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简渊大有来头，抢着上来搭话、合影。甚至还有一些模特当场穿上了简渊带来的牛仔裤。
简渊问：“穿起来感觉怎么样？”
这几个模特全都是表示感觉非常好，反正各种夸奖的词吧，总之这个品牌的牛仔裤真的是碉堡了。
一切都非常完美，直到其中一个男模特走路步伐稍微大了点，只听“咔嘶”一声，牛仔裤居然直接裂开了，露出了男模特的内裤。
“啊”
一阵惊呼。
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傻眼了，刚刚还夸奖呢，结果这牛仔裤就这个质量？啊！
时尚网红也惊呆了，模特们也傻了，围观的人都是一片哗然，场面是相当的尴尬。
“应该是恰巧吧。”还有人为了局面挽尊，但是谁都不信！
一旁围观的亚瑟把手里的咖啡都吐出来了，这时候真的是慌了。
完了！玩砸了！彻底玩砸了！
213。行走消逝
亚瑟都替简渊尴尬！
何必呢？非要选质量这么差的。本来局面很好，结果现在
此时此刻，现场的众人都尴尬的应付。这个局面实在是太打脸了。
这时候目光都看向简渊，却发现简渊居然只是微笑，没有丝毫的惊慌。
时尚网红捂着低胸装的胸口，一副尴尬的样子，问道：“麦克先生其实可以理解”
出门在外用小号，麦克就是简渊现在的小号。再加上墨镜的加持，基本上不会有人认出来他是那个演员简渊。
嗯，没错，现在他就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牛仔裤的设计师麦克，和简渊没有任何关系！
简渊此时站起身，众人以为他要解释，没想到简渊说的居然是：“不，这不是模特的问题，就是因为这条牛仔裤只能穿一次！”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咋回事？这质量还拿出来？而且承认的也太快了吧，一点解释都没有吗？就直接自暴自弃了？
简渊却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脑海中回想起他曾经教林暖兮的一些道理。
品牌，要有情绪！
小众的品牌要愤怒，这样会有受众的凝聚力。低端的品牌要快乐，这样才会增大受众群体。中端的品牌要温和和宽容，让中产阶段对生活有和解。那么问题来了，高端品牌呢？
简渊那时候没有和林暖兮说，其实高端的品牌或多或少都要来点伤感。这一类的受众群体已经实现了物质的基本满足，快乐的阈值很高，不需要和生活和解，也不会有愤怒的理由了。所以品牌要悲悯。
物质满足的人，就会在精神领域找归宿。要么站在道德制高点，要么迷信传统文化的修行，总之要悲天悯人，要转瞬即逝。
简渊站起来，说道：“古希腊有一位唯物主义哲学家，叫赫拉克利特。列宁称他为辩证法的奠基人之一。赫拉克利特有一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
“这句名言的意思是说，河里的水是不断流动的，你这次踏进河，水流走了，你下次踏进河时，又流来的是新水。河水川流不息，所以你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显然，这句名言是有其特定意义的，万物皆动，万物皆流，客观事物是永恒地运动。一切都存在，同对又不存在，因为一切都在流动，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产生和消失。”
“我们走下而又没有走下同一条河流。我们存在而又不存在。”
先别说这段话有没有听懂，反正这么引经据典，又这么高大上的理念，实在是把在场的诸位给震撼住了。
特别是最后一句“我们存在而又不存在”简直是逼格拉满。
简渊顿了顿，说道：“这条牛仔裤的设计理念，就是如此。这条牛仔裤的有效期只有几个小时。穿了几个小时之后，牛仔裤自己就会破损。换句话说，这条牛仔裤只能穿一次。”
“穿着这条牛仔裤，其实就像我们赤着脚趟过时间的河流一样，时间无法回溯，遗憾不会弥补，一切不会重来。人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也不会两次穿同一条牛仔裤。万物皆动，万物皆流。逝去的就会永远逝去。我们曾经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终究也会赤条条的离去。”
“这就是这条牛仔裤的终极理念，这不是用来穿的，只是用来告诉每个人，我们行走在时间的逐渐消亡中，像消损的落叶，不会再有第二次婉转。我们存在而又不存在。”
“穿上这条牛仔裤吧，即使这条牛仔裤的一生只有几十分钟，但人生不也就短短几十年吗？所以穿上它吧，然后继续往前走。”
“行走消逝中，且行且珍惜。”
简渊幽幽叹了口气，好像这不是牛仔裤，而是特么的狗屁一样的人生！
人啊，其实是一种不那么快乐的动物。快乐不会轻易传播，但悲伤却可以。人天生对悲伤的情绪有奇妙的感染力，很难抗拒。
