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从旁边一家店铺抄起一把拖把杆就准备冲上来,可是她刚往前迈了两步。突然就顿住了,然后回过身将拖把杆放回原处,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脚底抹油溜了。
嘴角还残留着哈喇子的贼眉鼠眼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二话不说,回头就朝着那个身材结实的跟班狠狠踹了一脚,破口大骂。“你这个草包,动不动就用那要杀人的眼神瞪人家,这下可好,我还打算待会儿和那大屁股美人儿肉搏的时候楷点油水,想不到竟然被你这个草包给搅黄了。”
那个有着桀骜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草包的男人。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嘀咕了一句,“我是怕你打不过她,到时候吃大亏。”
“呸!”
贼眉鼠眼男人跳脚大骂,“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懂不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妈的,下次再这样,以后就别跟着我。”
“知道了,哥。”桀骜不驯男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这对怎么看都不协调的组合继续往前走,贼眉鼠眼的男人伸手拦下好几个人欲言又止,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那几个人看他一身惊世骇俗的打扮,就立刻跟避瘟神一样仓皇逃窜。
“妈的,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冷漠炎凉,老子又不是洪水猛兽。怕个**!”
贼眉鼠眼男人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摸出一包劣质香烟点上,旁边桀骜不驯男人立刻上前帮他把烟点上。
“草包,前边有个漂亮妞儿,你去问问看。”贼眉鼠眼男人刚才嘴上虽然这么骂咧,但也知道那些个人为什么见了他比见了鬼还要恐怖的神色。
桀骜不驯男人抬头看了看。一个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段都无比标志的女人正款款朝这边走来。
“你好,想给你打听个人。”桀骜不驯男人一脸认真的问道,但是神色和眼神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做派。
那标志女子也没计较,礼貌问,“打听谁?”
“一个叫张展宁的人。”男人说道。
漂亮女人微微一愣,礼貌笑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再问问别人吧。”
桀骜不驯男人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嘀咕了一句,“不是说他在东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吗?”
这个时候他的屁股突然被狠狠踹了一脚,后边传来一声竭嘶底里的怒吼。“草包,是张哲宁,不是张展宁!”
漂亮女人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生警惕,“你们找张哲宁有什么事?”
桀骜不驯男人正准备开口,身后贼眉鼠眼猥琐男人立刻凑上前来。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道,“他是我的朋友,我特地来拜会他的。”
漂亮女人将这二人上下审视了一分多钟,才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有两个人说是哲宁的朋友,要找他。你过来看看,我在新华路口。”
片刻之后,一个留着刺猬头的男人匆匆赶了过来,冲漂亮女人道,“微微,怎么回事?”
苏薇薇指了指旁边两个怪异的男人。
刺猬头侧脸瞥了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哲宁什么事?”
猥琐男嘿嘿笑道,“我是他朋友,叫做孔文,麻烦你跟他打个电话,他就知道了。”
刺猬头和苏薇薇不由自主的一阵恶寒,没想到这个猥琐男竟然还有个如此高雅的名字,总觉得孔老夫子被躺枪了。。
然后张哲宁风风火火赶来,看到猥琐男之后,也是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猥琐男风骚的一甩他那自认是谢霆锋发型的发型。嘿嘿笑道,“山穷水尽,只好过来投奔你了。”
然后他摸了摸肚子,嘿嘿道,“我三天没吃饭了。”
接着几人就到了附近一家普通饭馆,猥琐男恶鬼投胎,一连吃了八碗白米饭,和一大桌子肉菜,还是一副只有三分饱的做派。
张哲宁又点了几个菜,猥琐男刚埋头扒饭,突然抬头瞪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桀骜不驯男人,破口大骂道,“草包,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好肉好饭的,你怎么不吃。”
其实也已经塞下五碗白饭的桀骜男人摸了摸肚子,“哥,我吃饱了。”
啪!
猥琐男拿起筷子狠狠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他娘的给老次吃,敞开肚子狠狠吃,要是比我吃得少,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桀骜不驯男人就乖乖听话的盛了一碗白米饭饭继续扒拉,猥琐男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往他晚里夹着菜,“只吃饭。不吃菜,你他娘傻呀!”
最后的战果是,猥琐男一共吃了十五碗白米饭,这才心满意足,而桀骜不驯男人硬塞下一碗不少的数量之后,脸都已经给憋红了。
从头到尾张哲宁都只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外表糟粕但内里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的猥琐男。
直到他吃饱之后,才点燃两根烟,递过去一根,“又犯事儿了?”
