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充分,何念念却愣了足足三秒。当初她在江心乐的教育下,一心一意就想着给薛家、给薛以怀生个孩子。可惜那时候的薛以怀却碰都懒得碰她,如今他想耕耘了,可她却已改初心。
何念念用力推开他,可奈何太重推不开:“薛以怀,现在这种三个人纠缠不清的情况,你说这话你觉得合适吗?”
薛以怀埋头在她脖颈间,呼吸喷洒耳朵边:“三个人纠缠不清?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现在不想要也没关系,我先耕地,等春天来了再播种也是可以的。”
老司机上路,她只有让路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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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病危通知单
? 第二天醒来薛以怀依旧是不见人影,床头柜上留下一张纸条:允惜住院了,我先过去看看。
切,又住院。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这次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贱人就是矫情,说得一点都没错。这都矫情好些日子,就不能消停一会么?薛以怀那小奴才,还真是随叫随到呢!
换了一身衣服开车去上班,开除别墅区后是一段鲜少有车辆来往的路段。何念念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越野车一直跟着她。这个路段虽然车少,但是有监控摄像。等车开到下坡路段,一个急转弯的时候,越野忽然撞了上来。
何念念大骇,脸色立马救被抽干了一般。现在要是踩下刹车,她一定会被撞下路底车毁人亡。可在这种连续几个急转弯的地方要是踩下油门,如果转向稍有迟缓,她就有可能撞上路边,依旧是有可能车毁人亡。
左右都是一个死,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身后的越野车还在她的车后撞击着,她手心冒汗呼吸急促,终于还是踩下了油门。
车体轰的一下冲了向前,浑身都血液都感觉要凝固了起来。她也不敢分心看后视镜,只能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弯道。刚要转弯,身后又是猛地一下撞击,她的头都磕在了方向盘上。等她抬起头转动方向盘去急转弯的时候,迎头而来的山体已经近在咫尺,一切都不由她控制了。
车头猛然撞上山体,引发了山上一颗松动的大石头,终于还是砸了下来。车前的挡风玻璃碎成一片,何念念眼睛朦胧看不清,连疼痛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越野车停在后头,似乎还是不放心,又发动起车想再次撞过去。可惜不远处已经有车辆过来了,那人还好倒车离开,只是离开之时他点燃一只打火机,从车窗抛了出去。
轰……
爆炸的声音响彻云霄,黑烟滚滚之下只见熊熊烈火。
“薛先生您好,沧a2348今天上午八点十分在九曲路段发生事故。根据我们的调查,这辆车是从您的名下转到了何女士的名下。我们在事发现场发现了一些线索,此番事故极有可能为人为发生的。所以我们想请你回局里协助我们调查,还请配合一下。”
薛以怀不动声色,可内心却已经是翻江倒海:“我妻子现在在哪?她怎么样了?我得先去看看她。”
警察点点头,薛以怀转身进到病房里。这一早他都陪着容允惜,她还没有醒过来。交代护工几声,他转身越走之际容允惜却醒了过来:“以怀。”
他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只是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容允惜拉住他的手:“你不会来了,对不对?”这话他不禁又想起了跆拳道馆何念念说的话,只不过容允惜是疑问句,而何念念是绝对的肯定句。
薛以怀掰开她的手:“不要胡思乱想。”
——
急救中心,薛以怀赶到的时候何念念已经转到了重症病房,与此同时医院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单。
俞文看到病危通知单的时候,已经挺不住晕了过去。江心乐一直在默默念叨着,祈祷上苍保佑。而何致言扶着妻子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薛以怀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莫宛彤看着薛以怀想说点什么,却还是忍住了。现在这种气氛,似乎是说什么都不合适。宁如姗坐在俞文身边,可眼神却像是淬了毒一般地等着薛以怀,终究还是没忍住讽刺了他一句:“薛总好忙啊,你老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还在陪着你的小妖精。”
薛以怀现在自然是不会跟她争执什么,看着病危通知单他对主治医师道:“我要见她!”
医生摇摇头,这重症病房不是普通病房,想见病人都是有规矩的。薛以怀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喊道:“难道非要等人死了才让见吗?”
