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有点摸不到头脑。
付蔷选择的是一首杨依依的歌曲，这是她在当练习生时考核拿过满分的曲子，平时唱起来得心应手。
但不知道怎么了，付蔷今天演唱的时候总觉得喉咙发紧，声音出不来，甚至在副歌阶段还有几处还唱跑调了。
雷鸣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身为歌手对音乐的敏感性是非常强的，一点小小的失误在耳朵里都会被无限放大，更别说这种明显的跑调了。
演唱完毕之后，付蔷面如死灰，只觉得心里面异常冰冷。
什么出道，什么唱雷鸣的歌曲，全都别想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嗯…”雷鸣沉吟了一会儿。
说实话，唱成这个样子，是可以直接宣告失败的，但从刚才的片段里，能听出来付蔷的嗓音条件是没问题，应该是太紧张的缘故才导致发挥失常。
这也是人之常情。
自己第一次参加跨年晚会，面对万人体育场被吓成什么样子，雷鸣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他愿意再多给一次机会。
“你平时都喜欢听谁的歌曲？”为了缓解付蔷的紧张，雷鸣没有立刻开始，反而是聊起了天。
“很多人，最近一年听您写的比较多…”付蔷没有为自己辩解，低着头看起来非常沮丧。
“你知道我第一次登台什么情况么？那是在出道还不在一个月的时候，对着现场几万人，我当时都快被吓得走不动路了…”
雷鸣毫不避讳的分享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还让一旁的秦怡岚给予佐证。
随着他的诉说，付蔷内心的紧张和沮丧一点点消失，她很是惊讶，看来无所畏惧的雷老师也曾经有这么一段黑历史么？
“所以，每个人都会遇到紧张害怕的时候，但要学会去怎么克服内心的恐惧，因为不会有人给你太多次机会去适应。”
雷鸣此时真的像一个前辈一样，对着入行的新人谆谆教导：“现在告诉我，如果你再唱一遍的话，能达到我的要求么？”
再唱一遍？我还有机会？
就在这一瞬间，付蔷感觉自己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内心踊跃出一阵狂喜，立刻答应道：“一定会的，谢谢雷老师！”
事实证明，雷鸣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第二遍演唱的时候，付蔷彻底卸下了包袱，不但完美的演唱完成，更让雷鸣在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恭喜你。”
雷鸣拿出早已写好的曲谱说道：“现在这首歌属于你的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播出平台
成功了！
在从雷鸣手中接过曲谱之后，付蔷兴奋的差点就要跳起来欢呼。
妈妈，我终于要出道成为艺人了！
孙哥虽然表面维持着淡定，但也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因为付蔷的发挥失常，他的心情也大起大落，好在雷鸣给了第二次机会，才没有让一切期盼都落空。
“千万不要松懈，认真的练习一下曲子。我的电视剧收视率可全都要拜托你了啊。”
虽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付蔷能感觉出雷鸣对自己的期待，立刻严肃起来：“请雷老师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都说了不要叫老师，咱们都是星驿的艺人，叫名字不习惯的话，就叫师兄吧。”
雷鸣笑了笑，忽然有些好奇的问：“说个题外话，你最高音域能唱到什么声部？”
“应该是highC吧？”付蔷也有些不确定。
她虽然音域很高，平常也多以高音歌曲为主，但还真没注意过自己究竟能唱到什么位置。
“这样，你试着用最高音随便唱一段旋律出来。”
雷鸣来了兴致，如果这小姑娘真的能唱到HIGHC，那有些事情就可以提前计划一下了。
因为没有了心里负担，付蔷这次的发挥明显要更好。经过了几句铺垫之后，被誉为至今为止人类发声频率上限的海豚音就这么被她面不改色的唱出来了。
而且并不让人感觉刺耳，反而略显浑厚。
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变态么？怎么感觉就算我拿到了大师级演唱技术，依然是个渣渣？
雷鸣虽然有些郁闷，但发现了付蔷这个特质之后，还是非常开心的。
因为在他的存货里面，还有类似《大鱼》和《天下无双》这些非人类演唱的歌曲，雷鸣确定，哪怕自己把技能点满，也不可能演唱出来。
如果一直让它们埋没下去，也挺可惜的，更何况这些都是收入来源啊。
现在有了付蔷，就不担心以后找不到为自己赚钱的工具人了。
“好好加油，以后我会重点关注你的。”雷鸣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热切。
这是要长期合作的节奏啊？
相对于懵懵懂懂的付蔷，孙哥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连忙说道：“还不赶快谢谢雷老师。”
“别那么客气。”
雷鸣拿出一张名片：“等明天你可以给这个老师打电话，有了他的帮忙，肯定能把这首歌曲制作的非常完美。”
“啊？师兄不会亲自制作么？”付蔷心里有一点失望，相比于其他人，她更希望雷鸣来当这首歌的制作人。
