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腕，把姜渔的手拿开，苏业豪坐直身子看看她，终究还是苦着脸，搂住她的肩膀，说道：
“别这么激动啊，跟你道歉行不行？可能是觉得咱们俩关系好，有时候确实对你差了点……至于坏男人什么的，这估计是家庭环境问题吧，我家情况你也清楚，成长过程当中缺了一环吧，最多时候有四个妈，或者更多。”
万金油的借口，已经不是第一回拿出来用了。
说到这里时候，苏业豪深叹一口气，补充道：“确实很对不起你，姜渔你漂亮、对感情也很认真，本来不打算招惹你了，可还是很喜欢吧。”
说起话来半真半假，老实说苏业豪在尹琉璃和农轻影她们之间周旋久了，连自己都不清楚本身应该是怎么样。
自从去年意外发生以后，就离曾经那个自己很遥远了。
不过，油嘴滑舌之类，确实没少锻炼，此刻再次开口：“突然知道你要搬走，我也挺舍不得。”
姜渔就只是委屈而已，见苏业豪如此认真地解释，努力收敛好情绪，免得好丢人的样子，轻哼一声，告诉说：“你少来，明明就是花心，刚才我可不是亲你，而是想再咬你一口，你可别在南宫甜面前乱说。”
“行，什么都没发生对吧，我明白的。”
苏业豪说完，不忘故意挑挑眉毛。
姜渔见到后，突然真想狠狠咬他一口，简直气死个人了。
等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搂着，这姑娘既尴尬又害羞，伸手擦擦眼角，终究没舍得走人，只告诉说：“掉进你嘴里的，确实不是眼泪，是我鼻涕。”
“……？”
苏业豪凑近她，找借口说：“那也让你再尝尝你的鼻涕味，来啊，互相伤害啊。”
……
关系太熟。
等到冷静下来，反而感觉到尴尬。
别的不谈，小妮子横在两人中间，无疑是个无法绕开的问题。
倘若姜渔能做到没脸没皮，上次小妮子去英国期间，她也不会那么惭愧懊恼了。
因此，等到彻底冷静以后，姜渔起身后退几步，警惕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别犯错比较好，你嘴唇现在很红，最好上街转一转再回家，免得被她看出异常。我妈待会儿就要过来，不留你吃饭啦，下次有机会我再单独请你们。”
这副姿态，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苏业豪也不指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更进一步，点着头对她说道：“行，那我就先走啦。”
……
找了个理由，先去TAT总部转一转。
实在没心情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只待在办公室里发呆。
苏业豪想要拿下姜渔，问题确实挺多的。
比如就住在她楼顶的农轻影，假如姜渔被发现，直接彻底凉凉，更别提赌城还有个尹琉璃。
一时冲动，换来的是无尽的忧愁。
越想越觉得无解，恨不得自挂东南枝，一了百了算了……
第393章 有问号，才有故事
自挂东南枝什么的，想想就很累。
不过因为是姜渔，动力实在足够大，依然值得铤而走险。
苏业豪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电脑，登录进自己的TAT账户，找到列表里的姜渔账号。
酝酿片刻。
他发消息过去，写着：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旅行，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所以理所当然的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没打算继续玩抄歌，可脑海里的曲库依然是个宝库，写情书什么的信手拈来。
苏业豪记得姜渔房间里有电脑，只是不清楚新房子有没有接入网络，加上今天还是乔迁，并不指望她能及时回复。
看看自己发的内容，苏业豪肉麻到搓搓胳膊，觉得这种东西会让姜渔没办法回复，于是接着又发了一句：“没生气吧？”
很好。
有问号，才有故事。
姜渔的账号离线了，进她的个人空间里看了看，大多是些日常心得体会，例如“啊啊啊啊！今天养了只超可爱的辐射陆龟！！”、又或者是“泰国普吉岛住着，真的超级舒服啊……”之类。
从动不动四五十个的点赞人数来看，果然特别受欢迎，底下评论占了半块屏幕。
苏业豪见此，暗道一声好险。
幸亏抓住机会及时出手，要不然盯着小鱼苗的人那么多，很可能就真放归大海了，人生都会留下遗憾。
