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场。
距离最近的安宏看着林渊，怀疑自己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
明明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主持人，此刻竟然无法做到最基础的表情管理，嘴角疯狂抽搐！
敢情自己两次见证的揭面，都是林渊？
无独有偶。
后台导演童书文也是类似感受，机缘巧合下，羡鱼和楚狂的身份公开，自己都是亲历者！
这算是见证历史了吗？
话说回来。
台下的蓝星首富王洛此刻都难免表情夸张。
更别说王洛不远处那位蓝星当世排名第一的作家了。
这位老人大喘气好几口才轻声滴咕了一句：
“老咯，要退位咯。”
显然他已经预见了某个必然的未来。
同样在台下。
宋方表情凝固如石凋，整个人如堕冰窖，一股寒气从下到上遍布周身，四肢都完全僵硬。
羡鱼就是楚狂……
楚狂就是羡鱼……
当林渊转过身那一刻，其实一切都不用再解释了，他见证的是蓝星艺术史上最不可思议之事，偏偏还扮演了一个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角色！
完了。
他嘴唇哆嗦，半句话都说不出。
而在宋方身侧，凌空的表情已经彻底扭曲了，他像是在笑，可眼角却挂着一道泪痕。
他猜对了！
楚狂真的不存在！
可他同时也猜错了！
楚狂就是羡鱼，羡鱼就是楚狂，自己的一切质疑，都显得毫无意义！
这一切无非是林渊的自娱自乐！
人家玩的小游戏，偏偏自己要刨根问底，最后挖出的是惊天秘闻，也顺便挖了个可以容纳自己的坑！
先前提到了杨志卖刀。
那无赖终于发现，杨志的刀，真的杀人不见血。
凌空以为自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最终依然成了见证一切的亡魂。
当然他还活着。
可有些痛苦比死还要让人难受。
这场人生，宣布完蛋了。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现场，好像眼睛里没有了光。
有人看到他离开，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再说什么风凉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不对，但适合凌空这种情况。
倒是宋方想跟着熘，却被不知哪个阴损的绊了一脚，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最终同样没人阻止。
倒是弹幕注意到这一幕，来了句颇为诙谐的“耻辱下播”。
差点忘了。
这是直播呢。
同样的现场角落里。
早就按捺不住的姐姐终于抬起头高呼：“那是我弟，我是他姐，亲姐！”
憋了多少年没敢宣扬，今天还是没忍住。
于是。
下一刻。
林萱被人群包围，现场不乏青年才俊主动自我介绍，各种套近乎。
“这是我妹，哦，也就是楚狂的妹妹，羡鱼的妹妹。”
林萱第一次遇到这阵势，一时间慌了神，赶忙拉着妹妹分担火力。
果然。
大瑶瑶被姐姐一卖，也遭遇各种搭讪。
“这是林渊的妈妈！”
最后大瑶瑶撑不住，直接把老妈卖了。
那位蓝星首富王洛注意到动静，微笑满脸的走了过来。
老妈想了想，抢在对方开口前说道：“其实我们家还有一条狗。”
……
鱼王朝群。
懵逼属于每一条鱼！
江葵：“啊啊啊啊啊啊快看直播，炸了！”
夏繁：“我早就该发现的，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疯了我要！”
陈志宇：“说好的兄弟呢，结果竟然是同一个人！？”
好运姐：“我的妈呀，刚刚一激动，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赵盈铬：“最近苦练按摩技术，今天代表码字累了，我想给他放松放松，在沙发上或者床上都可以。”
孙耀火：“？你不对劲。”
众人问：“？你不激动？”
孙耀火：“其实我也就比你们早一点点知道（微笑），不过猜测的话，几年前就有了。”
……
极客部落。
王子和一群高管正在聚餐。
当电视屏幕上的林渊开口自我介绍，以楚狂的身份，瞬间全场鸦雀无声，一个个表情如见鬼。
凌空发小王子更是瞬间被卡了鱼刺！
“啊！”
他的声音像是痛苦，像是惊讶。
众人只当他是惊讶，因为他们更加惊讶。
“我的天！？”
“还特么带二合一的么，一加一可就大于二了，咱们以后真能玩得过博客吗，这个妖孽！”
“这是变态！”
变态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比妖孽更贴切。
……
董事长家中。
李丽质跳了起来：
“爸！”
“怎么了？”
“楚狂老贼是师父——啊不对，楚狂老师，是我们老师！”