毕竟师兄又温柔，又没有架子，人张的还比电视上更帅…
“我还有其他事情，你放心吧，这位老师是我的御用制作人，水平可比我高多了。”
胖老头的制作水平雷鸣是绝对放心的，只要有他把关，这首歌绝对比原曲毫不逊色。
而且这次真不是找借口偷懒，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来的路上，秦怡岚已经告诉他，有电视台愿意让《鬼怪》在他们的春节档上映了。
“我把你粗剪的影片发给了几家电视台，到现在为止，仅有三家给了回复。”
离开了录音室之后，秦怡岚带着雷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递给他一份材料：“三家电视台给的条件都在这上面，你先看一下，然后在商量选择哪一个。”
答应播放《鬼怪》的电视台分别是秦都卫视，湘南卫视和渝州卫视。
如果按照名气来排列的话，湘南卫视无疑是最大的那一个，作为国内首批转型的电视台，它不但很早就开始从海外引进优良的影视剧，更制作出像《全能星战》《快乐星期天》等一系列经久不衰的综艺节目。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拥有了非常庞大的收视群体。
如果《鬼怪》能在湘南卫视播出的话，等于说起点就要比其他电视台高很多。
但是，湘南给的购片款实在太低了，一集才三十万。
雷鸣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把我当傻子看么？
在前世《鬼怪》总共也就不过十六集，哪怕雷鸣为了符合这个世界的文化，在拍摄时把内容增加了不少，也不过才二十二集。
要知道，《鬼怪》的投资可是将近两千万的。
如果按照湘南卫视给出的价钱，就算加上网络播放和二轮播出，大概也只能收回成本。
最重要的是，湘南卫视给出的播出时间竟然是午夜档，从凌晨十二点开始播放。
这个时间点能有几个人在看电视？
就算是在网络上造成影响了，但系统任务的评定标准是收视率，所以雷鸣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了。
相对于湘南卫视，渝州卫视给的价钱都是高了一点，愿意以每集四十五万的价格购买，但同样的是播出时间不合适，很难保证观看人数。
最有诚意的应该是秦都卫视了，不但每集给出了六十万的高价，播出时间也安排在了晚上八点的黄金档。
不过秦都卫视的问题在于他的收拾人群不多，而且播放平台也不是在它的母频道，而是放在了专门播放电视电影的子频道，这样一来，收拾人群可能会更少了。
三家电视台各有优劣，虽然都不能让雷鸣满意，但他没有其他选择，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问道：“秦姐，您比较倾向在哪一个电视台播放？”
“湘南卫视吧。”
“为什么？”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在雷鸣看来，秦怡岚作为《鬼怪》的投资人之一，最不应该选择的就是湘南卫视。
“湘南观看人数最多的平台，也是资源最好的电视台，如果这次能有良好的开端，以后的合作肯定源源不断。”
相比于能不能收回成本，秦怡岚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更加看重的是雷鸣未来的发展。
如果能和湘南卫视建立一个长久的合作，那得到资源倾斜绝对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让投资人亏钱显然不是雷鸣想看到的。更何况他自己也在里面占了大头。
虽然跟湘南合作以后确实好处多多，但未来事情未来再说。
之所以现在受制于人，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地位和人气不够。打铁还需自身硬，雷鸣就不相信了，如果有一天他站到了娱乐圈的顶层，有了话语权之后，湘南卫视还能把自己彻底忽略不成？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万事俱备
想明白了之后，雷鸣很快做出了决定。
“秦姐，跟秦都卫视谈吧，看看能不能把价格再拉高一些。”
秦都卫视？
这些轮到秦怡岚不理解了，在她看来，三家电视台，雷鸣偏偏选择了最差的那个。
“我明白您想说什么。”
雷鸣笑着解释道：“虽然您不在意投资的回报率，但公司肯定会在意，如果这次赔本的话，下次再要投资的话就很难了。”
秦怡岚点点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开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星驿哪怕对雷鸣再看重，也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另外…”
雷鸣考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看看能不能跟秦都卫视再把价格谈高一点，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我可以接受收视对赌协议。”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秦怡岚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稳妥的事情。
对赌协议就是所谓的估值调整机制，可以有效的保护资方的利益。
