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幻想了,没人会捞你出去的!”
方镇海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一抹不安,“不可能,我方家不可能就这么垮了的,绝对不可能。”
“我也不希望你们就这么垮掉,死在你们父子两手上的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方镇海突然惶恐起来,实在是庞飞看着他的眼神太可怖了。
他冲着视频挥手,“来人,快来人!”
没有回应!
庞飞心中了然,那便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来到方镇海身后,他双手搭在其肩膀上,“本来我和你们方家并无仇怨,可你纵容你儿子咄咄逼人,多次对我下狠手,这也就罢了,你们最大的错误在于你们不该杀人!”
“既然杀了人,就该偿命!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小毛被你派去的杀手夹爆了脑袋,他当时一定很疼很疼,临死前的表情是很痛苦的。何伯被你派去的人连刺了十几刀,心脏都戳烂了,你幻想一下,你自己被戳那么多刀,疼不疼?”
强有力的手看似无力,实则内劲十足,方镇海疼的脸上直冒冷汗,只觉得肩胛骨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
“何伯不是我杀的,他的死和我没关系”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要不是你咄咄逼人,又岂会被人钻了空子,利用何伯的死来陷害你?”这一点,庞飞一直都知道,方镇海再蠢,也不会蠢到在那个节骨眼上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在何伯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是有人栽赃陷害,只是,现在还不是算那笔账的时候。
先把方镇海搬到,至于杀害何伯凶手的人,他照样不会放过。
“我是犯人,过两天我还要出庭的,庞飞,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哈哈哈,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对于死亡的畏惧能激发出一个人潜在的求生欲,方镇海此刻只想活着,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是吗?”庞飞的手缓缓移到了他后脖子的穴位处,这里有一处很重要的穴位,力道拿捏好了,可疏通血脉,可若是下手重一点点的话,就会造成半身不遂等各种症状。
且这个穴位很容易受到冲击,摔倒、磕着碰着等等都有可能命中,意外和巧合同时出现好像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
在动手之前,庞飞要先把他出事之后的症状告诉他,让他带着惶恐、不安和无奈慢慢地煎熬着。
还妄想从这里再出去,呵呵,谁会帮一个傻子?
“不不要你你要多少钱,我倾家荡产都给你,你放过我”
或许曾经那些无辜可怜的人也曾这样跪在方镇海面前苦苦哀求过,但他们的结局呢?
庞飞的这双手专为恶人而生,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这里,惩奸除恶从来是不分场合的。
“去吧!去为你的恶果买单吧!”
手指狠狠摁下,方镇海发出一声闷哼,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裤子湿了一片。
从审讯室出来,庞飞深深吸了一口气,纵使这样,也依然换不回何伯和小毛的性命,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余队和叶保持进去一看,方镇海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口吐白沫,裤子已然被尿湿了一大片。
余队很平静地道,“赶快叫医生来给看看,是不是羊癫疯发作了?”
告别了余队,叶保持跟着从刑侦队出来。
方家的事情算是给了庞飞一个交代,方镇海方少毅两父子都没能逃过法律的制裁,这下庞飞总该满意了吧,可为什么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高兴的神色呢。
“庞兄弟?庞兄弟”
112:小女人心思
叶保持仔细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是有人在背后阴了方家啊。
当一个人站在高处享受别人崇拜的眼光时,自然也要享受阴暗面那些痛恨他的人的仇视。
方家可没少得罪人,想陷害他的人多了去了,真要查,那可够喝一壶的。
庞飞在车里一个人坐了很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嗓子都哑了。
林静之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庞飞沉默了半晌,才说,“老城区。”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老城区拆迁改建学区房的事情而起,政府的规划和建设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下面这些执行的人。
一个月前老城区还是原来的样子,现在,已然成了一片废墟。
再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改建成学区房,很快,高楼大厦将掩盖老城区原来的影子,随着那些老人们的离去,将没有人再会记得这里原来的样子。
时代在发展,城市要建设,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谁又知道,在这一座座高楼林立的大楼下面,掩盖了多少无辜人民的尸体。
那些犯法的人是被抓住了,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呢,他们能活过来吗?