特别是这种玄之又玄，虚无缥缈的感觉。一旦涉及人生、哲学、时间、死亡、不可逆的青春这些话题，那种来源于意识深处的悲伤，就会不可抑制的冒出来。因为谁也躲避不过去。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这就是智慧生物在面对注定灭亡的人生结局，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就是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弱点。
“这条牛仔裤，全球限量一百条。”简渊指了指刚刚模特穿坏的那条，说道：“看，现在只剩下九十多条了。”
原本还觉得牛仔裤质量不好的男模特，此时内心只有两个字：卧槽！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限量款又少了一个？这就是时间流逝的恍惚感吗？只剩下后知后觉？
一瞬间，就感觉莫名其妙的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行走消逝中，且行且珍惜。”那个时尚网红喃喃自语，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心中居然猛地冒出一种悲凉。
原本的热闹场面现在变得寂凉，想着简渊的那些话：时间无法回溯，遗憾不会弥补，一切不会重来。人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也不会两次穿同一条牛仔裤。
这这实在太悲伤了，也太酷了！这哪里是牛仔裤，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或许这条牛仔裤本来就是垃圾，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品牌赋予了完全不一样的寓意。
什么是高级？这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产品的好坏，更重要的内涵和稀缺！
你一件裙子还反复穿出来吗？不好意思，我的高跟鞋是纯牛皮的鞋底，只能走在毯子上，而且不能沾水！
呵呵，你的高跟鞋不能沾水，也不能走太多的路，那很厉害吗？我的牛仔裤保质期三个小时。我穿的不是牛仔裤，是不断消逝的时间。
简渊什么也没有再说，直接离开了。亚瑟也是慌忙跟上。现场留下陷入沉思的众人。
回去的路上，亚瑟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言语的蛊惑性太强了，还好是和平年代，否则你一定是个危险分子。”
简渊笑了笑，说道：“我的大招已经放完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发酵出去了。”
事实就是，简渊所说的这个牛仔裤设计理念真的是太有感染力了。参会的人回去之后，让人念念不忘。甚至那几条被穿坏的牛仔裤，被人都收藏下来。每个人都忍不住跟其他人说自己的见闻，这是一种特别的经历，亲眼见证是一种荣誉。
因为重要的不是裤子，而是这个设计理念，真的是把现有的服装品牌都完爆了！这哪里是产品，这简直就是艺术家为了控诉现代人浪费时间，所打造出来的行为艺术品！
符拉迪沃斯托克牛仔裤一夜爆火！
这次魔都的时装周有很多参展的品牌，结果热度都不及符拉迪沃斯托克，媒体们争相报道。质量差反而变成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牛仔裤的最大卖点！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离谱了，官网被挤爆，第二天就有很多人打电话询问。简渊把这些牛仔裤都送给了各路的时尚名流，免费赠送，因为他宣称“时间是无价的”。
有的名模穿完了，对牛仔裤大加赞誉，非常潮流。甚至还有人联系过来，想购买代理权。
各路网红博主也开始了穿牛仔裤直播，都引起了极大的热度。甚至很多人都是为了看着牛仔裤一点点的被穿坏，好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仪式感。
但一百条牛仔裤怎么够这么多人营销的，可牛仔裤穿一次就少一个，奇货可居，到最后很多人压根都不舍得穿了，牛仔裤二手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当然了，更多的人把目光投到官网上，希望符拉迪沃斯托克牛仔裤还能推出更多的潮流物品。
最后这一切又陷入了饥饿营销中。
而在这个时候，简渊却早已经离开了魔都。
新一轮实验开始！
214。终极目标
第一个任务，时间为一个月。
第二个任务，时间为一星期。
简渊全都提前完成了实验的目标。
而接下来，就是揭晓第三个实验目标的时刻。
李问明、聂逊、亚瑟几个人都很好奇，想着这次简渊想要做什么。从餐厅到时尚服装圈，简渊戏耍了无数人。
特别是时尚聚会上那一通胡侃，让“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个凭空捏造的品牌异军突起，甚至受到了法国国际时装周的邀请，这可是全球最顶级的时尚界狂欢。主办方在邀请的时候，还非常的隆重，表示“行走消逝中”的服装概念非常的前卫，是人文艺术与思想的碰撞。
