑连连。
“撒么，额这次去是为咧见周董。”
唐慧一开口，林宁就懵了，一口地道的秦省煤都方言，将那种婉约淑女气瞬间毁的一干二净。
“开个玩笑，你好，我是唐慧。”
这次声音明显正常的多。
“你好，林凝，凝视的凝。”
林凝的发型是出门时自己打理的，外人看来没差，但在托尼这种专业人士看来，简直惨不忍睹。
趁着唐慧下楼办理入住的功夫，托尼拿出随箱的工具，给林宁简单的盘了个头，还送了个漂亮的银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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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去外滩吗，怎么穿的跟要走秀似的，这是LP这季的走秀款吧，怎么还穿这么高的跟。”
化妆镜前，托尼一边盘着头一边说道。
“要你管。”
“很少见你这么穿，黑丝高跟小短裙，啧啧。”
“闭嘴。”
毕竟骨子里是男人，托尼这么说还是有些羞耻。
“哈哈，大宝贝脸红了。”
托尼虽然笑的很夸张，但是抓头发的手却极稳，没有丝毫偏差。
“黑丝怎么了。我买了一打，你要不要穿，裙子，高跟，我有好多，都给你。”
被托尼说黑丝小短裙，林宁有些不爽，所以报复着说道。
“从小就挺喜欢的，后来越长越高，越长越壮，不美啦，就放弃啦。那会儿觉得穿丝袜和漂亮裙子，是世间最幸福的事儿。”托尼答非所问，语气有些奇怪，林宁的心不由得一紧。
托尼看了眼化妆镜里有些走神的林宁，关心道。
“吓到了？这没什么，人家好多姐妹都是这样，有的娶妻生子，有的嫁为人妻。人活着就是这么些日子，开心最重要，不影响别人，就够了。”
最后三个字声音稍稍重了些。林宁的脑子嗡嗡的，放在双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个朋友。喜欢Cos美女，但长得胖胖的，壮壮的。”
林宁随口答道。
“你以为谁生下来都像你这么漂亮啊。咦，人家看你好像长大了点，哈哈哈。快给分享下你是怎么做。。。唔，唔。”
托尼话题转的很快，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起身的林宁捂住了嘴。
“闭嘴。”
托尼用手比划了个OK，林宁这才松了手。
“不说，不说，看你脸红的。对了，很少见你用香水，上次给人家的香水你怎么不用，人家觉得那一套里有个地中海花园特别适合你，一直带着准备给你。”
托尼说罢从背包里拿出了瓶天蓝色的香水瓶，对着林宁喷了几下后，还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恩，柠檬桔子的前调，草木，带点无花果橙花的香甜果然适合你这个年纪。”
“你。”
林宁这会儿脑子还有点懵，没躲开，虽然他也觉得是挺好闻，可就是不愿意用。
“哈哈，以后就用这个，小慧安排好了，走咯。”
托尼晃了晃手机。
“你拎包。”
林宁有些烦躁，但对这样的托尼，尤其是在他刚刚讲过的经历后，林宁真心狠不起来，索性把香水放进包里一并丢到托尼身上，先一步走出房间。
“求之不得，两百万的包，人家还是第一次背哩。”
托尼笑着跟在后面，关门的时候眼神温柔了很多。
“送你了。”
林宁头都没回。
“败家老娘们人家见过不少，你这种败家小丫头，人家还是第一次见。”
托尼看了眼手里的包，又看了眼前面的林宁，无奈的摇摇头。
“少废话。自己人。”
“少废话，自己人才不能要。”
“不给了。”
“哈哈哈，小气鬼。”
俩人从电梯闹到大堂，惹得不少人回头观望，大堂这个点喝咖啡谈事儿的人居然还很多，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我去，拉法女神，白金镶钻鳄鱼Birk包。”
“梵克雅宝VCARO8U300，情人桥，看不懂时间的我。”
“一身走秀款，女神太有范儿了”
“黑丝高跟小短裙，啧啧。”
“对A，恩？”
林宁三人等车的功夫，微博上就多了不少林宁这身打扮的照片，还有一旁拎着包的托尼和娇俏的唐慧。
宾利慕尚在夜幕中急驶，小慧坐在副驾不知道在给谁发微信，聊个不停。
林宁看了眼时间，实在搞不懂，哪家饭店大晚上十点还开门营业。
果然，车到的时候，雍甫会的大门紧闭，挂着打烊谢绝待客的牌子。
林宁刚准备让司机掉头去外滩，前排的唐慧开口说道。
“先等等。”
似乎是看出林宁的疑问，托尼笑着解释道。
“小慧她爷爷是厨师界的泰山北斗，徒子徒孙多了去了，她肯定是让她爷爷给打招呼了。”
“是哩，听说他家的草头圈子和普洱茶红烧肉鼎鼎有名，这次特意来尝尝。”
前排的唐慧回过头，笑着说道。
第九十一章 雍甫会
雍甫会这个名字林宁听起来就觉得挺有格调，加上一品国际顶楼的沪菜他一直很喜欢吃，所以即便是刚到酒店时吃过饭，这会儿对唐慧介绍的菜品还是表示有所期待。