拿《鬼怪》举例，雷鸣想要拿到更高的购片款，但亲都卫视觉得这个价格虚高，没法保证收益，协商无效后，就可以签订收视对赌协议。
双方约定一个收视率，如果达不到这一数字，雷鸣将无法获得卖片款。
说实话，雷鸣如果签订的话，是一个比较冒险的事情。但在剪辑完《鬼怪》之后，他找了星驿内部的专业人员来评价，每个人都给出了高分，看来就算是在这个世界，这部剧依旧是经典，不会水土不服。
“放心吧秦姐，我有信心。”
雷鸣安慰道：“另外帮我安排见一下企鹅视频的杨婷，我想跟她谈谈网络播放权的事情。”
“这个没问题。”
秦怡岚也不在多劝，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清楚雷鸣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做出改变的。更何况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再有一次奇迹。
“年前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了，但这两个活动，你必须参加一下。”秦怡岚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两个信封递了过去。
这是两张邀请函。
一张是颁奖典礼的，而另外一张是跨年晚会的邀约。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今年的乐坛里，雷鸣可谓是成绩斐然，虽然不确定最终的获奖人是谁，但提名绝对是少不了的。
而作为新人里面最出色的，电视台在录制跨年晚会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邀请他。
“可不可以不去？”雷鸣顿时就感觉不好了。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忙着《鬼怪》的后期，可谓是日夜颠倒，这眼看着没什么事情了，可竟然还不能休息。
“不行。”
秦怡岚微笑着拒绝了他：“跨年晚会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吧，这是跟电视台打好关系的最佳途径，而且这一年里，你并没有在公众场合里唱过几次歌，已经有人对你的实力持怀疑态度了。”
“那颁奖典礼呢？找个人代替我去总可以了吧？”雷鸣试图争取一些自由。
“这个更重要，你虽然在新人里面非常出色，但缺少一个奖项的认证，如果提名了你本人不到场的话，这回让主办方认为你不尊重他们，对你以后的风评会有很大影响，而且…”
秦怡岚神神秘秘的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你获奖的几率非常大，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还是宁愿在家躺着睡觉…
雷鸣心里对获奖这件事并不是太在意，但秦姐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如果在这种获奖几率非常大的情况下还不到场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目中无人的印象。
所以犹豫了一下，他也只能答应前往。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雷鸣如约见到了企鹅视频的代表杨婷。
“雷先生，好久不见。”
杨婷画了淡妆，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因为《老男孩》的成绩优秀，杨婷在公司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被高层领导点名表扬，甚至有传言说，等到年后她的薪资和职位都会往上提。
有了之前的良好开端，对于这次的邀请，杨婷还是非常重视的，特别是知道这次只有自己一家视频网站前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是隐藏不住。
“自从网上传出消息之后，我一直都对雷鸣先生的新作非常期待，希望这次也能继续合作。”
只要钱给的足够就行…
雷鸣默默的说了一句，带着杨婷来到了观影室。
因为电视剧时长的关系，审片时不可能一次性看完，所以杨婷只看到了前五集的剧情。
虽然是电视剧，但《鬼怪》的制作精良丝毫不比电影差，不但画面唯美，就连特效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五毛特效，做的十分逼真。
这让见多识广的杨婷都有些惊讶了。
这要投资多少钱才能拍到这种效果啊？
除了本身质感之外，《鬼怪》的内容也十分吸引人，看似是偶像剧，但题材新颖，情节富有创意，再加上演员的演技全部在线，让杨婷一时间都忍不住沉迷进去。
直到五集全部播放完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剧情。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杨婷自认为看过的影片不少，已经很难再有特别吸引她的故事，但《鬼怪》着实还是让她感觉到惊艳。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这部剧的版权！
因为《鬼怪》是要先在电视台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