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利坚死亡率最高的职业,其实是那些站街的女郎了。因为见不得光,又总是一个人,所以经常被各种想报复世界的人当成残害的对象。而案件里这样的受害者更是有很多。
其实FIB里面也有很多厉害的心理专家,他们厉害到甚至可以通过凶手的抛尸手段,逆推出凶手的犯罪心理,甚至大致判断凶手患有什么样的精神疾病。
抛尸的手法往往能证明凶手对被害人的看法,比如对某一职业的偏见,或者是某种信仰。同时也会透露出凶手的一些情况。比如死前没有遭受侵犯的站街女,凶手是那方面功能障碍的可能性也很高。
再比如死者的尸体凌乱,但衣服被整洁过,这就有可能是一个团伙。暴力者占据主导地位,而顺从者虽然害怕或者悔恨,但是不敢反抗,所以才会帮忙处理尸体,整洁衣物。
尸体是最沉默有力的证据。
但这一次的问题就在于,杀人如此随机,手段也是随机,这不会有身份和职业上的影响,根本逆推不出来。
简渊看着繁杂的资料,里面的作案手段耸人听闻,正常人都很难接受。
好在是见多识广,这些事对于简渊来说还好。
278。知识诅咒
毫无头绪。
简渊现在是真的觉得棘手。
这个代号“屠宰者”的凶手猖獗又谨慎,看似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其实都是没有头的线索。
所以最近,简渊都在看相关的资料和文件,但没有什么收获。因为这个凶手一种在改变自己的作案手法,而且这种改变充满了随机性。
心理学,也不是万能的。
简渊只能把这个案子暂且搁置下来,同时最近减少了和学姐的联系。
不是感情变淡,实际上是因为上次和亚瑟见面的时候,亚瑟明显话里有话。很显然,简渊和宋繁星的关系已经被心理学会掌握了,这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简渊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很凶险。所以简渊最终决定,还是要把宋繁星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以免自己分心。
只不过这一次,简渊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宋繁星原因。宋繁星也是善解人意的,明白了简渊的苦衷之后,也是很愿意配合。所以最近见面什么的都少了。
与此同时,简渊也感觉到心理学会似乎有意促成他和杰西卡的事情,毕竟如果娶一个美国女人,这就更加能证明简渊的意愿。
而杰西卡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没有拒绝。毕竟杰西卡对简渊也是有兴趣的。
简渊现在是如履薄冰,连对杰西卡都要小心几分了。因为他现在感觉,心理学会对他还没有完全的信任。这群人太谨慎了,即使简渊没有任何的破绽。。。。。。
不对,还是有破绽的。有些事情太天衣无缝,反而显得可疑。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目前就是把自己现在的身份维持好。
杰西卡的爸爸是一名心理医生,从《潜意识概论》开始就对简渊十分推崇。所以杰西卡也就邀请简渊去家里做客。简渊碍于情面只能答应。
杰西卡的父亲埃文斯又高又瘦,看起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帅的。
“艾利克斯先生,久仰大名。”埃文斯伸出手来。
简渊握握手,说道:“没什么,一点点小研究。”
埃文斯笑道:“其实我对潜意识的研究,也很有兴趣。之前听杰西卡说认识你,我还以为是骗我,没想到是真的。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和你见面。”
简渊问道:“不知道你对潜意识又有什么看法呢?”
“我的看法其实不多,只不过我对潜意识里的记忆领域,有些想法。”埃文斯热情的拉着简渊到了自己的工作室,里面全都是各种书籍和资料。
埃文斯问道:“理查德·奥夫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简渊摇摇头。
“他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他曾经做过一个记忆植入实验。一个警察被诬陷杀人,虽然没有证据,但因为指正犯罪的证人,就是警察的女儿,所以一直被关押。但实际上是他的女儿被一些邪恶的教派人士洗脑,做了伪证。”
“说起来这件事还和你有关,你之前不是通过一场案子,证明了警方在审问过程中有诱导性的心理暗示嘛。事实上当时也是如此,那个警察差不多已经要认罪了,但是证据还是不足。理查德·奥夫谢为了证明警察的清白,凭空杜撰了他做了另一起杀人案,并且在几次谈话之后,让警察相信自己真的做过那个案子。”
“通过这件事,理查德·奥夫谢证明了植入记忆是可能的。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的孩子做了伪证。”埃文斯举起三根手指:“理查德·奥夫谢只需要三天,就能让一个清白的人对一场根本不存在的杀人案供认不讳,这就是记忆植入。”
简渊点点头:“确实,这可以做到。”
埃文斯兴奋的说道:“如果记忆植入是可操控的,那利用的手段太多了。可以给陷入病痛或者绝望的人,植入一些美好的记忆,让他们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也可以给一些坏人植入痛苦的记忆,惩罚他们的过失。这就是我的设想。”
简渊感觉埃文斯这个人有点魔性,根据埃文斯刚刚的表现再结合心理学来看,他完全不像是想去给人带来什么希望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沉迷于记忆的虚假植入。反正绝对不像是他表面这么单纯就对了。
“有道理。”简渊转移话题:“不知道你对潜意识怎么看?你觉得动物和人比,意识有什么差别吗?”
