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楼大厅,所有宾客都已经走光了,只有外公一人面色复杂的坐在椅子上,乔娜她们却不知所踪,也许早就没脸见人而藏起来了。
母亲则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外公面前,就跟个仆人似的。
张哲宁一看到这副场面心里就来气,他最烦的就是外公一家总是把母亲当做下人使唤。
“妈,咱回家。”张哲宁走过去拽了拽母亲的胳膊,却是连看也没看外公一眼。
母亲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个时候,外公突然叹息一声,反常的对张哲宁母子俩用一种温柔的声音道,“你俩坐下说话。”
张哲宁当然知道外公为什么突然又对他们母子客气起来了,还不是看在自己现在的状元头衔,本来准备不买账的,可是母亲却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坐下。
“爸,今天的事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母亲小心翼翼的看着外公,话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顿了几秒钟后,叹息一口道,“哲宁又让您下不来台了,实在对不起,您别生气,如果您心里有气的话,就骂哲宁一顿,实在不行,打他几下也行,您可不能憋着,要是憋坏了身子……”
张哲宁在一旁听得心酸不已,自己的母亲总是那么懦弱,自己有什么错?不就是靠了个状元吗?是她乔娜自己在没有得到最后答案的时候咋咋呼呼的,关自己鸟事?可是母亲竟然还要道歉。
外公叹息一口,抬了抬手,竟然破天荒的说道,“罢了,罢了,这事儿和哲宁无关,是我们自己太过自负,现在倒好,今天可算是自己狠狠扇了自己耳光,我这张老脸,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爸……”
母亲还想要安慰几句,却被外公抬手打断,看着张哲宁叹息一口道,“哲宁,这次你表现得不错,外公在这里和你道个歉,以前是我对你有偏见,希望你别和外公生气。”
张哲宁一愣,外公这是在对自己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如果外公是在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情况下,自己想明白了,对张哲宁道歉,那么张哲宁肯定会接受。
但是现在不一样,外公当然是冲着自己状元的名头去道歉,这种道歉,张哲宁自然有些反感。
只是碍于母亲的面子,张哲宁语气还算是客气,道,“外公,你也别跟我道歉,以前的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也不屑放在心上,我只想和母亲平平静静的好好生活,不图什么,也更不会图你和舅妈一家的什么,所以你不必跟我道歉,因为我以前真的不屑为这些小事生气。”
“哲宁!”
母亲听到张哲宁这几句话说得有些冒失,就连忙拽了张哲宁一把,“你怎么说话呢,快给外公道歉!”
“不用!”
外公摆手道,“哲宁说的对,我这把老骨头今天算是把脸丢尽了,但是也突然想明白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因为当初哲宁的父亲那事儿而耿耿于怀,但是我错就错在不该把这份芥蒂迁怒于哲宁。”
说完后,看着张哲宁诚恳道,“哲宁,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总之,外公今天在这里真诚的给你道歉,如果你以后愿意,依旧把我当成你的外公,如果你还记恨我也没关系,那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会永远把你当成自己的外孙。”
外公这几句话说的极为诚恳,加上他年岁已高,让张哲宁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挠了挠头道,“外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着,看了看时间,道,“外公,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之后,拽着母亲就准备走,外公张了张嘴,也没有挽留。
母亲站起身,恭敬的给外公打了个招呼后,这才和张哲宁朝大门口走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后边传来噗通的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是外公摔在了地上。
“爸!”
母亲慌张的飞奔过去,一把将外公扶起,“爸,你怎么了!”