瞧见那些“我想陪你去旅行”、“学妹的生活真精彩”等等言论，苏业豪笑而不语，连备胎都算不上，跟他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炮灰而已，渣渣。
TAT上好友不多，苏业豪很少登录，直到现在才发现姜渔是个忠实的TAT用户，几乎三天发送一条个性签名的那种。
最早的一条个性签名，几乎跟TAT个人空间的发布时间差不多，只写着：“哈喽，大家能看见吗？”
就这。
都有三十多个点赞。
苏业豪只是看一看，点赞是不可能点赞的，毕竟小妮子也是姜渔的好友。
他平时从不替姜渔点赞，在这种搬家的时候突然来一个，难保以小妮子的聪明脑瓜，不会多想些什么。
虽说他总有预感，在关于尹琉璃的事情上，两人之间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可万一再多个姐妹，难保南宫甜不会原地爆炸。
因此坦白从宽是不可能的，除非被抓到实证，要不然打死都不可能主动提。
虽说有点饮鸩止渴的嫌疑，但至少能撑一天是一天，鸵鸟心态什么的，苏业豪也是老江湖了。
看看个人空间，似乎并没有开放访客记录功能，留言板倒是已经有了，姜渔的好友们给她刷了三千多条，搁在这年代，妥妥的“资深玩家”。
除此之外。
她的账户等级，也已经达到两颗月亮。
对此只能说土豪，用在线时长计算等级，而现在的上网价格又那么贵。
地方小好建设，目前港城的上网价格，比内地便宜多了，但还是挺贵，这也是限制内地网民数量的一个主要原因。
一颗星星是登录满二十四小时，五颗星星换一颗月亮，这年头宽带还是个待推出的新技术，姜渔能攒出两颗月亮，确实蛮贵的。
转念一想，苏业豪才发现不对，因为之前姜渔可都住在他家里……
粘贴完网址，跟玩网页游戏一样，去种菜偷菜，消磨掉几分钟时间。
退出账户之前，再次确保没在姜渔的个人空间里，留下任何痕迹。
等到准备退出账户时候，苏业豪才灵机一动，防了一手，把姜渔的备注改成“TAT技术总监萧霸天”。
任谁来看，都不像是个姑娘的账户，虽然头像还是存在暴露的可能性，不过风险已经微乎其微了，总不可能专门找程序员，帮忙开发打掩护吧，那反倒不如直接注册个小号了。
回想刚才在姜渔家里发生的事情，苏业豪美滋滋，感觉青春又回来了。
随手查查自己的理财账户，账面资产又多出三千三百万美金，最近一周涨涨跌跌，只能说收益不及预期。
二季度的财报已经披露完，最近没什么爆点，但是从新闻上来看，网络服务领域的思科和高通这两家公司，开始被更多投资人关注。
别人只是关注而已，苏业豪随手打了个电话，开始安排加仓做多这两家公司的期权。
从纳斯达克市场上挣得太多，还特别轻松，上升空间依然广阔，以至于很难产生去其他领域折腾的念头。
现如今。
他在美股里拥有价值九亿多美金的资产，加上期权和期货领域的杠杆，持仓总额将近十四亿美金。
抛开负债，包括雅虎、亚马逊股票等等，在股市里持有的净资产也有七亿美金左右，一天之内盈亏几亿港币都很常见，最多的一天曾赚过十六亿港币。
假如再这样涨下去，要不了多久，苏业豪就能成为亿万富豪俱乐部中的一员，只差临门一脚。
越有钱，越有钱。
这句话确实没说错，从银行贷款、从券商那里加杠杆，刚巧撞上一轮互联网牛市，想不发财都难。
而苏业豪所做的仅仅只是每天抽点时间，关注一下行情走势，稍微调整仓位而已，跟其他散户差不多，差别在于他的本钱比较足。
坐在TAT网络公司的办公室里，关掉电脑之后，苏业豪想着来都来了，找几位高管们开个短会。
谈论的重点，无非是随着网络的普及，内地市场肯定能起来，基本盘绝对不能丢。
另外也问了些发展上的问题，资金足够、人才也足够，配合着TOT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再加上银海门户网站，源源不断给TAT引流，模仿它的内地创业者们，想喝口汤都不容易。
其他公司强调赚钱，苏业豪压根没提过这方面，一直在强调免费。
缺少业绩营收压力，TAT网络公司的高管们，只能找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用来搪塞苏业豪。
毕竟都在内地占到九成五的即时聊天市场份额了，再多又能多到哪去。
几千万人民币砸下去，其他同行们就都只能仰望了。
这才1998年，苏业豪已经给TAT投资了三千多万港币，确实丧心病狂，都快赶得上银海软件的总估值了。
放眼望去，真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第394章 贼心不死