“你怎么跑这来了?”风很大,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林静之穿着长裙,冻的瑟瑟发抖。
庞飞将她烂进怀里,口中的烟被林静之夺了去,“都说了少抽点,你瞧瞧你这一身的烟味。”
二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望着一片废墟的老城区,“三个月前,何伯和小毛还住在这里,我还帮他们对抗过拆迁队。何伯身体一向健朗,小毛也好不容易长大了,父子两总算可以过好日子了吧,结果”
林静之不愿他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不愿意他带着内疚,“小毛和何伯的死你别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罪魁祸首是罗家,是方家,是他们那些自以为有钱有权有势的有钱人。现在方家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了,你应该放宽心才是。”
话是这么说的,可想要自己想通想明白,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林静之转移了话题,问安建山是否还住在庞家?
“嗯。”
“看来安叔叔这是要逼着你和安瑶在一起啊,哎,当父母的也真是不容易,可惜安总一直不明白安叔叔的一片好意。”林静之颇为叹息。
庞飞倒是好奇,“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安家,没时间去陪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不吃醋?”
林静之道,“我是个女人,是个普通的女人,自己心爱的男人整日陪着别的女人,我自然会吃醋,会不高兴,可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是不道德的,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吃醋去不高兴呢。”
太懂事的女人惹人怜爱,惹人心疼,庞飞重新将她楼进怀里,“那件事不能怪你,是我主动扑倒你的,要怪也只能怪我不是个好东西。”
林静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咱两这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该天打雷劈的啊。”
“要劈就劈我,跟你没关系。”
话是如此说的,可两个人从未后悔过。
只有在林静之这,庞飞才会什么也不去想,也才会没那么多烦恼的事情。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也都是在这里得到安宁的,多久没有这样踏实地睡过一个好觉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林静之也是一样,庞飞是她爱的男人,她心甘情愿付出身体,哪怕最后没有结果,至少曾经没有遗憾过。
而且她也一直恪守本分没有故意向庞飞表达那方面的心思,原本是等着庞飞和安瑶离婚之后再展开攻击的,谁知道庞飞突然
总之,说后悔那些虚无缥缈的话没什么意义,能偶尔在一起吃吃饭拉拉小手,已然足以。
天很晚了,庞飞要送林静之回去,被她拒绝了,“你还是早点回安家吧,免得家里人为你担心。”
“你觉得安瑶会担心我吗?”
“不是还有安露和你丈母娘呢嘛。”林静之细心地为他扣好纽扣,嫣然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庞飞深深将她拥进怀里,千言万语也抵不住心里的内疚,除了短暂的陪伴之外,他好像暂时什么也给不了林静之。
说是回安家,其实更像是完成一种任务。
庞飞不知道安建山这样要到什么时候,一天?两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事情的意义在于你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可现在明显一点作用也没有,安瑶始终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对庞飞爱答不理的,连吃饭都不愿和他坐在一起。
庞飞也不强求,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这里当成酒店就好。
“瑶瑶,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那个姓庞的离婚啊?”咖啡厅里,罗亮抓着安瑶的手,这已经不知是这个月第几次询问了。
他的逼迫和他带来的压力让安瑶摇摆不定,这些日子她懊悔于自己的无耻,一边想着罗亮,一边又让庞飞在不知不觉中走进自己心里。
因为这份愧疚,她无地自容,每天不知道如何面对庞飞。
面对热情似火的罗亮,她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感觉真是矛盾极了。
“我说了,不是我不离,是我爸不同意,他把户口本和我们的结婚证都藏起来了。”
“我在民政局有认识的人,只要你一句话,即使没那些东西,我也照样可以给你们把手续办了。”
罗亮的话让安瑶瞬间惶恐起来,离婚的念头反倒叫她感到害怕和不安。
“你在犹豫?”罗亮不傻,那点东西逃不过他的眼睛。
安瑶惶恐不已,“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惹我爸生气。”
这么拙劣的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罗亮心中早已明朗,以前只是有所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了,安瑶的确是对庞飞那小子动了感情了。
一万头草拟吗在罗亮心中奔腾而过,想自己堂堂罗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要面子有面子要什么有什么,甚至在生意上也没少帮助安瑶,可到头来呢,却抵不上庞飞那小子?