“嗯。”
“你不惊讶……你早就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永远是你的师父。”
……
富豪圈。
无数群都在聊，那些所谓上流社会人士此刻也成了八卦小能手！
“看直播了没？”
“正在看！”
“是他啊！”
“楚狂就是羡鱼！”
“这消息够我消化三年的！”
“傻子还在八卦，聪明人已经开始给女儿打扮漂漂亮亮了。”
“单单一个羡鱼就让各大家族趋之若鹜，现在发现楚狂和羡鱼竟然是同一个人，那帮人只怕要疯了。”
“全世界独一份的妖孽，也正常。”
……
影子军团！
这是一个群名。
包括罗薇在内。
影子的徒弟们都在群里。
这一刻。
群沸腾了！
“我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已知影子老师就是羡鱼，又知楚狂老师其实也是羡鱼，你们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位是同一个人。”
“你们够了啊！”
“没办法啊薇姐，太疯狂了，我一时间真的无法想象，羡鱼影子和楚狂竟然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没几个知道这个消息，我们竟然怀揣着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所有人”
金木出现了：“影子这个身份暂时还不能曝光，得等楚狂的风声过去再说，你们给我封口！”
楚狂这事情已经够疯狂！
如果这时候爆出影子也是羡鱼的马甲，那外界什么反应金木简直无法想象！
……
依然是现场。
直播还没有结束。
重新组织好现场的秩序，安宏总算是恢复了状态，虽然这是他强压震惊的结果。
看向林渊，安宏明知故问：“所以楚狂老师，您和羡鱼的关系是？”
现场笑。
直播间也笑。
大家已经暂时性缓过神来，至少表面如此，尽管外界震撼还在一波接着一波，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正在看这场直播，很多人的消息滞后了些。
“再次和大家介绍一下。”
林渊朴实无华的再次自我介绍：“我叫林渊，艺名羡鱼，笔名楚狂。”
低调是最牛逼的炫耀。
在下林渊，艺名羡鱼，笔名楚狂！
这绝对是属于蓝星的终极凡尔赛，多年后仍然是蓝星人镌刻到记忆深处的史诗级名场面——
之一。
“您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我指的是楚狂老师的粉丝，还有羡鱼老师的粉丝。”
林渊沉默。
片刻后。
林渊开口道：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
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
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
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
话音落，满堂惊！
孔丘是谁，那是孔子啊！
你敢笑历史上最伟大的圣人之一，不愧生命中一个“狂”字！
羡鱼的绝世诗才，楚狂的无限嚣张都在其中。
至于庐山秀出南斗傍……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
这段说的一定是羡鱼那场震撼人间的诗词大会吧……
人们努力脑补着。
尽管其中有些句子尚且不明含义，但所有人都记住了开头那十个字，似乎介绍了楚狂的笔名由来：
我本楚狂人！
凤歌笑孔丘！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星芒娱乐。
这一刻同样有无数人正在看直播，就连各部门小领导们都默许大家这种开小差行为了。
因为各部门的小领导们也抱着电脑看直播呢，毕竟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楚狂和公司王牌羡鱼老师的关系有多亲密。
某种意义上来说。
楚狂是星芒娱乐最亲密的战友之一。
星芒娱乐的另一位亲密战友是影子。
因为羡鱼的关系，这二位的作品版权星芒娱乐基本都能搞到手，这也是公司近几年发展如此迅速的原因。
然而。
当直播中那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脸出现——
当那位大家平时偶尔会在公司在电梯里就能碰到的身影说出那句“我是楚狂”的瞬间。
整个星芒沸腾了！
“啊！”
“卧槽！”
“这怎么可能！”
“原来是这样！”
“难怪业内那么多公司想要楚狂的版权都拿不到，因为楚狂的真身是羡鱼，是我们的林代表！”
“换言之，楚狂一直都是我们的同事！”
“我的天，我还骂过楚狂！”