医生终究还是退了一步,毕竟像这样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求生意识的强烈与否是决定生还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重症病房外,何致言忽然站起身,表情关切地问来人问到:“闫先生,你怎么样了?”
他面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是闫飞。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是他救下了何念念,自己也受了伤。何致言不知要如何感激他,毕竟他和妻子都无法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
闫飞腿上伤得有些重,额头上也缠上了渗血的纱布:“伯父不必担心,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倒是念念,她怎样了?”
何致言长叹一声,只是摇摇头。仿佛一瞬间就老去了许多,宁如姗照顾着俞文,见何致言都有些站不稳了赶紧过去扶住:“念念她……医院已经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单了。”
闫飞眉头紧皱,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吗?可是,何念念绝对不能死!
薛以怀从icu里出来,眼神刚好与闫飞对上。他愣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这一路上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发生的过程。所以他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救下何念念的人竟然会是闫飞。
可是那个路段,闫飞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即使是他救了何念念,却完全不能打消他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怀疑闫飞了。
“闫总冒死救下我夫人,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闫总怎么那么巧出现在九曲路?”两个男人眼神交流之间,连外人都能感受到了有些剑拔弓弩的意思。
俞文刚好醒过来,见两人相对视间有些不对劲,她站起身:“以怀,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出去一下吧!”
何致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妻子,而江心乐更是有些紧张:“亲家母,有什么话……”
俞文摇摇头,打断她的话:“亲家母不用紧张,我就是有些心里话想要跟以怀说说。”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心里话,明摆着这是要拿女婿问责了。
现在在何家父母眼中,闫飞是何家的救命恩人,而薛以怀却是个不够关怀女儿的女婿。薛以怀也自知理亏,这段时间重心一直都放在容允惜身上,的确忽略了何念念。
如果说前面几次遇险都是意外的话,这一次很明显不是。何念念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谁会对她下这样的死手?如果不是冲着她,那就只有他了!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找出凶手才行。
他回头看了一眼icu,虽然看不到何念念,可心里还是后充满了愧疚。他明知道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她就已经身处于危险之中。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这对她不公平,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从来都不愿意把容允惜卷进危险之中,从他确定自己也要继承父亲的信仰之后,他就已经把自己放在危险的边缘。他对何念念说过,天堂地狱她都要陪着,那不是玩笑话,那是认真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话这么快就成真了。
主治医生再次查看了何念念的情况,当他再次走出病房的时候,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各位家属,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医生又转向薛以怀,拍了拍他的肩膀,“活下去的信念对病人来说,是真的很重要。”
何致言不知他跟何念念说了什么,看医生的意思是薛以怀让女儿有了强烈的求生意识。他现在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俞文虽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让薛以怀跟她出去聊聊。
他们没有走远,就在医院附近。俞文还没开口,薛以怀先道歉:“妈,是我没有照顾好念念,您要责骂也是应该的。”这种时候,自然是坦白从宽,争取个宽大处理。
俞文摇摇头,叹道:“以怀,我找你出来不是要骂人的。如果不是姗姗,我和她爸爸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还有那么一个女人夹在你和念念之间。当初同意让念念嫁给你,不是我们爱慕虚荣,也不是我们想用女儿来弥补对你们家的亏欠。”
说到这里,俞文一向坚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就是觉得看对眼,这感觉没法解释。我知道你这么优秀,绝对是左右逢源,女人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寻常。可我和她爸,还是把女儿交到了你手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以怀看着她,心头有种情绪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妈,是我不好。允惜她……对我来说,她现在、以后都只是我的妹妹。可是,她陪我走过我最煎熬的日子,现在是她最难的日子,我也不能这样放下她。我知道我辜负了二老对我的信任,不敢奢求二老的原谅。”