很快，一个衣着便装自称是行政副总厨的人笑着走了出来，亲切的打了招呼，问了句唐老爷子可好。
唐慧腼腆的点点头，叫了声王伯。
几人跟着王伯向主楼走去。
听王伯说，主楼是三十年代建的，西班牙风格，曾被多国当过领馆。三层，做的事本帮菜，一楼主厅，两个包间和庭院露台，二楼一中，一小两厅，和会员专用的阳光房。
剩下的诸如装修，装饰，什么古董物，林宁懒得听，还不如自己找度娘来的实在。
说这么多，林宁也不知道王伯在那开心个啥劲儿，兴许是身在其中的与有荣焉。
一地的青砖绿苔，知道这是在搞情怀搞历史，但总把人带着往这儿走，对穿着5厘米细高跟的林宁也是一种考验。
林宁走的小心翼翼，心里急得不行。眼瞅着越来越晚，王伯还越讲越来劲。
好一会儿，几人总算进了一楼靠庭院的小包，桌上摆着六个菜，卖相一般，没想象中那般精致，这大晚上重豉重油的林宁是实在没什么胃口。
草头圈子，拨了拨，有点下不了口，放置餐碟。
八宝葫芦鸭，戳了戳，没戳烂。
蟹粉狮子头，再戳戳，恩，散了，有肥肉，不吃。
普洱茶红烧肉，四块，每块都带皮，带五花，带软骨，夹起来豉油都粘筷子，有点淡淡的茶香。咬了一小口瘦的，林宁嚼了小半天，用了两张纸。
东星斑，林宁吃不出来好坏，挺嫩的。
大乌参，呵呵。
汤是五谷牛肉汤，主食是蟹粉小笼包，林宁本来就不怎么饿，所以没吃。
起身的时候，沙发座椅把丝袜给钩毛了，也不知道是座椅的问题，还是这大几百块的丝袜不结实，也不敢说。林宁没有给包里装备用丝袜的习惯，也没的换，好在是大晚上，又是黑色，只是起了毛，也看不出来什么。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会儿林宁算是深有体会，也理解王伯为什么一直强调情怀，讲历史了。
但必须肯定，这店的环境格调是真的好。
三人出来的时候，剩了不少。
托尼加了道炒饭，吃的挺快，应该是饿了。
唐慧是吃一口皱皱眉，林宁观察了一会儿，基本每口都皱。
一顿饭三人吃的挺好的，走的时候王伯无论如何都不收钱。
因为是包车，酒店的宾利慕尚一直在门外等着，三人上了车，相视一笑。对于先前的饭，一句评论都懒得给。
百年看沪，千年看西。
被誉为“东方巴黎”的外滩是全沪市人流最大最密集的区域，外滩十八号、和平饭店、外白渡桥、人民广场、南京东路等都聚集这里，风格迥异的中西建筑物看的林宁和唐慧是眼花撩乱，托尼应该是常来，到是有些习以为常。
特设了个观光台，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不少歌手拿着吉他一边对着手机喊着666，一边撕心裂肺的唱着情歌，就是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情伤，不然哪有那般充沛的情感。
外滩夜景再漂亮，也耐不住脚疼，5厘米的高跟鞋逛外滩实在不是个好选择，三人逛了蛮久，就连托尼都直嚷着要回去休息。可任务上外滩打卡后面的问号一直都在，林宁也有些无奈。
“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大宝贝你这鞋跟人家看着都累，回去吧。”
“再转一圈。”
“好。那小慧你困了就先回酒店。”
托尼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直打着哈欠的唐慧。
“真不好意思，我很少熬夜，就先回去了。”
唐慧没矫情，道别离开。
“你在找什么？”
刚刚唐慧在，有些话托尼不方便说，这会儿就他们俩人。
“你说，他们总说外滩打卡，打的是什么？”
林宁有些失神的看着对面的东方明珠塔，轻声问道。
“我们这不就是打卡吗？”
“不是。”
林宁很肯定，因为系统任务里，外滩后面那个问号的确还在。
托尼看着林宁，连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先回去吧。”
林宁声音很轻，说完找了个长椅，抱着双膝坐了上去，怔怔的看着对岸，有些迷茫。
“你起来。”
托尼没走，上前将林宁一把拉了起来，从包里拿了条丝巾铺在长椅上。
“坐吧。”
静谧的凌晨，一大一小的两人，抱着自己的双膝，背靠着背。
“好久没有这么坐过了。”
“这些年就像是爬楼梯，一层一层一层的爬啊爬。”
“从学徒洗发小工一直爬到现在，当初一起做学徒的人，有的转了行，有的在家门口开了自己的小理发店，有的在连锁美发做主理，有的去搞了微商卖洗发水，太多了。”
“我那会儿可厉害了，腿也特勤快，嘴还特甜，哪像现在这般。记得那会儿还有个女孩可喜欢我了，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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