猥琐男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回老家以后本打算金盆洗手彻底过安稳日子,哪知道我这个草包表弟跑出去跟人家赌钱,结果欠了一屁股债。人家追杀过来,扬言要废他一手一脚。”
说着,猥琐男恶狠狠瞪了桀骜不驯男人一眼,然后很风骚的一甩他那惊世骇俗的发型,使劲儿盯了饭馆大婶儿那圆滚滚屁股一眼后,继续道。“没办法,我只得把村里一户大户人家的祖坟给扒了,寻思着从里边搞几件陪葬品给这个草包抵债。”
“哪知道,把坟扒开以后,我才知道他娘的里边竟然躺的是个贝勒爷,那户人家操刀子把我堵在盗洞门口,把我关进铁笼子里不给水不给饭,想把我活活饿死。”
说完之后,突然抓起面前的一个空碗砸在对面桀骜不驯男人头上,破口大骂道,“我贱民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这个草包竟然一个人一把刀就扎翻了好几个,硬是把我给救了出来,他娘的,当场就死了一个,这下不得不带着这个窝囊废跑路,最后只好投奔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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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要跟着你
那会儿张哲宁已经靠着拳头在监舍里绝对是呼风唤雨。
然后孔文进来了,原因是盗窃一笔数量不大不小的电缆,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监舍里的众犯人看不起孔文这副猥琐的样子和猥琐的习惯,天天拿他开心。
可是孔文脾气特别好,犯人们打他骂他总是一副笑盈盈的姿态,然后整个人特别能侃,天文地理三教九流甚至是尼斯湖水怪和美国新墨西哥州的罗斯维尔外星人事件他都讲得头头是道。
然后他很快成了监舍的大红人,给无聊到极致的犯人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而张哲宁却总是和这个人刻意保持一些距离,因为监狱这种地方,进来的都不是普通人,不能轻易和别人交心,也不能轻易被人知根知底。
所以他以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却发现这个人越看越不对劲。
嬉皮笑脸猥琐贼眉鼠眼的后边,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这是张哲宁的直觉。
猥琐男也非常识趣,整整两年硬是没和不搭理他的张哲宁说过任何一句话。
直到他出狱的前一天,在放风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让一群犯人围着他众星捧月一般侃大山。
而是走到正蹲在墙根子下边翻阅一本晦涩难懂古籍的张哲宁旁边。
张哲宁斜了他一眼。顺手把抽了三分之二的烟头递给他,他接过之后猛吸几口,再缓缓吐出。
“这本书没啥看头,南北朝一个朝中不大不小的角色,栽在政敌手里后一气之下跑五台山做了个酒肉和尚,后来附庸风雅。写了一本清风集录,里边都是些蝇营狗苟的东西,没啥价值。”
这是猥琐男第一次跟张哲宁说话。
张哲宁微微一怔,这本书他足足琢磨了一个多星期,几乎算是能倒背如流,才慢慢读出一些里边的东西。竟然和这个猥琐男所说的相差无几。
“你懂这个?”张哲宁合上那本古籍,诧异问道。
猥琐男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观察了我两个月,我观察了你两年,你这种人。要么上天入地飞黄腾达,要不被人挫骨扬灰不得好死,风水堪舆周易八卦我略懂一二,相术上的造诣虽然是野路子,但也很少有打眼的时候,可是你这个人我琢磨不透。”
然后他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把那支已经烧到底的烟头扔在地上。扭头冲张哲宁嘿嘿笑道,“这些是天机,我给你说了,我回折寿的。”
然后张哲宁索性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都一股脑儿的扔给他。
猥琐男一根接一根的贪婪吸着,“念在这大半包烟的情分上,我再给你透露点儿天机,你是个早就已经在生死簿上划了名字的死人,也许勾魂小鬼玩忽职守,来阳间走一遭,忘记把你带走,所以你这个人的寿命老天爷做不了主,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换句话说,你的命运可以由自己掌握,这是天打的福分。”
张哲宁哑然失笑,对这一套江湖术士的说辞并不感冒。
然后冷不丁的突然反问了猥琐男一句,“你的案子,肯定不是偷盗电缆这么简单吧。”
猥琐男一点也不感觉惊讶,哈哈大笑,拍片屁股站起身来,“我和你缘分深厚,日后还会相见的。”
第二天,猥琐男孔文出狱,张哲宁继续服刑。
其实他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所以当看到这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才会感到几分惊讶。
“要跟着我也可以。”