外公面色有些发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吃力道,“没关系,不用管我,老毛病了,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经常会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哎,我真的是老了,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回去忙。”
母亲看见外公这个样子,哪里肯离去,把外公扶在椅子上做好后,一脸慌张的为外公捏着腿。
这个时候,张哲宁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外公这是怎么了,从他脑门上那条略微加粗加黑的黑线上看,外公已经是濒临病入膏肓的临界点了。
别说现在身体偶尔不受控制,再这么拖下去的话,他就得永久瘫痪了。
“哲宁,快给外公倒杯水!”母亲急切道。
张哲宁则没有动,盯着外公看了几秒钟后,终于缓缓叹出一口气,对母亲道,“妈,你去帮我打盆热水过来,然后在里边放点盐。”
母亲不知道张哲宁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连忙去做了。
张哲宁坐到外公旁边,拉过外公一只胳膊,把手搭在外公的脉门上探了探,点头道,“嗯,应该还来得及。”
外公则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张哲宁在干什么。
“外公,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好好配合我半个小时。”
张哲宁知道外公心里在想什么,但实在是懒得跟他解释,就提前说了一句。
外公张了张嘴,听了这话后,又把想说的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好任凭张哲宁处置。
母亲也打了一盆放着盐的开水过来,张哲宁则把外公扶进一个包厢,让母亲把水放下之后出去一下。
然后就让外公躺在沙发上,并让他把衣服脱光。
“哲宁,这……”外公全然不知道张哲宁这是在干嘛。
张哲宁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您别说话,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外公楞了楞,只好叹息一口,然后按照张哲宁说的去做,缓缓把自己的衣服脱光,只留下一条裤衩。
然后张哲宁就用手蘸了热水,开始运用古武医术在外公身上的经脉走向上按摩疏通。
外公的身体情况其实没多大难度,但就是不容易检测到,只要拖到后期,就回天乏力了。
张哲宁早已知道外公的身体情况,但因为以前记恨外公一家,所以打定主意冷眼旁边,让外公慢慢瘫痪。
但是他刚才突然有些心软了,外公毕竟年岁已高,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有一天真的瘫痪了,照顾他的人必定是母亲。
张哲宁不想母亲吃这份苦,所以才打算出手相助。
张哲宁一边蘸着热水一边为外公疏通经脉,刚开始外公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越往后就越感觉特别舒服,感觉自己的经脉微微发热,似乎有一股温热在经脉里流淌,那种感觉舒服极了。
半个小时候,张哲宁擦了擦手道,“可以了,你走两步试试。”
外公楞了一愣,连忙穿好衣服,下地走了几步,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相比以前灵活不少,而且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哲宁……这……你竟然还懂医术?”外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哲宁,简直难以把眼前这个人和过去那个草包结合起来。
过去的张哲宁,胆小,懦弱,各方面都差劲,让外公很是瞧不上他。
可是眼前的这个张哲宁,前不久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畏惧自己了,学习也好了,现在竟然还懂得医术,这还是以前那个张草包吗?
张哲宁摆了摆手,道,“学过点儿皮毛,您也别多问,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去抓药,服用一个月后就能痊愈了。”
说完之后,就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吹着口哨就慢条斯理的走出包房,留下一脸惊愕的外公。
………………………………
第七十二章 荣耀光环
当天是星期五,张哲宁本来打算回家以后美美睡上一觉的,可是电话就跟炸毛一样不断的响起,各种各样的人纷纷打来电话对张哲宁表示庆贺。
张哲宁直接就无语了,索性把电话一关,就蒙着被子睡觉。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张哲宁就被母亲叫醒,说外面有人找,张哲宁揉着眼睛走出去一看究竟,突然就被几十号各大媒体和报社的记者冲上来围住。
“哎,你们这是干嘛呢!”张哲宁被这副阵仗给惊了一下。
“张哲宁同学,我们是某某报社的,请问您考取这次联考状元的优异成绩,有什么感想……”
“你好张哲宁同学,我们是某某电台的,听说你以前是个差生,现在却不可思议的夺得全市联考之位,请问你有什么秘诀能够段时间让你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你好张哲宁同学,我们是……”
这些人都是各大报社和各种媒体的,把张哲宁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全部对准张哲宁,闪光灯哗哗的闪,就跟蹦迪似的。
而张哲宁当时刚在睡梦中被叫醒,此时睡眼惺忪,连脸都没洗,还穿着一条大裤衩,一双人字拖和一件宽大的t恤,看上去特别邋遢。
虽然内心很排斥这种局面,但张哲宁还是礼貌的一一应对,并请他们到家里说话。
然后,这种情况就持续了整整两天,张哲宁的一个大好周末就这样给消耗掉了,直到星期天晚上,这些媒体总算才没哟继续打搅他。
这些媒体的动作也很快,当天晚上,当地的电视台就播报了这条新闻,新闻里的张哲宁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大体恤大裤衩人字拖,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即使不怎么注重外表的张哲宁也十分不爽,心想这些人也真够奇怪的,要在电视里播出也不早说,要是知道,自己就应该穿得稍微整洁一些,这下可好,全市都知道本次联考状元是个邋遢汉子。
星期一去学校的时候,张哲宁更是如同明星一般,走到哪里,哪里的学生就会停下来给他行注目礼,搞得他挺不自然的,就加快脚步一溜烟冲进班级。
没想到进了班级之后,那场面更大,自己的座位上摆满了鲜花,黑板上写着:热烈祝贺张哲宁同学摘得状元桂冠。
由卢晓雪亲自带队,看见张哲宁进来之后,就集体热烈鼓掌。
“张哥,牛逼,你这逼装得,我给三十二个赞!”