不得不说，西方人还真的是吃这套。务实主义在西方奢侈品行业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甚至连环保人士也来称赞这样根本穿不了的牛仔裤，认为这种很快就会破损的裤子，象征着地球的环境如果不好好保护了，就会像牛仔裤一样破损，最后人们会遭受灾害，衣不蔽体。人们为了装饰自己所损害的大自然，正在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人类。
这就是政治正确啊！虽然这品牌还没有什么具体的产品，但是世界各地已经有很多服装商主动联系，希望获得当地的独家代理权。
李问明粗略算了算，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品牌，在根本没有什么产品的情况下，就可以敛财千万了。
这一刻，李问明有点头晕。虽然这些钱他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也是他奋斗多年的结果。简渊这一个星期就。。。。。。这是心理学吗？这特么的就是诈骗啊！
“咱们不会犯法吧！”李问明有点害怕。
简渊笑道：“放心，这是一个全程记录的实验，最后一切会公布。我们不盈利，就不犯法。而且这一切都是J先生做的，我们只不过是拿着工资过来参与的人。”
李问明服气了，原来马甲是这么用的啊！可以，非常可以。李问明决定把公司从上往下排查一遍，还有合作的人也是，只要是知道J先生身份的人，都要好好监督，可不能暴露出去。
不过说实话，这种操控舆论，甚至操控市场的感觉，是真的爽。
所以当简渊要公布第三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实验目标的时候，众人也都是脑洞大开。
“一个月，一星期，这次应该是一天！”
“这次做什么呢？祸害一下什么产业呢？”
“一天成为学术界大咖，怎么样？”
简渊看着兴冲冲的几个人，露出了笑容，然后戴上了小丑面具。
摄像机才开始拍摄。
简渊这次彻底使用了小丑的身份，不会再用简渊的身份开始第三项挑战了。因为第三项挑战实在是。。。。。。太疯狂了。
简渊对着摄像机镜头，开始说话。在变声器的作用下，他的声音变得奇怪，但很清楚。
“前两项实验，只需要一个具体的目标，其实很多人都可以。但最后的这个实验，必须我亲自出场。好久不见，我是J先生。”
虽然中二了点，但是为了甩锅，还是要作息做全套。
李问明几个人觉得简渊有点太谨慎了，可是当简渊说出自己的目标时，大家才知道简渊为什么这么谨慎。
“第三个挑战目标，一个小时。”
几个人有点惊讶，一个小时能做什么？
简渊继续说道：“用心理操控的影响，在一个小时内，让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成为杀人犯！”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吓到了。
这怎么和前面的目标不一样了？前面不管是餐饮还是时尚圈的事情，综合起来其实都是运用一些人的从众和猎奇心理。本来以为第三个任务大概也就是这样，应该不会太夸张。
毕竟都知道，挑战时间都是越来越短的，从一个月到一星期，这次应该就是一天。一天时间能做什么？
可是简渊现在说的，却是一个小时，而且目标不再是搞什么品牌营销，而是。。。。。。教唆杀人？
“喂，犯法的啊！”聂逊要疯了，他觉得简渊绝对是疯了。
李问明也傻眼了：“你没说错吗？”
只有亚瑟眼睛亮了，虽然前面的两个实验很让人惊讶，但是实际上如果让其他心理学家准备充分，未必不能做到。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确实有趣，但并不能证明太多的实验，但是此时。。。。。。
简渊却笑了，虽然隔着面具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笑容。透过小丑面具传出来的笑容，显得异常疯癫恐怖。
“你们不会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有趣吧？之前做的两个实验，准备的说并不是真正的实验。”简渊说道：“这次真正的实验，只有这一个‘杀人实验’。而前面的两个只是开胃小菜，只不过是为了让所有人能理解心理影响的作用。说白了，就是热身运动。”
众人无语。热身运动？之前搞的这么大舆论，才是你热身运动？
简渊说道：“真正的实验从始至终只有这一个，杀人实验！”
“等一下，犯法的！教唆杀人是犯法的！可不能这么开玩笑啊！”李问明也是慌了。
简渊说道：“本次实验，我会请国家心理学研究所的顾异同先生，还有津门市局刑侦队的苏春寒警官，由这两位作为全程监督。这次的实验对象，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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