“我明明是最资深的鱼爹脑残粉！”
“骂过楚狂的何止你一个，是鱼爹脑残粉的又何止你一个，这下全世界都要疯了！”
……
同样是星芒。
作曲部。
杨钟明的门被砰砰敲响。
下一刻。
郑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完全是一边结巴一边破音的状态：“羡鱼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是——”
“楚狂。”
杨钟明神情异样，电脑屏幕上赫然正放着这场全球瞩目的直播。
“羡鱼是楚狂，他竟然是楚狂，他是楚狂啊！”
郑晶语无伦次！
杨钟明仍然盯着直播，却没有像郑晶这么失态，一派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老气度。
当然。
如果屏幕上没有沾着几缕碧绿色的茶叶，老杨此时的逼格大概还能更高几分。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楚狂，之前他写的书虐死我了！”
郑晶心情复杂。
记忆中那个乖巧的小鱼儿形象已经摇摇欲坠了。
杨钟明澹澹道：“文学这种艺术有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缺憾美，正因为那些悲剧，文字的意义才得到最大化的体现。”
？？？
郑晶呆呆看着老杨。
两人都喜欢看楚狂的小说。
当初福尔摩斯被写死，两人凑一起对楚狂各种口诛笔伐，杨钟明甚至直言，如果遇到楚狂，一定会当面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结果就这？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吗？你不要在羡鱼面前乱说。”优雅永不过时。
杨钟明不动声色的擦拭着电脑屏幕上的茶叶：“在我看来，无论羡鱼还是楚狂，他们都很不错。”
郑晶注意到细节，顿时全明白了。
某人明明刚刚自己也成了网友口中的“豌豆射手”，这会儿倒是装出了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呵呵。
骂过楚狂不敢承认，算什么男人？
……
作家圈。
全球作家圈！
同样面对这场震撼人心的直播，没有任何一个作家还能保持澹定，无数人惊掉下巴！
“楚狂，羡鱼！？”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写作是他的兼职？”
“和这样的变态生在同一个时代，到底是我们的幸运，还是我们的不幸？”
那些和楚狂打过擂台的作家更是要疯了！
“不冤啊！”
“劳资输的不冤！”
“这根本就是个挂逼！”
“年纪轻轻的还有两幅面孔呢！”
“讲道理啊，我虽然不喜欢楚狂的狂妄，但一码归一码，羡鱼的音乐，可是我的精神食粮，羡鱼的人品更是让我深感敬佩来着！”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
音乐圈。
这边的反应，比起作家圈，有过之而无不及！
歌王！
歌后！
曲爹！
还有无数的音乐制作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吼：
“开什么玩笑！”
“楚狂和羡鱼竟然是同一个人的马甲！”
“简直不是人！”
“大白天的见鬼了你敢信！”
“今天应该不是愚人节吧？”
“他是要同时称霸文坛和乐坛？”
“难怪直播中一直没看到羡鱼人，原来这货一直都在，就坐在那写小说呢！”
“我不喜欢羡鱼，赛季榜被他吊打过不止一次，可明明我那么喜欢楚狂的小说，这两人怎么就忽然成了同一位呢！”
“天，这太疯狂了！”
“林渊什么样的可怕存在啊！”
……
这是完全属于林渊的辉煌时刻！
这是林渊出道十年以来最高光的时刻！
童书文毕竟是一手导演过羡鱼揭面的老江湖，纵然心中有千万般的震撼，此刻也没有忘记职责、
随着林渊念完诗句，舞台的大屏幕上，便迅速出现了这首诗的完整内容，这样也更方便观众去理解。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直播的尾声，回头看向大屏幕，当年主持过羡鱼揭面的安宏此刻也适时开口。
林渊道：“庐山谣。”
这首诗是李白晚年的作品，全诗真正的名字是《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不过林渊当然不会死脑筋到连人名都搬运过来。
庐山？
安宏细细品味，羡鱼和楚狂的联系，或许早就隐藏在千丝万缕的细节之中。
而这场震撼全球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全场都在高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