俞文偏过头,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猜猜我们为什么把女儿嫁给你。”
薛以怀心头一钝,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不是为了当年的事……”
俞文点点头,长叹:“因为念念喜欢你,从那年起就一直喜欢你。她把你珍藏了二十多年,心心念念,不曾忘记。当你母亲找到我们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做错了。”
如果不是她让女儿去试着跟他相亲,如今的何念念恐怕依旧不会跟薛以怀有任何交集。她是后悔了,可女儿呢?她是否也曾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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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有没有怀疑过容允惜
? 警局,白逸铭关上门办公室的门长叹了一声:“到底是你老婆天煞孤星,还是你呢?今年都第几次了,绝对是犯太岁了。”
薛以怀端坐着如如不动,撑着下巴就如同橱窗里的模特,一副沉思的模样。白逸铭将厚厚的资料放在他面前:“这次闫飞救了你老婆,我都惊讶坏了。”
薛以怀终于有了反应:“很多案件终结起来的的经验告诉我们,很多时候第一个报案人就是凶手的概率非常高,所以我无法消除他的嫌疑。”
白逸铭点点头,何念念发生意外已经过去一周了。调查取证也有了结果,不过这个案子并没有得到太多实质性的发展,因为那辆出现在现场的越野车也已经坠入悬崖被故意引爆。经过技术人员的还原,目前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辆车的车牌是假的。
车上的指纹无法还原,驾车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而那个路段的监控,就在事发的半个小时里发生了故障,所以事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拍到。
薛以揉揉眉心:“就是说,现在毫无线索。”
白逸铭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嫂子能醒过来,说不定她见到了那凶手的模样。好了,这个案子我们先说到这。接下来,说说另一件事。这个照片中的人叫邹明非,是远道集团海外投资部的总监,昨天被我们正式抓捕。”
根据icpo那边发过来的资料,有一批人体器官贩卖团伙近来一直都在苍宁活动。这个团伙里,已得知的一个发出指令的人叫君姐,而这人使用的ip为远道集团内部。
起初警方一直怀疑这个君姐就是闫飞,可是没想到前天这个已经蛰伏不动的君姐又开始行动了。这一次,被警方抓个正着,可是那人并不是闫飞,而是这个叫邹明非的海外投资部总监。
薛以怀偏着头沉思了一会:“吐了多少?”
白逸铭一脸烦躁地摇摇头:“能吐的都吐了,他只是一个中间人。医院那边的同伙也抓了几个,他们知道的情况并不多,他们只是每个月按照抽检过的人头来计算给钱。邹明非在这个团伙里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就一个上线叫九哥,他们单线联系,邹明非也没有见过他的面。”
薛以怀皱皱眉头:“这个九哥,会不会就是闫飞?”
白逸铭摇摇头:“不是。邹明非每次使用ip发出新指令的时候,那边用了最资深的网警,以最短的时间内对这个真实ip进行围堵追截。邹明非是在第一时间内被我们秘密逮捕,逮捕后我们让他用他跟上线特殊的联络方式联系上了。经过信号定位,那个九哥并不在苍宁,而当时的闫飞正在医院……看望你老婆。”
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破绽,可薛以怀还是觉得疑点重重。这种时候,那个九哥为什么要邹明非突然发出新的指令?除非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有人一直都在盯着远道,可这又说不通。
因为自从臭鼠那次以后,他们想放长线钓大鱼,可结果这些大鱼反而沉入水底不在出来冒泡。这既有肯能是已经打草惊蛇了,既然如此,风声还没有过去,为何现在又急着冒头?
他怎么都感觉有种欲盖拟彰的味道,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来支持。
“闫飞当时出现在九曲路段我觉得实在是太巧了些,事后我问过他,他的解释是……他最近打算买房,所以那天是过去看房的。”这个理由没毛病,可他却实在是不能相信。
白逸铭笑了笑:“这么说来,以后他还是你们的邻居了?这样一来,也不错,以后就不必大费周章接近他。以邻居为由,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他了。”
薛以怀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你怎知就不是他在刻意接近我呢?在彼此眼皮底下,到底是谁监视谁还不一定呢!对了,我让你调查一下那个洛山家族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白逸铭抽出压在最下面的一份资料给他:“洛山家族这回是下了大手笔投资,你让我调查他们,绝对不会是假公济私为了招商引资。说吧,你怀疑他们什么?人家可是正经生意人,你怎么就怀疑上人家了?”
薛以怀潇洒地撑着太阳穴,在白逸铭满怀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自觉。”
白逸铭抽抽嘴角:“厉害了我的哥!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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