埃文斯问道:“什么动物?”
简渊想了想:“比如猫?”
埃文斯点点头,笑着说道:“其实这个有科学论证的,人是有自我意识的,而猫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这就是为什么猫会把自己当成人类的主人。学术界有过实验,把一些动物身上一处涂上颜料,然后放在镜子前。有自我意识的动物会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而没有自我意识的就察觉不到镜子里的自己有问题。这个实验里,只有猩猩、海豚、大象等少数动物通过了测试,而猫不在其中,甚至猫还会对镜子里的自己充满敌意。猫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我还有个真实例子。韩国有一个水族馆,里面海豚喜欢上了男饲养员,所以当女饲养员靠近时,就会用水喷她。海豚的智商其实是动物界的顶端了。”
埃文斯说道:“连动物都有这样的困扰,何况是人呢?有一句话被你写在里论文里,‘除了生理上的伤痛以外,其余所有的痛苦都是大脑思想导致的’。这句话我觉得是真理。就是因为有太多这样的人,所以才需要被拯救。记忆的植入,也许是合理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简渊现在确信,埃文斯这个人野心很大,而且动机可疑。关键是这个人太执念了,和之前分析的“变态成功人士”的结论是差不多的。
看到简渊沉默的样子,埃文斯却说道:“不仅仅是记忆,那以后是不是连知识也能植入呢?潜意识的心理作用是无穷大的。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是天才,但真正限制我们智力不同的,就是我们的大脑本身。你应该知道,心理学中有种病,叫分离性障碍。”
简渊点点头:“分离性障碍,也叫歇斯底里症。具有暗示性、表演性、自我中心、情绪化、幻想性等性格,封闭性的同源文化环境,多因素遗传。丧失近期的阶段记忆,外界的刺激几乎或完全没有反应,过后患者对过程全部或部分遗忘等。被认为是患者无法解决的内心冲突和愿望的象征性转换。”
埃文斯点点头:“这种病常出现在受教育少的人身上。比如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有一天忽然一只耳朵失聪了,但查不出任何问题,这就是心理原因。这个时候只要知道这个人迷信什么。比如迷信某种宗教,迷信某个国家,迷信某个人。然后拿出一个糖豆,告诉这个人这是神药,是你一直崇拜的某种宗教、某个国家、某个人最新研制成果。等吃了这颗糖豆,失聪就直接好了。”
简渊自然是知道这种病的,他说道:“人的大脑,或者说人的潜意识完全可以营造出一种假象,屏蔽掉人身上某方面的能力。就像人格分裂出来的交替人格,可以表现出某方面的惊人天赋,比如绘画天赋。但是回归原始人格之后,这种能力就消失了。”
“但是如果可以改动记忆,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埃文斯憧憬道:“所以我看到《潜意识概论》之后惊呆了,这简直是把我这么多年的困扰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潜意识是保护,也是封锁。这是灵魂上的基因锁。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被知识所诅咒着!”
埃文斯说道:“所以我想,也许用记忆植入的方式,可以解决知识的诅咒!”
“知识诅咒。。。。。。”简渊叹了口气。
心理学家所说的“知识诅咒”,是指在别人学习我们已经掌握的东西,或是从事我们所熟悉的工作时,我们会倾向于错估他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简单点说,就是当我们已经知道了某事或者某种原理之后,就无法想象这件事在未知者眼中的样子。就算你努力去解释,但因为信息不对称,你也很难让对方完全明白。这就是知识的诅咒。
最显而易见的例子,你教小朋友数学,结果小盆友说1+1=3,把你气的肝颤。因为你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认为1+1=3呢?打死你,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孩子不懂1+1=2的道理。
这么熟悉的情景,是不是经常会碰到?