直到苏业豪从TAT离开，姜渔也没回消息，估计一家人正在新房子里庆祝着。
出于负罪感。
苏业豪打电话联系小妮子，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意外得知要吃咖喱鱼蛋以及黑椒猪扒饭，这种快餐哪里都能买到，于是保镖们安排着，送她来Hi～o（＊￣▽￣＊）ブ花园酒店。
崭新的招牌已经挂在楼顶，而且晚上会发光……能用电脑控制，变换颜色的那种。
换了酒店的名称，看上去挺简单，实际上包括办公纸、门牌、明信片、浴巾什么的，统统都要换掉，注册登记的企业信息也要更改。
这也就意味着，Hi～o（＊￣▽￣＊）ブ花园酒店还没开始帮苏业豪挣钱，先亏损三百万港币左右，不过终究已经跟东凰集团没关系了，就连老员工们也都被当成累赘，全部甩给他来接手。
改名的钱肯定要花，等于清除掉东凰集团的烙印，加入了苏业豪旗下的“颜文字军团”。
要不然哪怕酒店生意做得再出色，也像是给东凰集团挣了名气，跟赵乙梦终究不是一家人，还是分清楚点比较好。至于东凰世纪广场那边，新楼还没投入使用，改名时候比较容易。
把今早发生的小秘密抛在脑后。
此时此刻。
苏业豪带着南宫甜，来到Hi～o（＊￣▽￣＊）ブ酒店的餐厅里享用午餐，天气热没胃口，他只点了份巧克力冰淇淋，外加一杯西瓜汁。
等餐期间。
酒店经理匆匆走来，笑着告诉说：
“苏少爷，好消息啊！《港城日报》今天在他们的报纸上，刊登了我们酒店的照片，还夸赞维港两岸又多出新的亮点，说我们酒店的招牌很可爱，难怪有那么多人来到我们酒店门口拍照，真的是一炮而红啊！不得不佩服！”
“……佩服什么？”
苏业豪翘着二郎腿，知道这位姓周的经理在拍自己马屁，随口告诉说：
“其他事情不用管，找客人的活我来安排，接下来入住的内地游客比较多，服务方面一定要做到位，不许看不起人，不许在服务上偷工减料，还有打扫卫生的客服，每天都要检查，半点瑕疵都不能有。”
周经理笑得僵硬，果断回答说：“我明白！按照你的建议，往后奖金跟客户评价挂钩，我正在拟定新方案。”
“嗯，好好干，只要酒店业绩好，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报纸就放这吧，刚才看停车场里有垃圾，让人去扫干净……”
等到酒店经理离开之后。
南宫甜立马压低声音，惊讶道：
“哇，你刚才说话好冷啊！难道这就是大老板的气质？有点像是我妈教训人时候，连我都要躲远一点。”
苏业豪一脸的淡定，笑着对她说：
“这可是我总结出来的秘诀，手底下管理的人太多了，有时候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与其让他们觉得我好说话，不如让他们怕我，再配合赏罚分明的企业制度，以及专门的监管审查团队，麻烦就会少掉一大半。”
“啧……偷懒都偷出经验了。”
“瞎说，我这怎么能叫偷懒，一家成熟的企业，哪能当老板的事事亲力亲为。真正赚钱的理财投资业务，都是我在负责决策，你只看见我挣钱，没看见我吃苦。”
苏业豪刻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做大生意，最难的就是把控方向，他之所以能够悠哉悠哉把钱赚了，主要是不需要为此操心。
别人不清楚对不对，他很清楚，别人没信心，他却信心十足。
朝着目标前进就可以，至于具体的管理事务，只要找些靠谱的职业经理人，一般出不了大问题。
万一要是出问题，那就意味着职业经理人的能力不够，换掉另外找人，挺省事的。
市场上缺岗位、缺资金、缺机会，就是不缺想往上爬，赚取高薪水的人才。
看看Hi～o（＊￣▽￣＊）ブ花园酒店的经理，近期那叫一个勤奋，有事没事就找苏业豪套近乎，生怕那三把火当中的哪一把，烧到自己头上。
南宫甜对做生意不太感兴趣，只想跟她豪哥学习，通过理财炒股赚大钱。
话题很快跳到姜渔身上，她询问说：“姜渔家新买的房子怎么样？你帮她搬家，应该上去看了吧，真是好不适应，住得好好的，突然就没了。”
“……不是没了，是搬家了。她说一直跟我住，怕别人传闲话，况且自家买了房子，再一起住不合适嘛。挺好的房子，我家开发的项目，怎么可能不好，放在去年房价没崩盘时候，三千万都不一定能买到，现在只花一千六百多万。”
苏业豪吃着冰淇淋，说话时候字字斟酌。
南宫甜叹气道：“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没人陪我玩了，那么大一套房子，能住挺多人的，你说是吧？”
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