刺猬头又大煞风景的喊了一句,可是刚一喊完,就被卢晓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出去!”
各种表扬,各种庆贺,整整占用了两节课时间,张哲宁感觉挺尴尬的,心想不就是一次考试嘛,用的着这样啊!
可是他却不知道,若这事儿发生在天骄学校,可能并不算什么。
但这里是市二中啊,别说天骄学校那样的庞然大物,在这座城市,市二中综合实力练前三都进不了,属于二流学校。
一所二流学校,问鼎全市联考状元,并一举打破天骄学校对状元之位的长期垄断局面,这对市二中来说,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张哲宁这一天啥事儿没干,先是接受全班同学热烈祝贺,然后就是校方领导亲自到班级祝贺,最后还被带着在整个高三年级的每个班级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
一天折腾下来,让张哲宁感觉比打了一架还要累,特别是在高三年级别班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更是觉得尴尬无比。
这一下,张哲宁成了市二中绝对的名人,成为所有学生绝对的偶像,一天之内至少收到三十封以上的情书。
其中一封情书竟然还是用血写的情书,刺猬头看到那封情书后,还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很有经验的肯定道,“这是用大姨妈血写的。”
更有甚者,听说高二年级一个学生对张哲宁的崇拜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状态,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张张哲宁的照片,然后放大用相框装裱,挂在自己家的书房墙上,每天都要点蜡烛和三炷香膜拜。
当张哲宁听说这件事后,连忙让刺猬头去打听,那张照片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最后知道是彩色照片之后,这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张哲宁被写进了校史,照片被挂在荣誉室的门口,那份荣光,可谓是惊天动地。
这件事一共反反复复折腾了三天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这次联考的成绩,高三五班都发挥得非常不错,除了张哲宁这个惊天动地的状元之外,唐婉也考到了全市第十五名的好成绩,乔娜则排到五十多名去了。
可能是因为上次丢脸丢大了,乔娜直接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好长时间都没来学校了。
不过此次考试,最郁闷的就是刺猬头了,虽然他也考得不错,竟然考出了五百二十分的高分,但是苏薇薇却不多不少刚好考了五百二十一分,只比刺猬头多一分,但是却让刺猬头失去了和她单独约会的机会,这让刺猬头捶胸顿足,哀嚎不已。
经过一个星期的发酵以后,这件事的热度才总算平息下来,大家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张哲宁几人也按照事先约定,谁该请吃饭就请吃饭,谁该请唱歌就唱歌,总之,四个人痛痛快快的庆贺了一晚上。
这天下午放学之后,张哲宁本来准备和唐婉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可是却突然被卢晓雪叫到办公室。
“卢老师,什么事。”张哲宁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警惕,非常害怕卢晓雪再拿状元的事说事儿,这段时间,状元两个字张哲宁已经听害怕了。
卢老师笑道,“别紧张,就是想和你聊聊,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张哲宁这才松下一口气,道,“还没想好,目前应该做的就是继续努力学习,然后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等大学毕业后再说。”
卢晓雪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已经是联考状元了,可以不用参加高考,国内的所有名校随便你挑,我是说,接下来你打算在哪里继续学习。”
张哲宁一愣,一脸迷糊道,“还能在哪儿?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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