凭什么?庞飞凭什么和我比?他哪里比我强了?
罗亮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还得在安瑶面前装出一副宽宏大量豁达的样子来。
不离婚是吧,也可以,先得到你再说。
“没关系,你是个孝顺的女孩子,考虑安叔叔的想法也是应该的,为了你,我愿意等,等到什么时候都愿意。瑶瑶,上次的事情我真是该死,怎么能有那样邪恶的念头,在你没离婚之前就想着和你,我向你道歉!”
为着上次的事情,安瑶可没少怀疑罗亮,是否真如安露所说的那样,罗亮早已不是她当初喜欢的那个罗亮了?
如今听到罗亮这么一说,心中的疑云也算是得到了回复。
“很正常,毕竟你年轻气盛嘛。”
说着,她脑海中突然蹦出庞飞的影子来。
说罗亮年轻气盛,庞飞又何尝不是,罗亮会去水云间找沈凝心,那庞飞呢?
全家人都在猜测庞飞在外面是否有女人了,可她把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始终抓不到庞飞的把柄。也就是说,她连庞飞在外面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越想越懊恼。
和罗亮在一起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安瑶感觉不到曾经的快乐,脑子里总是时不时蹦出庞飞的影子来,好好的旅游都让自己给搅合了。
最后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想回家休息,罗亮执意要送她,安瑶本想拒绝,突然又想看看假如庞飞看见罗亮送她回去的话,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大动干戈?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你永远猜不透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庞飞只是看了几眼,便跟没事人一样转身进了屋子,这样的场景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早已学会了麻木,为了不自取其辱,还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说的好。
“瑶瑶,走吧。”罗亮真把自个儿当安家的人了,下了车子就往安家走。
安瑶将他拦住,“罗亮,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个你可以回去了。”
呵呵!
罗亮不傻,自然猜到安瑶的心思。
自己竟然反被这个女人利用,真是够可笑的。
没关系,他忍得了,日后加倍讨回来就是了。
“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安瑶“嗯”了声,急匆匆跑向安家,好像她有多迫切想见到庞飞一样。
在她的背后,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眼睛里散发出的寒光令人瑟瑟发抖!
安瑶和庞飞是一后一前进来的,待她进屋时,庞飞已然上了楼,连给她碰面的机会也不给,更别说是检验他心中是否还有自己了。
安露兀自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对他们的事情已经学会了充耳不闻。
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当事人不配合,周围人急死也没用。
安瑶没精打采地在沙发里坐下,没多久,楼上传来响动,庞飞又出来了。
113:不顺利的交谈
“想问什么就去问啊,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的性格啊。”别看安露嗑瓜子看电视的,可那眼睛毒着呢,什么都在眼里看着。
安瑶死要面子,“问什么啊,谁要问啊?”
“你啊,难道你不想问问我姐夫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安露爬过来。
安瑶依旧嘴硬,“有没有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离婚的,再说,我不也有男人嘛,我们两算是扯平了,以后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呦呦呦,你还有男人,你那男人也叫男人吗?安瑶,我可提醒你啊,姐夫现在对你的态度已经充分能够看出来,他对你的感情淡了,再加上外面有个小狐狸精,迟早把姐夫的心给勾走。”
“罗亮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清楚,等你受不了他的那一天再反过来想到我姐夫的好,想挽留住他,可就晚了!”
“我建议你还是去找我姐夫聊聊吧,至少,你应该跟他坦白,你现在心里是有他的。”
安瑶不肯承认,“谁心里有他了,你别胡说八道。”
安露钻到她跟前,“姐,我跟你说啊,这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知道吧。你看看你以前对我姐夫的态度,那叫一个横眉冷对啊,一个不顺心了就拿我姐夫撒气,不管他做的对不对你都说是他的不对。”
“我什么时候这样过啊。”这些话从安瑶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一个恶毒的坏女人了呢。
安露瞥了瞥她,“还什么时候,一直这样。你不知道,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你以前就算那样对我姐夫,但凡你有点什么事情,我姐夫依然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而且不管他是离家出走还是怎么地,只要他看见你了,那眼神永远是温柔的。”
“可现在呢,他看见你就跟没看见一样,这充分说明你已经严