仗着你个抽完一根烟后,淡淡道,“不过你得跟我交心,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对我隐藏太多,那样我会感觉很没安全感。”
做这个决定。看似几分钟的时间,实则张哲宁脑子急速转动,在监狱里的时候就看出这个孔文绝非凡人。
那些个凡人把孔文当傻子取乐,孔文十分配合,其实张哲宁看出,孔文这是在装疯卖傻。他是在把那群把他当傻子的犯人当成傻子戏弄。
整整两年,没人窥破其中的玄机,这份城府和隐忍,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不是我要跟你。”
孔文吃饱喝足,瞧着二郎腿抽着张哲宁甩给他的一包大重九,贪婪吸着。指了指旁边桀骜男人,“他叫孔文,是我亲堂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小没爹妈,就在他家混吃混喝。后来他爹妈也没了,我俩就大江南北的闯荡。”
说着,猥琐男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口烟雾道,“这些年我俩坏事做绝,杀人越货的事儿干过。挖坟掘墓的阴损勾当干过,拉皮条,鸡鸣狗盗更是家常便饭。”
“我这个堂弟是个废物,别的本事没有,但好歹给人放过血,而且手上不是一两条人命,有一股子狠劲儿,以后他跟着你,你尽管打尽管骂,他要是敢顶嘴你就把他一刀阉了,只是让他有口饱饭吃,让他隔三差五能睡个安稳觉就行。”
“至于他的这条命,就交给你用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敢拍着胸脯说,哪天你要是挂了,我这个废物堂弟肯定会死在你前头,否则的话他除非被彻底打断气,不然的话要动你就得先动他。”
“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一个人留下,不行!”桀骜不驯男人紧张的说了一句。
啪!
猥琐男又抓起一个空盘子摔在他脸上,瞪眼道,“闭嘴,你这个草包懂个屁,学会跟我顶嘴了?老子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听清楚没?不然别说你是我表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桀骜不驯男人脸憋得青一阵紫一阵,却始终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堂哥的话,他一向言听计从,从来不多问不多打听,就算他堂哥让他去跳楼他都会毫不犹豫。
“那你呢?”张哲宁问。
猥琐男习惯性抬手整理了一下他那风骚发型,咧开一嘴黄牙嘿嘿笑道,“我还有几件事儿要办,如果某一天能够活着回来见你,到时候肯定就赖上你,你撵也撵不走。”
说着,他站起身,狠狠踹了那桀骜不驯男人一脚,瞪眼道,“废物。你给老子好好保重,如果哪天我挂了,你要是敢豁出命帮我报仇,小心我在阴间收拾你,听到了没!”
“哥,我听到了。”桀骜不驯男人低着头。红着眼,但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他的眼泪,早在他爹妈活活病死在床上,甚至连一口棺材都没有的那天,可就已经流尽了。
猥琐男站起身。拎着个鼓鼓囊囊破破烂烂的蛇皮口袋,无比风骚的甩了一下他的发型,“我这窝囊堂弟就交给你了,在他三十五岁之前,别让他碰女人,赌和毒就不说了。要是哪天被你碰上,不用顾忌我,直接把他跺成碎块儿喂狗。”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走到门口突然顿了顿,大声道,“孔元。你这个废物给我听好了,哲宁肯收留你,那是你天打的福分,也是我孔文欠他的一份恩情,这份恩情,就由你来报。要是干做出白眼儿狼的事儿,以后就别喊我哥!”
然后潇洒离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孔元,同样一个儒雅的名字,主人却是手里沾了不下两条人命流窜大江南北的狠人。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把张哲宁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听堂哥的话而已。
张哲宁也没在乎这个,想要一个人心悦诚服的跟着自己,就得拿出几分真本事来。
至此,张哲宁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小弟,这个小弟谈不上以一当十万夫莫开的骁勇猛将,但却是一名只要接到命令。就不分青红皂白往死地冲的小卒子。
随后过了几天,又有第二个人找上门来,这个人也是张哲宁在看守所时认识的狱友。
年纪不大,十**岁的样子,人生得鼻直口方,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算是标准帅哥,特别阳光一个小伙子。
当初因为把人打残给人进去蹲了几年,只是服刑地点没和张哲宁在一块儿,他俩是在看守所认识的。
他叫张小龙,从小就是个混子,在看守所里亲眼目睹张哲宁一个打七八个,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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