打游戏,你打爆了对面,结果输了。最后结算页面,看着那个0/12的匹配队友,你挠破头皮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菜到这种程度!无法理解!
或者学习或者工作中布置任务,你讲了一百遍,别人还是没听懂,交上来的结果总是让人不满意。
是的,这些场景都说明知识的诅咒发生在你身上。你以为别人能学习你所掌握的东西,你以为你别人能从事你熟悉的工作,你以为别人可以有你一样的操作和理解。
从心理学上来说,它是因为我们自己认为这个很容易,所以感觉应该地球人都知
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呢?因为我们对我自己已经掌握、已经熟悉、已经理解的东西会在价值观假设上,会做出错误的估计。
这个价值观假设是: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我以为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一样。
看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追星族有时候会阴阳怪气的说“不会都XXXX年了,还不知道我们家哥哥吧?”
但不好意思,你们的哥哥,别人真的不知道,不感兴趣,不熟!
物理学家兼哈佛大学教育学家埃里克马祖尔认为,对某事了解得越多,把它教授给其他人的难度就越大。
所以很多时候,人们厌烦那些“不说人话”的专家,张嘴闭嘴都是一些专业名词。但这些专家自己也很冤枉,因为他们已经用自己经常用的词汇去形容了,但是大家居然都听不懂,明明自己解释的那么“具体”,别人就是不明白呢?
攀岩的人,是不能按照原来的路再下来的。
这就是知识的诅咒。
279。现实处境
“有一种病,叫强迫式幻想症。”
“这种病的症状,就是他们的梦境,是一场永远不会完结的连续剧。也就是说,你每天晚上做的梦,剧情是连贯的,人物也是固定的。就像是穿越到了一个平行时空。这种梦一做,就是连续几年。而且真实性几乎和现实差不多。”
“有一个患者,他在梦境里认识的人和现实中一样,但在梦里这些人都喜欢他,都是他的好朋友。但是在现实中,他们却根本不熟。于是梦中变成了关系亲密的人,梦醒就毫无关系。这种梦境和现实的撕裂感,让他几十年里都陷入痛苦。”
“甚至还有一部分患者已经自暴自弃,开始努力去过梦境里面的生活,把梦境当成真实的世界,而把醒来的真实世界,当成一场梦。”
“但问题是,当他们陷入梦境的时候,现实中的身体处于一种机械的‘挂机状态’,会重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比如在房间里来回走,几个小时,脚底已经磨出了血。”
“甚至有人在梦境里,是另一种性别。时间久了,本人也开始怀疑自己真正的性别。”
简渊说完,看向埃文斯:“植入记忆的问题就在于,这些记忆是虚假的,但本人却认为是真实的。这种矛盾性会带来巨大的心理折磨。强迫式幻想症的案例,很有可能变成植入记忆的负面作用。”
埃文斯笑了,说道:“会克服的,这一切都会克服的。艾利克斯,你在这方面的研究非常的深入,我想我们有更多合作的可能。”
简渊摇摇头:“我对这个方向没有兴趣。”
“也许有转机。”
埃文斯看着简渊露出了笑容,但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简渊在杰西卡家吃了一顿饭,说说笑笑,最后才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但是在开车离开的路上,简渊才真的松了口气。
埃文斯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简渊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些东西是不能骗人的,比如微表情和动作,还有习惯。埃文斯给简渊的感觉,有些奇怪。
而且埃文斯对记忆植入非常感兴趣,并且问询简渊的方向,全都是记忆植入对技能领域的运用。这个方向有些太实用了,甚至实用到功利性过强。
所以简渊真的有些怀疑,埃文斯可能有军方的背景。因为只有军队,才会运用到这种记忆植入式的技能教育模式。
注意,这不是需要自己领悟的知识,而是技能。比如如何组装枪械,这种技能是死板的,但训练却需要时间。可如果可以进行记忆的植入,那是不是也可以让潜意识快速有习惯性的本能反应?
现代军人最注重的就是协同纪律性,如果记忆植入可以通用,那战争动员力会几何式的增长。
不是简渊异想天开,而是这些是真的可能实现的。
甚至此时,简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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